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灵魂尊-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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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中瞬间安静下来,对面的老者没有话,院中的各位弟子还敢随便出声?就算是在平易近人的人物,也不能对不尊师重道的行为视而不见不是?
“踏~踏~踏~”
木屐落地的声音在院中响起,众位年轻弟子早已分列两旁,金破看到一个瘦的白发白眉白须老者从通道的那边慢慢走来,满脸的褶皱,拄着一个高出自己半个头的蛇形拐杖。
“你们进来吧,别傻乎乎地站在外面。”田中民和金破先后走进竹轩。在数十位弟子的目光下,三人就这么站着话。
老者继续道:“看来,该做的事情做好了,明天峰主就要出关,你自己向峰主汇报吧。是不是该向我好好的介绍一下这位友。”
对武士而言,年长年幼只是表面,更加注重的实力,在一个宗门内,基本上是以实力来划分,灵士可成为长老,丹士和气士只能算是弟子。而与自己宗门没有太多联系的武士,只要得到自己的认可,气地称之为友兄弟还是很正常的。
田中民幽幽道来:“大长老,这位是金破,也多亏他稍稍延误了一下方海云,才让我有机会抢回几件宝物,哎~可惜呀,在我准备杀死方海云的时候,他被人救走了,若非那人只想救走方海云,我和金破也就见不到大长老了。”
瘦老人双眼顿时放出两道精芒,令金破不自觉得浑身一颤,那是冰冷的杀意,布满皱纹的老脸上充满恨意:“方海云?是化云山的那子?救走方海云的人是什么人?看清楚了么?”
田中民恭敬道:“正是五年前被周坤山主逐出化云山的那子,至于救走这臭子的人,个头不大,武灵是白尾鹰,实力与我相当。”
“恩,”瘦老人点点头,不急不缓地道,“具体的事情,等峰主出关,众长老到齐再吧。刚才你问起邢嘉亮,他的老媳妇儿今天给他生了个胖儿子,老来得子,以后邢嘉亮有得乐了,没事就暂时不要去找他,我们这点人手应付得来。”
邢嘉亮,三阶灵士,即高级灵师,五十有一,四十岁成亲,老婆比自己还十二岁,住在铁石城,数次怀孕皆流产,此次顺利诞下一子,心花怒放,大长老特意让他好好的去陪陪老婆和儿子,那天想铁笔峰上的几个老头子的时候再上来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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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议事(一)
田中民微张着嘴巴,似乎不敢相信瘦老者口中所述,良久之后才恢复正常,摇头道:“这就难怪了,哎,其实邢老向来嗜武,若非如此,早就该成家,此次能顺利诞下一子,邢家也有后啦,最起码吴老不回去数落他了。”
瘦老者笑道:“没错,吴老还陪着他,好了,时候不早,你帮忙替金破友安排一个住处。金破友,你今晚就住下,明天我派人带你在铁笔峰转转,如何?”
金破马上抱拳道:“恭敬不如从命,多谢大长老。”
瘦长老摆摆手,道:“中民你们先下去吧,今天的讲堂总得有个结尾。”
田中民道:“那我先带金破去房了。”
着,他便带着金破离开了竹轩,院中仍然很安静,山风吹过,院墙边仅有的数株翠竹左右摇摆,树叶摩擦响起一串“沙沙”声。
走在青石板铺成的道上,田中民喜笑颜开,道:“金破,大长老平时可不会在外人面前这么多话,看来他对你印象非常好,若是有武技上的疑问你就去问大长老。”
金破跟田中民已在一起数日之久,私底下的称呼也简单随意些:“田老,不知大长老如何称呼,他给我的感觉应该是四阶灵士,初级灵将,是不是?”
“呵呵,”田中民一笑,“没错,大长老是初级灵将,姓王单名一个朝字,是铁笔峰山最为年长的一位,入山已有五十年了,也是我峰两位灵将之一。曾经在宋国游历十年,对各种武学都有些研究,包括斧法。”
金破眼睛一亮,自己一直是闭门造车,没人给予自己一定的指点,进步较慢,眼下有人喜欢研究武学,自然要好好的讨教一番,立即大喜道:“真的?那必须找个时间去请教请教王长老。”
田中民伸出右手食指,道:“不过,有件事先跟你一声,上午不要去找他,那段时间他喜欢清静,明天下午几位长老都要议事,也不怎么方便,最好是后天下午的时候去找他。”
金破猛地点头道:“没问题,这一日两日的都没关系,只是要叨扰贵峰几日。”
田中民哈哈大笑一声:“这有什么的,你喜欢住一个月都没问题,别嫌弃我们这里简陋便可。哈哈。”
金破道:“田老笑了。”
田中民指着左边的一个院,道:“金破,这处便是我峰的院,来,里面房间不多,仅有四间,长年以来这里都是半个月打扫一次,所以你放心住下。不如,你就住第一间吧,离着远门口近些。”
金破点了一下头,道:“好。”
田中民接着介绍道:“你也看到了,我们铁笔峰地方不算大,上上下下所有人加起来只有七十四位,共有五位长老,最大的院子就是竹轩,而上来的那个广场是弟子们练剑法的地方,也有些弟子喜欢清静,就走到山里去练剑。哎呀,时候差不多了,我带你去吃饭吧。”
一天平平淡淡的过去,金破在青虎山脉游荡了四个月,对铁笔峰的景色只能是走马观花地走一圈,心中在意的是这第二天下午的长老议事和向王大长老请教一事。
宗门在山峰的南侧,而铁笔峰的禁地之一,便是建筑群的最北边,一幢占地极大的房子,此处便是峰主的修炼之地兼长老议事厅。房子分为两进,进门处的房间是议事厅,一张中间雕空的圆桌摆在房间的中央,共设有十个座位,也是为了满足一定的发展需求。
此时,那位瘦长老,即王昭,带着另外三位长老静等在议事厅与内厅相连的门口,四人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亦不见有丝毫着急之色,反而是恭敬中带着些期待。
没一会儿,这扇房门终于被人打开,却不是四人当中的任何一人,那么只能是有人从里面走出来。房门终于完全打开,一股磅礴的气浪呼啸而出,四位长老连忙运转武力使自己不被这股气浪推离自己的原位。
“恭喜峰主成就灵尊之位”
四位长老向那人躬身道喜。
“四老气,如此可不敢当,赵某也是一心为铁笔峰做点事,这一个月来的努力没有白费,成功突破。”
声音带着磁性,如一阵春风吹过,如阳光普照,温暖而和煦,四老站直身子,看向里间的那人。方形的脸庞,五官端正,浓眉大眼,鼻梁笔挺,眼角留着几条明显的鱼尾纹,淡蓝色的长衫上尽是褶皱,估计已有很长时间未洗了。
此人便是铁笔峰当代峰主赵曲,闭关苦修一月,从六阶灵驶破至七阶灵士,即初级灵尊,成为天下有数的高手之一。四十三岁的初级灵尊虽不是那么惊世骇俗,却也是相当不错,须知灵士级别的修炼是相当有难度的,没有十到十五年的努力,大多数人是不可能成为灵尊的。赵曲的天赋很一般,三十岁成为灵士,于三年前接替前任峰主掌管铁笔峰,以身作则更加努力的修炼,一个宗门中有一名灵尊存在,至少在江州会拥有一定的地位。
“四老,先请坐下,”赵曲做出一个请的姿势,问起刚才便想问的疑问,“今日怎么不见邢大哥?”
四位长老,分左右而坐。左首第一位的王昭大长老回答道:“回峰主,邢长老的老婆给他生了个胖娃娃,便让他好好的陪着母子俩,这也不容易,都十几年了,才做父亲,真不知道是不是他曾经一心向武造成的。”
“哦?很好,让他们一家子好好聚聚,这几年邢大哥也辛苦了。”赵曲笑着道,“吧,这一个月来有什么事发生,江州近几年有些混乱呀。”
左首第二位的田中民站起身,保持着拱手的姿势,向赵曲道:“峰主,请峰主责罚。”
这话令赵曲一愣,忙道:“田长老,你这是做什么,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来听听,您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恪尽职守,从来不会去犯了规矩,坐下话。”
田中民抬起头,感激地看着赵曲,这数日来,虽已将失去的东西找回,可是毕竟是当日的一时疏忽才造成的,心中有愧,缓缓道来:“峰主,十八日前,有人偷偷进入典藏阁,盗走两本剑技和一瓶固元丹。田某幸不辱命,成功追回失物,还望峰主明察。”
听到被盗走的三样物品的时候,赵曲一怔,铁笔峰比不得各大家族,以及那些一流门派,每一本武技都是宝贵至极,丢失两本相当于四分之一的武技秘籍丢失,再加上一瓶固元丹,这损失相当巨大,严肃地问道:“田长老,偷是何人,有无人指使?”
田中民特意放低声音道:“方海云,化云山的弃徒,至今是一阶灵士,入地鼠,战技术凝土铠甲,防御不错。本来在金破的帮助下,几乎能将方海云当场杀死,后来出现拥有白尾鹰之灵的灵士,救走了方海云,我想他们二人应该是一伙的。”
未等赵曲话,前者右侧第一位的长老操着大嗓门问道:“田老弟,金破是什么人?为何要帮助你?他会不会是方海云的同伙?”
这位长老身量极高,像一只巨熊,一脸凶相肤黑幽幽的,令下巴处的灰白山羊胡子特别显眼。别被此长老的外貌给吓到,看似大大咧咧凶相毕露,实则待人和蔼心思细腻。
田中民没有生气,对此长老了解得很,急忙解释道:“丁大哥,金破乃云国人士,怎么可能与方海云有交集,而且他才一个三阶丹士。若不是他提醒,你老弟我早已死在方海云还子的短剑下了。”
赵曲摆了摆手,让丁长老暂时不要下去,对田中民问道:“田长老,你当时的情况吧。”
“是,峰主。”田中民应了一声,将树林中发生的一切事情毫无遗漏的讲给四人听,至生死危机之时,四人倒吸一口冷气,至拦下方海云之时,丁长老还忍不住叫了一声好,至方海云被救走之时,几人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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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议事(二)
“好胆色”丁姓长老拍着大腿赞道,“敢以三阶丹士的水准偷袭一阶灵士这真是闻所未闻呀,不过,话回来,倘若那一刻田贤弟慢上一拍,估计这金破的身上定然会多几个窟窿,真是个胆大心细之人,田贤弟,此人老夫定要结交一番。”
“是啊。”赵曲愉悦地笑着,“都英雄出少年,果然如此,再看看我们铁笔峰门内的弟子,一半之数是附近的高门子弟,进山一为学身武技,好让家族的名望更响,二为安全地活着,一比之下,这个叫金破的敢只身闯荡,胆量不错。”
“虽此人胆色不错,但还是太莽撞了些。”一直未曾话的第四位长老出了第一句话,正是坐在赵曲右边第二个位置的高瘦老者,此人正是昨日陪同邢长老下山的吴长老。
田中民听闻此言,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正色道:“年少轻狂,年轻人总是冲动些,不过,按当时的情景来看,我的第一直觉告诉我,他是算准了我会及时赶到的。峰主,三位长老,我们还是暂时先放下金破的事情,反正此子正在山上,想要认识还不简单?倒是另有两件大事需要大家商讨一下。”
听闻田中民如此郑重的语气,赵曲、王昭、丁鼓、吴清四人的表情严肃起来,一下子明白这两件事情定是非同可。田中民清清嗓子,沉声道:“第一件事,是关于五年前的一件事,丁大哥,你肯定还没忘记你的那个义子吧?”
“轰~”
本以为两件事情都是与铁笔峰有关,未料第一件事竟讲到自己的义子身上,丁鼓的脑海里一阵轰鸣声,同时也想起了那个喜欢义父长义父短的老实子,梁遗。
三十三年前,丁鼓以铁笔峰弟子的身份游走于江州各城,希望能搜罗到一些低品级的武技,结果在这方面一无所获,然而正当准备回山之际,在一处荒凉的破庙中看到一个襁褓中的男婴不断地哭泣着。贴身放着一块白巾,其上绣着一个“梁”字,一看便知是孩子的姓,于心不忍之下,丁鼓带着孩子上了铁笔峰,想到此子被人遗弃,丁鼓就为其取单名“遗”,其意不言自明。
与当年的丁鼓同龄,二十七岁,同样是下山游历,一年后回到铁笔峰,高兴地,自己得到一门身法武技,可那时候大长老不在门中,短时间不能回来,丁鼓就跟梁遗,化云山的周坤与铁笔峰向来交好,对身法颇有建树,可向他请教。万万未想到,这一去便是不归路,从此二人阴阳相隔。
丁鼓一生未婚,早将梁遗当做亲生儿子一般看待,二十七年的感情岂是挥之便能去的?想当日,在一片树林中看到梁遗死去的惨样,丁鼓的手不禁死死地抓紧了椅子的扶手,冷冷地:“下去”
另外三人与丁鼓相交至少二十年,几乎是看着梁遗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