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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子墟无侠-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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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嫂起的名。她还正悉着不知道怎么告诉你们??尤其是你,阿礼。”黄善柔看着上官衍,似乎在责备他的游而无方。

“她怎么样?还好吧?”

“挺好,有了忆儿,心情也开朗很多,忆儿满月时我去过一趟,她忙得很开心,很满足。”

“那就好。”上官衍紧眉舒缓,似乎在想像着有关新出侄女上官忆的一切。

“你们两人好久没见,柔叔曾也是官朝中人,阿衍有什么事情可以多讨教一番,我是游学之人,只关风月,不关兵政,我就先暂辞了??”上官礼起身要走。

“天近黑,你还要去哪里?”

上官礼一笑:“就是天近黑,我才想起来,这落脚的地儿还没打点,这举杯楼酒菜可口,装整文雅,我就打算暂住在此了。”

“二哥不在衙院与我一起么?”

“不了,你们衙院已是一堆男人,闹哄哄,不如呆在这儿清静,有人打扫房间,随时有可口美肴,一出门就是镇道,多好。”

“再好始终是在外,若是不愿在阿衍衙院呆着,可与我一起回祖屋,那里也是清静之地,也不比这里风光差。”

上官礼摇手推辞:“我早已习惯在外的生活,你突然让我住家常屋,吃家常饭,我倒不习惯??哎,柔叔还是不明白,阿衍可懂的多。”他对上官衍挑了挑眉,转身走向前柜。

黄善柔摇了摇头,虽然黄家与上官家有某种延续的关系,但自他这代起已减少了来往,他并不是知晓很深上官家事,但隐然也是感觉到一些的。

上官衍垂头不语,心里却有种难言的愧意。但愧在哪里,又难以言对。这时他听到上官衍在与前柜的小二小驴在商量:

“三楼的房间都没有了么?”

“抱歉,全订满了。”

“能不能与哪个房客商量下,我喜欢住楼上,视野好,能看到街道上的人来人往。”上官礼的声音似乎都带着永恒的微笑 。

“这个,真对不起,这个我做不了主。”

“那我自己上楼随便敲家住客,你别怪我叨扰你们客人就成。”

“这??三楼没有客人,是事先预订的。预订的人来信说这两天就到了。不然,客官先在二楼住下,我尽安排临街的房间,到时候三楼客人来了,你再与他们商量下能否调一下房间。”

“那只能这样了。那小哥你帮我安排间视线好点的,村口火树叶子飘得欢,能飘到我房间窗台上就更好??还有,白天我经过的时候,看到这一行道上有很多特色的小吃,明天一早应该也要出来了吧……”上官礼还是显得很欢快,絮絮与小驴说着风花雪月的事情。

上官衍笑了。

第十七章 第十节 来客非客(五)生死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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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三笑刚进院子,就看到宋令箭这个女人躺坐在他唯一一张干净的木椅上,闭目朝天,似乎正在等着他。

“哟哈,稀客,宋大姑娘亲自来我这圈儿。”韩三笑也不理他,顾自进屋多披了一件衣服,时已转冬,他刚披好衣服出来,发现宋令箭也穿着去年燕飞一并做的这件冬衣,黑色的兔毛领,温柔地围在她尖锐的下巴周围,显得柔和妩媚。

“黑俊回来了。”宋令箭睁开眼静静道。

“在哪?”韩三笑一惊。

“在家。”

“什么时候的事?”

“应是有几天了,我今天才见到。”

“黑俊在我们来之前就已经出镇了,你又没见过,怎么知道他就是黑俊?”

宋令箭转头盯着韩三笑,似乎在笑他杯弓蛇影。

“不过,前几天曹南向我打听过一个人,他说镇上有没有出现过一个疯疯癫癫的酒鬼。难道他收到了什么风声,故而打听黑俊?”

“他一心想找曹良,通过打听在生的人去摸捉已亡人的线索,一点也不奇怪。”

“曹良凶多吉少,曹南又不是傻子,又岂会没有知觉。他现在还热衷于找寻这些线索,是还想寄希望于曹嫣而已。”

宋令箭微微笑了,笑意中带着一股狠意:“曹良若死,曹嫣焉能存活?”

韩三笑正色道:“那你错了,如果曹嫣死了,那么曹良有九成也死了。但如果曹良死了,那曹嫣有五成是还活着的。”

“曹良善匿,而曹嫣却只会摸骨,可见曹良面对的敌人素来都是狡而凶残的,而曹嫣摸的却都是死人的骨头。面对凶杀之人,我实在推不出你这样的结果。”宋令箭胸有成竹。

韩三笑微笑:“但你别忘了,他们是父女。就算他们平时如何交恶,但我相信,大是大非之下,曹良仍旧还是个父亲,就算曹嫣再错,他仍旧会保护他,最先藏好的也是曹嫣这个独女,甚至会不惜以命换命。”

宋令箭将下巴埋在毛领之中 ,不知是深思,还是在暗笑韩三笑的话。

过了一会儿,她慢慢道:“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如何?”

“什么赌?”

“以曹家父女生死为题。如果他们都活着或都死了,那就算平局。如果父生女死,那便是我赢了。反之你赢。”

韩三笑盯着宋令箭:“这是人命,又是曹南的兄长与侄,你怎么以此为赌?你实在无情又心冷。”

“不赌拉倒,不用你来教训。”宋令箭起身要走。

“咦,别走嘛。”韩三笑拉了一把宋令箭,却发现她身子格外轻,一拉就拉回到椅上来,她也只是轻轻地跌坐了下去而已,几乎没有重量。韩三笑皱了个眉,总觉得宋令箭身上似乎少了些什么,他隐约知道了什么,问道:“燕飞的眼睛还没好么?你又施针救病去了?”

“只要她好好休养,很快会好。”

“海漂怎么样了?他是不是贫血呀,那么大个一人一天到晚犯头疼。”

宋令箭冷笑:”只要他好好休养,也很快会好的。”

韩三笑奇怪道:“同样的话,你干嘛用两种表情?既然你接受了他留住在这里的事实,就不要老是爱理还理的。”

“我就是不爱理,你爱理你理去。”

“我一大老爷们,又不住一个院子,往哪门子理去?他出现的地方跟时候的确不恰当,但谁也没办法躲避伤害的。毕竟,谁也不想受到伤害。”

宋令箭继续冷笑:“有时候伤害自己,就是伤害别人。”

“这方面燕错做得很成功,不过一切都是有前提的,包括他很适当地这样去伤害自己。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也不愿意接受,但他知道之所以能成功地通过这种方法伤害到燕飞,是因为燕飞在乎他。那么,假设海漂在我们认识他之前设计了一连串的事情,包括让自己身受重伤,顽痛连连,他想达到伤害谁的目的?而又有谁在乎他呢?”

韩三笑绕得自己头晕,但他知道,聪明如宋令箭会懂。

“明天我会上山,你照看一下他们,燕错现在双耳失聪,郑珠宝也离开了绣庄,庄里只有一个夏夏。”

“那你妈的还要上山?你呆着陪下他们会死吗?”韩三笑暴跳如雷。

宋令箭起身,拉平衣角道:“时已近冬,已是收猎时节。不多猎些冷冬前的猎物,你让我整冬奢账为生么?”

也是。往年这个时候,宋令箭几乎都住在山上,猎些快要入冬长眠的猎物,之后存大笔银子,安安舒舒地过个年。韩三笑停止了暴跳,哼哼道:“关键时刻,你就不能先向燕飞奢点儿么?非要上山去。”

“我宋令箭从不欠人东西,人情是,银子也是。”宋令箭转身出门。

“咦,你还没说赌注呢。”韩三笑绕着手指疵疵笑道。

“你说。”宋令箭显然没打过赌,所以也不知道拿什么当赌注。

韩三笑嘿嘿笑了:“谁输了,谁就欠赢的人一个人情。”

宋令箭瞪了他一眼,不过她似乎真的对自己的推测非常有把握,得意地点了个头走了。韩三笑真心笑了,他真心喜欢这个嘴硬心软的死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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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曹南心烦意乱,那朵略见萎见的木芙蓉到底从何而来?连记性这么好的小驴都没有印象。金娘之案并未全结,只知道还有一个隐藏在秦正背后的凶手,却受到秦正与孟无的双重保护。

其实他已心中有数……曹良,已经凶多吉少。往日相交淡如水之景历历过目,没错,他们本来性格便不相和,但至于交恶也还至于。他与曹良,也的确是为了一个女人,才几乎是断绝了相交。

那个女人,就是曹良后来的妻子,曹嫣的母亲。

“下棋么?”朱静不知何时已摆好了棋,满眼期待地盯着独自沉思的曹南。

曹南突然觉得有点奇怪,这朱静平时总是跟项舟走在一起,最近好像总是看到他一个人在晃荡?项舟哪里去了?朱静似乎也感觉到了曹南的疑惑,收起棋盘要走。

“我们为大人共事,难道就不能坐在一桌么?”曹南郁闷道。

朱静转又坐了下来,戒备地看了一眼曹南,又重新摆上了棋:“你想问什么?”

“不管我问什么,你也不会回答的。”曹南自知道。

“即然你知道,那还想问什么?”

“只是有些疑问,还想要得到一些确认而已。”

“你大可去问大人。”朱静淡淡道。

“你知道我不会问。其实这些事情本来与我没有关系,我结束了这个死案大可转身走了,你们能耐个个在我之上,我实在好奇大人为什么要将我请出来。”

“你又不是第一个。”朱静脱口而出,但马上就后悔了,暗自咬了自己舌头。

“我猜,陈冰跟孔亮是,但你跟项舟不是。”

“你怎么知道?”朱静又脱口而如,这下他把自己舌头咬痛了。

“陈孔两人,还带点江湖意味,虽然他们性格不同,却还是因着某种原因同进同出。而你跟项舟同进同出,身上没有江湖之气,却有着一股??”

“一股什么?”朱静好奇道。

朱静身上还带着点官家子弟的直率,而项舟却带着一点兵将的肃杀。他们都不出身江湖,但都是本事不凡。

“一股政气。”曹南模糊道。

朱静显然很满意,显然的,他听成了“正气。”

“这么说,陈冰与孔亮都是大人在办理地方案子的时候,从隐世里请出来的?”曹南问道。

朱静摆棋不答。

“虽然我不一定会继续追随大人,但我会记住,朝堂之中还有一位廉政的巡使大人,只有还有一方清政,总能除去一些险恶。你们能跟着大人,真好。”

朱静抬头看曹南,显然他并不觉得自己追随上官衍是件多么荣耀的事,淡淡道:“你若是想跟着大人,你可以跟他说的。”

“大人已有你们,可能也不需要再多添人手。陈冰不是说过么,大人本是想让他们呆在地方守政,只是他们不甘平淡,才会违命追随的。”

朱静嘴唇轻挑,却逃不过曹南的观察,他在不屑,在不以为然。

“没想到上官大人之上还有兄长,我见那礼公子身边似乎并无随人,不知道会不会需要一些人帮助协政。”

“你死了这条心吧,二公子并不从政,他推职从闲,游学在外已有很多年。”

“哦……我见他与大人关系甚好,不知道到时候能否为我说情。”

“倒是。家中大人与二公子关系最好,二公子只要有话,大人必定会听进七分。”

“不是说这二公子长年游学在外么,怎么又会与大人关系最好?在他们之上,不是还有一位么?”

“二公子与大人长相酷似,年纪又相仿,当然感情会比较要好。况且大公子虽然也是处处护着大人,但始终鞭长莫及啊。”朱静仍旧脱口而出,但马上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你怎么知道我们还有一位大公子?”

曹南笑了:“你们口口声声叫礼公子为二公子,那有二公子,有三弟,应该就有位大公子吧。”

朱静苦笑道:“原来是这样??”

“朱静,你在这里干什么?”项舟从外面回来,见朱静与曹南正对棋闲聊,皱着眉毛问道。

“哦,我跟曹先生在讨棋艺。”

项舟看了看整齐的棋盘,面无表情道:“我有事跟你说,你跟我进来一下。”

朱静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告辞也不说一声,马上跟着项舟进去了。

曹南收起了棋,正想着院子里是不是少了一个人,门外马上响起了韩三笑故意扯得尖锐的声音:“曹老弟,曹老弟,为兄来上更了!”

第十八章 第一节 我是谁(一)兄情弟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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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宝哥哥,你怎么哭了?”夏夏从燕飞房间出来,看到大宝一个人坐在院中,盯着水盆黯然流泪。

“啊?……”大宝迟钝地转头看着夏夏,一颗圆滚的泪珠应声而下。

夏夏心中一酸:“听说,你爹爹来找你了?大宝哥哥不开心么?”

大宝摇了摇头:“我知道,他迟早会找到我的。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你不想他早日找到你么?你都不想他么?”

“我想我娘。”大宝哽咽道。

夏夏黯然,她知道大宝一出生便没了娘,他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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