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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吞火情怀-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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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阿姐跟我们斗酒,你算是老几?滚开一边去学东西吧!”

阿珍喝止道;“不准对我的朋友那么没礼貌!”

花衫飞生怕阿珍拒喝且要动武,忙道,“是是是……对不起,对不起,咱们喝酒,来喝酒喝酒。”

众人热闹声中,游自云黯然而去。

他想离去,可是对阿珍的处境,又有点放不下心。

——反正人都快死了,还理这种贱女人干什么!?

他刚想走,但回心一想:

——横竖人都将死了,还计较她对自己好不好作啥!?

他躲到洗手间去,舀水洗脸,才知道自己脸上有泪。

——可是这样一洗,也分不清是泪是水了。

他一面流泪自嘲地笑笑,忽闻有人进来,他不想给人看见他哭,赶忙躲到厕所里。

“下了料没有?”

“下了。”

“下得重不重?”

“放心,就算她是一头狮子也包难任你摆布……不过……”

“不过什么?”

“我那包春药,有些过了期……”

“还有没有效。”

“那是一定有效,但可能还会有些副作用……”

“管它正作用副作用,我只要她……”

两人都笑了起来。“她功夫好,却不知床上的功夫如何?”

游白云几乎是竖起耳朵在听。

在外面与人斗酒的阿珍也非常精明。

她已有三四成醉意,但对手已倒了三人。

现在她斗的是花衫飞。

花衫飞递上两杯酒,跟她碰杯,两人正要干杯,阿珍忽一把抓住他的手。

花衫飞见阿珍面泛桃花、颊现桃红,更美得令人色授魂销,登是专猿意马:“晤?”

阿珍扳开他的手,跟他对换了酒杯。

花衫飞登时笑不出来了。

阿珍一口干尽。

花衫飞花苦着脸,不敢喝。

“喝呀,”花衫飞不知如何是好,阿珍更明白了八成,一扬拳头:“喝!”

花衫飞只好喝下。

众皆叫好。

叫好声中,花衫飞开始语无伦次,终于昏述。

阿珍笑得像只小狐狸,指着他道:“凭你这点道行,也敢对阿姐下药……”

忽觉不妙。

天旋地转。

她想挣扎冲出,已支持不住。

迷蒙间,出现了太子李,李年鹰!

“他只是牺牲品,”太子李凑近她脸前,指着不省人事的花衫飞,一副得其所哉的样子,笑得一肚子坏水道:“是我要看看你的功夫……床上的功夫。”

阿珍一拳就在他鼻子揍过去。

然后就倒了下去。

太子李捂住伤鼻,狠狠地道:“你凶,看你待会儿凶不凶得过我!?”

游白云自洗手间冲出来的时候,阿珍正被人挟拥着架走。

四、禽兽的忧郁

阿珍被架上车子,游白云想追前去,但被人潮挡住。

阿珍被扶上劳斯莱斯,绝尘而去,游白云跳上摩托车,舍命狂追。

在都市里摩托车追劳斯莱斯,惊险百出。

那司机也感觉到了。

阿珍在车内已神智全失,只吃吃荡笑。

太子李正要大动禄山之爪,忽听司机说:“太子,有人紧迫不舍。”

太子李有点心虚,他身边两名手下一看就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那无胆小子,绝没问题,不如我们把他引到僻静处。解决掉再说吧。”

于是司机把车开到僻静的山边。

游白云好不容易才追上了劳斯莱斯。

太子李又把像水蛇一般扭动的阿珍扶人草丛里。

游白云见状大惊,上前抢救,但彼两名匪待包抄。

两名匪徒哈哈大笑,游臼云身子矮小,无论怎样,都敌不过他们孔武有力。

他们像猫抓老鼠,要把游白云玩弄个够。

“啊,你这小子不自量力,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去吃屎吧,我们太子正在吃烧鹅腿呢!?”

“怎么?你急?急也没用,我们一个个来,几时轮到你——”

游白云忽然拾起地上一块石头全力飞掷。

石头准确地命中六名匪徒的前额,登时鲜血长流,那匪徒仆倒于地。

另一名匪徒登时凝重了起来,全神戒备步步进逼:

游白云也不弯身,飞起一脚,踢起一块石子,正中那歹待的鼻梁。

那歹徒捂鼻跪地不起。

游赶去草丛,那司机要开车来撞他。

游白云几次都及时闪躲开去,也跌得一身是伤,但他乘隙拾起一块大石,一记飞掷击碎挡风玻璃,打中司机。

司机连那架劳斯莱斯一齐撞到山边去。

他冲入草丛,却吃了一刀,幸只在手臂。

太子李一刀不着,慌张逃遁。

游白云拾起石块,认准他后脑、就是一掷。

太子李以为自己走远了,而且又是黑夜,以为游白云奈不了他何,忽脑门轰地一声,登时仆倒,不省人事。

游白云奋不顾身,解决了四名对手,却见草丛里的阿珍,衣衫不整,媚态极之撩人。

他忍着不看,但忍不住去看,心里方似有一个声音在说:

——游白云,你是人还是禽兽?

“我是禽兽,我是禽兽!”迎着风,他大喊,“我还有不到一百天的命,我怕什么?”

他抱起阿珍,却是扶她上摩托车,他自后驾车,驶向茫茫的夜里,山下的万家灯火里。

在九龙塘别墅的房里,他在洗手间,包扎好伤口,抹拭脸上,身上的伤痕,以他那张肥嘟嘟的圆脸贴在镜子,照得清清楚楚、丝毫毕现,他还在问自己:“我是禽兽吧?我是禽兽吗?”

他转过去,看到阿珍在床上红唇吸动,伊伊唔唔艳媚入骨,心中怦然跳着,几乎要跳出口腔来。他赶忙用手捂着,一颗心又几乎分作两片自鼻孔跃出来。他捏着鼻子,心又似到了耳孔去。

“我是,我是……”他只好承认,正要走到床边,却又自问:“我是这种人吗?”

他忽然夸张地叫了一声:“天啊,我该怎么做?”

然后他对着镜子,演讲给自己看和听似的大声说:“禽兽哪里有我这样君子!”

然后他作了一个酒脱出尘状,“禽兽哪有我这样的潇洒?”

之后他又把脸贴向镜子,装了一个哀怨的样子:“禽兽哪有这样忧郁。”

于是他下定论的说:“我不是禽兽,我不可乘人之危,作出这种下流的事!”

却听隔壁有人猛敲墙壁,大声骂道:“喂,老友,要做就做啦,说这么多耶稣干啥;做这种事,谁管你往上流还是向下流,车!都吃古不化的!”

游白云顿时住口。

却见阿珍因药力发作,要打开窗口往下跳。

游白云慌忙把她抓住,关了窗。

阿珍又在扯自己的衣衫。

她的衣衫本就所剩无几,这一扯,更接近肉帛相见,她青春逼人的胴体,美不胜收,就似每一寸肌肤都有一声轻呼。

游白云真个抵受不住了。

——那简直是种煎熬!

“都是那过期春药……”游白云咒骂,忽见阿珍又要开门走出去,他慌忙抓住门俺,劝道:“喂,你这样不能出去的呀。”

阿珍却暖的一声扑倒在他身上。

温香玉软。

活色生香,

游白云只好大声唱歌,一面目不邪视;扶阿珍到床上睡好:“月光光,照地堂,年三十晚,撷……爱到发烧……不是不是,撷槟榔,槟榔香,撷……色香心动,色授魂销,色……色字头上一把刀……”

他正为她盖好被子,阿珍那一把手勾住他的后头,脖子和下颌仰得像一道肉色的霓虹。

他奋力撑着,使自己不倒在她身上。

“不行了,不行了……”他闭着眼睛大叫:“我要唱:万恶淫为首;福心啦,福心啦,可怜我呢个乞儿……”

隔壁又敲得砰碰价响:“去你的,你行就行,不行就不行,要人可怜算什么大丈夫……”下面的粗话更不堪人耳。

五、绝对空虚

如此整整折腾了一个晚上。

游白云筋疲力尽,瘫在沙发上昏睡过去。

天方破晓,晨曦照进正在床上恬睡着的阿珍眼里。

阿珍渐渐苏醒。

她蓦地睁开眼睛。

猛然坐起。

陡然发现自己衣衫不整。

她倏用毛毡盖住自己的身体,哭了起来。

游白云这才惊醒,打了个呵欠,惺松着眼过去劝她:“这也没什么的,幸亏昨晚有我……”

阿珍冷不防的一拳击去,游白云惨叫一声,跌了个仰八叉。

“你这禽兽,我平时当你好人,你却来欺侮我!”阿珍哭骂道。“你当然不算什么了,我就这样……你真不是人!”

一边哭着,一边追打游白云。

游白云百口莫辩,只好闪躲,不小心子碰到阿珍胸脯上,一时间,两人都呆住了?

阿珍这才省觉自己没穿好,这样追逐可让游白云看个巨细无遗,忙躲回床上,号陶大哭起来。

“碰一下算什么,不要哭嘛,”游白云又唇笨舌大的劝解:“昨天晚上,我什么都碰过了,还不是——”

阿珍泪痕未千,气得用枕头、闹钟、台灯来扔他。

游白云狠狈跳避,触动了伤口,痛得人心入肺。

隔壁那男人又敲墙大骂:“你们干什么的!我操··昨晚干得鬼杀般嘈,今天一大清早又来闹,你当老子是不用睡觉的呀,这个鬼地方我还是不要住了,露丝,我们快埋单走人吧。”

阿珍一听,越发哭得伤心。

游白云这下也按捺不住了。

“好,你看不起我!”游白云气愤地穿好衣服,怒气冲冲的道,

“我要是占你便宜,昨晚早就作了。你这个笨东西,你有没有给人那个掉,自己不知道的吗?早知道我就真的那个更好!唉,不是我,你现在就是太子李的押寨夫人了,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阿珍瞪大了眼,她不敢置信游白云会对她如此之凶。

她听着听着,即掀开被子,往被里看。

“你慢慢自己仔细检验吧。”游白云觉得自己自尊心伤得很重,一直在淌血,“我可不是生来就是受你脾气的!”

“我不相信!”阿珍捂着脸,但在指缝里偷看游白云,“你平时没胆,怎救得了我……?”

“好,我救不了你,昨天晚上。”游白云简直椎心泣血,指着自己,道:“你救了我,好不好?告诉你,像你这种女人,送给我,我都不想要呢!不然,经过昨晚你还有得剩!?”

说罢,大力开门,却让门撞到鼻子,呀了一声,仍逞强大步走出,用力把门砰然关上。

隔壁那对男女正好开门,准备要走。那大胡子正好见着掩着嘴雪雪呼痛的游白云,便吊起一眼眉,单起一只眼睛,调笑道:“别说我不告诉你,这回事,跟打工一样,东家不打打西家,你昨晚已十分费力,表现出色,但她仍不满意,你大今晚找——”

游白云一肚子火,哼一声,一脚踩在那大胡子足踝上,气冲冲走出门去。

大胡子的女友忙扶着她的男友,骂道:“这小子怎么了……”

大胡子雪雪呼痛,呱呱叫道;“这人真是!自己不行也不必这么大火气吗……”

游白云走出别墅。外面阳光泛花,清风送爽,一棵洋紫荆正在飘落几瓣鲜花,落在他和西装领上。

他拈下来,看了一看,松开手指。

花经过他的衣沾,终于落地。

他只觉得在阳光下,一种前所未有的寂寞,感到分外料峭的寒意。一种绝对的空虚。

第八章拒绝期待的女人

一、人常饱经心里的动摇

张夸在警署的会议室里,遇到极其难堪的指责。

他面前堆了一叠报纸:都是谴责警方围捕行动不当以致造成途人无辜死伤。

“你还有什么话说?”洋人督察问。

“我是有疏忽,但没有失职。”张夸说,“要是没有那名杀手,我们就不会变成时腋,功败垂成,不过,那批毒品,倒是给我们截下了……我怀疑对方早已洞透我们的行动!”

“你就会抵赖!”总探长光火了:“现在搞成这样子,新闻界、学界、舆论界都在指责,途人二死二伤,嫌犯在警方包围下被灭口,凶手则逍遥法外,你看……这……这都是你闯的祸。”

张夸站起、挺直地道:“我愿负全部责任。”

华警司摇摇头,向总探长道:“是我不该力上他这项行动的。”

“是我要求这项行动的,跟任何人无关……”张夸激动地道,“可是,我们不能就这样放过李大鳄,我们应该……”

“张夸,”华警司道。

“是!”

“你到外面去,支出证件和佩枪,等候指示。”

“这……是。”

“你可以走了。”

张夸走到门口,忽回身坚持地道:“李大鳄失掉这批毒品,一定不会不甘心,我请求让我……”

“你已暂时不是警务人员了,张先生,”洋督察说,“李绅士是谁,你应该清楚。”

“我只知道他是走私贩毒、无恶不作的人,上次的超级市场置放炸弹勒索案还跟他有密切关系,”张夸疾力奋言,“他准备狠刮一笔就移民外国了,我们不在这时制止他,抓到他犯罪的证据,绳之于法,对我们这些还留在香港的人太不公平,教我们怎么服气——”

“你说的事不在我们职责的范围,张夸,你只是警方探员,不是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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