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剑问天 (第一部)-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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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风一愣,道:“最后一式?”夜未央惊道:“最后……一式?”
陆游点了点头,笑道:“谢兄弟剑法之中,已经隐有一种天下莫可与争的霸气。该是家师最后一式‘苍穹问剑’的剑意吧?”
夜未央不可相信地看着陆游,复看了看谢长风,怀疑道:“长风,你什么时候见过家师?”这话正是陆游想问的,也直直地盯着谢长风。
谢长风想了想,最后道:“我也没见过易安前辈,只是在黄山问剑崖,见到了令师所书的‘问剑’二字,胡乱之中就习成此剑。竟是贵门最后一式吗?”
陆游与夜未央面面相觑,良久。陆游叹道:“我多次去问剑崖,却从来没有从那二字中悟出什么来。”
夜未央苦笑道:“师父说我师兄弟中无一人可传其剑,此言果然不虚。”
#奇#谢长风道:“我不是贵门中人,以后不使此剑就是。”
#书#陆游却笑道:“谢兄弟误会了,此剑法既为家师刻于问剑崖,当是有传于天下之意。
但茫茫江湖,却只谢兄一人悟得,实是天缘。剑法既得传人,我等高兴还来不及,怎会介怀?”
夜未央也道:“师父学究天人,我们师兄弟四人,无一人能传承其本领之三一,其 ‘问剑之意’,就从无传授。万不料,师父早传于天下人,却无人能学而已。长风既能习得,当造福苍生就是,又何必拘泥于什么俗礼?”
谢长风点了点头,一时竟也感慨万千。
忽听隔壁厢房中有一男子大笑声传来。“昭佳”谢长风暗道不好,整个身子已如箭离弦,飞速而去。
枯灯如豆,窗户将月光透进,却也将佳人悄悄偷走。
人去楼空。
谢长风却知道这不是梦,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将心神定下。
桌上有素笺一张:采石矶一夜,受谢兄之赐,萧某常记挂于心,不敢有一日之忘。今奸人授首,实已平胸中丘垒,特盼与谢兄再聚扬州二十四桥,再享君笛剑风liu。昭佳小姐,萧某极是仰慕,特请自敝教作客数日,必毫发不损。二十四桥明月夜,候君十日。——不才萧野敬留
陆游只感到面前的谢长风似乎燃烧起来,如烈炎,即将灰灭这个天下。
夜未央却觉得这人似乎已如冰山,浑身散发着冻结天下的寒意。
“此事谢某一人可行,谁帮,谁是敌人。”谢长风掠出月满楼的时候,也留下了这样一句话。
西湖梅庄。
筵席已经接近尾声,吴飞泓已经烂醉如泥。他内功虽然精湛,海量包涵,却怎敌得四十碗陈年女儿红?
开始入席的时候,本来众人均是以杯而饮,但吴飞泓大侠却觉得很不过瘾,而且也不能展示自己豪迈的一面,于是强烈要求泰山为自己换来了巨碗。
酒逢知己千杯少,更何况是桌上同时有三位红颜知己?三女与岳丈夫妇小杯相邀,吴大侠就大碗回敬。初时众人还担心他饮醉,但十余碗下肚,这家伙居然面不改色。申兰就道:“这吴大哥,极喜牛饮,柳姐姐,风妹妹,咱们多敬他几杯。”这三女近来默契大增,又是少年心性,立时就你一杯我一杯的劝起酒来。
申天蒙夫妇新得佳婿,又收了义女,自然是喜上眉梢,也由得几个年轻人胡闹。
吴飞泓为了显示自己豪气干云,来者不拒。三女虽是内功深厚,却终是量浅,各饮了十余杯,就一一倒下。申天蒙夫妇此时早回房安歇去了。吴飞泓已饮了四十余碗,虽然醉眼朦胧,却哈哈大笑道:“你们三个丫头,今日算是见识到为夫的海量了吧!”
这最后一个“吧”字刚刚吐毕,一片哗啦之声响过,有人如山崩倒地。——四十余碗酒,已过千杯!吴大侠当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但这一醉,却足足让某人在梅庄镶金雕花床上躺了两天。
吴飞泓醒来的时候,正是黄昏。申府下人送上莲子羹,饮了两碗,又胡乱吃了些东西,三女方来。柳凝絮新得了父母,春风满面,喜气洋洋。申兰却与风疏影两人越来越难分清了,这二人怎么看都是一个母亲生的。一样的活泼,一样的刁蛮。一番话下来,又将吴大侠数落了一通。柳凝絮虽不多说,却言辞之中,自有规劝之意。
吴飞泓心头感动,口中却笑道:“三位老婆,是不是嫉妒老公的酒量啊?老这么夸我,人家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说时,故作女儿态。
三女立时大笑起来,申兰道:“嫉妒你个大猪头,赶快起来。长风这家伙出事了!”
猪头一语,似乎自侠客岛一夜后,已经成了吴飞泓的英武名号。
吴飞泓无暇抗议申兰的玩笑,急道:“长风怎么了?”
柳凝絮道:“谢兄倒没什么事,但萧野留下了一封战书。”
“什么战书?”吴飞泓迷惑道。
“是这样的。先前谢长风在采石矶大败魔教高手,萧野重伤。前夜萧野将昭佳姐掳走,并留书约战谢长风于扬州二十四桥。”却是风疏影。
“奶奶的!萧野这王八蛋,老子真该在秦府就将他杀了。”吴飞泓骂道。随即他又问道:“长风呢?已经走了吗?”
申兰骂道:“是啊。要不是你这猪头醉了,我们已经追上去了。”
柳凝絮却道:“其实,谢兄说此次之事,是他与魔教间的私事,不希望旁人插手。”
吴飞泓怒道:“妈的!连老子这个兄弟也不能帮忙吗?”
三女肯定的点了点头。吴飞泓见此,却忽地冷静下来,喃喃道:“既是如此。长风,祝你好运吧。”
三女并不明白吴飞泓的转变,却隐隐觉得这是男人间的另一种友情。
“为兄弟赴汤蹈火容易,两肋插刀也简单,江湖上这样的血气男儿虽然不多,却也总有几个。但如果一个男人要独立解决一件事,最好的帮助也许该是尊重吧!”这是后来小黄说到“谢萧二战”时对此事的评语。
※※※
第十二章 萧墙之变
“他奶奶的!这帮家伙还真是给面子,知道老子要来,早早就吓走了。竟然一个都没留下!”姑且不说吴飞泓这话里到底有几分是调侃,其中的无奈实在也是很让人伤感的。吴飞泓与三女重回月满楼的时候,群豪已是人去楼空,惟有小黄因为有了新的说书素材而正津津乐道。
“吴大哥,姬姐姐不是在吗?”却是风疏影的声音。吴飞泓随着头手指的方向,果然见到姬凤鸣正在饮酒。
“哈哈!姬掌门,好兴致啊!”吴飞泓一脸谄笑地急走过去。
姬凤鸣闻声回过头来,轻轻一笑。这一笑,当真是如昙花轻放,朝霞过空。当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吴飞泓向前急走的脚步忽地跨不下去,整个人似乎是金鸡独立,竟立时愣在当场。
莫非当真是一笑倾城,再笑倾国。
奇怪的是旁边三女,竟也为姬凤鸣此倾城一笑的风采所迷,俱看得呆了。
姬凤鸣笑道:“飞泓,我漂亮还是他们三个漂亮?”
吴飞泓呆呆道:“当然是你漂亮,她们三个小丫头,怎及得你风情万种?”此言虽是谄媚,却是语出真诚。最重要的是,这家伙明明已经着了自己的道,让姬凤鸣不得不怀疑此人是不是天生的淫贼。
“呵呵!那这样啊,飞泓,你娶了我,不要她们好不好?”姬凤鸣媚眼如丝,软语凝香。
吴飞泓似乎整个人如吃了人参果,三万六千个毛孔都舒展开来,忙点头道:“愿意,愿意。”这话却听得旁边的三女大怒起来,申兰更是冲了上来,“啪啪”地给了吴飞泓两个耳光。姬凤鸣却同时甩了申兰两个耳光。
“凤姐姐!……你……这是为什么?”申兰不解的看着这个姬凤鸣。风疏影与柳凝絮也自清醒过来,一起瞪着姬凤鸣。
姬凤鸣冷笑道:“我要做什么,难道你们看不出来吗?”说此话时,手指向三人道: “飞泓,你去将这三人杀了,我就嫁给你。”
吴飞泓似乎眸中有喜悦之光闪动,蓦地转过身来,啪地就是一掌,正击中申兰的胸口。一股鲜血,立时如箭飞出。但喷血的人,却不是申兰,而是姬凤鸣。却是吴飞泓击中申兰的刹那,回身一掌打在姬凤鸣的胸口。姬凤鸣虽然内功深厚,护体真气自然流动,却怎挡得内力以一日千里激进的吴飞泓全力一掌?
姬凤鸣面上露出不可置信之色,她顾不得擦去嘴角血迹,颤声道:“你……你……竟然可以……”
“姬掌门!九幽兰露,故技重施,当真以为吴某还是昔日吴下阿蒙吗?”吴飞泓正色道。
啊!这是为何?本来是朋友的姬凤鸣,为何竟成了敌人?申兰只疑身在梦中。柳凝絮却隐隐猜到一些,但立即摇了摇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姬凤鸣。风疏影初入江湖,虽然冰雪聪明,又怎能一时半刻就理清这个江湖的恩怨是非?她只是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诧异地看着嘴角溢血的姬凤鸣。
※※※ 清风拂过谢长风的脸,一种异样的憔悴已经抹杀了昔日是英俊。形容枯槁,颜色憔悴说的正是现在的谢长风。他的人似乎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
他将脸凑到太湖掬了一捧清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个满面风尘的谢长风。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想着那夜昭佳轻吟此句的眼神,谢长风就觉到一种锥心的疼痛。当夜,为什么要留昭佳一人在客房呢?但,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他只有不停地赶路,早日救出昭佳。但关山易越,佳人难寻!他不知道秦昭佳芳踪何处,也不会再借助夜未央的力量去查。这是真正的一次考验。如果,他连独力去救昭佳的勇气都没有,那……这个天下……
重要的还不是天下,而是他自己……
“阿弥陀佛!施主可是谢长风?”一个声响自身后林中转出。 【。 ﹕。电子书】
谢长风闻声转过身来,一青衣老僧正对自己冷笑不止——却是法通。
“嘿嘿!我道是谁,原来是秦府一战的丧家之犬,大师果然福大命大。”谢长风正自窝火,虽知此人是个劲敌,自己并无取胜之望,却口中极尽挖苦之能事。
法通闻言,冷笑立止,淡淡道:“小子,你果然是叫谢长风。秦府之战,若不是你扰乱,相爷又怎会身死?这深仇大恨,今日就算一算吧。”
谢长风觉得自己很累,甚至连挖苦这贼僧的力气都没有,只是轻轻一绘,落霞出鞘。
平生第一次面对比自己强的人,谢长风却古井无波,精神进入有无之境。
天边铅云渐聚,如血夕阳已渐渐失光辉。湖边燕子低飞,湖里游鱼露背。
一场大雨将至。
※※※ “好!吴飞泓!你是第一个逃过九幽兰露之人!”姬凤鸣的言辞中有一分惊讶,两分佩服,三分无奈,却似有五分哀怨。
“呵呵!姬美人!你也不用暗自吐血……啊!……对不起,你已经在吐血了。其实……老子能不受你魅力所惑,那只因老子早有防备!”吴飞泓第一次击中一个武功比自己高的高手高手高高手,得意之下,立时故态复萌,嬉皮笑脸。
申兰等三女,在旁边都是一头雾水。这姬凤鸣先前还是自己的战友,而申兰更是对伊崇拜之极,如何转眼间就成了敌人?更重要的是,吴飞泓这色鬼,怎么居然还早有防备?
“吴大哥!你是怎么看出凤……姬凤鸣会对你出手的?”申兰不解道。
这正是其余人众想问的。
“啊哈哈!哈哈!老子要不说,你们永远不会知道!”吴飞泓大笑起来,胸口露出了一片空挡,这是个出手偷袭的好机会。
但姬凤鸣却动也没有动,似乎根本没看见。
“吴大哥!你的脸上好象有些不干净……”这样的时刻,申兰居然不乏幽默感。
“停!……我这就说还不行吗?”吴飞泓对申兰的玉手拂过面上的美妙感觉,一直记忆犹新。“其实再简单不过了。中原群豪都离开了月满楼,只有这位姬掌门在此。她贵人事多,难道是在等她老公我来娶她?……啊!不是不是!各位不要误会,我随便开个玩笑,活跃下气氛!哎哟!小兰……你出手能不能轻些?”
有一个让小黄一直不解的事就是,吴飞泓大侠的武功明明胜过申大小姐极多,为什么每次总是躲不开申女侠的耳光?这个问题,一直没有标准答案。但我们不妨可以参考如下几个答案。
李扮仙:吴大侠命里属木,申大小姐天性属火,有相克之意。啊!大家不要误会!学生的意思不是说申大小姐克夫!……其实此等相克实如褒拟之于周幽王,卓文君之于司马相如,杨贵妃之于唐明皇,西门庆之于潘金莲……啊!谁打我头?(“奶奶的!
你都说些什么啊?不是昏君就是嫖客淫贼,最好的都司马相如都有拐带良家妇女的嫌疑,没一个好鸟!老子不打你打谁?”吴飞泓在旁边恨恨地吹了吹自己的拳头。)
陆游:飞泓这人……命里就有申兰这个克星!啊!不喜欢听命相啊?老子换一个。……其实呢……申兰自幼练就了一套佛门密学‘大虚空手’。……有人说这是单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