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笛龙符-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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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一落,山崖杂树间狂笑突起:
“啊!原来是你这醉鬼来了,当年赌棋较酒我两各胜一局,不想轮到比试武功之时,你竟一躲就是三年,今日突然出现,大约是练成什么绝学了吧?”
一条人影,如同星丸跳掷,由峭壁闪电奔雷般疾驰而下,刹那间到达谷底。此时天色渐高,云雾已淡,江雨舟一眼之下,已看出正是昨夜劫走苓苓的高原矮叟。
高原矮叟此时也见到了江雨舟,神情一愣,蓦地冷笑一声:
“哼,我说你三年来藏头露尾,为什么今天竟敢闯上我锁云岭来,哈,原来是仗着凤笛传人的声势啊!”
醉乡老顽童哈哈大笑:
“矮鬼,你说谁是风笛传人?”
“醉鬼,你还想瞒我么?这小鬼身藏般若风笛,不是那秃驴的传人是谁?”
江雨舟一闻此言,顿时冷笑一声:
“不错,我就是风笛传人,你打算怎样?”
高原矮叟哈哈大笑:
“二十年前,老和尚以三十四招引风笛胜我十三式回天手……”
江雨舟冷哼一声:
“你心里不服么?”
“哼,有这么一点儿!”
“不服又该如何?”
“既然老和尚不肯出面,那就只有请你代表令师与老朽比试比试,看看我回天十三手是否真敌不过你般若风笛引风三十四招?”
醉乡老顽童知道高原矮叟十三式回天手诡奥无比,江雨舟纵然真得风笛绝学,但终究年岁尚轻,绝非其敌,因此未等江雨舟开口,立即插言道:
“矮鬼,咱们当年讲好棋酒武三局定输赢,如今三局中棋酒两局均已试过,现在轮到较量武功,你若想借口推托那可不成!”
他存心抢在江雨舟之前出手,是以话音一落,立即右拳猛挥,直向高原矮叟击了过去。
他功力雄浑无比,掌势击出,划起呼呼劲风。高原矮叟陡地身形一闪,反手疾撩,诡奥无比地连攻三招,巧妙绝伦,把对方来拳一下化去。+
这两人功力全都绝高,醉乡老顽童以功力深厚见长,高原矮叟则身形飘忽,步法快捷,平心而论,只能说是半斤八两功力悉敌。
这情形看在江雨舟眼中,不由心头大动,暗忖:
刚刚醉乡老顽童要我服那六翅银蜂蜜时,曾说他绝难力敌高原矮叟的十三式回天手,可是此时看来……
嗯!一定是老人家怕我不肯服用,这才故意如此说法,他不惜把
三年苦求而得的灵药拱手送我,我江雨舟岂能坐视不管?
思量中蓦地冷哼一声,双掌一分,猛向场中扑去。
醉乡老顽童与高原矮叟业已连拼九招,正在双方惊愕之中,突见江雨舟飞身扑到,不约而同地招式一撤,各各退后三步。
高原矮叟身形一稳,立即扬声大笑道:
“醉鬼,你们两个一齐上吧!”
江雨舟冷哼一声:,
“矮鬼,你把自己看得太高了!”
高原矮叟一闻江雨舟语带讥讽,顿时两眼一瞪道:
“好狂的小子,当年老和尚也没有对我如此放肆,你有多大气候,竟敢不把老夫放在眼下?”
他似乎怒火烧心业已无法忍受,单掌陡地一扬,飘飘摇摇,径向江雨舟胸前拍下。
醉乡老顽童惊呼一声:
“年轻人,当心了!矮鬼这招‘只手回天’……”
他如此为江雨舟担心,实在有点儿多余,就在他话音未落之际,江雨舟陡地身形一旋,双臂疾抖,两掌倒拖,猛向来掌截去。
这一招凤笛奇学,委实凌厉狠猛,高原矮叟看得心头一凛,陡地身形一缩,向后疾退五步。
醉乡老顽童看在眼里,宽心顿放,不禁呵呵大笑道:
“矮鬼,这一招‘青鸟撩云’使得地道吧!”
高原矮叟脸色连变,终于冷哼一声:
“哼!三十四招引凤笛,这起首一式练得再纯又有何用?”
江雨舟冷笑一声:
“那你就看看有用的如何?”
身形一挫,快如电射星飞,倏忽之间,连展三招奇学。
这三招俱是般若凤笛上的绝招,在凌厉迫人的劲风之中,隐含令人难测的变化。
醉乡老顽童看得高兴已极,大笑不绝。
高原矮叟到底不愧雄视边陲的好手,心中虽惊,手下可不敢丝毫大意:招式一变,已让那称誉江湖的回天手尽情施展,掌影纵横,指顾间也还攻三招。
高原矮叟一向就以招式诡奥见称武林,此时碰上江雨舟的凤笛奇招,也是怪异难测,但闻劲气罡风回肇激荡,四掌未接,业已连换九招。
九招之后,双方同时攻出一招诡奇绝怪的招式,同时心头一凛,不约而同地飞身退后八尺。
场中空气一静,四目互视,蓄劲待机。
江雨舟觉出,高原矮叟功力之深,较之终南王五先生。少林了尘大师似乎还要高出一筹。
高原矮叟也是惊愕莫名,觉得眼前这少年乃是平生劲敌,招式之奇.似乎不在当年风笛主人之下。
醉乡老顽童在两人默默相对之际,突又双眉一扬,哈哈大笑道:
“矮鬼,凤笛奇招果真不敌你回天手么?”
高原矮叟轻哼一声:
“这小鬼虽有青出于蓝之势,但认真说来,也只有鸿鹄乘风、紫燕凌波两招,较老夫回天手……”
“如何?”
“哼!你认为这小鬼胜得了我?”
“哈,你自己心里有数!”
高原矮叟哪肯心服,闻言狂吼一声,蓦地侧身而进,犹如狂风骤雨一般,但见万千掌影一齐指向江雨舟下盘。
江雨舟见状长啸一声,蓦地飞身而起,指掌拳交互攻出,身形尚未落地,业已连攻五招。
高原矮叟此时所展之武功,固然是回天手最最凌厉的几招,江雨舟还击的手法,更是般若凤笛上无上绝学。
正在二人各出奇招,同感震骇之际,突闻山崖之间传来一声娇
呼:
“下面谁在打架啊!”
这声音入耳,就知是那纯真的苓苓。醉乡老顽童一抬头,高原矮叟与江雨舟也同时停下手来,六目齐扬,只见峭壁上几株杆干枝飞的虬松之间,站着一条娇俏人影,正自莲步凌虚,款款欲下呢!
在场三人,谁都知道苓苓是有目实盲的睁眼瞎子,见状不约而同地惊呼一声:
“苓苓,你快别动!”
醉乡老顽童在先,江雨舟、高原矮叟居后,月色下三条人影如同惊鸿倒射,由峭壁底部疾升而上。
三人之中,醉乡老顽童起步在先,高原矮叟轻功一道,在武林中又是别树一帜,迥异群伦,瞬息之间,江雨舟业已落到后方。
高原矮叟就要赶上醉乡老顽童,他心中一急,突然引吭长啸,飘身而起,但见两臂倒抡,如同大雁飞翔,快似流矢掠空,由高原矮叟与醉乡老顽童头顶闪电掠过。
这种旷绝古今的身法,不但惊世骇俗,就连这两位见闻博杂的武林怪杰,也不禁心头一怔,惊愕莫名地停下身来。
高原矮叟目注江雨舟越崖疾上,突然摇头叹息一声:
“想不到白驹过隙身法,竟有如此之快,看来当年老和尚实在手下留情了!”
他说的老和尚,当然就是二十年前的凤笛主人了,不过江雨舟这些武功、身法,俱是凤笛上潜移默化而来,根本就不知道风笛主人与高原矮叟比武之事,甚至连白驹过隙身法也是第一次听到。
他闪电般扑到苓苓姑娘身边,又惊又喜道:
“苓苓,那矮鬼没有怎样你么?”
苓苓似乎大出意外,神情一怔,娇笑道:
“啊!江哥哥,是你么?你好了?”
江雨舟见她答非所问,但言语间流露出对自己的关切,不由感激万分道:
“谢谢你,苓苓,我好了。那矮鬼没欺侮你么?”
苓苓显得一脸愕然道:
“矮鬼?是谁啊?你是说我师父么?”
“不,不是你师父,他是昨晚将你掳来此地的矮老头!”
“嘻,那就是我师父嘛!”
江雨舟听得一怔,醉乡老顽童与高原矮叟业已跟踪而至,只听醉乡老顽童陡然脚步一刹喝道:
“矮鬼,你真把这丫头收在门下了么?”
高原矮叟冷哼一声:
“你能收她作女儿,难道我就不能收她为徒儿?”
“哈哈,谁说不能?我醉鬼虽已传了她无上内功心法,替她扎下了练武根基,但却自知一套太白拳,施展出来如同疯魔,女儿家实在不宜学,今天你矮鬼肯把视如性命的回天手传她,不是求之不得么?”
“我收你女儿为徒,你是答应了!”
“答应,答应,哪有不答应之理,只是你这作师父的既然收下徒儿,却怎地硬要和徒婿拼个你死我活呢?”
高原矮叟听得一震:
“醉鬼,你什么时候把女儿许给风笛传人了?”
醉乡老顽童神秘一笑:
“就在你收徒之际,难道你心里不服么?”
高原矮叟叹息一声:
“既然是一家人,我矮子还假充什么面子,说真的,我一向不肯服人,二十年前虽然输给凤笛主人一招,仍觉得是一时疏忽,谁知先前与少侠较量之后,才知凤笛主人当年业已手下留情,不说我不是凤笛主人敌手,就是他这位传人,我也无法胜他。”
醉乡老顽童昕着哈哈大笑道:
“矮鬼,你又错了,这位江少侠根本就不是凤笛传人!”
高原矮叟又是一惊,醉乡顽童见状沉声说道:
“矮鬼,你不信么?说起江少侠的身世……嗯,矮鬼,难道你就不知我无酒不谈心么?”
高原矮叟闻言哈哈一笑,立即把三人引进松后一座石洞之中。
莫小看这座石洞,里面真是宽敞宏伟,充满了宝气珠光。
落座用酒之后,江雨舟把自己身世略述一遍,建才郑重其事地说道:
“前辈久居此地,可知十六年前群贼夜袭海天山庄之际,轮回寺中的班达喇嘛可曾参与其事么?”
高原矮叟沉吟半晌,答道:“群贼夜袭海天山庄之时,班达喇嘛曾派人来此邀请老朽对弈!”
“前辈去了没有!”
“老朽不但去了,并且还在轮回寺中一连盘恒三日!”
“哼,纵然班达喇嘛没有参与其事,我也要去轮回寺走上一趟!”
醉乡老顽童听得一怔道:
“班达喇嘛,武功深不可测,你去作甚!”
江雨舟豪气凌云,沉声说道:
“我要向班达喇嘛索取六翅银蜂蜜,为苓苓疗治失明的双目!”
众人听得一惊,苓苓更是连声唤道:
“江哥哥,你千万不要去,义父说班达喇嘛的六翅银蜂蜜要有龙符才肯换呢!”
江雨舟闻言,知道自己所服之物,定是醉乡老顽童用那块自武当石牢中所得的龙符交换而来,也就是说自己能够死里逃生,乃是醉乡老顽童三年牢狱生涯换来的。
思量至此,顿时心中既感动且惭愧道:
“老人家对江雨舟恩同再造,我如不能取得六翅银蜂蜜,使苓妹盲目复明,尚有何颜立身天地之间?’’
话一落,也不待醉乡老顽童回答,立即翻身奔了出去。他身形之快,大出众人意料之外,等到醉乡老顽童跟踪而出,他已消失在莽莽群山之中。
醉乡老顽童恐他有失,于是要高原矮叟照顾苓苓,也匆匆随后赶去。
阳光像一片黄金,洒在渺无边际的草原上。
江雨舟不知轮回寺究竟在何处,奔驰了两个时辰,终于踌躇地停了下来,前面是高山,后面是草原,轮回寺呢?
正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身后驰来两条人影,这两个身临切近,江雨舟冷笑一声,陡然欺身拦了过去。
你说这两人是什么打扮?原来这两人俱都身着大红袈裟,足蹬牛皮高靴,一见之下,就知是藏边红教喇嘛。
江雨舟欺身而出,两名大喇嘛同时一怔,陡地停了下来,不约而同地向江雨舟扫视一眼,立即大声喝道:
“你这小鬼拦住佛爷作甚?”
这两名域外喇嘛,一口汉话居然流畅异常。
江雨舟听在耳中,顿时冷笑一声:
“你们是轮回寺里的么?”
两名喇嘛齐声怒喝:
“该死的畜生,既知佛爷是轮回寺里的怎么还不闪开!”
江雨舟那副俊秀的面具,自从昨日取下之后,至今还未戴上,闻言双眉一竖,面上两道疤痕乱跳,寒声说道:
“告诉我,轮回寺在哪里?”
为首那名喇嘛嘿嘿冷笑一声:
“瞎眼小狗,竟连轮回寺也不知道,你看那边山脚下不是么?”
江雨舟抬眼望去,果然数里外高峰之下,一片金壁辉煌的庙宇,当下冷笑一声:’
“论你言行,就该处死,看在指路的情份,姑且从轻发落,各断一手吧!”
话音一落,两名喇嘛同时厉吼道:
“不睁眼的小狗,你给我躺下!”
话出掌出,两人同时怪奥绝伦地攻出一招。
这两名喇嘛横行高原,哪知江雨舟的厉害,招式攻出,但觉眼前人影一闪,顿时“咔”地一声,攻出的两手已被江雨舟齐腕砍折。
江雨舟掌伤两名喇嘛,只觉压抑在心头的那股恨火,多日来才得充分发泄,心中痛快无比,就在连声厉号中狂笑一声,直向轮回寺奔去。
轮回寺庙宇巍峨,白墙金瓦,迎着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