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乱-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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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真是个丧门的货!”
太子建不客气了,扑上去就要扇了文漱,好在文漱跑的快,不然不知要发生什么事情了。
可怜的文漱心里无限委屈,却点个字都不敢说,时间日日的过,她觉得自己都快憋疯了,自幼金枝玉叶,从未受到过半点委屈,可是他却总是让她受委屈,你说她冤不冤?好在她有点理智,同样还存在了点报复心,她想,她该找些证据吧,不然她到陛下那边告状都告不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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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秋阁’里,晚妤半躺在藤萝椅上摇摇晃晃,她的面色红润、睫毛低垂,大似有些困意,屋里静悄悄的,诗情碎步进来低声:“公主!巴尔达从外面回来了!”
晚妤睁开慵懒的睫毛,扶头坐起来道:“哦,让他进来见我吧!”
“是!”诗情福了福身下去,不久,巴尔达就走了进来,晚妤整了整鬓寰问:“这么早就回来了?交代你的事情有消息了?”
“哎!一言难尽,奴才看这事有点玄乎!你知道奴才去孟将军府上看见谁了吗?” 巴尔达卖关子对晚妤问,晚妤问他是谁,巴尔达接着道:“奴才看见了大名鼎鼎的陵侯爷!”
“哦?”眼波微转,晚妤轻声溢出口来。
“见到陵侯爷原也没什么,关键是他们聊的话题,他们说什么书、、、乱、、、”巴尔达说到这里,反倒是不知该如何说下去:“算了,实在是记不住那成语,好多个字,反正奴才去了后他们就不说了,本打算乘机问妍妃娘娘身世的,可是孟将军对奴才分外防备,没说两句话就把奴才给赶出来了,奴才是什么也没问到!”
“没听到?那你有没有打探一下下人的口风?”
“当然,奴才特意找了个岁数大的婆子打探,那婆子说素妍姑娘自小出生在将军府,是个中规中矩的千金小姐,父亲是孟将军,母亲是王氏,还有个弟弟,这些都是有待可查的!”
“原来是这样,看来素妍果真是孟将军的女儿了!”
“有可能!”巴尔达赞同,稍后有困惑了:“不过,如果素妍不是侯爷的多年遗失那个女儿,那么侯爷的女儿到底是谁呢?玉蝴蝶怎么会在她身上?这不是很奇怪吗?”
“其实这些问题我也想过,记得素妍曾经说那玉蝴蝶是寺庙里和尚给的,一个和尚怎么会有玉蝴蝶?难道他见过我姐姐?这本身就已经很奇怪了,我很疑惑,这其间到底有什么样的故事?事情都过去十几年了,她还能找到她吗?”
“这、、、、、”
晚妤伤感了一回,然后才说:“看来,有空你需到寺庙里打探一下!”
“哪个寺庙?”巴尔达立马问。
“具体哪个庙宇我也不太清楚,待我有空问问公子轸再考量!你先下去吧,我的脑子有点乱想安静一下!”
“是!”巴尔达挠头,边走边思考,脚步渐渐挪出门去。
巴尔达走后,晚妤轻叹一口气,将头靠在藤萝椅上,她望着屋里的天花板,思绪拉的很长很长,她不知道该怎么做,如果她找不到姐姐,那爹娘会在天上怨她吗?
‘轰隆隆——’耳边忽然传来一阵炸雷,接着瓦片上‘哒哒哒’传来落雨声,要下雨了吗?她下意识望了望窗外,窗外的雨已经下得很大,千万条银丝,迷迷漫漫宛如一层轻纱,轻纱里一个年轻英勇的男子的身影立在雨里,绸雨正肆无忌虐的从他头上淋下。
谁?谁在那里?晚妤细细辨认,只觉得那个男子看起来很像赵威廉,而且越看越像,她心里一慌,忙从角落里拿出一把梅花油纸伞撑起,冒着雨跑了过去。
雨像剪不断的珠子陆续的下着,滚落在地上,不久地上就已经积满厚厚的雨水,晚妤踩着泥水走近那男子,发现那人真的是赵威廉赵将军,她将伞移到他的头顶,整个人站在他的身后,轻喊了声‘赵将军!’。
赵威廉被这娇柔的声音触动,同时头顶没有了雨的洗礼,有点奇怪,他抬眸子看来人,那眸子里分明布满了落寞与郁郁不得志,当看见晚妤的时候,他不知怎么了,当即把脸一背:“你过来干什么?”
“见你在外面,所以就过来瞧瞧!”晚妤轻声说:“好好的怎么淋起雨来?下人们真是太疏忽极了,今儿天气冷,难道她们不知道这样会感风寒的道理?”
赵威廉一脸冷峻,没有说话。
“走!到阁子里躲躲吧!你的衣服都湿了!”纤细的柔荑覆上他的上臂,情真意切。
赵威廉苦苦一笑:“不用了,末将本就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这点小雨还耐得住!”
“我知道将军勇猛!”晚妤答道:“常人都说,古有孙权,今有赵将军,你立了那么多的汗马功劳,万民心都系于你,你怎可如此的不爱惜自己呢?你并不是你一个人,你还有千千万万的百姓被需要啊!”
赵威廉觉得有理,这才同晚妤走到阁子里去。
换掉一身湿衣,重新梳理璎珞,赵威廉一身青衫从里面走了出来,风度翩翩,与过去的形象很是不同,晚妤坐在外室喝茶,看见他出来就赞叹道:“换了件衣服果然清爽多了,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不过,我总觉得这衣服有点不对劲,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她想了想,终究没有想出来,就对赵将军招手道:“你且过来,我帮你看看腰围!”
赵威廉无话,按照吩咐走到晚妤面前,晚妤放下手里的茶杯,起身用手整了整他的腰带,居然发现他的腰带系错了,晚妤许是大意,许是不解男儿心事,竟然亲自动手帮他系好,在她看来,衣服就是要穿的光鲜整洁,不然就对不起这一身好皮囊。
两个人一个直直的站着,一个低眉整理腰带,淡淡的桂花香味在两人之间萦绕,清新淡雅,舒旷怡神,赵威廉知道这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不由得有点错乱与晕眩,他怯怯的望着她,心里砰砰直跳,手不由自主的握住她的,浑然忘记她是公主,他想他当时是疯掉了。
手被莫名握住,晚妤错愕看向他,而他的眼中尽是柔情与痴狂,她尴尬推开他的手道:“赵将军,男女有别,还请自重!”
赵威廉这才反应过来,心里后悔不已,他脑子坏了吗?刚才他怎可如此莽撞?此举她又会怎么看他?天啊,她到底会怎么看他?额头冷汗缓缓滑落,尴尬在两人之间蔓延,好久他才无所谓笑笑说:“公主无需害怕,其实属下是想谢谢你,谁知一时之间竟然无法表达了!所以得罪之处还请公主多多原谅!”
晚妤这才定了定神,笑道:“说什么谢字,你日日保护我们公主府,不知道挨了多少冻、受了多少饿,今儿这些小事何足挂齿?自然提不得!”
“属下拿的是宫里俸禄,自然要按完成陛下交代的任务,那是属下的职责,公主无需愧疚!”
晚妤淡然一笑:“你还真是忠心耿耿,不过你倒是让人蛮意外的,传闻将军出师,战战百胜,不知立了多少汗马功劳,缘何至今还是个二流将军?难道陛下看不出你的实力么?你比那个孟将军不知要幸苦多少倍!”
“能为陛下国家效力,那是属下的荣幸,属下怎敢与孟将军相比?”孟将军乃素妍的父亲,有没有能耐不说,就单单摊出他女儿那张牌,这天底下谁敢与他攀比?
两人正在说话,这时候,碰巧公子轸一身蓑衣从外面走进来,他取下头上的毡帽,脱下蓑衣挂在墙边,发现屋里的赵将军也在,就讪笑走上去:“这里可真是热闹,想不到赵将军也在!”
“幸会!三公子!”赵威廉抱拳作礼。
公子轸邪魅一笑,话中带话说:“看来赵将军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不好好当差居然在这里闲打诨,我算是全撞见了!”
“你撞见了什么啦?”赵威廉内心一动,有点儿不安。
公子轸也不绕弯子,就直接苍宏有力说:“我看见赵将军利用职责之便搭讪晚妤公主,孤男寡女,频频献殷勤,有鲤鱼跳龙门之嫌!”
“既然三公子这样说,那末将也没有什么好说了!末将走便是!”赵威廉听了,解释也不解释转身就出门去。
“赵将军?赵将军?”晚妤连连追喊着,赵威廉像是没听见一样出去了,晚妤心里很失落,就看向公子轸道:“你这是干什么?你鬼魅吗?来了就把赵将军给吓走了,你说你安的到底是什么心?”
“对于一些心怀不轨之人,你说我能安的是什么心?当然是正义之心!”公子轸义正言辞,仿佛刚才的一切理所当然。
“你——”晚妤瞪着她,真心被他折服了,以前他扶她、救她,那时候,他还觉得他有那么点可爱,可是现在呢,没想到出言就伤人,而且还是理所当然,他那么自以为是,目无下尘,简直就是个妖孽转世,哎,碰到这样的人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公子轸弯着手指推开她的脸,冷魅道:“别瞪我,我来可是有事情宣布的,惹恼了我,我就不告诉你了!”
晚妤收起瞪着的眼睛,压了压心底的气愤,摆上一脸的冷漠问:“好!我不瞪你了,有什么事情你就直接说吧!”
感受到对方的冷漠,公子轸也不是傻子,就说:“没诚意,我不乐意说!”
“你到底想怎么样?”晚妤不客气了,一张脸变得很难看,这个公子轸真是太过分了,居然揣着秘密不说,等会子不让他哭一场,她就不叫晚妤。
“不想干什么,我只想让你拿点诚意出来而已!”公子轸悠然回答。
“好!既然如此,那么你说要怎么样才算是‘诚意’呢?”
公子轸四下看了看,发现晚妤屋里那个藤萝椅子就说:“这样吧,你把你的藤萝椅子借我趟一趟,就一会儿,我小歇一下就告诉你!”
“好吧!” 晚妤有点不高兴,但依旧让他躺了。
公子轸躺在藤萝椅子上,闭上眼睛,嘴角不由得扬起一道笑容,惬意啊惬意,难怪世人都说神仙好,此时此刻可不是神仙般的日子么?他边躺边摇,眼睛睫毛一动一动的,看见丫鬟路过,直接就猖狂叫丫鬟上吃的,晚妤心里虽是不舒服,却并没有开口,丫鬟端上爆米花,公子轸伸手抓了几粒塞进嘴里嚼着,边嚼边一脸享受说:“爽!这真是藤萝椅,爆花米,神仙没我喜!”
“现在你可以说了吧!三公子大人?”晚妤提醒。
公子轸似乎并不急着要说,还刻意把一排纤密的睫毛给闭上了:“别吵,我还没躺舒服完呢!等会定告诉你的!”
晚妤从来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当即有点不高兴了,她走过去推他的头道:“喂!再问你一遍,你说还是不说?不说我就不听了!”
一听晚妤说不听了,公子轸反而不安逸了,他慌忙从躺椅上坐起来:“好吧,既然你那么想听,我就告诉你!其实我今儿来没有其他的事,就只有一个原因!”公子轸说到这里,故意打量着晚妤,晚妤表情平淡,什么也没有说,他接着说:“打从上次赵将军给你拔箭,我就发现他神思飘渺,我担心他会利用你从而对咱们家族图谋不轨,所以暗中一直在注意他,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战功显赫,又手持兵力,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会出事的,我的意思你都明白吗?”
“这么说来,刚才的话你都是骗我的!”得到对方的承认,晚妤倒也平静,她淡然问:“是陛下让你监视他的?对吗?”
“当然不是,这一切只是源于我看出的倪端,我实在无法相信他,依我说,你以后还是离他远一点吧,他祖宗可是穷了八辈子,眼下想攀高,你可要当心点!”
“请不要把你个人的眼光强加到别人的头上,你不相信那是你的事情,赵将军不是这种人,你说他鲤鱼跳龙门,可是事实却是我叫他屋里来的,他若是攀覆权利为何还要如此绕圈子?这本身就已经很矛盾了!你说呢?”不知为何,公子轸说他坏话令她很不好受,她就是不想让他污蔑他,非常的不想。
“人心隔肚皮,这是古来谚语,赵将军外表憨实可靠不假,可是任何事都不能只凭表象,你知道他过去做过什么事情吗?你知道他过去是怎样一个人吗?”
“说来听听!”
“说出来吓死你,他这个人非常不简单,两年前,那个赵将军居然拿朝里的国饷行贿大相国寺,与相国寺的方丈圆空大师狼狈为奸,后来事情败露,方丈自刎而死,而他却因是丞相的外甥,被降职处理,从此默默无闻到现在!”
“我不信,你又在编谎话骗人!”
“不信你去问问宫里其他人,赵将军行贿相国寺这是宫里人尽皆知的事情!我要是骗你,我不得好死!”
晚妤觉得公子轸不像是在说谎,心里就隐隐有些不安,相国寺?这个赵将军到底是怎样一个人,难道真如公子轸所言,她被他的外表给骗了吗?
“你在想什么?”发现了她的走神,公子轸问。
“没什么!”晚妤淡笑笑了一下:“我只是想问,宫里人上香是不是都去大相国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