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缕甲·秋水寒-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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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元亮不待瘦高汉子开口,迅快的一指,点了他“哑门大”,就由两名剑士把他押了下去。
白元浩忍不住问道:
“大哥,白骨令是真的吗?”
“嘻嘻!”贾老二耸着肩道:
“自然是真的了,如果是假的,他还敢拿出来吗?”
白元辉道:
“大哥,这人……”
白元规手中拿着“白骨令”沉吟道:
“此时时间已晚,不能去惊动神君,且等明晨见过神君再说。”
贾老二脖子一伸,说道:
“三位庄主,咱们逮住了黄鼠狼,现在该去捉耗子了吧?”
“耗子?”白元规一怔,旋即明白过来,偏头问道:
“贾总管可是已经有了腹案?”
“嘻嘻!”贾老二笑着摇摇头道:
“腹案,小老儿一点也没有,只是抓耗子晚上比较方便,是不是?”
“哦!”他忽然好似想起了什么,伸手从怀里摸出一件东西,朝白元亮递去,说道:
“这也是证据之一,方才小老儿从冒充你老弟的那人身上摸过来的。
就是因为要讨论如何抓黄鼠狼,给岔开去了,老弟接去瞧瞧,只要这人左耳少了这件东西,这人准是耗子无疑!
白元亮笑道:
“你老哥摸来的东西真多!”
说着就伸手去接。
贾老二得意的道:
“不是小老儿吹牛,这人只要跟小老儿撞上一下,他身上的东西,多少都会给小老儿摸来一些,嘻嘻,这门学问可不简单,你老弟要学,小老儿一定倾囊传授。”
白元亮笑道:
“你要兄弟学妙手空空?”
“这有什么不好?”贾老二道:
“当一个总管,可得什么都会。”
他直到此时,才把掌心里握着的东西,交到白元亮手中。
白元亮低头一看,原来竟是一枚包金耳环,镶一颗绿豆大的珠子,不觉动容道:
“老哥是从她耳朵上摘下来的?”
“不然还会是小姑娘送给我的不成?”贾老二道:
“所以抓耗子必须在今晚,明天一早,她洗面的时候,如果发现这东西少了一枚,就会取下来,那时还找得出来?”
“好!”白元亮道:
“兄弟立时带人去查!”
“唉!你老弟不用捱个去查。”贾者二压低声音道:
“你只要仔细想想,范围就可以缩小了。”
白元亮拱拱手道:
“请老哥指点!”
“哈,你想想看,贵掌门人说不定也中了毒。”贾老二附着他耳朵道:
“能在贵掌门人饮食中下毒的,有几个人?”
他虽然附着白元亮耳朵说话,但在场的人都内功精纯,自然也听到了。
白元亮轻哦了一声。
白元规沉吟了下道:
“咱们一起去。”
白元亮道:
“但这时候,神君正在运功……”
白元规道:
“咱们只要不惊动他老人家就是了。”
一面朝徐少华、贾老二道:
“二位最好也一起去,此事不宜惊动旁人,二位去了,可以帮咱们守在外面,这样,纵然被他们发觉,也逃不掉了。”
“对对!”贾老二道:
“如果你们惊动了耗子,只要它往外逃,少庄主和小老儿躲在洞口,就可以把它抓住了。”
白元规道:
“好,那就走。”
当下就由他领先,白元辉、白元浩、白元亮、白少游、徐少华、贾老二和四名中年剑士紧跟在他身后,一路往后行去。
他们穿行过八九重屋字,来至最后一进,穿过一个大天井,迎面出现了十几级宽阔的石阶。
阶上是一座飞檐画栋,宫殿式的门楼,两扇朱红大门紧紧闭着。
白少游和徐少华走在一起,低声道:
“这最后一进,筑在山腰里面,是一座洞府,但你进去之后,绝对看不出它是一座山洞。”
徐少华道:
“那一定布置得和屋字一样了,神君为什么要住在山腰里呢?”
白少游道:
“那是因为本门武学是以玄门阴功为主,山洞比较适宜。”
说话之时,大家已拾级而上,白元亮抢在前面,轻轻叩了三下门,两扇朱门立时徐徐开启。
大门里面,左右各站着一排四个白衣中年汉子,他们看到白元规率人走入,一齐躬身为礼。
白元规没去理他们,只是大步往里走去。大家也跟着一起走入,两名白衣汉子立即关上了大门。
不过二三十步,就是二门,两扇朱门当然也关着,白元亮依然抢在前面,推开二门,让大庄主等人鱼贯进入。
二门内,有一个大天井,此时正当子夜,举头看去,满天星斗闪烁着光辉!
徐少华心中暗道:
“白少游告诉自己进入大门之后,就已进入山腰石窟,怎么这里会有天井的呢?”
再仔细看去,才发现这石窟穹顶,不但漆成了天蓝色,也嵌了数以百计的明珠,只要经灯火照射,就会像星光般闪烁。
白元规当先穿过大天井,跨上三级石阶,迎面走廊上矗立着六根朱红抱柱,然后是六扇朱红厅门。
上首一方匾额上写着:“太乙洞府”四个金字。两边也各有四个中年白衣剑士,抱剑凝立。
白元规推门而入,大家跟着他由屏后进入内室,来至一间布置清雅的起居室。
白元规走近门口,就向身后挥了下手。
四名白衣中年剑士立即在门口分两边站定下来。
这时只见两名穿白色衣裙的少女,手执玉拂,并肩迎出,看到大庄主领着许多人走入,不觉微微一怔。
接着两人一齐躬身道:
“小婢飞霞、飞虹叩见三位庄主、总管。”
白元规举步跨人,走到上首一张椅前,才抬抬手道:
“徐少庄主,贾总管,大家都坐下来。”
大家依次落坐,白元亮道:
“飞琼,飞卫呢?”
站在右首的飞霞躬身道:
“回总管,今晚是小婢两人值班,飞琼、飞卫大概已经睡了。”
白元亮道:
“大庄主来了,还不快去叫她们起来?”
“是!”飞霞俯首应了声是,立即退了下去。
不多一回,飞霞栅栅走入,她身后跟着飞琼、飞卫两人,走到下首,才躬身道:
“小婢飞琼、飞卫,叩见三位庄主。”
白元规目光如炬,早已看到四个使女耳上都没戴耳环,不觉暗暗冷笑一声,忖道:
“此女果然狡猾得很,她失落了一枚耳环,就叫其余三人都把耳环取下来了!”
这就回头朝白元亮问道:
“她们四人中,哪一个是这里的领班?”
白元亮欠身道:
“是飞琼。”
白元规颔首道:
“好,就叫飞琼留下,其余三人退下去好了。”
飞卫、飞霞、飞虹三人躬身退下。
徐少华举目看去,这叫飞琼的使女,年约二十四五,面貌姣好,垂首站在一旁,看去楚楚动人!
白元规道:
“你叫飞琼,是这里的领班?”
飞琼垂首应了声“是”。
白元规问道:
“你到这里来,有多少年了?”
飞琼答道:
“六年”
白元规道:
“元亮,你把东西拿出来,让她看看,那是什么人的?”
白元亮答应一声,取出那枚耳环,掌心一摊,说道:
“飞琼,你拿去瞧瞧,这是谁的耳环?”
飞琼伸出一只纤纤玉手,从白元亮掌心把耳环拿去,只看了一眼,就抬起头来,说道:
“这枚耳环,正是小婢之物,失落已有多日,不知总管从哪里拾来的?”
白元亮没想到她居然一口承认,不由望着她微微一怔,问道:
“你今晚可曾去过大庄主的静室?”
飞琼抬眼道:
“今晚不是小婢值班,小婢早就睡了,怎么会到大庄主静室中去呢?”
白元亮嘿然道:
“这耳环就是今晚在大庄主静室中拾得的。”
飞琼冷声道:
“小婢早已说过,这枚耳环小婢失落已有多日。”
白元亮道:
“好,那么这方手帕,是不是你失落的?”
随着又从怀中摸出一块粉红色手绢来。
飞琼粉脸微变,摇头道:
“不是。”
“这个呢?”白元亮手掌一摊,掌心多了一块铜牌,又道:
“也不是你的?”
飞琼娇躯微震,低首道:
“不是,小婢连看也没有看过。”
“哈哈!”白元亮大笑一声道:
“同是在一个人身上取来的东西,有的是你的,有的不是你的,这话有谁能信?”
飞琼再次抬起头来,说道:
“小婢方才说过,这耳环失落已有多日,有人捡了去,他身上的东西,只有这枚耳环是小婢的,旁的东西,自然不会是小婢的了。”
她口齿伶俐,矢口否认,任谁也难不倒她。
贾老二坐在边上,忽然尖声问道:
“那么姑娘还有一枚耳环,不知在不在?”
飞琼看了他一眼,说道:
“小婢自然收起来了。”
贾老二道:
“在不在姑娘身边?”
飞琼道:
“在。”
贾老二道:
“姑娘取出来和这枚比比看,是不是一对?”
飞琼道:
“小婢认得,这枚耳环确是小婢失落之物,不会错的。”
贾老二道:
“不,姑娘还是把没有失落的一枚取出来比上一比的好。”
白元亮道:
“这位是云龙山庄的贾总管,他要你取出来比上一比,你就取出来比比也是无妨。”
飞琼只得探手入怀,取出一个小纸包,连同方才从白元亮手中接过去的一枚耳环,一起递给了白元亮说道:
“还是总管比比看好了。”
白元亮正待打开!
“白老弟且慢!”贾老二摆手道:
“请你把纸包送给白大庄主,小老儿也有一件东西,要请白大庄主过目。”
白元亮依言把小纸包和一枚耳环送到白元规面前。
白元规望着闻天声说道:
“贾总管有什么见教,只管请说。”
“见教不敢。”贾老二连忙拱着手,然后伸手在怀中掏摸了一阵,也取出一个小纸包来,双手送到白元规面前,嘻的笑道:
“大庄主看了飞琼姑娘的纸包,再打开小老儿的纸包看看,就会知道。”
白元规相信贾老二必有用意,只是猜不透他小纸包里包着的会是什么?一面含笑点头道:
“好吧!”
说着,已把飞琼那个纸包打了开来,里面果然是一枚耳环,和放在几上的一枚,珠子大小,以及镶工都一般无二!
“嘻嘻!”贾老二嘻着嘴,尖笑道:
“大庄主,你老仔细瞧瞧,飞琼姑娘取出来的这枚,可曾少了些什么没有?”
白元规经他一说,再仔细瞧去,这回他看出来了,镶住珠子四周的细脚,放在几上的一枚,共有五支。
而纸包中的一枚,却只有四支半,断了半支。
珠子只有黄豆大一粒,镶工自然极细,每一支金脚都只有铜丝般粗细,若非细看,就不易发觉。
白元规心中一动,暗道:
“看来这位贾总管真是一位深藏不露的奇人了!”
心念转动,急忙把贾老二的那个小纸包打了开来。
里面赫然是半支细如铜丝,长不过两厘的金脚,一看就知是飞琼纸包中那枚耳环上断折的半支了。
他心中已经明白,这是做的手脚,但却故意问道:
“贾总管,你能说得明白些吗?”
“是,是!”贾老二站起身,朝飞琼含笑道:
“飞琼姑娘,你也过去看看才是。”
“我不用看。”飞琼冷冷的道:
“贾总管有什么话,只管请说。”
“小老儿那就实话实说了。”贾老二耸耸肩,自鸣得意的笑了笑,才尖声道:
“事情是这样,小老儿在大庄主静室门口,和假扮白老弟的人撞了个满怀,小老儿……”
他忽然朝飞琼嘻皮笑脸的拱拱手,说道:
“对不住,姑娘请恕小老儿失礼,嘻嘻,其实小老儿也是无心的。
当时被假扮白老弟的人撞了个满怀,小老儿本能的双手朝前一撑,却不料正好推在那人的胸口,小老儿发觉白老弟怎么会是个女子的?
这就伸手把她怀中一方手帕掏了出来,小老儿忽然想到不对,手帕人人都有,怎么能确定她是谁?
再一伸手,把她戴在左耳一枚耳环摘了下来,但耳环上也不会刻上姓名,依然无法查证的,小老儿一不作,二不休。
只好把她右耳那枚耳环上镶嵌珠子的金脚用指甲掐了少许下来,嘻嘻,小老儿掐下来的,就是纸包里的半支金脚了。”
这话,听得白元规等人暗暗惊奇不止!
试想他只是和假冒的白元亮的人撞了个满怀,最多也只是一撞之间的工夫,他竟然从发现对方是女的之后。
不但伸手从对方怀中掏出一方包有铜牌的手帕,再伸手摘下对方戴在左耳的耳环,还嫌不够。
又伸手从对方戴在右耳的耳环上,用指甲掐下镶在珠子四周的半支脚,这一刹那,他能做这许多事,手法之快,岂不比闪电还要快过几倍?
白元亮脸色一沉,目射寒芒,注视着飞琼,问道:
“飞琼,你还有何说?”
飞琼螓首缓缓抬了起来,春花般的脸上一片冷峻,说道:
“我不用说什么。”
白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