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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匣剑凝霜-第47章

小说: 匣剑凝霜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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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怀中带有兖州府所发的身份路引,腰囊中有十余两碎银和数百文制钱,制钱中杂有不少古钱,时兼唐宋。本朝用钱,除了宝泉局与宝隙局铸发的制钱外,兼用各朝遗下的古钱。看了他所藏的杂钱,便知是他行医卖管丸散得来的本份钱了。

“能不能请诸位说个明白?”他不死心地问。

老人哼了一声,不悦地说:“你从东陵镇来的,却说是从城武来的。”

一名大汉不耐地喝道:“姓南的,没有人要听你的废话,到了东陵镇,商大爷会给你分辨的机会的。”

他恍然大悟,急叫道:〃如果你们不是商大爷助纣为虐的爪牙,请让我……”

“啪啪”大汉给了他两耳光,喝道:“住口,还要赶路呢。”

转向门外叫:“乔二哥,快请族长派五六匹坐骑来,赶快将这恶贼送到东陵镇。”

门外有人高叫道:“正在备马,快来了。”

他虎目怒张,哈哈狂笑道:“我只道东陵镇是贵处最坏最恶劣的鬼地方,想不到连郜茂亭的人,也是无法无天的所在,风气之败坏,已到了……”

“啪啪啪啪”大汉又给了他四耳光。

他脸上肌肉抽动,愤怒地说:“一族中有一名子弟不学好,族主应该惭愧自责;一村亦同。如果一村中有十来个败类,这座村便该连根拔掉。你们记住,南某死了便罢,不死,东陵镇与郜茂事,将成为人畜不留的瓦砾场。世间如果不容天理国法人情所在,那便会成为人间地狱,与弱肉强食的禽兽天下,你们既然目无王法,无法无天,任意肆杀外乡人,南某又何必顾虑清理法?南某将要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他的话立即引起公愤,十余名村汉怒不可遏地一面咒骂,一面拳脚兼施,直至将他打得站不起来方行罢手。

他踉跄站稳,冷冷问老人说:“老伯,一茶之恩,在下自当图报老人不住喝叫众人伸手,但丝毫不起作用。

刚听到马嘶声,门外有人大叫道:“东陵村的齐四爷驾到。”

他踉跄站稳,冷冷向老人说:〃老伯,一茶之恩,在下自当图报。刚才你喝止他们行凶……”

“啪!’大汉又给他一耳光,制止他说话。

他吞下口中的温血,说:“东陵镇的商二少爷抢劫兖州车店的骡车,在下是唯一逃得性命的旅客。在下虽被你们擒住,但入暮时分,在下已托人将口信带到城武,请人速至兖州府禀报店主巨无霸卞三爷腾蚊,不久之后,卞三爷的朋友和伙计。必将……”

话未完,门外涌进一群村夫和三名劲装大汉。

打艾文慈的大汉含笑上前行礼,谄笑道:〃四爷亲来,辛苦了。〃〃你们将人抓住了?〃齐四爷指着艾文慈问。〃〃刚抓住,四爷看看是不是这个人?〃〃人我没见过,他……〃〃他已吐露身份底细了。〃〃哦!那大概就是了。〃齐四爷一面说,一面走近,沉声问:〃你就是打伤秦五爷的南鸣?〃〃你自然就是商家小狗的帮凶了。〃艾文慈也沉声答。

齐四爷冷笑一声,拔出单刀冷笑道:〃明年今日,便是阁下的忌辰,你……〃刀尚未出,老人大喝道:“齐四爷,你想怎样?〃“我要提他的脑袋回报。”齐四爷若无其事地说“怎能在舍下杀人,你……”

“那么,我们带他到村外杀好了。”

“商大爷不打算将人交给官府处治?”

“夜长梦多,不必了,同时,谁愿意为了一个探道踩盘子小贼打官司?〃“这……这人到底犯了什么罪,有证据么?〃齐四爷哈哈笑,说:“我也不太清楚,杨老如有疑问,可去问商大爷便知端倪了。〃〃这人说商二少爷动走了兖州车店的骡车,他是……〃齐四爷脸色一沉,叱道:“往口!你们竟然相信他的鬼话?你们听清了,谁要是在外面胡说八道,小心商大爷剥他的皮。人我带走,任何人也不许得今晚的事,知道么?明天商大爷必定前来向贵村道谢,他会告诉你们的。”

老人吁出一口长气说:“四爷最好押他回镇交给商……〃“带一个人多麻烦?带一个人头轻松多了。”

“这人已请人在黄昏时光到城武报信去了……〃“什么?”四爷变色叫。

“他请去的人,恐怕已经赶到县城了。〃“哎呀!不好!〃“把他活着带回交给商大爷……”

〃哎呀!我这就走。〃齐四爷惶然叫,举手一挥,过来一名劲装大汉,押着艾文慈匆匆奔出门外。

艾文慈的笑声和语音,在夜空中震荡:“哈哈哈!看东陵镇如何善后?有热闹可瞧了杀全车的人。不过六条人命,而东陵镇将会付出数的,代价偿还。’“杨老脸色灰败,战栗着说:“糟了!”!咱们做错了,大家等着流血好了,卞店主巨天霸岂是个善男信女?完了,完了……”

三匹健马向东陵镇狂奔,艾文慈被安置在中间那名大汉的鞍前。包裹杂物,则由齐四爷带在鞍旁。

狂奔四里左右。艾文慈的手被捆在身后,身体抵在大汉的腹部,无法取探靴统中藏着救命的小玩意儿,不得不冒险了。

他在等待机会,终于等到大汉的缓绳拉得最高的最佳时机,突然扭头一口咬住缓绳。同时双手一探,抓住了大汉的下阴,奋力一捏,同时飞快地扭身用肘撞,一连串的打击宛如同一瞬间发出。

〃啊……〃大汉狂叫着飞掷马下,右脚因前伸而退不出蹬,被马拖在后面,拖得尘埃滚滚而起。

艾文慈咬紧逼绳。双脚紧夹住马腹,马儿受惊,落荒而奔,奔入路有的荒野。齐四爷与另一名大汉吃了一惊,怒吼着拔刀驱马狂追,在起伏不大的荒野中,展开了一场狂暴的追逐。

艾文慈过支在匪乱期间,为了杀边兵,曾投身匪伍入伙,做了响马贼一名小头目。响马贼借马匹扬名,骑术不精,便不配任以小头目。

在一次从河南光山奔袭山东的东昌,数千里急驰,每人备有三匹坐骑,一昼夜流窜六百里,那真是一场可怕和考验,是人与时、空之间的激烈竟争。他是少数领先到达投入战场的悍匪之一呢。

他的骑术虽高明,但以牙代手控缓,究竟无法控制由心,坐骑仅能循直线方向奔驰、而且牙齿的后劲与双腿的劲道也不易持久,委实无法扔脱齐四爷的追逐。奔逐两里地,终于被追上了。

齐四爷在左,大汉在右,大汉的坐骑超出齐四爷两乘,首先接近了艾文慈的右侧,逐渐并驾齐驱了。

大汉自以为骑术了得,想贪功活擒艾文慈,驱坐骑迫近,两匹马终于并驾齐驱了,蹄声如雷,并辔狂奔。机会来了,脚一点金蹬,人突然飞离鞍桥,双手箕张,以饥鹰攫兔的凶猛身法,猛扑艾文慈。

艾文慈不得不冒险自救,闪电似的先一刹那向后仰,双手死抓住鞍的后部,右脚脱离踏蹬,整个人像是仰躺在马背上,飞脚疾攻扑上来的大汉。〃噗〃一声响,正中大汉的胸旗交界处。

大汉的扑势未变,飞越文文慈的上空掉落马右,“蓬’”一声,一声升一出便行昏厥向外直该。艾文慈的坐骑,也因意变而受惊,一蹦而起,向前跃进。大汉命该如此,注定血肉横飞,齐四爷的马到了,铁蹄起落,大汉骨裂肉飞。

齐四爷的坐骑踏中尸体,仍向前冲,马上的齐四爷被颠得几乎落马,方发觉铁蹄践踏的人是自己的同伴,惊怒之下,顾不了利害,拔出单刀一声厉吼,刀光一闪,闪电似的向尚未挺起上身的文文慈劈去。

艾文慈本来就无法控制坐骑,躺在鞍上惊险万状,刀已临腰腹,他不得不放弃坐骑自救,猛地奋身右滚,〃蓬〃一声飞掷马下,跌得他几乎散开,乌天黑地不知人间何世。幸而这一带草深地软,而且他已预先运功自保,并非失足摔落,所以仍然受得了。

齐四爷这一刀可怕极了,沉重如山,一刀下去,不但鞍桥中断,锋刃且深入马脊近寸,方被脊骨挡住。马儿受伤,发狂似的冲出七八丈外,方发出一声可怕的悲呜,轰隆隆地冲倒,像是倒了一座山。

齐四爷的刀无法拔出,丢了刀定下心神控制自己的坐骑。冲出五丈外兜转马头,双腿一夹。凶猛地向刚爬起的艾文慈冲去。

艾文慈见多识广,一看便知对方要用马瑞他。直等到马儿冲近至八尺内,方尽余力向左一跃八尺,马儿像一阵狂风般擦身而过,危极险极。

如在平时,他横跃两丈毫不费事.但今晚或火中烧而且力竭,倾余力跃出,也只能远出八尺左右。看来他已到了山穷水尽凶多吉少的境地了。

马儿第二次回冲,他不能再横跳了,情急智生,扭身便倒,在铁蹄端下的千钧一发间,保住了老命。滚势静止,他强忍痛苦和昏眩,终于从靴旁的暗缝中,取出了专用来豁割断绳索的开锋小钱。

马儿兜转,第三次冲到,蹄声如雷。星光下.可隐约看出齐四爷那凶狠狰狞的嘴脸,似要将他端成肉泥方肯甘心。

艾文慈刚割断半股牛筋索,健马已经疯狂冲到。生死关头不容迟疑,放弃继续切割的举动再次急滚。

这次齐四爷已有准备,一声马嘶,健马人立而起,扭头下端。

艾文慈是御马行家。立即反滚.一踹落空生死间不容发。欺近回避反而安全.虽险而值得一试.只要骑士不用兵刃配合坐骑袭击,迫近闪避比奔逃安全些,马毕竟没有人灵活,只能发挥前端后踢的威力,迫近身侧踹踢皆失去作用,只须能把握住快速的身法跟着转动挪移,便不会受伤。

连踹五六次徒劳无功,齐爷终于冷静下来,黑夜中视度不良,用马踹人十分不便。同时,已看出艾文慈双手仍被绑得好好的,一个双手被捆的人,何所畏哉?乘艾文慈第七次闪开的一刹那,猛地弃缰飞扑而下。

这瞬间,文文慈恰好割断了另一股牛筋索。

“蓬”一声响,两人抱成一团,巨大的冲劲令两人皆站立不牢,紧抱着冲出丈外。齐四爷的左手,已击中艾文慈的右肩并穴。而文文慈的膝盖,也顶中齐四爷的小腹,两人滚势停止,恶斗也随着结束。

四野虫声叨叨,远处的杂树矮林,不时传来三两声枭鸣,微风掠过草梢沙沙作响。分躺在草丛中的两人,相距不足八尺,静静地躺着,像是两具尸体。

久久,斗转星移,四更已过。

第二批从郜茂事驰赴东陵镇报信的人,会见了在镇口等候各地信息的商大少爷商祥,方知齐四爷并未将人押回。

全镇骚动,大少爷立即发讯,召回在卧龙冈与在各处荒野搜索的人,亲率三十余名小打手把式,分为四组,沿官道两侧搜进。

同时,商二少爷在镇中心的龙王庙召集重要人物商讨对策,决定了几项妙策。其一,准备派人赶往兖州和城武,放出谣言,说是南鸣在东陵镇西南的泥淖隙地劫车;当然得先等候证实南鸣是否逃掉,方令准备的人起程。其二是封锁消息,严禁镇中人谈论这件事。其三是指派三个人证明南鸣劫车的时、地。最后是派人至各地散布谣言,相机杀人灭口或嫁祸,立即起程争取时效之外,更有一连串万全的安排,全力对付这位逃脱的走方即中。

艾文慈的右肩并挨了一击,穴道半闭,幸而齐四爷仓卒扑击,认位不准劲道也不够,无法用重手法制他。

他调息了许久,总算将有半身的酸麻软弱与痛楚减弱。不等他有所举动,官道方向传来了急骤的马蹄声,相距甚远,看不清人影。

“他们又派人追搜了。”他想。

他身旁不远处的齐四爷寂然不动,他走近一看。发觉对方气如游丝,人事不省,略一检查,他苦笑道:“内腑受损甚巨,无可挽救了。”

另两名大汉的尸体已僵,用不着他费心了。三匹坐骑死了一匹,他找到齐四爷的坐骑,取出包裹杂物,上马落荒而走。城武距东陵镇太近,他认为不安全,马不停蹄绕城而过,径奔金乡。

金乡,是一座被河堤重重包围的城,是一座不算小的县。

到达金乡,已是次日的末牌时分了。他浑身灰土,成了个泥人,汗水与尘埃混合,脸部全变了形。到了县前街的西端,约有百十步便可到达兖州车店金乡的站店了。街上行人不多,烈日炎炎。他的马已疲惫不堪,不忍再骑,牵着坐骑走向店站。

身后脚步声入耳,一名瘦小的中年僧人从他身旁擦身而过,突然扔头向他低声问:“施主的坐骑从何而来?”

他一怔,反问道:“大师问坐骑的来历,有何用意?”

他发现和尚的目光板为锐利,嘴角涌现出阴狠的线条。

“贫僧曾经到过城武县东陵镇化缘,认得东陵镇商施主的坐骑烙印。”

“哦,原来如此。”他支吾地答。

“施主从东陵镇来?”

“是的。大师……”

“贫僧是城东金莎岭广化禅寺的僧人。听说贵镇来了不少人,不知诸位施主远道而来,有何贵干?”

他心中一动,付道:“可能是追我的人先到了,我得赶一步到店站送信,也可了却一桩心事了。”

“小可不是东陵镇的人,这匹坐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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