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乱-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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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建并没有注意到这些,他望了眼晚妤,恭敬说:“妹妹受惊了!”
晚妤回想方才的画面,内心深处慌乱不堪,赵威廉忙脱下自己衣服为她包上,晚妤抬眼看着他,眼中有种被伤害到的痕迹。
“属下该死,属下护驾来迟!”
还没等晚妤开口,这时候公子轸已经过去帮她整理了下衣服,把赵威廉深深挡在身后了,他是故意的,因为自上次他们比箭,他就觉得这个赵威廉有点不怀好意,他想乘机献媚,他当然不会让他得手,这些是他们王族的事情,与赵威廉一个外人无关。
晚妤看着公子轸,低眉微笑了,公子轸皱眉不解问:“你笑什么?”
晚妤抬眼道:“我笑你总是很让人意外!你觉得有没有?”
“是吗?我怎么不觉得?”公子轸眼波微微一动,看起来不解她的意思。
“你当然不会明白,当局者迷嘛!”
几个人未免又说了些闲话,许久,太子建等人才将公子祥拖回,公子祥贼眼相望,感觉丢脸至极,他嘴里不说,眼里不说,心里却在默默的念着道:你们这一伙人居然要我丢脸,真是太可恶了,我是不会让你们好过的,你们等着,一个个都等着。
作者有话要说:
☆、7第六章 宫廷闲事
一路上公子祥含恨不已,心想此仇不报非君子,谁知太子建让他道歉才是第一步,别了晚妤,四个人走到了一个偏僻处停了下来,太子建居然让其他三个人把他的手脚给绑了,然后用树枝把公子祥给抽了一顿,公子祥自幼娇生惯养,哪里能受得这样的待遇,当即破口大哭求道:“大哥!你饶了五弟吧,五弟知道你的厉害,下次再也不敢了!”
“下次?我告诉你,你这已经是下一次了!”太子建恼道:“别以为我今儿打你是因为晚妤,我告诉你,她还没有那么大的能耐能指挥我,是你个混帐东西欠我血账没还,你说你该不该死?”
“我想大哥是记错了,五弟什么欠了你血债了?”
“看来还不记得了,玉珠你认识吗?我就是为玉珠与她腹中的胎儿来报仇的!”
此话一出,公子祥这才想起大上个月他调戏了太子建新纳的一个爱妾,这个爱妾叫玉珠,是个下人,与太子建自小一块儿长大,两人情同意合,私定了终身,谁知上个月楚王竟然让他娶文家的女儿,太子建不愿意,便强硬相对,楚王呦不过她,就成全他出纳一妃一妾,妃子文家千金文漱,伺妾是玉珠,但玉珠的孩子永远都没有继承王位的权利,太子忍辱答应了,婚后太子对玉珠宠爱有加,未免冷落正室,正室虽然不满,好在并没有为难,着这样,玉珠很快就有身孕了。
朝廷规定,凡贵族子弟,每当春秋皆有一次狩猎,太子是王位的继承人自然不能缺席,他想带上玉珠,可是玉珠才有身孕不能同行,不得已便他便把她放在家里,谁知公子祥那段时间闹大病,楚王ti恤爱子疾苦就没让随行,偌大的宫里只剩下公子祥一个年轻人,实在无聊就跑到太子府玩玩,不巧就看见玉珠坐在河边凝望,他见玉珠姿容貌美,就上去把玉珠逼给调戏了,还说了下流的话,玉珠身贱人不贱,为了保持清白,跳河自尽,一尸两命。
往事历历在目,太子建不堪想象,当既把树枝朝公子祥身上抽去,打的公子祥挣扎着,又是哭爹又是叫娘,嘴里不停地解释道:“大哥!这件事不能怪我呀,上次到你府邸,我原是看小嫂子漂亮,就开了几句玩笑而已,谁知她那么经受不起,硬是要跳河寻死,我发誓,我真的是什么事都没干!连她的手都没碰上!”
不听公子祥的解释还好,一听他的掩饰,太子建的气更是打不上来,他扔掉手里树枝,一把抓起公子祥胸前的衣服,一脸憎恨道:“你还解释什么?一切都太迟了,虽然我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方法逼死玉珠的,但是我就知道你干不出什么好事,今儿你去晚妤那是不是又要使坏?你还要摧残多少无辜的女孩?我告诉你,有我在一天,我就不会再让类似的悲剧重演,父王不管你,母后不管你,我管你!”接着抡起拳头打他的脸,对方头一歪,不偏不正打到了太阳穴,这一拳下去居然把公子祥奄奄一息,眼看就要出人命了,赵威廉放不下心,对公子轸开口道:“三公子,殿下是你的亲哥哥,你去劝劝殿下吧,再这样打下去,万一有什么闪失就不好了!”
公子轸不但不阻止,还幸灾乐祸道:“劝什么劝?这不挺好的吗?这么精彩的戏——”
赵威廉见根本请不动公子轸,就冲到太子建面前拦住拳头道:“殿下,手下留情啊,五公子虽是有罪过,但他好歹也是陛下的子嗣,真的要是有什么不测,陛下那边不好交差呀!”
太子建吼道:“不好交差那就不交了,玉珠已经死了,我横竖活着也无趣,最好叫父王把我也一起拖出去!”
“殿下这又是何必,人死不能复生,就算是所有的人都死了,玉珠也回不来了!”
是啊!就算是所有的人都死了,玉珠也回不来了,太子建眼神迷茫,渐渐停下了手,他站起身,头发因为刚才的抽打而有些凌乱,他的衣服半敞,一股男性的气息由内而外散发,他望向赵威廉,让赵威廉替公子祥松绑,赵威廉就松开了公子祥手脚的绳子,公子祥得了自由,心里虽是很恼,可面上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个。
太子建指着公子祥严肃道: “你给我记着,今儿饶你完全是看赵大将军的面子,不然我定然让你血债血还!横着回去!”说着‘呸’的一声,协一大群人各自散了。
人散后,这边,公子祥好半天才扶着树站起身,他望着远去的太子建他们,将头磕了磕树,一下一下又一下,怎么那么倒霉呢?他想,真是恨死自己了,刚才为什么就没有勇气反抗?为什么就不反抗呢?自己太懦弱了,懦弱得自己都不能接受自己,只是可怜他的这身皮肉。太子建,你给我等着,今天的账咱们慢慢的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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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宫里富丽堂皇,兽形的金炉里闲消着瑞脑,日日夜夜。紫纱帐边,楚王后膝在桌边喝茶,一旁站着管事的拿着册子,正汇报着近来宫里开支情况,当读到孟素妍一千蚁鼻时,楚王后停顿一下,抬起头开始询问了:“怎么那么多?正常妃子级不都只是伍佰蚁鼻吗?你是不是抄错了?”
管事的仔细看了看册子,回答,“回王后娘娘,没有错,妍妃娘娘是一千蚁鼻!”
“谁允许你给她加分例的?你不知道咱们大楚近来训练兵马,耗资严重吗?”楚王后虎视眈眈,与上次在大殿上和善的形象判若两人。
“这、、、、”管事犹豫,想了一下说:“妍妃娘娘深得王宠,一千蚁鼻很正常的,过去瑾夫人得宠时还加过五千的,另外胭脂费、首饰费数、娘家姐妹等数都数不清,那时也没看您这样吃惊过,宫里面分例,历来没有个完整定数,加与不加那是陛下的一句话,奴才也只是按吩咐办事!”
楚王后心里很不舒服,一面气奴才出言猖狂,一面回想着过去自己病在床榻之时,楚王剥削她娘家权势,不顾她与芈缇的死活,日日与瑾妃腻在一起的场面,越想越气,但身为国母又不得不表现大度,所以矛盾之余,她又把怒气压下去了,而是转开话题又问其他的碎事,管事的一一汇报,楚王后倒也没有十分难为她,接着她像想起什么似的问:“哦!对了!上次本宫在司银库里瞅定了一些上好的银条,叫那里人去定制几支玛瑙缕空球簪子,中间顺路去看过一次,模样儿倒是挺好,也不知现在完工了没有!”
“回王后娘娘!已经完工了!”管事的如实回答:“只是昨儿个取东西返回之时,碰上了意外!所以那批簪子可能回不来了!”
楚王后疑惑不解了,皱眉问:“什么意外?难道是你走半路跌了跤,摔坏了?”这奴才不会笨到这份上吧?
管事的干笑了一下回答:“娘娘那里的话,奴才就是有一千个胆子也不敢摔娘娘的东西呀,是奴才半路碰到了陛下,他问奴才在忙什么,奴才说‘给娘娘送几个定制好的簪子’,谁知陛下随手就收了去,说是妍妃娘娘生日快到了,要给妍妃一个惊喜!”
“妍妃?怎么又是妍妃?居然还拿了本宫定制的东西!该死的,你昨天居然还知情不报!”楚王后恨得咬牙切齿,所有的不快的袭上心头,若不是她询问还不知道要隐瞒到什么时候。
管事的察言观色,立刻明白自己说错话了,可是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收已经是来不及了,他很恐慌,‘啪’的一声往自己嘴掌去,跪下说,“王后息怒,奴才脑子呆笨,不会说话,掌嘴掌嘴!”说完又左右掌嘴,表示知错。
楚王后端起茶碗,吹了吹用茶,佯装没看见。此时屋里一片安静,孤有一阵阵‘噼噼啪啪‘的掌嘴声,清脆而娇响,像极了燃放的鞭炮。
这时,楚王后的贴身奶母赖嬷嬷从外面走进来,这位嬷嬷大约五十来岁,精神与模样儿都尚好,只是头发已然有了些许白丝,她不紧不慢走到王后身旁,趴在其耳朵上小声说:“娘娘!太子妃求见!”
楚王后抬起头,与赖嬷嬷一个互视,微微惊撼之后,又平静下来,她斜看了眼跪在地上掌嘴的管事,冷冷吩咐说:“你先退下吧!以后再逢这样的事,不报者定不轻饶!”
“是是是!”那个管事的点头如捣蒜,激动不已。起身掸掸衣服上的灰尘,退下了。
这边,太子建之妻文漱踏进门槛缓缓走了进来,此女大约二十来岁,柳眉杏眼,肤白如雪,鹅蛋脸儿,五官看起来很是秀气,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宛如米莱佛一样,或许这就是命相里所说的贵处吧。她碎步走进来,身后紧跟着一个年纪相仿与她丫鬟,丫鬟手里端着个托盘,托盘里放了四碟子点心。
楚王后打量着她这个内贤侄女,打从心坎里有成就感,因为她与太子的婚事是她一手争取来的,她之所以能登上今天的宝座,完全是出于扩张娘家权势为主导,当然这确实让文漱风光了。
文漱上前两步,弯身行了个礼说:“给母后请安!”过去原本是叫姑妈的,而现在做了太子建的媳妇,一切都遵守夫家的叫法了。
“平身吧!”楚王后一脸笑意,模样看起来很和善,“府里的事情都忙完了吗?今天怎么有闲空来看母后了?”
文漱回答:“一切小事都交给下人们打理了,我呢,天天忙倒不忙,就是觉得太寂寞了,所以就找母后您谈谈心!”说到这里,她四下望望,又问:“对了!我的那个表妹怎么没看见?”
“你是说宝盈呀!”
“是啊!”文漱接过话说:“我去公主府去看她,下人们说她来这里呢!”
“又在胡说了,她哪里在这里?”楚王说,转而一想,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说:“哦!我想起来了,她早上来过,喝了点玉米绿豆羹,后来又走了!”
“她有没有说她去哪里了?”
“谁能管得了那么多?反正是功课不看,一天到晚不务正业!女孩家弄得不像女孩子,前两天还掏鸟蛋从树上摔下来呢,真是荒废的没救了!你说我一辈子最重礼德,怎么就能生出这么一个野丫头来?你说她是不是投胎都投错了呀!”
文漱淡笑着,忙招呼丫鬟把糕点放在桌子上,又回头与楚王后说话:“都说宝盈表妹长大后依旧顽劣,若我说,母后也该管教管教才是,女孩子终是女孩子,别荒废得连嫁都嫁不出去了!”
“谁说不是?其实母后也很担心!只是,她从来都听不进去我一句话!跟我很是陌生!”
文漱叹息:“出身这样富贵之家庭,呼风得风,唤雨得雨,几乎是万物之灵长了,应该各方面很好呀,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这不是莫名其妙吗?”
楚王后诉苦说:“她变成这样子,我有我的解释,宫廷里人员复杂,她就光姨娘与哥哥就有几十位,这倒也罢了,居然还不时的有个别收养进来的,要维持如此庞大的家庭谈何容易?要得到父亲的关爱谈何容易?真的很难!时间一长,疏离便是自然的事了!”
“母后说的极是!”文漱表示赞同。
楚王后邀请侄女在她身边坐下,令赖嬷嬷泡茶。
文漱挨着楚王后坐下了,喝着赖嬷嬷泡的茶,心里很自在,忽念起姑妈说什么‘还不时的有个别收养进来的,便问,“母后刚才所说的收养之人是不是那个叫晚妤的妹妹?”
“是呀!人儿漂亮,年纪也青,更是极知书达理的,可是每次本宫看到她,我总觉得心里怪怪的!要问我怪在哪里,我有说不出来!”楚王后直觉。
文漱听了并没有上心,只是云淡风轻说:“我看母后多心了,她人我也见过,见人叫人,伶俐有涵养,没看出哪里不对劲呀,我猜母后定是年纪大了,思女得不到宠爱,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