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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子墟无侠-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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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坡闹鬼一直只是个谣传而已。”小驴淡淡地看着这个年长自己很多岁的掌柜。

“若真是能孕出这么可爱的人儿,那么闹鬼闹闹也无妨。”莫掌柜摇头晃脑。

“只怕是画着皮的骷髅,剥了你这皮囊。”小驴对什么都没兴趣,径直出门去了,“现下柳村金娘死案沸沸扬扬,你就少往那里去,省得身后事还得我给你安置。”

“这,这驴,怎么说话呢……”莫掌柜无奈地看着小驴的背影,摇头叹息,惋息痛心的文人模样。

第十一章 第三节 雾中谜(三)镜中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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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娘紧张地摸着自己的脸,抚着柔顺的黑发:“你瞧瞧,我是不是老了?是不是不像年轻姑娘了?”

“没有,没有,你还像我小时候见到的一样,一点都没有老。”燕飞由衷赞叹。

可是向来自信的金娘却没有半点听在耳里,她镜子不停地照,仔细地照,生怕照到岁月的裂痕:“不行不行,我得快点摘下来,我要等在他出现的那天戴上,这么早戴上就没那么惊喜了。”金娘紧张地解着项链,只是越解反而缠得越紧,终于勒痛到了脖子,“哎呀!”她吃痛叫了一声,惊恐地转过身,雪白的脖子子见了红,已被项链扯出了一条淡淡的血痕。

燕飞忙起身帮她解,可是却一直解不开,金娘一直痛哼着,她的手越发颤抖。她四处寻着什么东西来剪断这金线,然后她的目光突然定在了镜子上,全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

她看到镜子里面站着一个人,高瘦,纤细,身形优美,黑衣长衫,黑发高束,像镜面上的一笔浓墨。这个人正冰冷地对着她微笑,手却向两边虚空拉着,好像无形中在勒着什么东西。

她在低头看,看到金娘脖上的金线像是被什么东西牵住了,一直死死地往两边勒切,怎样都拉不开。

“快些解开,快些解开吧,好疼,我喘不过气来了。”金娘弯着腰好让燕飞解开,像个孩子般哭了。

燕飞已经全然傻了,镜中人的笑容那么熟悉,样子就是她眼中好看的样子,却做着这样残忍的事情。

她拉了金娘一把,好远离那面影射着人的镜子,她不敢再看那镜子,宁愿相信自己眼花:“很快的,很快就解开了,很快就不疼了。”

但一离开镜子,离开那个人的注视,金线突然就松开了。金娘直起腰握住了她的手,悲凉道:“不用了,不用解了,没用了。”她垂头摸着金钱勒得血痕斑斑的脖后根:“他最不爱这些残缺的东西,我已有了瑕疵,他再不会多看我一眼了,再不会了!”

“不会的,不会的……”燕飞很想安慰她。

金娘推开了她,悲容中带着狠厉:“都怪你,都怪你,若不是你们多事,就不会变成这样,你们都会付出代价的!”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帮你而已……”燕飞手足无措。

金娘恨恨地瞪着她,眼中泪水狂乱,悲哭着跑回了房间,她用力地关上门,砰的用力一声,几乎震破燕飞的耳膜,她心酸地敲着房门,对着里面安静无声的金娘劝求道:“金娘,你别难过,我帮你解开再说呀,金娘,你跟我说说话呀,金娘??”

金娘将自己关在里头,再没有了声音。这时她看到镜中的人对着她冷冷地笑,冷漠的眼里闪出邪恶的光芒??镜里的人打开了房间的门,飞快地伸出手,扼在了金娘伤痕累累的脖颈上,她将她整个人用手扼钉在了墙上,金娘没有任何还手能力,只是惊恐地瞪着眼睛看着她。燕飞不知道她哪里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可以将一个人生生钉在墙上,没有半点反抗能力,她一直将金娘箍钉在墙上,高束的头发因为冲力太大而散落,乌黑的长发像着了魔性一样,扑爬在她的背上,在微风上漾着……

燕飞感觉冷风中自己的眼里溢出了滚烫的泪,为什么是你?纵使你再对万事不在乎,纵使你再不喜那人,你也不能去伤人性命?而梦中这些真实的得不能再真实的画面,究竟要不要说出来?又会给谁带来伤害?她的眼里漂浮着宋令箭的脸,五年的种种,偶然的笑颜如花……

“什么人?”陪同燕飞一起的牢头突然对着某处叫道,他用力拉过燕飞,一点也不懂手劲轻重。

燕飞突然感觉害怕极了,她觉得黑暗中有眼睛在盯着她。

“嘿嘿嘿,嘿嘿呵呵……”响起了一阵梦呓般模糊的笑声。

“敢在我面前装神弄鬼,差远了!”牢头紧紧拉着燕飞向一个方向大步走着,然后猛地停了下来,似乎抓到了谁。

“什么人?!”牢头冷喝。

“嘿嘿嘿,嘿嘿嘿……”笑声很近,仿佛就在四周。

“半夜三更的,要醉回家醉去。”牢头对着谁观察了一会儿,带着燕飞走了。

“牢头大哥,方才是怎么了?”燕飞的手臂被抓得生疼,弱声问道。

“哦,是个酒鬼。大半夜的窝在街巷处,若是燕老板独自走回来,定要被吓死。”

酒鬼?燕飞顿了顿脚步:“请问,那酒鬼是什么模样?”

“灯烛不旺的,看不太仔细,一脸胡子,又脏又臭。”牢头简道,转而又问,“莫非燕老板认识?”

燕飞苦涩地笑了:“这镇上,原来还有其他的酒鬼……”

“要不然,燕老板为是哪个酒鬼?”

“没……没什么……”燕飞一脸悲伤,紧闭的嘴似乎召示着很快又要流泪。

牢头恻隐道:“燕老板还是保重身体吧,这人吧,其实就图个身体健康,平平安安。其实我看大家伙儿,都挺担心你的。”

燕飞撇过头去,微弱道:“是么?”

“我不说哄人的话。方才……”牢头突然掐掉了话头。

“方才什么?”

“方才没什么。反正。我也不太会说话,话糙理不糙。好好活着便是。”牢头掐断了对话。

燕飞淡淡道:“其实我早就知道是他在庄里作鬼吓我,也隐约猜到了会是他与金线有关。我以为,我真心待他,他会消除介蒂,与我们一起好好生活的。”

“原来??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燕飞的唇冷漠地扯出一个冷淡的笑:“是啊,早就知道了。却不愿相信那是真的。他几番进入绣庄,我明明都听见了,却装做什么都不知道,任着他来,到了今天的境地……”

“这……这……”

“就这样吧……我什么都管不了,也什么都不想管了……”燕飞风干的眼纱又湿了。

“这……不管倒也省心。操心的人哪,心容易犯病……”牢头的声音越来越小,怕是伤害了这垂泪的人儿。

两人一灯慢慢前行着,牢头转头看着燕飞,恻隐显然于脸上。

第十一章 第四节 雾之谜(四)夜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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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哪里?”黑暗中一个声音冷然道。

正要出院的人似乎被吓得不轻,怔怔地回过头。烛光闪烁下,郑珠宝的脸格外苍白,扭曲。

“虽然上官哥哥将事情都说清楚了,但是我还是很不明白,会不会真的有人这么好心,纯粹地想要帮飞姐?你们非旦非亲非故,就连一般的交情都谈不上,何以要这么委屈地在这里受尽猜疑?而且郑夫人向来家教甚严,怎么会放你一个人在外面夜宿这么多天,却从来没有差人来问过?”夏夏将长发高高束在脑后,衣衫齐整地拿着烛灯,站在厅口看着她。

“夏夏妹妹,你还是怀疑我么?”郑珠宝轻皱长眉。

“上官哥哥也说了,心有所隙,一定要说出来才好。只要郑小姐回答了我方才的这个问题,我便安心了。”

郑珠宝轻笑:“你就如他们说的一般,非常关心燕姑娘。”

“是。虽然我们并非亲生,但我却将她当成我至亲至爱的人,即使我的力量微小,但我会尽我所能地保护她。她太善良,太容易相信别人,才容易被世间险恶所欺。”

“你果然,没有我所看到的这样简单。”郑珠宝盯着夏夏,这个才十四五岁的少女,原本稚嫩无瑕的脸上刻着冷酷与不顾一切,许是束了头发的关系,她看起来比先前成熟了许多,也尖锐了许多。

“因为飞姐是个简单的人,想要保护好她的简单,我必须要比任何人都复杂。三哥与宋姐姐也可以,但他们太难捉摸,也太容易失去。只有我会一直留在飞姐身边,不让她孤单,不让她独自承受一切。”

“其实韩公子与宋姑娘,对她也是极好的。”郑珠宝落寞地将灯笼挂回了原处,惨淡一笑。

“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你的目的,或者用意是什么?”夏夏炯然盯着她,此刻就像一个强大的灵魂附着在她身上,全然没了方才那股小姑娘的软弱气息。

郑珠宝苦涩笑道:“没有目的,也没有用意。我是受人所托,终人之事。”

“谁让你来这里的?想达到什么目的?”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她曾也有个极要好的朋友……”

“黎雪?”

郑珠宝点点头:“看来她与你也有说过。正是黎姐姐托我来的。”

夏夏有点找不到始末,为什么事情又与那个不相干的黎雪联系上了。

郑珠宝开始解说:

“这事,还得从我娘来绣庄购线开始说。我娘她是个很谨慎的人,虽然绣庄声誉很好,但她还总是不放心,所有过到我们那里去的绣品,都要一一检验。但我们都不是行中人,所以也不太懂得辩真伪,所以便托了黎姐姐来帮我们检验。”

“她为什么要帮你们做这些?”

“因为黎姐姐现在开的布铺,正是我们家的租铺。家母欣赏她的为人,所以一直没有提过涨租换铺的事,她因此很感激家母,所以家母有什么事情,都是乐意帮忙的??话归正题,在查线中,她发觉绣品的金线色泽不一,而且从小数慢慢升涨为多数,她用了法子检测了,结果这金线果真经不得热水,一经便马上转黑,还发出难闻的气味。她自然非常担心,不知该不该将这件事告诉我娘,要是我娘知道金线有假,一定会迁怒绣庄,甚至还会牵涉到衙门;但若是一直不说,纸包不住火,迟早有一天还是会被发现,那时就更挽回不及。平日里庄中她也与我有点私交,便找了我,希望我能帮忙出出主意,哪怕是想法子减少家母的火气也好。”

“原来金线有假的事情,最早是她发现的。为什么她不直接来告诉飞姐?难道她也怀疑是飞姐故意假线代真,要做这不厚道的亏心生意么?”夏夏一脸好战。

“不是??只是,她只是左右为难,找我来商量。我见她的确为难,便提出来要帮忙,只是不知道,这事居然牵扯出了这么多的事,燕错的事情,我不是有意的。”

“那你现在弄清楚始末了,是要怎么回去跟她说?”

“如实说而已。她再三叮嘱我,若是牵扯上其他的事情便早些退出来,无论如何,千万不要伤害到燕飞。”

“那看来,她是想帮飞姐的了?”

“若是不想帮,直接告诉家母金线有假即可,又何必再三为难。她不相信燕飞会做这样的事,才害怕有小人作祟,暗中作鬼陷害燕飞。”

“那你是怎么有借口出来的?难道得到了郑夫人的首肯,愿意让你只身来这里居住调查?”

郑珠宝摇了摇头:“我答应帮了黎姐姐,她自然会有法子让我留下。我娘只当我一直在她家里跟进嫁衣锦布的事,当然不知道我在这里。”

“你果真只是为了帮她?值得以身涉险?若是那燕错再凶恶一点,发现你从中调包他的金线,阻碍他的计划,说不定连你也杀了。”夏夏恶狠狠道。

郑珠宝平静一笑:“当时黎姐姐担忧得掉泪,她一直都是一个难以开怀的人,她的事情我也知道,但是那件事情大悲过极,之后她已很少再为其他事情如此悲伤。而我,本来就是一个没有价值的人,此生也没有帮过谁,让谁开怀一笑过。等亲事一过,可能连这仅有的自由都没有了。现在能力所能及地为别人排忧解难的事情,我觉得??”此时她突然停住了,直直盯着夏夏。

夏夏皱了皱眉,看看自己身上,疑惑地看着郑珠宝:“你觉得什么?”

郑珠宝像是突然被牵引出伤心的事情,眼里却难以遏制地漫出了眼泪。

“你??”

“在这里的这些日子,我觉得很开心,我突然觉得我的身上其实也可以背负一些使命,好让自己并不是那样饭来张口。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黎姐姐这样担心燕飞。但其实她可以放心了,在她身边有很多力量在默默的保护她,她很幸福,我很羡慕。”郑珠宝转身说完这句话,慢慢地随着灯光消失在了拐角。

夏夏俨然看到了,她转身时眼里落出来的那几颗泪珠,为什么她哭了?是自怜?还是因为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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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老板,您不进去么?”

院里烛光灭光后,院外靠近巷的边上,响起了一个低沉的声音,他等得郑珠宝的烛光消失了,才慢慢发话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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