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皇夺爱-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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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吃完一堆东西,澎澎冰又来传达狐狼四的旨意。
哦,因为彭奇之总是一副冰块臭脸,让她想起曾经爱吃的一种夏天凉饮。这名字,就只有梓炀知道。
递去一个绝对甜美可爱的娇笑,立即看到澎澎冰的冰块脸扭了一下。
“彭将军,吃过午膳了么?要不要喝点儿参汤?”她摇摇白瓷青花小勺子,眨眨天真的大眼睛。
“多谢公主美意,属下已经用过午膳。”
他微微一欠身,从怀中掏出一封天青色信签。
“这是主子让我交给公主,请公主过目即焚。”
“嗯。谢谢将军。”她将信收进怀中,又笑问,“将军真的不喝点参汤再走么?”
澎澎冰脸色又是一阵扭曲,虚应一句,匆匆逃也似地离开了。
哈哈哈,真好玩。
她毫不客气地笑开,转身进内寝拆信。
飞扬飒爽的字迹,还透着新墨香,抒着八个字:失约之恨,今日必还。
心儿,咚地一下漏了一拍。
菊冷飘雪一夜黄,梨香一酿饮断肠。
那一夜,何来是恨?
饮一人,要如何还?
☆、锋芒1
锋芒1
朔风凛凛,卷起零星雪子,携缕缕纱帏般青色落雾,一面从天而降,扑进高墙深院,挑逗起虎面青铜雷纹鼎火,丛簇妖娆地飞窜丈高,映亮了四下里煌煌景天。
黑甲金戟,红巾飘遥,威严列队的禁卫军士目聚如虎眦,躬谨面容上跳动着红艳的焰光,顺着两丈高的漆红宫墙,长长延岗而去,绕过整个百丈径面的广庭,直上九九八十一级白玉虚弥阶,将殿台上的皇帝一家重重围护在内。
湘南皇宫中最大的宫殿——大明宫
每年里,皇帝大概只在此出现不过三次。
皇帝生辰,远征近伐,年节祭礼。
司仪官高唱一声“起肃”,四下低嘘声顿熄。
便听场下响起重重踢踏声,铁蹄与青石板相撞,长长的回音,顺着那丈高的红墙,荡回殿台。
便见着两个雄壮七尺男儿汉,打着赤膊,头戴三凤长羽鹰冠,腰下白襟黑襦袍缠身,脚踏翻海青蛟滚波铁靴。铮亮的黝黑肌肤在盏盏天灯辉映下,竟泛出点点碎银澄光。
壮汉倏地扬起右臂,狠狠甩下,啪——
脆亮彻响的鞭声,带着皮革破空的尖哨鸣响,长长回荡于四下,悠远绵久。
啪啪啪——
鞭声刚歇,一计火光冲天而起,投入如墨碧潭中,轰然一声炸响,千万银色的星点炫亮了天幕。紧接着,一炮接一炮的火花在天空炸开,纷染天庭,绘倨夜空,惊醒了尘寰中的凡凡俗子。
子霏已经不是第一次参加元朔节的除夕夜宴。
而今年,因为四殿下梓祯离宫两年甫归,殿上气氛尤显热烈。
更因为,这大宴的一应排置皆由四殿下审度过,连着鳌山烟火,也格外别致耀眼、异彩纷呈。
顺着她的右手边过去便是梓炀,次递排着滚龙球三皇子及母妃,雪贵人特赐近坐靠前,紧挨着湘南帝的便是目前最受宠幸的四殿下及兰贵妃。
本来皇帝左尊位上应是皇考继续人皇太子殿下,但因太子宫的乱事,皇太子不得不闭宫禁足,面诫颂家法。
其缘,皆因那日他们意外于书院中碰到的宫婢而起。
听小喇叭裁冰八封,那宫婢名唤紫璧,实是夜美人的陪嫁丫头。因生得娇美粉艳,个性又活泼讨喜,一张甜嘴能哄得主子开心,一直是夜美人身边的头牌丫头。哪知无心露了锋头,给皇太子殿下瞧上,平生得空戏耍着玩时,给夜美人看出了瞄头,夜美人心下虽不喜,也就从此冷淡了紫璧。未想这紫璧竟生了攀附之心,跟皇太子暗通曲款,由时已久。夜美人暗恨在心,未料紫璧竟偷了太子赐予她的珠钗去与太子私会。后被其他宫婢举报,紫璧立即被抓了起来,一顿好打。那张花儿似的脸,也被夜美人一气之下,用珠钗划破,更可怕的是,紫美人不知打哪学来的狠招,还用热蜡滴那伤口。紫璧忍她不住,便逃了出来,向皇太子殿下求救。未料太子殿下翻脸不认人,她心一横,便想拿了太子求条生路。结果给太子一剑刺了腰,逃出了太子宫。
后来,就是她们在书院里看到的事了。
还有部分没看到的由东方修转叙。
“那丫头居然跳起就往皇太子身上冲,众人拉她不及,皇太子被撞个正着,太子一把将她甩出,用了十成十的力道,原道是她藏的钗居然扎进太子腰窝……”
难怪,当日离去时的那一声尖叫,正是紫璧被太子打出人墙。那一刺,必是用尽生力,莫怪乎太子气得要至她于死地。
他们的道听途说,或者这方亲眼所见,多少都存了些漏处。
但湘南帝一听说此事,盛怒尤剧,狠狠批了太子一番,要其在家中面壁思过,抄写祖宗家法一百遍。太子屈怒反驳,说负责皇家安全的禁卫军士失职怠工,才害宫婢起乱,伤了皇亲血脉。一番追究下来,东方修率先站了出来,说当时自己在场督护不周,才让贱婢伤了太子金躯,自革官职。但四殿下梓祯做保,一力担起失职之责,一同跪求责罚。
结果,就是现在这番模样。
适才,众妃嫔坐席嚼舌飘来的嘘语,才知道太子殿下那腰窝子伤得可不轻,似乎落下重疾,连日身也起不来,所以才没来参加这场夜宴。
这叫什么?
多行不义,必自毙。
这些都是听来的,也没多少是实见。其中真由,还不道如何悲惨黑暗。
只不过……她瞧皇后瞥兰贵妃这家子的眼神儿,比起现刮的北风还冷三级。
“子霏,这橘子汁少喝点儿。多喝些热汤。”手上的杯子被鸡婆炀换走,送上一盅热呼呼的参汤,嗯,仍是祈山甜参汤。
抬眼瞄去上座,梓祯刚受完一位大臣敬酒,淡淡瞥来一眼,若有所意地笑了笑,朝她这方点点杯子。
她心头一怔,刚想说这家伙过于得意,居然胡乱抛电眼了吧!
身后立即暴起一串激动的低叫,那里坐的都是四品以上的命妇、郡主和宗亲闺秀们。
“哇哇,四殿下对我笑,四殿下在对我笑耶!”
“去你的,四殿下那是在对我笑……”
“哼,两朵红芍花也配?!”
“你清高什么啊你!四殿下眼一扫过来,你刚才可挤得比谁都靠前!”
“得了吧,四殿下心高气傲,非天姿国色,钟灵毓秀之人,是配不上的。”
“唱什么高调。谁不知道你也猛托关系,打听着谨麒王妃的宝座?”
“四殿下真的好俊啊……”
子霏猛地叩下头,用力吞下喉头的那口甜汤。感叹,不管什么世界,花痴都能茁壮成长啊!
可恶,为什么她的脸那么烫,多半是刚才那橘子汁喝多了,上火。
“来来来,梓炀,咱哥俩喝一杯。”一声粗鲁的叫唤,从头顶炸响。
子霏不得不抬头,给予滚龙球一个得体的微笑晗首。哪知滚龙球咋见子霏,圆球似的铜眸暴出惊艳之光,趋身就要往前靠。
“三哥,您小心脚下。”
“不防不防,”巨臂一挥,身高七尺的滚龙球直接撞了上来。“啧啧啧,许久不见小子霏已经长得这般……呵呵呵,美啊!不愧是乌孜国的第一美人。来来来,陪哥哥喝一杯。”
说话间,一只肥厚油掌探了过来。
梓炀及时伸手挡开了那只咸猪手,主动碰上了滚龙球的杯子。同时向身旁的人使了眼色,几个绯衣大臣举杯围上来敬酒,将之揽回了位置。滚龙球坐回位,仍是恋恋不舍地直往她这里瞄。
该死的,今天大宴,不得不盛装出席。纵使她挑的朝服最素淡无奇,所着钗饰最简单雅致,这张过于精致的脸蛋,已经引来无数妒嫉的目光。
因为,她身旁呵护倍至的六殿下梓炀,也是一等一的翩翩佳公子。
庭下的表演将近尾声,司仪官终于报出了书院的节目。
只听一串金铃儿脆鸣,仿若天鹰落尘,从四处环绕而来。
☆、锋芒2
锋芒2
众人便是眼前一亮,即见一个个粉雕玉琢似的玉娃娃,活丽丽地窜了上来,红袄红裙红绣靴,手脚项都环着金闪闪的铃儿,红艳艳的缎带飞远流长。
其中,尤以领头的秋婕最为醒目,翻岁她即满十三,可以不用到国子监习文,只需在府中学习新娘课程,直至十六岁及笄,这三年若寻得好夫家,就可以出嫁了。
“国子监祝兴歌舞《采玲珑》。”
玉娃娃们在秋婕的带领下,朝湘南帝盈盈一拜,即跑到广庭上,早已经搭建好的舞台。
随着钟磬弦琴响起,一段极富民间特色的踩铃舞开始了。
整齐划一的动作,不断变幻的舞阵,盈胸亮耳的阵阵铃声,配上一张张巧笑倩兮的玉颜儿,轻软柔韧的身姿在场上旋转跳跃,宛如一朵朵盛开的红杜娟,热腾腾地灼亮了人眼。
转看湘南帝连连点头,状甚欣慰,应是对此相当满意的了。
正在此时,彭奇之唤子霏入偏殿准备,梓炀自然随她离席。
梓祯也起身,在湘南帝耳边暗语了几句,湘南帝点点头,他立即追上了梓炀。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不言而喻。
今晚的好戏,即将开锣。
兰贵妃垂眸轻轻抿了口香汤,随住了湘南帝夹来的一颗八宝丸子,含笑谢恩后,忽一抬眸,紧瞥见皇后掷来的眼光,妒愤冷森。也权做未见,优雅地,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丸子。
踩铃舞在一片掌声赞叹声中谢幕,红艳艳的丫头们被唤上殿台受赏,一个个喜不自胜,兴奋地交头结耳。
“哼,本郡主就不信,他们那群木头脑袋能编出什么了不起的节目。”秋婕尤其自傲。
“瞧皇上的口气,他定是最喜欢我们表演的节目。”
“还是郡主明智,跟皇上的主事太监打探到皇上的喜好。”
“对啊对啊,郡主,咱们一定稳赢。”
司仪太监宣道,“国子监祝兴歌舞《男儿当自强》。”
梓祯正好回坐,湘南帝笑问道,“祯儿,小子们这节目的名字,凡是冲着丫头们来的啊?”
梓祯淡然一笑,“父皇,节目的趣味特色便在于此。待父皇看过便知。”
湘南帝大笑出声,接过了兰贵妃递来的香汤。
一旁,一直插不上话的皇后终是忍不住开口道,“皇上,您尝尝这金玉满堂,是厨子们新琢磨出来的,味道是您最爱的怪味儿。”
湘南帝上扬的嘴角,忽地垂了下来。
“金玉满堂?!”皇帝瞥了一眼,哼声道,“被你那宝贝儿子一搅和,金玉满堂,也变作一潭乌水了。”
皇后的笑脸顿时难堪地凝住,身子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微张的口挤不出半句话。
突然一计重重的铜锣声,熄了左右嘘声嗡语。
广庭上,高台撤尽,竖立起两座丈高的鼓架,敲鼓人赤膊挥槌,由轻及重,由慢及快地击打红皮大鼓。
鼓声隆隆,被同等高的红漆宫墙弹回的音波,将那声音放大了数倍。
轰鸣声震荡四野,仿若硝烟滚滚、战鼓齐鸣的铁血杀场,煌煌气势纷至沓来。
宾座上的朝臣多属未曾血战沙场的儒臣,初见这般阵仗,莫不噤声探脑,被其撼天气势震得正襟危坐,再不敢交耳稍动。
与此同时,一群小子从四方涌上广庭,列为方阵,摆起拳脚,大吼一声,开唱。
“傲气面对万重浪 热血像那红日光 胆似铁打骨如精钢 胸襟百千丈眼光万里长 我发奋图强做好汉 做个好汉子每天要自强 热血男儿汉比太阳更光……”
由于人小气势不足,再如何鼓力喝唱,童声奶气的音调仍失了歌曲那气吞山河的架势。
座上嘉宾似再也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声比比皆是。
主座上的湘南帝,忽地一拍锦凳,大笑出声,乃是今晚最畅快无忌的一次。
“祯儿,你……你们排的就是这等奇趣?”说话间,皇帝笑得凤目盈光,声音微微发颤,明显仍压抑着笑意。
梓祯淡淡望了一眼,台下那群认真表演,一身禁卫军每日操练必武的拳法,被他们舞得同样虎虎生威。
只是……
他们一个个全穿着故意充满气的宽大皮衣,皮衣形象是赤膊的汉子,圆滚滚的身材,圆滚滚的象腿,穿在一个个娇小娃儿身上,却用着最严肃认真的表情,舞着最正式的拳法,怎么看,怎么怪异,怎么滑稽,怎么可笑至极。
“父皇,今时能开怀一笑,儿臣的这等奇趣安排,也算达到目的了。”
湘南帝面色一正,凤扬的深邃眸子,深深看了梓祯一眼。
梓祯又道,“不过,这奇趣儿仅是开场。请父皇耐心看下去,必有惊喜。”
湘南帝微微晗首,点点头,转头继续观看表演,缓去笑意的脸上,又恢复如常的凛然清贵。
而其他人笑着笑着,却再也笑不下去了。
只见涨气的小子们团围成圈,一声大喝,竟然将一人高高抛起,那人在空中做出游龙摆尾之势,连续两个全周翻,顺利落回地面已经结好的莲花阵。
“馨语,好样儿的。”
作为队长的子霏,对成功完成表演、顺利落回组织的齐馨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