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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风尘侠隐-第1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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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们忙碌一阵播种、锄草工作,这时才有工夫歇下来,过一个端午节,欲庆丰收。
  一大清早,官道上车水马龙,络绎不绝,俱皆携小抱幼,往城里赶去看热闹。
  在这成群结队的人群中,却有一伙人与常人两样,别人的脸上,都是喜形于色,而唯独他们这伙男女老幼,大约有一二十人,却是愁眉苦脸,像是有甚么困难之事,萦绕心头。
  “寒瑛姊,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官道上这么多人,人们去干什么?”
  寒瑛姊闻言一抬满面愁容的面靥,唉了一声道:“傻妹子,你怎么连端阳都不知道?他们这些人都是去赶庙会的。”
  那少女叹道:“唉,半年过去了,怎么还没秋哥哥的消息呢?”
  寒瑛喟然一叹,道:“雪山一夜被挑,这是铁的事实,并且我们不嫌血腥之臭,亲自到十二连环峰检验过满山遍野的尸体,可是至今仍无雁秋下落,究竟是生是死,就令人颇费疑猜了。”
  行在寒瑛和秀芷身后的余栖霞和于飞琼,闻言都不由悲泣成声,泪流满面。
  万翠苹赶忙上前来,安慰道:“你看你们姊妹俩,怎么说起风来就是雨,好端端又为甚么伤心?难道又是想雁秋师弟了,也不怕人家笑话?”
  余、于两位姑娘,闻言果然不好意思再放悲声,却仍抽搐不已。
  这一行人又在大江南北遍游一遭,便已是丹桂飘香的时候,虽然俱都是心灰意懒,人比黄花瘦,但却有一个唯一的希望,希望奇迹出现。
  眼看已到雁鸣峰下,黄秀芷一指峰下一所茅屋,道:“你们看,那里结下一所茅屋,莫非就是雁秋哥哥回来了?”
  众人闻言一看,果见在罗九峰夫妇墓侧不远之处,建起一座茅屋,为年前大家来时所无,不由俱皆一喜,飞奔上前。
  余、于两位姑娘亦一扫往日悲楚,飞身往前,黄秀芷边奔边叫:“雁秋哥哥,我们来了!”
  她飞身扑到近前,茅屋门呀的一声大开,黄秀芷也未看清开门的是谁,便叫道:“雁秋哥……”
  同时边叫边往里闯,正好与开门的人撞个满怀,秀芷抬头一看,原来开门的人是一个白胡子老头,大出她的意外,不由吓得连连后退,指着那人,道:“你……你……”
  那老者虽然满面肃穆,可是却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他望着惊惶失色的秀芷,霭声道:
  “傻孩子!你怕什么?难道你不认识我了。”
  秀芷闻言,瞪起一双疑惑的大眼,在老者身上打量一番,终于躬身上前,叫了一声:
  “老前辈!”然后扑在地下,抽搐起来,不知她是喜极而泣,还是果真受了委屈?
  悟玄子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好孩子,别哭,今天咱们又相逢,你该欢喜才是,为何反而哭泣呢?”
  这时,罗寒瑛、余栖霞、于飞琼、肖俊、周冲等一行人,俱皆赶到。
  众人相见,亦惊亦喜,喧哗一阵,俱都寂然不语,绝口不提雁秋之事。
  悟玄子便将他一别经过,叙述出来,以遣悲怀。
  原来那日他与他们别后,随即南下,无意中到双龙堡,当他赶到双龙堡,正逢马寸才张罗婚娶之事,那马寸才还以为他是前来道喜,便派人将悟玄子迎了进去。
  悟玄子先是一团疑窦,不知对方何以对自己这般礼遇,后来经过一番打听,才知马寸才即要成亲,下嫁于他的姑娘乃是当年扬名天下的司徒烈之女司徒乃秀。
  当时他闻言一愕,因为往年司徒烈他知之甚深,何以十数年形影不见,一露面就变得这般恬不知耻,而趋炎附势的巴结雪山派瓜牙,他一怒之下,便索兴佯装到底,以便看个究竟。
  后来经过打听,才知司徒父女,俱皆中毒,听其摆布。于是更设法救出了司徒父女二人。
  说着,向草屋角落中一指,道:“那便是司徒父女,至今本性未复,呆若憨人,听人摆布。”
  众人闻言,往墙角落一看,果见一对木人,愕坐草榻之上,两眼发直,不声不响。
  秀芷见后心有不忍道:“前辈,难道他们父女就一直这样下去,不会好了吗?”
  悟玄子感叹道:“也许能好,但必须觅得他们雪山派的下毒秘方,方能有望。”
  众人俱皆望着司徒父女,盛怀唏嘘。
  悟玄子、周冲等心中烦闷,便走出了草屋,玉虎儿和肖俊亦随后赶出。
  他们站在门外眺望,忽见一条山道上,行来一大批人,其中有僧有道,只见他们指指点点,便直向草屋奔来。
  悟玄子、周冲等人望着奔来这一伙人,颇感纳闷,悟玄子锁眉言道:“这一伙人联快奔向雁鸣峰,不知有何事?”
  周冲道:“这很难说,因为这一行人之中,像是龙蛇集会,其中各门各派都有,莫非是寻衅不成?”
  悟玄子闻言,想了想道:“极有可能,因为百毒衣一案,雁秋与各大门派,结下血海深仇,可能他们便是前来寻衅了。”
  周冲道:“那场血案,怎能怪得雁秋?”
  悟玄子戚容道:“怪是不能怪,但也有过失杀人之罪,是以,他们便可能根据这点理由,来找雁秋寻仇。”
  周冲闻言默然沉思。
  那伙人愈来愈近,片刻便已到近前。
  为首一个和尚冲着周冲、悟玄子等人合掌稽首,道:“动问几位施主,你们可知那罗雁秋少侠的落脚处吗?”
  悟玄子、周冲等人俱都心想果然是冲着他来了。悟玄子神色凝重地向那发话的老和尚看一眼,道:“不知老禅师询问那罗姓之人,有何贵干?”
  那老和尚肃容道:“难道施主不知道?”言此,他肃穆的脸上闪过一抹不可思议的神色,继又朗声说道:“那罗少侠在数月前一夜之间,杀尽群魔,挽转武林即将颠覆大局,功德无量,此行,老衲等一行人找他致以崇高敬意。”
  悟玄子以为这一伙人是前来找雁秋寻衅结仇,哪料到竟是道贺颂功的,于是闻言“哦”
  了一声,道:“原来几位是前来道贺的吗?”
  “老衲代表少林,特地赶来向罗少侠致意,其他之人,亦为各门各派代表。”
  悟玄子虽然对这些人物俱不熟识,但心想有头有脸的差不多俱在这数年来丧亡殆尽,这后起的一辈人物,很少在江湖露面,不识也实不足为怪了。他边思念边向来人打量一眼。
  他发现在这群人之中,有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之人,畏缩于众人之后,与这一行人颇不相亲,令他见了甚是起兴,便问那和尚道:“请问禅师,那行在最后一人,敢莫就是丐帮的吗?”
  那和尚双臂一耸,道:“没有,我们并没与丐帮结伙前来。”
  他边说边撤转身向后望去,果见这一行人之后,多出一个形如乞丐之人,不由也大感纳罕。
  “那么他是谁?”
  在场之人均抱着同一想法向那人望去。
  玉虎儿和肖俊、梁文龙等三人,凝目看了一阵之后,忽然颤抖着声音叫道:“诸坤弟,原来是你?”
  喝声中,三人均如脱弦怒矢,疾向那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枯瘦之人飞扑过去。
  诸坤原本想等到雁秋出面之后,他再露面,同时他还准备了一套说词,奚落雁秋一场,不料计划未成,便已形藏败露。这时,他站在三人面前,嘿嘿一笑,道:“你们可道好,把雁秋师弟藏到那里去了?”
  与他数年不见,仍然是依然故我那份老样子。
  肖俊亲昵地拉着他的手,道:“诸师兄,向老前辈,他老人家未与你同来嘛。”
  诸坤闻言,眼圈一红,几乎流下泪来,道:“这些年来,我就始终未找到他老人家,至今也不知是……”
  诸坤话犹未已,身旁矮林中忽然发出一声暴喝,道:“没有出息的东西,你几年不见我,难道就以为我死了不成?”
  诸坤神色一怔,顿时冲着发话方向屈膝跪倒,道:“师父你老人家可别这么说,我纵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这么想。”
  肖俊、梁文龙也听出发话之人乃是江南神乞,转目望着,果然见他慢步走出矮林,冲着诸坤骂道:“你不敢谁敢!只是几年你未在我身边,把我所有的话忘得一干二净,你也不怕丢脸,当着这么多人下跪,难道你忘了,老人家就看不惯这些繁文俗礼?”
  诸坤赶忙由地上爬起,冲着江南神乞嘿嘿一笑,道:“敢情你老人家还是老脾气,这一向你老人家去了哪里,害我找得好苦。”
  尚乾露道:“纵然你跑折两条腿,那是你心甘情愿的,谁叫你愿意跑呀?”
  小乞侠深谙江南神乞脾气,伸了伸舌头再也不敢开口。
  肖俊和梁文龙仍硬着头皮施礼相见。
  江南神乞见二人行叩拜之礼,叹了一声道:“难道你们就不能把这些礼数都忘掉,简直令我见了恶心!”
  一顿又道:“雁秋到了没有?还有些甚么人到这里?”
  肖俊和梁文龙俩人,便都照实相告。
  江南神乞和悟玄子、周冲相见之后,彼此寒暄一阵。
  诸坤一听他师妹余栖霞在此,便早已溜进草屋。师兄妹相见,自有一番话讲,那余栖霞得悉江南神乞到来,忙不迭由草屋之中迎了出来。
  余栖霞见到江南神乞,恍如见到亲人一般,满腔哀怨,俱化泪水,滚滚而出,一句话未说,便伏在江南神乞怀中痛哭起来。
  江南神乞最明白余栖霞心迹,安慰一阵,才令余栖霞止住悲声。
  罗寒瑛、于飞琼等人,一闻江南神乞驾到,俱都赶出草屋相见。
  忽听人丛中一声喝道:“你们看,那厢来者是谁?”
  众人凝目望去,只见崎岖的山道中,竟有一人匍伏向前爬,地下留下两道鲜艳夺目的血痕,一路排来,显然他因爬行太久,以致皮绽血流。
  他愈来愈近,并且隐隐的可以听到他的哭声。
  只见他悲悲切切的爬到近处,但却仍无一人能认出他是谁来。
  当他爬到悟玄子的脚边,更无一人猜出他的居意何在?
  他连头也不敢抬,悲声道:“师父,你就毙了我这不义徒儿雁秋罢!”
  雁秋,谁敢相信眼前这连乞丐不如的人儿,便是那叱咤风云的罗雁秋!
  悟玄子浑身一颤,向跪在他身旁的那人打量了又打量。令他怎么相信,这蓬头污衫,身形枯槁之人,便是那罗雁秋呢?同时他肋间锁着两条铁链,背上背着一个婴儿,若果真是罗雁秋,何致落得这般光景?
  悟玄子想了又想,终于开口道:“罗雁秋,你为甚么不抬头来看我?”
  “雁秋一生不孝不仁,何有脸面见人?今日雁秋由千里之外脆到你老人家面前,就为赎罪,只求一死!”
  他这几句满含血泪的话,发自肺腑,是以,罗寒瑛、余栖霞、于飞琼、肖俊、玉虎儿等一干人,一听话音,便已辨出他的话音,他果真便是罗雁秋。
  悟玄子惊讶的“啊!”了一声,便像石塑木雕般的站在那里。
  罗寒瑛等一干人,均像疯了一般,俱都飞身扑上。
  一时“雁秋弟”,“雁秋哥”的哭作一团。
  众人相偎哭泣一场,多少人拉劝雁秋起身,雁秋都不肯听。
  悟玄子深受感动,望着雁秋道:“雁秋,你起来罢!”
  雁秋闻言,抬起他满布血丝的泪眼,哀乞道:“谢谢师父大恩,你老人家可否容徒儿这样前去,吊祭双亲?”
  悟玄子点头道:“好罢!你随我来。”
  话完,转身直向罗九峰墓地行去。罗雁秋一步一叩首紧随于身后。
  罗雁秋像是死心已定,他恭恭敬敬的在双亲坟前行过大礼之后,倏地一长身形,直向墓碑撞去。
  这一来实出众人意外,在场之人均感措手不及。
  就在这间不容发之际,突然一只大鸟,绕天而降,当雁秋额颅刚要撞倒墓碑,它一爪抓住雁秋的背襟,却未伤及背上的婴儿,飞上半空。
  雁秋岂能料到,事到临头,又出这忡变故?
  众人舒一口气,但见那大鸟又即将攫着雁秋远去,不由又忧心如焚。
  黄秀芷心机最快,一见一只大鸟攫去她的秋哥哥,倏即想起凌雪红的墨雕,便出声疾唤:
  “雪红姊姊,雪……”
  那大鸟凌空盘旋一匝,竟缓缓下降。当鸟儿降落于地,众人始发现那鸟背上果然坐着一人。
  “雪红姊姊!”秀芷仍向那鸟背上人呼唤。
  余栖霞片刻也认出,那人果然便是凌雪红,便也唤道:“雪红姊。”
  凌雪红跃下雕背,见雁秋安然无恙,这才与众人见礼。
  这时,所有人全都围聚在罗雁秋四周,他们对雁秋动态,均注以无限关切。
  余栖霞惊魂未定地望着雁秋,内心充满喜悦地道:“雁秋哥!
  你终于回到我们身边来了!”
  这余栖霞之言未已,那边的于飞琼却道:“雁秋哥,再见你真不容易!”
  一语道破多少相思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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