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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弹剑问天 (第一部)-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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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道当时姬凤鸣虽然心下诧异,却依然面上笑容不减一分,道:“这赌法很简单。只要你三日内能完整地到达扬州,本姑娘就嫁给你。到不了的话……呵呵!吴大侠,你说如何啊?”

“那……本大侠就嫁给你如何?”吴飞泓谄笑道。

“扑通”“扑通”之声响成一片!完全没有任何准备的众人被这家伙无耻的语言击倒在地。

“呵呵!你倒想得美。”姬凤鸣也笑得差点缓不过气来,停了半晌才终于能开口,“如果你到不了,就必须加入我青霞派,做个末代弟子,听我驱谴,你看如何?”

“这个……”吴飞泓虽然色迷心窍,却终究是条汉子,立时镇定下来,沉吟道:“有没有什么别的规定?”

“三日之内,我与魔教之人,不会对你身边的人下手,也不会管他们的行止,但会不择手段的阻止你去扬州。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姬凤鸣显得很大方。

此时刚刚站起身来的厉鹰插话道:“鄙人是人称……”“停!知道你是厉鹰,其余废话少说,你有什么问题?”姬凤鸣显然对这帮人理解很深刻,立时打断了这家伙的长篇大论。

“嘿嘿!”厉鹰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终于爽快道:“所谓‘完整地到达’,是不是连头发都不能少一根?”

“这个……”姬凤鸣沉吟道。

“如果吴师兄被阉了算不算完整到达?”莫游嬉皮笑脸道。

……噼里啪啦一阵乱响之后。莫游已经不成人形。

“真是麻烦,就降低点要求,只要吴大侠能保得一条残命到达扬州,其余地比如断条胳膊啊什么的,可以略去不计!”姬凤鸣笑过之后终于让步。

“君子一言。”吴飞泓显然对这个结果很满意。

“快马一鞭。”姬凤鸣也很满意。

二人击掌为誓,都开心地笑了起来,似乎胜券在握。

***

果然沉吟了半晌,那志明道:“江湖传言你是菊斋淡如菊的弟子,同时得了李易安真传,可有此事?”

谢长风道:“晚辈是菊斋弟子不假,至于得易安前辈真传,实是江湖人以讹传讹。晚辈不过是于黄山问剑崖习得李前辈一点皮毛而已!”

“呵呵!问剑苍穹,如果是皮毛的话,李易安四大弟子也不会花了十余年都没学成吧?”志明心情似乎明朗了一些。

“晚辈惭愧。”谢长风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志明看了看他,笑道:“年轻人不骄不燥,原是难得,却也不要妄自菲薄。”他顿了顿,看谢长风点头,方接着道:“看你现在情状,似乎那法通真的是你杀死的了。”

这话隐含的意义是志明已经看出他身中奇毒无忧散,而法通之死,自然就与他有关。谢长风无奈地点了点头。

“无忧散天下奇毒,并无可解。你一身功力由此被封,天下间任意一个高手都能置你于死地,若能假以时日,未必老夫就解不了这毒,可你……昭佳……唉”志明说到此处叹息了一声,似乎无限惋惜与无限的无奈。

“生死有命。为天下而死,是死。为心爱人而死,亦是死。后世人真有鸿毛泰山只论的话,晚辈却也顾及不了这许多。”谢长风淡淡地说出这番话来。

“唉!性情中人。倒和老夫年轻时很象啊!”志明又叹息了一声,道,“本来我是阻止你白白去送死,但现在看来,若阻止你去,难保你闻得昭佳死讯时不自杀以殉,老夫又何必做这恶人!”

“谢前辈成全。”谢长风不带任何感情道。

“既然如此。你记住一句话:风起于清萍之末。若能悟透,也许能解此毒也未可知。”志明无奈道。

“风起于清萍之末?”谢长风讶道。

“叶十一的徒孙是这样对老夫说的。可惜我没时间帮你参透了。唉!我这个师父,能为她做的,也就这了。”志明话语中有无限凄凉。

“晚辈代昭佳谢过。”谢长风喜道。

志明和尚自跃上岸去,眨眼消失不见。

风起于清萍之末?无忧之散?

注:文章开头的诗,惟有“清萍”一句是引用外,其余乃是原创。第一次,写得不好,大家不要骂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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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却是故人风雨来

 “那么……赌局从现在就开始了。”姬凤鸣妩媚地一笑,整个人已经腾空而去。

“吴大哥!我觉得……这位姬掌门似乎对你颇有意思。”厉鹰认真道。

吴飞泓沉吟了一下,淡淡道:“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情却有情。”说罢,长叹一声,似是无限感慨地潇洒走出门去。

三女见夫君潇洒的姿态,忧郁的眼神,凄凉的语调,立时魂为之夺,暗暗迷醉。便是莫游也看得心旷神怡,暗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学得吴大哥这般潇洒的动作与满腹的诗文?”

“他说什么?你们中原人说话怎么总是稀奇古怪的?”厉鹰这天山来的土包子明显不理解我泱泱中华的文明。

哼!立时有八道冷光齐刷刷地杀向厉鹰,这家伙立时打了个冷战。但他依然坚定地问道:“吴大哥,你去干什么?”

“琐事缠身,我身心俱疲,回房小息。”吴飞泓继续装酷。

“吴大哥!这里好象就是你的房间啊?”申兰奇道。

……

姬凤鸣离开的时候,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那雨越下越大,竟足足下了一夜,竟然还没有停的迹象。阴蒙蒙的崭新一天就在吴飞泓还在呼呼大睡的时候开始了。

“吴大哥,不好了。不好了……”厉鹰上气不接下气地闯进屋来。

“搞什么啊?老鹰,没见大哥我正睡得香吗?”吴飞泓揉了揉眼睛,嘟哝道。

厉鹰却一把拉起他来,急道:“吴大哥,大事不好了。”

“什么鸟事?慢慢说。”吴飞泓知道这家伙一惊一乍地已经习惯了,挥了挥无力的胳膊懒懒道。

“外面有个老头一定要见你。让你出去跪迎。我和莫游都打不过他。”厉鹰道。

“老鹰啊!我怎么说你今天俊俏了几分!原来是被一个老头修理的啊!”吴飞泓嬉笑道。

厉鹰急道,“先不说这个。那老头说如果你不出去,就要将你三岁时候偷看隔壁王寡妇洗澡的事公布天下。”

“什么老头这么嚣张?是不是姬凤鸣派来的?居然敢诽谤我的名声!”吴飞泓怒吼道,“看大哥我去揍得他哭爹喊娘!”说话时人开始向外走。

“他说他叫嬗司。……啊……吴大哥,你怎么跑这没么快?”厉鹰话音未落,有人已经不见了影子。他嘟囔了几句,快步走出房去。

远远地就听见一片淅沥哗啦的哭声,厉鹰暗道:吴大哥果然是当世英雄,说到做到。再向前走了几步,却又听见有人道:“呜呜死老头,你想死……啊!”厉鹰大吃了一惊,难道吴飞泓大哥要下重手了。

穿过大雨不停的走廊,终于到达客栈的前厅,只见一个人正跪在地上嚎啕不止。厉鹰大为佩服,心道:“这才眨眼工夫,吴大哥就将这老头打倒在地,我等真是不及。”他暗自惭愧,双眼中却流下感激的眼泪来。

咦!情形……似乎不对劲。厉鹰觉得是自己眼花了,忙揉了揉眼睛,没错,跪在地上的真的是吴飞泓。

不是吧?

是的。

“死老头,你真是想死老子了啊!呜呜”吴飞泓哭道。

“呵呵!你这家伙,才分别几天,怎么就哭成这样啊?”先前将厉鹰揍得七晕八素的老者笑道。

原来是“你想死老子了”,而不是“你想死啊老头子”。厉鹰终于明白了什么。

“小鹰!过来给这老家伙赔礼!”吴飞泓虽然正处于激动之中,却还是看到了厉鹰的影子。

“这是老子的师父。”吴飞泓大咧咧的一句话差点没把厉鹰弄得躺翻在地。

天下间有这样古怪的师徒?!

不情愿归不情愿,厉鹰还是度步过来,拱手道:“小子无知,不知是前辈驾到,失敬之处,请多多包涵。”

“算了!陪我几坛上好女儿红就过去了。毕竟你是我徒弟的朋友嘛!”嬗司的样子,似刚才被暴打了一顿的是他而不是眼前这可怜的厉鹰。

“是。晚辈这就去准备。”厉鹰虽然有一肚子的委屈,但怎么也不敢在这老家伙面前发泄啊,更何况还有吴飞泓这没人性的家伙在旁边虎视耽耽。

“老头,几个月不见,到哪里风liu快活去了?”“别扯淡了!老子最近遇到几个归隐已久的老王八,打了几架,都输了。正郁闷呢!”“不是这么说的吧?你的《莫名心经》不是早到第七层了吗?天下还有几个人是你对手?”“切!第七算个鸟啊!根本够看的!太郁闷了!别提了。”“哦!不说这个。最近古剑池的情形如何?老老头真的要出来了?”“当然了。据说他已经将第九重修成了!”“那咱们古剑池不是有了个超级高手?”“废话!据说这老家伙的武功已经可与禅道四奇这样的人物抗衡”“哦!老子还以为已经达到无根的级数了呢”“无根?哦!快给老子说说,侠客岛那老道到底是不是成仙了?”“这个……一言难尽。”“呸!快点长话短说!”“其实是这样的……”……

这种乱七八糟的对话一直持续到三位美女出来。

“小子,不错啊!这三位……好眼光!”嬗司话虽然说得很正经,但一双贼眼放光却将他出卖。果然是有其徒必有其师。

三位美女没有看清楚这位夫君的师父与某人其实是一丘之貉,因为她们这个时候已经将头低下去行礼了。

“行了!这老头子不拘俗礼,以后见了他直接叫老不死就可以了。”吴飞泓笑道。

“吴大哥……这样真的可以吗?”要说还是申兰比较天真纯洁。

既然有人已经这样说了,嬗司自然要大方些,才能显得世外高人的气势来不是。

“无妨!我老人家向来不将礼法放在眼里。”嬗司大度而不屑地挥了挥手。

“老不死!你好啊!”申兰果然是个直心肠。

“……”嬗司怎么想怎么觉得怪怪的。

哈哈!旁边众人狂笑起来。

***

弃舟登岸后,谢长风并不急于奔赴扬州。却于江岸之上,大雨之中坐下,暗自思索那“风起于清萍之末”一句的真意来。

浮萍本无根,优游于水,水不动,萍不动。水动,萍动。水之动,缘于风。绿水原无忧,因风皱眉,便是此理。亦即,风动,萍动。有无之论!此句竟与道悦有无之论相似。谢长风却一细想,却知不是。传叶十一虽是二百年前的地藏一派,确实属佛门内功,但此人后来独出机杼,才创出天下无敌的无剑之剑。

能破解无忧之毒的一句又岂是那么简单?若真是有无之论,自己早已解了。

对了。这是无相与我相。清萍本无相,却因风而起相,相生于相。

无忧有相,欲破此相须得无相。但自己若存了破解之意,就已是着相,如何可以无相?谢长风禁苦笑起来,要自己杀人容易,但若真要自己研究什么无相我相之别,不知何年可成!

若能将真气以无相之态,运转全身,自可解无忧之毒。但真气既能运于全身,毒早不在,还解什么毒?谢长风刹那间觉得颓然,知其解与不知其解所差的不过是死时的明与不明而已。于死的结果全无所助,不过是增加死的过程之曲折而已。

真是有无之别吗?

“谢兄何时如此入神?连凤鸣也不理睬吗?”姬凤鸣美丽的声音在这一柄绿伞下响起。

谢长风早闻得她到来,此时方转过身来,笑道:“姬掌门好兴致!只是不知当日助萧野劫走我妻时,兴致是不是也这样好呢?”

“啊!你这么快就知道了?”姬凤鸣似乎没打算否认,只是吃惊谢长风知道的这么迅速吧。

“谢长风若连这也想不通,还谈什么扬州之行?”谢长风依然在笑。

姬凤鸣看了看他,叹道:“你果然是个人才,难怪萧野屡次折于你手。”她顿了顿,续道:“可惜了!”最后这三个字说得忧郁哀怨,却不知道是说秦昭佳,谢长风,还是萧野,或者是她自己……

“姬掌门!雨夜来访,该不会是陪谢某听雨这么风雅吧?”谢长风哂道。

“呵呵!妾身倒是想,只是谢兄没那雅兴吧。”姬凤鸣微微笑道。

“……也许吧!姬掌门到底有何指教呢?”谢长风言辞闪烁。

姬凤鸣道:“凤鸣刚从对岸飞泓处回来,顺便来提醒谢兄一声,别淋雨太多,伤了身子,无法赴明夜之约而已。”这话说得更是闪烁,将后半段略去,主要的言辞却在前一句。飞泓?飞泓怎么了?姬凤鸣现在自然希望听到谢长风这样问,如此一来,直接就可乱了谢长风的心神。她那里知道现在的谢长风自身难保,就算是知道飞泓有危险,也完全的无能为力,只是微笑道:“姬掌门,大概是喜欢上我这位兄弟了。”

这样一来,乱了阵脚的却是姬凤鸣。她伫立良久,终于叹息道:“看来你的武功早已深不可测!”谢长风却明白她的意思,刚才自一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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