填房重生攻略-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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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夫人刚一进了院子,就见方霏正从书房中出来,肩上系着浅白的软丝披风,快步行来,劲风扬起裙角,英姿飒爽。
方霏顿住步子,掩映在披风下的手猛然捏紧了握在手中的珠链,定定地望着二夫人,不温不火地道:“二夫人手眼通天,既然对我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没料到她会发难,二夫人哽了一下,随后大呼冤枉,“娘。我哪有那个本事啊!我是一大早就听说了对岸的事儿,才特意过来告诉您一声,既然您已经知道了,那就当我没来这一趟好了。我也是好心来着,您可别多想。”
对岸的事儿,二夫人也知道,方霏肯定会第一个怀疑自己。所以才一大早的就跑来澄清。
对付田氏那种人。她如果不找人放出那些闲话去,田氏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妥协!但问题是,她的人还没动手时。方家村就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
这让二夫人着实吃了一惊,但横竖是对自己有利的事儿,也就没去深究,直到今天一早。有人同她说了镇上的事后,二夫人才惊觉大事不妙。若不及早过来方霏这边澄清,镇上针对方裴的事,十有*这个黑锅她是背定了!
故而才一大早便赶过来,打算先找方霏说清楚。
朝阳初升。天际飘着一片流云,初升的朝阳被挡在云层后头,将云层染成了橘红色。微弱的光透过云层,照射在方霏身上。身后的地上拖出浅淡的影子来。
晨风中,她额角散落的一缕秀发迎风轻舞,站在书房门前的拱桥上,居高临下地,以一种睥睨的神态注视着二夫人,紧抿着唇,目光凛冽。
那样长久的沉默,使得二夫人额头上沁出层层冷汗,她艰难地咽下口唾沫,嗫嗫道:“娘,我跟您交个底儿,近日来发生的这些事儿,我也是被人给算计了。”
说完,二夫人左右扫了一眼,见四周没有下人走动,又道:“昨儿去对岸,我确实是打着让人故意透露口风,以此来逼田氏妥协的主意,可我敢摸着良心发誓,我指使的人刚一到村口,就已经听到村里人在议论纷纷了。我当时还在想,是谁帮了我一个大忙,可今儿早上听说了方家镇的事儿,我才恍然大悟,不是别人帮了我一个大忙,而是我替他背了黑锅!”
方霏站在拱桥上,抿着唇,一句话也没说,就那么静静的望着二夫人。
天际,片刻间的功夫,日头已经扯破云层,红彤彤的,懒洋洋地挂在东方天际,洒下万丈光芒。
周妈妈急匆匆地赶过来,朝二夫人欠身了行礼,便蹬蹬蹬地踏上拱桥,对方霏道:“夫人,都安排好了,老祖宗那也去说了,随时可以动身。”
方霏长长地吸了一口气,目不斜视地走下拱桥,经过二夫人身旁时,轻启朱唇,吐出这么几个字:“你最好求神保佑你说的都是实话。”
晨光中,二夫人身子一颤,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她现在刻意的靠拢方霏,说到底,还是为了二房。二老爷这一辈子,输就输在出身上,比他更无能更昏庸的官员比比皆是,可人家照样节节高升,也就是二老爷,半辈子都窝在县令这个位置上。
早些年,二夫人没意识到这一点,甚至在老祖宗带着大房回祖籍时,明里暗里的和当家的老祖宗做对使绊子,导致本就不喜二房的老祖宗更加的看二房不顺眼,赵家数年来累积下的人脉,二老爷却丝毫沾不到边,人情往来,都是大老爷的事。
如今,老祖宗年逾九十,行将就木的人了,还能有几年好活的?等她一过世,方霏就成了赵家辈分最高的人,只要方霏认可了二老爷,赵家的人脉就能发挥作用,二老爷也不至于一辈子都窝在这小镇上做个县令。
二夫人咬着唇,怔怔地望着方霏远去的背影,直到她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才闭了闭眼,吩咐身旁的心腹婆子:“去给我仔细查查,昨儿的事儿,到底是谁故意放的风。”
渡过洛河,方霏径直去了方家镇。
方耿早些年买下的一栋三进小院,就在方家镇镇头不远的地方,相比镇子中央部分的喧嚣,显得清净得多。当初买院子的本意就是为了接方霏姐弟二人来镇上住,方霏不肯,一是怕田氏起疑买院子的钱来历,二则是想报答一下四邻当年雪中送炭的恩情。
自从方霏出嫁后,方裴便带着照顾他起居三餐的婆子住到了此处,方便上下学。方耿以往则是经常住在铺子里,鲜少回来,方裴住进来后,闲暇时便时常过来。
一进入镇子,方霏便吩咐道:“周妈,你带人去打听一下,镇上的闲话是从哪里传出来的,打听清楚了,就到街口老槐树下的院门口等我。”
说话时,方霏神情肃穆,面上一派冷然,像是刚从隆冬穿越过来,面上罩了一层白霜似的,生出一股无形的压迫感,让人不敢对她说半个不字。
周妈妈小心地睃了她一眼,应了声‘是’,便带着人走开了。
方霏走到老槐树下的青瓦院子,叩响了院墙外的大门。
“谁啊?”院子中有人问了一声。
“耿叔,是我。”这声音格外耳熟,方霏压低了嗓子,微微倾身向前,隔着门缝回道。
门后响起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少顷,掉了漆的大门被人打开,方耿从门缝中探头四处扫了一圈,等方霏进了院子里后,迅速合上院门,并拉上门栓。
“大姑娘,你一个人来的?”方耿边引路,边询问。
他与方家的主仆关系,除了方霏而外,并没有外人知道,大家所知道的方耿乃是方家的远房亲戚,不是方家的仆人。
方耿来此处时也很小心,从来都是走后门,不敢走正门,也没人知道这是他买下的院子。
“不是,赵家的人被我打发去打听消息去了,耿叔,阿裴呢?”方霏解下罩在头上的兜帽,跟着方耿进了正堂。
“大姑娘,这边走。”方耿领着她穿过正堂,往后院的厢房走,边走边道:“昨天下午回来便见自己关在屋中了,我怎么劝都不肯开门,实在没法子了,才劳烦大姑娘你过来跑这一趟……”
说话间的功夫,两人已经穿过后堂,来到了方裴居住的厢房。
“耿叔,你别说什么劳烦不劳烦的话,要说,也是应该由我们姐弟来说,我们方家欠您太多。”方霏抿唇望着方耿,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这些年,若不是方耿一心一意的顾着方家,她们姐弟别说在当地落籍,安居乐业,恐怕连温饱也保证不了。
当年在那样紧要的关头,方霏将所剩不多的财物交给方耿,让他到镇上做些小生意营生,以免坐吃山空,东西给出去后,方霏才想起来,方耿毕竟不是方家的人啊!若是他带着财物远走高飞,接下来的事,她连想不敢想……
庆幸的是,方耿并未远走高飞,而是选择在镇上立足生根,将赚回来的银子源源不断的送到方霏手里,一分也不曾给自己留过……这些年来,她早把方耿当做了亲人。
简短一句话,说得方耿老泪纵横,憨厚地笑了笑,搓着手道:“大姑娘,别说什么欠不欠的,若不是当年老太爷救我一命,哪里还能有今日,还是先去看看裴少爷吧,我去外面盯着。”
方霏点点头,转身上前,拍响了方裴房间的大门。
“阿裴,开门,是姐姐。”
屋中的方裴一听是方霏的声音,赤着脚从床上跑下来,抽掉门栓拉开门,一头扎进方霏怀中,双手死死抱住她纤瘦的细腰。
方霏闭上眼,贝齿轻咬下唇,双手抱住弟弟瘦弱的身子骨,半响后,才道:“阿裴,你是不是觉得姐姐给你丢脸了,让你觉得委屈?”
方裴猛地摇摇头,咬着唇不说话。
方霏抬手覆上他头顶,目光悠远,叹道:“阿裴啊,姐姐曾经梦到自己死去,以为那会是一种解脱,可姐姐看到你一个人孤零零的,被人欺凌,遭人陷害,姐姐却无能为力……那一刻,姐姐发誓一定要好好的保护你,可如果你觉得姐姐活着对你来说是一种侮辱的话,姐姐……”L
☆、081 后盾
“……”
方裴不知道姐姐为何会这么说,他知道的是,姐姐方才所言,不止是她的噩梦,更是自己的噩梦……
自从姐姐出嫁后,他时常都会做同一个梦,梦里,姐姐在嫁到赵家的半年后,死于非命……每一次看到姐姐平平安安地出现在自己面前,他都会觉得,这可能会是最后一次见到她……
方裴双手用尽力气,箍住姐姐纤瘦的细腰,哽咽着道:“姐!我不怕外面的人说你什么,我只要你好好的活着,就算你被赵家休弃,只要你还活着,我就知足了,真的……”
没料到年纪幼小的弟弟能说出这番话来,方霏怔忡半响,几度哽咽,才道:“你说,哪怕姐姐被赵家休弃,你也不在乎?”
她迟早是会离开赵家的,但方裴将来若是走上仕途,家中有个被人休弃回家的姐姐,很有可能会成为他的污点,他年纪虽小,却饱读诗书,自然知道这代表着什么,还能说出这番话来,方霏着实有些惊讶。
方裴从她怀中直起身子来,昂着头,定定地望着她,坚定地道:“姐,这世上只有我们二人相依为命了,赵家不是什么好地方,只要你能脱离赵家,别说是被休弃,就算是被他们轰出来的,只要你能回来,我都高兴!”
“阿裴,你长大了。”方霏感慨万千,眼中隐隐有了泪意。
“姐,咱们收拾东西走吧。”方裴紧紧拉着姐姐的手,满怀期待,“二娘她们一家太过无耻,为了目的可以什么豁出去。现在大妮又嫁过去了,姐,咱们收拾东西,把房子卖了,悄悄的走吧!”
方霏又是感动,又是好笑,不禁抬手揉着方裴头顶上的发髻。失笑道:“刚说你长大了。怎么又说起孩子话来了,你担心的,就是怕姐姐会被她们欺负?”
方裴点点头。满心担忧。
打从父亲逝世后,田氏母女就想尽一切办法,想将方霏姐弟扫地出门,可方霏手中攥着方家的家产。就算田氏将她们扫地出门,也拿不到方家一文银子。
这些年。田氏母女为了弄到方家的财产,可谓是花样百出,方霏要顾着方裴,不得不委曲求全。时不时的拿点甜头出来,给田氏母女尝尝。他还怕方媛嫁到赵家后,梦境里出现过的事。终有一日会成为现实……
“这么多年咱们不是都熬过来了?放心,姐姐不会被她们算计的。”方霏弯下身子。将双手放在方裴肩头,一双杏子眼正对上方裴忧心忡忡的眼,正色道:“阿裴,你要好好念书,考取功名,只有这样,你才能成为姐姐最坚实的后盾,你越是争气,姐姐的地位就越巩固,也就越安全,你明白吗?”
方裴似懂非懂地,重重点头,顿了顿,却又不甘心地问道:“姐,难道你打算在赵家过一辈子?”
眼前的人,是他相依为命的姐姐啊!正是花季年华,却已经是个寡妇,终其一生,都可能走不出赵家的深宅大院……
“当然不会!”方霏坚定摇头,唇角含笑,满怀希望地道:“姐姐终有一日会离开赵家的,届时,你不要嫌弃姐姐才好。”
“怎么会!”方裴握着拳头,坚定地道:“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念书,将来等你回家了,我养你一辈子!”
听着弟弟的豪言庄严,方霏不禁失笑,揉了揉他头顶,姐弟二人笑着进屋说话去了,悬在心口的巨石也终于放了下来。
她早上接到消息后,整个人都懵了,她怕方裴会被流言所困扰,荒废了学业。现在看来,她这个弟弟压根儿没在乎那些流言,在意的反而是姐姐的安危,这一点,方霏倒是没想到,也深感欣慰。
“这几日,你就不要去学堂了,姐姐替你请个先生回来,在家里教学,怎么样?”进了屋后,方霏见屋中门窗紧闭,心头不禁有心担忧。
方裴低下头,有些犹豫不决。
虽然才说自己没把那些闲话放在心上,可终究还是做不到置身事外的,方霏的建议再好不过,可他若是应了,就说明他终归还是在意那些流言,他不想让姐姐担心。
可此时会学堂里去,他恐怕还是很难接受得了别人的闲言碎语……
方霏看在眼里,心知方裴口上说着没事,可心底肯定还是多多少少有些影响的,只是在姐姐面前,他不敢透露出来罢了。方霏打量着他单薄的身子骨,想了想,又道:“阿裴,我听耿叔说,镇上前几日来了位解甲归田的老兵,你可有兴趣习武?”
方家世代从文,家里的人,无论是男丁还是女子,一个个骨架都很小,身子骨也很单薄,看上去瘦瘦弱弱的,给人第一印象,就是此人手无束鸡之力。
镇上不少富庶人家,都是请的先生在自己家里教学,通常是一文一武,不比学堂里,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