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底洞-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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兀骸!。
没错,吴翌没那麽爱他。这一点,他早就知道。
可他就是贪恋了,最最开始的时候,吴翌下意识挡在他身前没有把他抛下的那一瞬间。
然後……一旦上了心,就想得到。待到得到,就再也放不掉。
他不想比较吴翌与他的感情深浅,总之能两情相悦就可以。但没想到,吴翌会接受他,竟然只是为了窃取信息,然後利用了他,再然後背叛了他。
龙哥那种人,在黑道混的久了,一向毫不留情。吴翌利用他获取情报的行为,很可能连他自己都会被牵连在内。
这麽些年来,他是第一次,几乎用了自己的生命去爱一个人,可是他爱的那个人,却在冒著生命危险,帮著其他人办事,完全罔顾了他的死活。
僵立在空中的手紧握成拳,萧兴华咬紧牙,想抵抗闷的几乎窒息的感觉。好像之前的愤怒在刚刚的发泄之後,已经渐渐平息,现在留下的,只剩黯然。
萧兴华低吟一声,伸手按住隐隐作痛的额角。
吴翌的身影好像还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坚韧的,不屈的,被他逗的满脸通红的,还有……近乎无情的。
可不管怎麽想,满脑子的,都是吴翌,那个从来不肯软语求饶的,即使被他那样粗暴对待也丝毫不示弱的男人。
等等……那样对待?!
想到这个词,萧兴华悚然一惊。
{文}自己刚刚……对自己最爱的人,都做了些什麽?!
{人}把他按倒在地上,当著众人的面,用最粗暴的动作,一次次的贯穿他,忽略他的疼痛。用最残忍的言语,一句句的刺伤他,辱没他的尊严。
{书}脑海画面定格在刚刚吴翌在自己身下,惨白绝望的脸,萧兴华将视线僵硬的移向一旁,地板上还有暗红的血痕,触目惊心。
{屋}吴翌人呢?
萧兴华猛然一震,迅速跳起身来。双腿却因为跪的太久而麻木,撑不住身体重新跌倒在地。
咬住牙,萧兴华按了按如同被千万根针共同刺入的双腿,忍住疼痛跌跌撞撞冲出门,将车发动到最大码,不管交通规则,一路直驱龙翼会的方向。
龙翼会怎麽对待叛徒的,他一清二楚。谭敬桐虽然心软,可负责刑堂的,是那个後来被龙哥重用抬举的强哥。
如果吴翌落到那家伙的手里,那……
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他几乎不敢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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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寒地冻,车速很快。冷冽的风透过打开的车窗,刮到皮肤上几乎都有割裂的疼痛,萧兴华却恍若无感。
直到想到吴翌可能出事的那一刻,他才突然感到自己有多心慌。似乎一切的背叛,都可以原谅。
算了,不管了,利用就利用,没感情就没感情。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救了吴翌,让他在自己身边,带他远离龙翼会。
他什麽都不想计较了,只要吴翌能没事,就好。
萧兴华疯了一般冲进龙翼会,那些小喽罗见是他,也不敢相拦。萧兴华於是很顺利的,直接找到了谭敬桐的所在,一拳砸在门上。
谭敬桐正在跟几个手下商量之後的行动部署,开门看到萧兴华吓了一跳,脸色沈了沈,也没说什麽,只是示意手下先退出去。
房里只剩下两人,萧兴华喘著气迫不及待的问:“吴翌呢?”
谭敬桐眉头微皱:“你要做什麽?”
“我要带他走!”
“什麽?”谭敬桐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萧兴华的话:“龙翼会的叛徒,你说带走就带走?”
“他早就不是你们龙翼会的人了!”萧兴华毫不客气:“他在哪里?”
“地下室。”
“你说什麽?”萧兴华一把揪起谭敬桐的衣领近乎咆哮:“那是什麽地方?你也让他待?”
“叛徒本来就是送到地下室,难道我要把他带到我的房间好好休养?”谭敬桐也毫不客气的顶回去:“你最好弄清楚!吴翌跟你在一起,是在利用你!可不是为了跟你卿卿我我、花前月下!”
“我心甘情愿!行不行?”萧兴华脸色有些发白,声音都有些歇斯底里:“我只想跟他在一起就好!行不行?”
“……”谭敬桐闻言眼神有些飘忽,最後只是叹了口气:“跟我来。”
走到关押吴翌的房间外头,却听到里头清晰的辱骂声传来:“操!我还当是什麽贞洁烈妇,原来也就是个才被男人操过的贱货!”
两人脸色顿时都变了,相互对视一眼,极有默契的同时用力踹向门。
屋里的情境惨不忍睹,浓重的血腥味传来,让萧兴华瞬间血液冲上大脑,心脏几乎都要停止运动。
吴翌身体赤裸的趴在地上,紧紧闭著眼,好像都没了呼吸。身上的皮肤都是鞭打撕裂後的伤痕,处处渗血。嘴角处和地上还都是深红的血迹,似乎已经凝固了一般。
而强哥下半身也是一丝不挂,正跪在吴翌身上,欲望已经血脉贲张,要是两人来迟一步,恐怕那玩意就已经要进入吴翌的身体。
两人破门而入的重大声响也让强哥僵在了当场,随即萧兴华冲过去跪下,一把推开强哥,想把吴翌抱进怀里,却看著满身的狰狞伤痕不知道如何触碰。
身後传来扭打的声音,想必是谭敬桐已经对强哥出手。萧兴华也顾不得那麽多,拍打著吴翌完好的脸部,声音颤抖:“吴翌……吴翌……你怎麽样?”
听到有熟悉的声音传来,吴翌迷迷糊糊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却无力回答。看著眼前人惊慌的脸,吴翌动了动喉结,费力想说话,却只有更多的鲜血从喉头涌出来,沿嘴角流出。
一直紧绷著支撑的神经,在见到眼前这人的一刻,突然莫名其妙的放松。有些无奈的自嘲笑笑,吴翌只觉得有巨大的疲惫传来,眼皮沈重的睁不开,最终重新慢慢闭上眼。
“吴翌!吴翌!你醒醒啊……我求你……”萧兴华第一次痛恨起自己的无力和手足无措,有眼泪流下来也感觉不到。
一瞬间大脑只剩空白,他除了徒劳无功的呼唤吴翌的名字,其馀的,他根本无法思考。作家的话:恩……如果吴翌就这麽死了多好啊,我就可以完结了……太省事了……【托下巴沈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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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身後传来谭敬桐微喘著气的不稳声音:“别喊了,你叫魂啊?我打电话给私人医生。”
……
“肋骨断了六根,脏器受损。肩胛骨错位,括约肌撕裂性损伤……”杜一泓掰著手指神情冷漠的诉说伤情:“相比之下,皮肤的外伤倒不算很严重,注意别感染就成了。行了,你们出去。我想想怎麽治他。”
在病房门口长椅下坐下,谭敬桐拍了拍捂住头神色惨白的萧兴华:“放心,他手下没死过人。”
萧兴华蓦然抬头,眼神凶狠:“为什麽?你明知道强哥那副德行,你为什麽还要把吴翌放到地下室让他折磨?”
谭敬桐不著痕迹按了按嘴角先前被强哥打伤的淤青,平淡反问:“他的伤是我造成的吗?只允许你动手,不许别人惩罚叛徒?”
这话一下戳中了死穴,萧兴华颓唐的低下头,声音绝望:“是我……都是我……”
谭敬桐忽然有些不忍:“其实也不能怪……”话音未落已经被萧兴华一把拉住手臂:“我求求你,敬桐……这件事就这麽过去,好不好?我带他走,我再也不带他过来。就这麽算了,龙哥一向不会拂你的意思……行不行?”
谭敬桐震惊的看著萧兴华几乎狂乱的神情和哀求语气,只能苦笑一声,面有难色,却还是点了点头。
萧兴华守在医院陪伴吴翌,大半夜的,也没处可去,谭敬桐看看手表,决定回自己租住的房子。
路上怎麽想,怎麽觉得为难。被强哥这麽一折腾,龙哥那里肯定是瞒不过去了,该怎麽让龙哥放过吴翌呢?
萧兴华不知道,他在龙哥那儿的地位,早就不如当初了。
脑海里突然浮起强哥临走时丢下的话:
“你他妈以为你不过是张开了腿让龙先生干,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我告诉你!龙先生早就看你不爽、对你设防了!龙翼会简直都要成你的天下了,他没把你废掉真对得起你了!”
谭敬桐咬了咬嘴唇,有些黯然。
他本来不过是想为龙哥减少点负担,却没想到,自己却成了威胁。
心不在焉的推开家门,黑暗的房里传来冰冷声音:“回来了?”
谭敬桐一凛,灯光已经大亮。斜靠在躺椅上的大约三十多岁的男人,神态优雅平和,却丝毫不减那种由内发出来的肃杀之气:“怎麽这麽晚?”
“我……”谭敬桐知道隐瞒已经无用,硬著头皮恭恭敬敬应:“我送吴翌去一泓那儿了。”
龙哥敲著躺椅的扶手,声音温和,似乎情绪没有丝毫波澜:“果然是翅膀硬了,看我年纪大不中用了,什麽都瞒著我了。”
“龙先生……”谭敬桐犹豫著要开口辩解,龙哥听到这个称呼面色却沈了一沈:“连强子你都不放在眼里了。刑堂的事情你都要管,我这龙翼会,乾脆送给你得了?”
谭敬桐绷紧了身体,直直跪下:“龙先生,我绝无此意。只是强哥他的手段……”
“起来吧。男儿膝下有黄金,以前我就教过你的。你都忘了?”龙哥站起身来,淡淡吩咐:“以後强子的事情,你不要再插手。他怎麽处理是他的事。”
谭敬桐应了一声,随即别过头,不再说话。
每个人,总会遇到一些,让自己一想到就如同吞了苍蝇一样恶心讨厌的人。
对他谭敬桐而言,这个人,就是强哥。
而这个强哥,却偏偏被他最重视的人所重视。那种感觉,真他妈的,糟糕透了。
两人僵持著沈默一会,谭敬桐想起萧兴华的恳求,恭恭敬敬的再度开口:“龙先生,算我求您。您能不能……放过吴翌和萧老大?”
龙哥一把扣起他的下巴,居高临下打量著他,声音难得的有了些愤怒:“凭什麽?”
谭敬桐苦笑:“我答应他们了……”
龙哥眸子一沈,毫不留情的把谭敬桐按倒在地上,分开他的腿,声音冷漠:“你操心的事情真是越来越多了。这次就算了,明天,你把手里的一部分事务,交给强子。”
谭敬桐眼神微黯,被迫承受著身後手指的粗暴扩张,却暗暗松了口气。
不管怎麽样,萧兴华和吴翌,总算是保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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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混沌里,似乎有很多人向他逼近。
他想逃,可是身体如同被钉在了原地一般,动都动不了,只能茫然的看著那些熟悉却又陌生的面庞一点点凑近,挂著狰狞的笑,用不怀好意的语调:
“吴翌,你个只喜欢被男人干的贱货!”
“我不是……不是……不是……”吴翌没有还手的能力,只能抱紧了头缩紧了身体,喃喃自语:“我不是贱货……不是……”
“你怎麽就不是?”一张带著绵绵笑意的俊美脸庞,轻声细语:“吴翌,你难道忘了,你曾经张著腿被我上的日子?你不是享受的很吗?”
吴翌抬起头,眼神因为愤怒泛著血丝,歇斯底里的骂:“萧兴华,你个畜生!”
对方依然是温柔的语调,嘴角却噙了抹冷笑:“你忘了你在我身下是怎麽呻吟求饶的吗?只有我上你的时候,你才能达到高潮,不是吗?”
“不……不是……不是这样!!!”
吴翌疯了一样尖叫一声猛的坐起,而後感觉心脏猛烈收缩下坠,从梦里回到现实。
所有不怀好意的脸一瞬间都消失不见,视线里只剩下最後那张俊美的面庞,只是不同於刚刚的冷酷,似乎有些憔悴,满脸焦急之色:“吴翌?你怎麽了?”
吴翌急促的喘著气,眼里掠过恐惧。他呆呆的被眼前人摇晃著身体,而後终於有一时的回神。
看到梦中的罪魁祸首就在眼前,吴翌表情流露出恨意,想都没想,一拳挥过去,结结实实的打在男人的脸上。
萧兴华头被打的偏过去,回过头看看吴翌满脸无法遮掩的恐惧和愤恨,立即明白过来。
动了动嘴,萧兴华却还是没说话,只是重新扶吴翌躺下,帮他掖好被角,然後默默走出病房。
在门口的走廊上,萧兴华靠著墙慢慢蹲下来,手狠狠抓过头发,最後只是把脸狠狠埋到手臂里,想抑制住身体的颤抖。
这个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在吴翌住院的这段日子里,隔三岔五就要上演这麽一幕。他几乎都快习惯了。
吴翌肯定又做噩梦了,而且不用问,这噩梦必然与他有关。
其实当时,吴翌刚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似乎一切正常,除了对他冷淡些而已。可後来,不知道吴翌受了什麽刺激,对他的恨意,就突然成倍增长。
他起初还一直呆在病房陪护,後来因为吴翌剧烈的排斥,就只能趁吴翌睡觉的时候,再进来查看情况。
每当他看著吴翌满脸的痛苦之色,却只觉得自己比他还痛苦。
对吴翌来说,那一天他的伤害,是一场噩梦。可对他而言,又何尝不是。
他也多少次梦见那个情形醒来,然後痛悔到,恨不得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