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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雍乾飞龙传-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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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人儿娇笑一声道:“对了,这才对。”

她跨步欺身,酥胸一挺,直迫傅天豪那只手。

傅天豪一皱眉沉腕撤招,红衣人儿突然抬起皓腕,水葱般一根玉指飞点过来。

傅天豪明白了,刚才那一着是虚,如今这一着才是实,身躯忽然一旋,躲过红衣人儿袭来这一指,骈指探出,截向红衣人儿腕脉。

红衣人儿娇笑一声道:“好俊的截脉手法,别忘了,你只许胜不许败啊!”

点出的玉指往上一翘,反扣向傅天豪腕脉。

傅天豪道:“姑娘小心。”

右腕突然一翻而下,一式“行者偷桃”扣住了红衣人儿的皓腕。

他一扣即松,红衣人儿娇靥猛地一红,道:“我输了,够了,听我告诉你‘泰安堂’事的究竟吧!”

这哪里是较量,简直是逗着玩儿,傅天豪有点哭笑不得,好在红衣人儿马上要告诉他“泰安堂”事的究竟了,他也只有认了,当即退后一步,道:

“承让,谢谢,我洗耳恭听。”

红衣人儿摇摇头,道:“你用不着谢,这是你赢来的,你并不欠我什么,我不会跟凤妞儿一样,让你日后为难。”

原来姑娘她用意在这儿,等于明白地告诉人家她喜欢人家,可又不愿让人家先欠着她的,日后有所为难,好个有心人,

好个玲珑剔透的姑娘。

傅天豪呆了一呆,心里马上对眼前这位刁蛮、任性,心窍儿玲珑的姑娘有了好感,定了定神道:“姑娘,我仍然感激。”

红衣人儿脉脉含情,深深一瞥,道:“我是诸霸天的女儿,诸霸天是赵六指儿的朋友,我跟他们不同,至少我现在跟他们不同。”

这话傅天豪焉能不懂,他一时难以作答,只有道:“谢谢姑娘。”

红衣人儿道:“希望你别轻看我。”

傅天豪道:“我不敢,也不会。”

红衣人儿道:“我宁愿听你这后一句……”顿了顿道:“我叫诸亚男。”

傅天豪道:“诸姑娘。”

红衣人儿诸亚男看了他一眼道:“我知道你心里着急,我这就告诉你,昨儿晚上‘五城巡捕营’的人几十个分成两拨,一拨先困住了那家酒铺儿,另一拨冲进‘泰安堂’拿人,他们的行动很快,没多大工夫就撤走了,他们只带走了那位沈姑娘,别的人一个没动,‘泰安堂’跟那家酒铺儿的人,还是等他们撤走之后才出来的……”

傅天豪暗感诧异,道:“他们只带了沈姑娘,别的人一个没动?”

诸亚男点点头,道;“是的,我一直想不通,窝藏叛逆跟叛逆同罪,为什么他们只带走了沈姑娘,别的人—个没动……”

傅天豪没工夫想那么多,他道:“照姑娘这么说,沈姑娘是落在‘五城巡捕营’了?”

诸亚男道:“不错,据我所知,他们最迟今天晚上就要把她呈交刑部,要救沈姑娘还来得及,只一等他们把沈姑娘呈交刑部,再想下手可就难多了……”

傅天豪一抱拳道:“谢谢姑娘,我这就……”

诸亚男忙道:“别忙,京里的事儿你没我熟,这样闯‘五城巡捕营’救人不行,‘五城巡捕营’的人,身手都不弱,尽管你有一身好武艺,可以稳操胜券,可是往那儿闯,总嫌费事些,再说你带着沈姑娘走也没那么容易,你倒不如直接找‘九门提督’善铭逼他放人,有个‘九门提督’当护身符,带走沈姑娘也容易得多。”

傅天豪道:“多谢姑娘指点,请告诉我‘九门提督’衙门……”

诸亚男摇摇头,道:“‘九门提督’衙门禁卫森严,那儿也不好走,善铭现在也不在,过两天他们那主子要到西郊去,这两天善铭忙着在一路上布置,你现在只赶到‘高梁桥’边的‘倚虹堂’去,在那儿准能找到他。”

傅天豪一阵激动,抱拳说道:“多谢姑娘,若能救出沈姑娘,保全这一忠义之后,皆姑娘今日所赐。”

诸亚男娇靥红红的,摇摇头道:“那倒不用,只要你别忘了京里有个诸亚男,我就知足了。”

傅天豪心头一连震动了好几下,道:“姑娘,事关重大,我不敢多耽误,就此告辞了,异日再谋后会。”一抱拳,腾身而起,去势如马。

望着傅天豪那行空天马般身影,诸亚男那美艳的娇靥上浮现一片幽怨神色,她喃喃说道:

“我这是为什么,我这又是图的什么………”

她自己都不知道,恐怕只有抬眼问天了,她头一低,转身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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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出“西直门”,约莫半里地,就到了历史上有名的“高梁桥”。

这地方在“玉河”下游,“玉泉山”的水流经于此,有“高梁水闸”,创建于元,其上由巨石建的桥,就是“高梁桥”,相传宋太宗伐“幽州”,与辽将耶律休哥大战于“高梁桥”,所指就是这地方。

“倚虹堂”在“高梁桥”西,为清初所建,有宫门三楹,堂糜数间。

“倚虹堂”原是皇上幸西山偶而歇息的地方,平常难得有人往这儿来,也不准闲杂人等往这来,一座“倚虹堂”经常是显得冷冷清清的。

可是一到皇上要幸西山的前后,这地方就热闹起来了,这热闹并不是指庙会那样儿的热闹,而指那些当官儿的在这儿来往奔走。

皇上出宫可不是一件等闲小事儿,头一件事儿就是要“清道”,这“清道”并不单指铺铺路,打扫打扫干净,把杂草除除,把树木修修,也包括安全两字在内。

论起这“安全”两个字远比洒扫清理责任大、麻烦,路没清理干净顶多挨顿骂,要让那个“冒失”的惊了驾,那可是要脑袋的事儿。

这位雍正皇帝自己的作为自己清楚,他杀过多少人,树过多少仇,这笔帐全在他脑子里,不只防有人要行刺,就是他那几个弟兄的后人也无时无刻的在找机会,所以他出宫时的安全要比康熙在位的时候注重得多。

他这一注重,自然就苦了负责安全的官儿,所以“九门提督”就忙上下,“倚虹堂”也就热闹上了。

别看“九门提督”在升斗小民老百姓面前挺威风,挺神气,就满朝文武论,他只是个起码的武官掌管“九门钥匙”,负责京畿安宁,如今皇上要幸西山,他忙的也不过是外围的事儿,真正的“近身护卫”还轮不到他。

傅天豪站在“高梁桥”头往西看,看得他不由皱了皱眉。

“倚虹堂”就在眼前,不远,一点见也不远,可是,要从这高梁桥头走到“倚虹堂”去,却不是件容易事儿。

没别的,“九门提督”在此,禁卫当然森严,从“高梁桥”往西看,一路上有清理道路的工人,两旁监工的,是一个连一个

的禁军,“倚虹堂”四周除了布署禁军的岗哨之外,还有暗藏兵刃利器的“五城巡捕营”、“便衣”,门口、墙外一个接一个的,像这样,一个百姓怎么能近“倚虹堂”?

凭傅天豪的一身所学,他可以闯,也可以轻易地闯进“倚虹堂”去,但是他不能也不愿硬闯。

因为那样势必惊动人,他不怕惊动“倚虹堂”的这些人,“高梁桥”距“西直门”不过半里,怕惊动那些守城门的步军,他不是怕守城的步军赶来救援,而是往上报,这件事只一上报,善铭这个“九门提督”可就难以做主了。

他正在这皱眉叫难,一阵步履声从背后传了过来。

他扭头一看,只见不知道从那儿来的两个穿黑色裤褂,打扮相当俐落的中年汉子冲他并肩走过来,他一眼便看出这两个中年汉子腰里藏着家伙,心里当即就明白了几分,可是他装得跟没事人儿似的。看了一眼之后,随即又把头转了回来。

步履声转眼间就到了他身后,只听一个低沉话声从身后传了过来:“转过身来。”

傅天豪明白是冲他说话,连迟疑都没迟疑地马上就转过了身,那两个汉子就在他眼前,一左一右,四道目光盯得他紧紧的,生似想从他身上能看出什么来。

听话声传的方向,刚才叫他转身的该是左边一个,左边这汉子个儿挺大,挺壮,脸上有几个麻坑儿。

他刚转过身,便听左边那麻子冷冷说道:“你是干什么约?”

傅天豪看看他,又看看右边那一个,道:“二位兄台是……”

那麻子道;“少废话,是我问你,不是你问我,知趣点!”说话好不和气。

傅天豪道:“我是个过路的。”

“混帐!”那麻子眼一瞪,破口骂道:“你过什么路,城门口老早就贴上了告示,字儿个个赛过斗大,这条路这两天不许走,你瞎了么?”

傅天豪心里自然不痛快,可是他忍了,他知道在这儿不能动手,“倚虹堂”那边看这边看得很清楚的,这边一动手,马上就会惊动那边,他道:“对不起,我没看见。”

“你的眼长在你媳妇儿的裤档里去了?”右边那汉子个子小点儿,人也较为白净,说起话却比这麻子天个儿还粗还野蛮,他冷笑一声道:“人家都看见了,你没看见,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站在这儿探头探脑的,光棍眼里揉不进一粒砂子,爷们儿是干什么吃的,还能瞧不出真假皮货来,乖乖的跟我们走吧!”

傅天豪道:“二位,我真是过路的,我真没有看见告示。”

那白净汉子道:“少废话了,有什么话待会见再说不迟,走吧!”

傅天豪道:“二位要带我上那儿去?”

那麻子道:“现在别问,到了你就知道了,反正总不会是请你做客吃喝一顿去。”

傅天豪迟疑一下,微一点头道:“好吧!只要二位认为抓对了人就行。”他迈步就走。

白净汉子伸手一拦道:“少他XX的装佯,转过去往那边走,爷们儿站在远处瞅了你老半天,有没有抓错人,待会儿就知道了,走!”

傅天豪二话没说,转过身往西走去。

行了,这一下他可是让人请进了“倚虹堂”。

有这两个陪着,一路“通行无阻”,到了“倚虹堂”前,两个“便衣”走过来,一个问道:“麻子,怎么回事儿,这家伙是干什么的?”

那麻子道:“这家伙站在‘高梁桥’上探头探脑的,瞧他不顺眼,带过来问问。”

那便衣道:“把他押到东边儿去,领班在那儿。”

那白净汉子冲傅天豪冷冷一偏头,道:“到了地头儿了,进去吧!”

傅大豪淡然说道:“我没说不进去。”一步跨了进去。

进了“倚虹堂”的门儿,里头有个小院子,外头那么多人,里头却静悄悄的不见一个人影,几间屋有的关着门儿,有的敞着门儿,也不知道那一间里有人。

只听那白净汉子在身后道:“往东走,东边儿是,‘待客’的地方。”

傅天豪没往东走,突然停了步,扭头问那白净汉子道:“你告诉我一声,‘九门提督’善铭在那儿?”

白净汉子一怔,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道:“你问这个干什么?我们大人不在这儿。”

傅天豪淡然一笑道:“善铭不在这儿?不会吧?”

那麻子眼一瞪,道:“少废话,走!”他一步跨到,抬手一掌推了过来,瞧他那个子,瞧他那巴掌,换个人准会被他推一跟头。

奈何他今儿碰上的是“大漠龙。”

他可真是有眼不识泰山,看样子白净汉子骂错了人,这麻子的眼长错了地儿了呢!

傅天豪淡然一笑道:“刚才是在外头,我不愿跟你们…般见识,现在不同了,你站稳了他一把抓住了那麻子的腕子,侧身往过一带,麻子怎么也站不稳了,蹲跟着从他跟前冲了过去,又在他脖子后头补了一掌,他一声也没吭地趴下了,这下摔得不轻,不知把牙摔掉了没有,也不知道把脸上的麻坑儿磨平了没有。

那白净汉子登时直了眼,叫道:‘好哇!原来你是个……’‘不错。’傅天豪微一点头道:‘我有一身只比你们高,不比你们低的武艺,而且我是来找善铭的霉气的……’

白净汉子脸上变了色,抬手就要探腰……

傅天豪一步跨到,钢钩般五指已然落在他脖子上,傅天豪道:‘别动,动这个你还差得远,我不愿意伤人,别逼我捏断你的脖子,告诉我,善铭在哪儿?’白净汉子手没顾得再摸腰,他那一双手只死命地抓住傅天豪那只胳膊。

可是他没敢在傅天豪胳膊上用力,即便是用了力,那也是白费,他能在傅天豪捏死他之前把傅天豪的手拉开?他可不敢冒这个险。

只听他道:‘你,你要找我们大人?’

傅天豪道:‘不错,他在哪儿?要想保住你这条命,就实话实说。’白净汉子瞪着眼道:‘我,我……’

‘你什么?’傅天豪道:‘我站在“高梁桥”头本来难到“倚虹堂”来,是你俩把我带进来的,要怪只能怪你们俩,不能怪我,是不?说吧!善铭在哪儿?’白净汉子没说话。

傅天豪五指一紧,用了一点点儿力。

白净汉子吓白了脸,忙道:‘后头另有一间屋,里头有个套间……’傅天豪道:‘这儿我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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