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乾飞龙传-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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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是不是姓傅?”
傅天豪忙点头说道:“不错!我姓傅,老人家有什么事?”
老头儿道:“我没事,外头有人找您!”
傅天豪听得先—怔,接着他想起了凌红,忙道:“老人家!是不是一位姑娘?”
老头儿一摇头道:“不!是个汉子,个头儿挺大,缺一条胳膊。”
傅天豪听得脸色一变,诸亚男急问道:“天豪!是谁……”
傅天豪道:“缺胳膊的人不多,可能是谭北斗手下‘四残’里的一个,你守着书玉,我出去看看!”
他谢了老头儿一声,迈步走了出去!
到了门口一看,果然没错,马车旁站着个人,正是“四残”中那缺胳膊的两个中的一个。
他定了定神道:“没想到此时此地会见着阁下,真是大出入意料了!”
那独臂人两眼一翻,冷冷说道:“咱们俩都命大,要不然不会在这儿再碰面!”
那独臂人道:“我们几个跟了老爷子多少年,不管老爷子对别人怎么样,对我几个都是恩重如山,老爷子几位这笔血债,我们弟兄俩当然要向你伸手……”
傅天豪微一点头道:“说得是!不过我不希望在这儿!”
独臂人冷冷道:“我说的也不是这地方,更不是这时候。”
傅天豪道:“那正好!阁下只管订个时地……”
独臂人一招手一道白光迎面射到,傅天豪伸手抄住了,是一封信,封了口的信.独臂人道:“我只是奉命给你送信的,你看过这封信之后咱们再谈别的不迟。”
傅天豪当即撕开了信封,抽出了信笺,信笺上写着龙飞凤舞几行字迹,写的是:“秦婉贞主婢二人已落我手,限你一个对时之内自断双手送往‘八里庄’西一里处枯井旁赎回她主婢两条性命,过时不候,也莫怪我辣于摧花!复仇使者。”
傅天豪看得心神猛然震动了好儿下,霍地抬眼说道:“这人是谁?”
独臂人冰冷说道:“你没看见下款么?”
傅天豪道:“我问你复仇使者是谁?”
独臂人道:“复仇使者就是复仇使者。”
傅天豪一步跨到,伸手扣住独臂人的“肩井”穴。
独臂人神色不变,冷冷说道:“要怕你这一手我也不会来了,别动我,你得为那两个想想。”
傅天豪道:“我不信秦姑娘主婢会……”
独臂人冷笑一声道:“我怀里有根凤钗,你拿出来看看。”
傅天豪另一只手插入了独臂人怀中,当他的手抽回来的时候,他手里果然多了根凤钗,他一眼就认出那的的确确是秦婉贞的饰物,他的心当即就往下一沉!
只听独臂人冷冷说道:“傅天豪!放手。”
傅天豪扣在他“肩井”穴上的那只手慢慢松了,道:“你们在什么地方截……”
独臂人道:“那你就不用管了,在什么地方不都一样?反正她主婢已经落进了我们手里!”
傅天豪道:“你们为什么不找我?”
浊臂人邪恶地一咧嘴道:“我们有自知之明,以卵击石,螳臂挡车,这种事我们不干!”
傅天豪道:“你们要知道,她跟我毫无关系。”
“也许。”独臂人道:“可是我敢说你绝不会任那位复仇使者辣手摧花?对不对。”
傅天豪摇头说道:“你们太卑鄙了,大卑鄙了,秦婉贞主婢都是弱女子……”
独臂人道:“这个我们知道,可是她若有什么三长两短,那不能怪我们,只能怪你,是不是?”
傅天豪沉默了一下道:“话怎么说,那只有任你了,不过……”
独臂人道:“别不过了,我只是奉命来送信的,信送到了我的事儿就没了,想怎么做,该怎么做,那全在你了,告辞了,别忘了,今天这时候到明天这时候,只有一个对时!”他转身要走!
傅天豪伸手一拦道:“慢着!”
独臂人回过身来狞笑说道:“怎么?敢莫你想留下我?”
傅天豪微一摇头道:“老实说我没那个胆,我只想问清楚些……”
独臂人道:“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傅天豪及眉微扬道:“一个对时之内,我把双手送到信上指定的地方去,我是不是在那儿能见着秦始娘主婢?”
独臂人道:“信上怎么说的?”
傅天豪道:“信上没说。”
独臂人道:“信上没说的,我—概不知道?”
傅天豪两眼之中突然射出两道逼人异采,道:“我要是想从你嘴里问出秦婉贞主婢的所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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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独臂人冷笑一声道:“那是痴人说梦,不妨告诉你,那位复仇使者防着这一点了,他没让我知道秦婉贞主婢的所在,你就是杀了我,我也说不出什么来!”
傅天豪道:“是这样么?”
浊臂人道:“话是我说的,信不信那就在你了。”
傅天豪沉声道:“这像一笔交易,在这笔交易里,我赔的可能远比赚的成份大,只有傻子才会冒这个大风险……”
独臂人冷冷一笑道:“恐怕你只有做一回傻子了,这种事本来就是这样,要想赎票只有乖乖听人的。”
傅天豪道:“不能一手交钱,一手交人么?”
独臂人道:“我做不了主,没人强迫你非赎票不可,愿不愿赎那还在你,你自己打点吧,我没那多工夫赔你闲扯了。”
他转身要走,但忽又停步说道:“话我说在前头,别打跟踪我的主意,你的—举一动全在人耳目之中,要是让那位复仇使者知道你打歪主意,一气之下撕了票,到那时候你可别怪我!”
说完了这句话,他迈开大步走了!
傅天豪站在那儿没动,也没说话。
口 口 口
傅大豪进了屋,沈书玉已经醒了,她靠墙坐着,身子显得很虚弱,诸亚男坐在一边赔着她!
傅天豪一进来沈书玉眼圈儿马上红了,激动地叫了他一声:“天豪!”
傅天豪怔了一怔道:“怎么!你已经醒了,现在觉得怎么样?”
沈书玉勉强笑笑说道:“既渴又饿,混身发软,亚男妹妹已经招呼主人给我做吃的去了!”
傅天豪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都饿得慌,何况这么些日子没吃没喝,吃点儿喝点儿之后也许就好了。”
沈书玉深深地看了傅天豪一眼,含着无限柔情地道:“这些日子以来的事,亚男妹妹都告诉我了,苦了你了!”
诸亚男在一旁说道:“姐姐这是干嘛呀!又不是外人。”
沈书玉眼圈儿忽又一红,泪珠儿成串地落了下来:“我难受只难受凤姐姐……”
傅天豪已经够沉重的心情,立时又为之一阵黯然。
诸亚男心里哪能不难受,她有意岔开话题,抬眼说道:“天豪!是谁找你?”
傅天豪想瞒,可是偏他又知道这件事瞒不得,他没说话,迟疑了一下,把那封信连同那枝凤钗一齐递了过去。
诸亚男起先有点诧异,把东西接过去嘴里还问了声:“这是……”等她的目光在信笺上来回看了几趟之后,她脸上变了色,霍地从炕上站了起来,惊叫说道:“婉贞姐跟小玲让人绑了,天豪!这,这是……”
沈书玉挪身过来抓住了诸亚男,道:“怎么回事儿,妹妹!”
诸亚男转过脸去急道:“婉贞姐跟小玲让人绑了,要天豪自断双臂赎她们俩去!”
沈书玉虽说是个弱女子,但她可以说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了,打从车队起,一直到片刻之前为止,尽管她进出险地,死里逃生好儿回,她都没有慌过,没有乱过,可是现在一听秦婉贞主婢让人绑了,而且要傅天豪自断双手去赎!她慌了、她乱了、脸白了、抓着诸亚男那只手马上抖了起来,失色的香唇翕动了几下才说出话来:“妹妹!是谁?”
诸亚男道:“我不知道……”
转过脸来问傅天豪道:“天豪!这是……这自称复仇使者的是谁?”
傅天豪是三个人之中唯一能够平静的,他摇摇头道:“我不知道,不过送信的是谭北斗手下‘四残’中的一个。”
“谭北斗!”沈书玉跟诸亚男几乎同时脱口叫了一声,一声“谭北斗”叫过之后,沈书玉悲声说道:“他害得咱们还不够惨么?他怎么还……”
诸亚男接着诧声说道:“谭北斗的人?谭北斗师徒不是在‘门头沟’那一带……”
傅天豪道:“谭北斗手下‘四残’里的这两个,只是在我们进谷的当初制了他们俩的穴道……”
诸亚男道:“缺胳膊那兄弟俩?”
傅天豪道:“不错!”
诸亚男道:“刚才来的是那一个?”
傅天豪想了想道:“缺胳膊的兄弟俩是挛生兄弟,我分不出谁是谁来,我只能从他们俩缺的那胳膊上辨认,送信的这个缺的是左胳膊。”
诸亚男道:“那么这‘复仇使者’许是缺右胳膊的那一个?”
傅天豪道:“或许,不过既是他们兄弟俩弄的鬼,似乎则不着隐隐瞒瞒的,一个来送信,再傻人也会马上连想到另一个。”
诸亚男道:“这么说来,这‘复仇使者’不是另一个?”
傅天豪格头说道:“听他的口气,似乎不像是另一个,其实‘复仇使者’是谁倒无关紧要,要的是婉贞跟小玲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
诸亚男一跺脚道:“真急死人了,好话歹话都跟她说尽了,叫她别走,她就是不听,现在——”
沈书玉这当儿也渐渐趋于冷静了,道:“妹妹,别抱怨婉贞姐了,她怎么知道会出事儿,她愿遭歹徒绑架?她要是知道会出事儿也绝不会惹这个麻烦了,抱怨没有用,现在也不是抱怨的时候,要紧的是赶快想办法救婉贞姐跟小玲!”
经沈书玉这么一说,诸亚男也慢慢转趋平静了,她抬眼望着傅天豪道:“你看这件事怎么办?们怎么救婉贞姐跟小玲?”
傅天豪苦笑一声道:“我似乎是流年不利,怎么这么多灾多难……”
顿了顿道:“这件事我想一个人来办,书玉不会武,身子也还没好,需要人照顾,在这节骨眼儿上万万不能再出错了。”
诸亚男想说什么,可是她明知道傅天豪说的话没有错,要是在这节骨眼儿上沈书玉再出了乱子,那麻烦可就大了,她只有点点头道:“好吧!我来照顾书玉姐,那么你……”
傅天豪道:“我不能拿这双手赎票去!要是我自断了这两只手,咱们这几个人就要任凭那位‘复仇使者’欲取欲求了!”
诸亚男道:“那你是打算跟他们周旋了?”
傅天豪点点头道:“事实上我只有这一条路,目下咱们要做的是先离开这儿,这儿已经不够安全,咱们不能给人家惹来祸害,人家没招惹谁,咱们从前门大大方方的走出去,让他们知道咱们已经离开了这儿……”
诸亚男美目一睁道:“难不成他们在这儿布的有眼线?”
傅天豪道:“不能说没这个可能,据送信的这位说,我们的一举一动全在他们的耳目之中,我宁信其真不信其假……”
诸亚男道:“既是这样,为什么不就近找出他们那眼线来,逼问他婉贞姐跟小玲的下落?”
傅天豪摇摇头道:“我不打算这么做,我不知道送信的这个说的是真是诈,即便是真也不要紧,只要咱们一走,我相信那跟线一定会跟咱们走,不愁他会跑了,等到该动他的时候再动他也不迟!”
诸亚男道:“那……咱们现在就走么?”
傅天豪道:“等书玉吃点儿喝点儿之后再说。”
没多大工夫,老头儿的儿媳妇送吃喝来了,农家自不会有什么好吃喝,回过笼的馒头外带一碗小米儿粥,一块“酱疙瘩”,沈书玉虽然出身书香,可并不娇生惯养,在外头也跑惯,如今正当饿的时候,吃喝起来倒也口口香。
事儿就这么怪,肚子里没东西再好的身子也会发虚,可是一旦填饱了肚子,力气马上就来了。
沈书玉能下床了,尽管两条腿还有点软,头还有点晕,那是因为躺太久了,跟身子没多大关系。
三个人走了,临走诸亚男给这一家留下了一片金叫子,好心有好报,足够这一家吃喝个—年半载的。
这时候夜色已然低垂了,马车在夜色里驰出了“八里庄”。傅天豪高坐车辕赶路,沈书玉跟诸亚男都在车里头!
诸亚男是个急件子,车一出“八里庄”她便挑起车帘问道:“天豪!有动静么?”
傅天豪摇摇头道:“现在还没有。”
诸亚男转眼往四下里看了看,夜色低垂,远一点儿什么也看不见,她皱眉说道:“咱们走得真不是时候,这下可好,人家看得见咱们,咱们却看不见人家,怎么会知道他们有没有眼线跟着咱们?”
傅天豪道:“不要紧!迟早会知道的。”
诸亚男道:“迟早会知道?你可真沉得住气啊,要知道他们限你一个对时。”
傅天豪道:“我知道,只是急并没有用,是不?”
诸亚男道:“我也知道急没有用,只是……”
她话锋微顿,沉默了一下道:“天豪!咱们这是上哪儿去?”
傅天豪道:“我要找个安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