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夜前月-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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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业牧场�
真是一个奇怪的梦。
第三夜
或许是因为那个奇怪的梦吧？当我醒转时惊讶的发现，我迟到了。
迟到不是我的风格，我通常都是比别人早到的，可恶。
我赶紧起床，话说我的袜子呢？为什么地上只有一只？想想，仔细回忆，难道……
掀开被子，悲剧，发现另一只宝贝袜子，它正老实的躺在床上……下意识的闻了下身体……呕吐……算了，既然已经迟到了，那再多迟一个小时也无所谓了，先洗白白吧。
我喜欢洗澡，我喜欢在早上洗澡，我喜欢感觉到水顺着身体滑落到地上的感觉，那从喷嘴里洒落的水温柔的洗涤着我的疲倦还有袜子残留的恶臭……
南京的公交车，一向都和姑娘一样，总是迟到，总是让人等待。就算偶尔按时来了一辆，却又不知道能不能挤的上去。
我可悲的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可是我还是等不到可以我需要等待的25路。
唉，打车？算了，浪费钱，时间已经快到12点了，还是请假吧。
“嘟嘟~~嘟嘟~~~”忐忑不安的拨出电话。
“你好，XXX餐厅，请问你是？”
“额，经理啊，我来例……不是，我发烧了，今天请一天假”
话筒那边迟疑了会，难道是不允许？？唉，难道我还要苦命的等待下去？我不想啊……
“你谁啊……。”
我有种被打击的冲动，不过算了，我一向是个大度的人，报出自己的姓名后，经理很痛快的答应了。
关了电话，远远看到25路慢悠悠的拐弯过来，顿时有种想拿起砖头，往司机头上盖的冲动！！冷静，我要冷静，世界如此美好，我为何如此焦躁，深呼吸，深呼吸。
我一直觉得自己的心理有问题，或许是和前女友分手后才有的问题。厌世，烦躁，不相信人。不过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吧？应该吧？
我反复的问着自己无解的问题，或许世界上真的不是所有的问题都有答案吧？可是！！！！我现在面对了一个更严重的问题，已经请了假的我，接下来要去做什么？回家继续睡觉？去网吧上网？还是无聊的蹲马路看姑娘？
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大于我心里有到底有没有病，所以我慎重的思考起来。
回家睡觉首先排除，我的床单正在阳台接受太阳的消毒。
去网吧上网没意思。
蹲马路，感觉不是我的风范啊。
天啦，我应该做什么呢？
算了，去爬山吧。想想好久没在山上嘶吼了。
紫金山，靠我家稍微近的山，年少时经常和死党们去山上追逐游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大家都很少去登山了。
或许是从大家恋爱之后吧，私人空间开始大于一切了。
唉，熟悉的小径，熟悉的划痕。
原来，这棵树还在啊。
陈书漠要爱薇儿一生一世。
那时候的誓言也许不实际，但却赋予了它灵性。那是爱的宣言，是啊。
可是，那时候的我不知道，一生一世比我想像的还要漫长。那时候的我并没发现，原来爱情是如此容易破碎。
物是人非，就是指的现在吧？
那时候你边笑边对我说不爱护花草树木是不好的，而现在只剩下我在这残缺面前凭寄！
你真狡猾啊，我真傻呀。
空气中还弥留过去的味道，我却遗失了自己。现在的我，只能向前，努力的向前，不可以再后退了。因为，我早已经无路可退了。
我爬山的速度很慢，基本上没两步就停下来，比我后登山的人都把我遥遥甩在后面。
唉，老了，走两步都气喘嘘嘘的，别看我这样，相当年我也曾脸不红，心不跳的爬上了泰山！
可是现在小小的紫金山，我都征服不了。
我晃晃悠悠，悠悠栽栽，花了近两个小时的路程，终于来到了山顶。
“呼，多么好的~~~”空气两字还没从我嘴里出来，我就被人用拳头狠狠的从侧脸打过。
我可以感觉我的身体在半空中旋转，那种感觉很微妙，仿佛世界是静止，但是事实上却又不是。
“砰~~”我滚在地上，往山角下滚落。天啦，这样下去，我应该小命不保吧？我才23岁啊，我还不想死，我还想要再玩会游戏，我还想要再见她一面呢。
我……要死了吗？
人们说，人之将死，会将一生在脑海中重复一边，让人不会迷惘的死去。
在我的脑海里，没有童年，没有少年，甚至没有她。有的只是在（奇）月牙湖畔，黄昏来（书）临前，那安静坐（网）在湖边，不知道有什么样的心情看着湖面的女子。
楚伊人，为什么是楚伊人？为什么！！！！！难道我的爱如此肤浅？难道我的爱经历不过沧海的考验？
我不要，我不要，我爱的是她，是她！！！
白痴的我，在剧烈的翻滚下，居然还在考虑这么“二”的问题，果然我有病，还病的不轻！
算了，不再考虑那么烦躁的问题，我就安静的死去吧，可是，我不甘心啊，究竟是哪个乌龟XXX蛋~没事对我英俊潇洒的脸挥出那么重的一击！！！！
或许，这辈子，我都不会知道了吧？如果真的有阎王殿，我一定要告他非法伤害！！！
我感觉身体被岩石梗的淤青，我感觉到额头已经肿起了大大包，我感觉……
有人抱住了我？
是谁呢？
我努力的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却无法看清，只是感觉那人双手很凉，只是感觉那人在无意识的抽动，只是感觉似乎有雨滴从天空滴落。
四月天的，有那么善变吗？明明刚才还是晴朗的太阳？糟糕了，我的被子和床单！！！不对，这个时候，我还想这个干吗？真是秀逗了。
“对不起”
啊，是抱着我的人吗？是女的？难怪那么香，那么的温暖。她的声音好熟悉啊，为什么要对我说对不起呢？
迷蒙的双眼，终于逐渐清晰起来。
她白衣胜雪，腮红似梅，迷离着的双眼滑落一滴滴的眼泪，从她的脸颊掉落在我的唇角，原来她的眼泪也是咸的。
楚伊人呀，楚伊人，为什么出现在此？为什么你哭的那么哀伤？真和傻瓜一样。
你救了我吗？我竭力的张了张嘴，想说声谢谢，想安慰她不要哭泣。
可是现在的我，已经无法发出任何的声音了。
“对不起，我忘了我的力气比以前大了，我真的不想把你揍下山的”
。。。。。。。
原来如此啊，难怪……双眼一闭，我气的昏了过去。
第四夜
白色的世界，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我麻木的前进，可是，我真的在前进吗？
一个恍惚间，我的面前出现了一条河，河上有一座桥，桥前放置着巨大的石碑。
“河名忘川，桥名奈何。”
“奈何桥上不见你，我独饮孟婆汤”我的嘴巴没有动，却可以把想要说的话说了出来。
难道，我已经死了吗？
如果我死了，那么，那座桥上应该有着一个人在等我吧，那个让人忘却一切的孟婆。
桥上是有个人，可是却不是我想象中的样子。
她不老，没有皱纹，相反，她看起来很年轻，很美。是什么样的美呢？
一种的模糊的美，无法的看透的美，当我觉得自己看清她容颜之时，下秒后却又发现完全不是我想的那样。
雾里花，水中月。
她坐在桥中，面前放置着八仙桌，桌上摆放着瓷做的酒壶，酒杯，是为我准备的吗？
“你来了”意外的淡漠，却有着熟悉的气味。
我认识她，虽然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认为，但或许，我真的认识她。
“恩，我死了？”
“你认为呢？”
……。为什么现在女的都这么难缠？简单的一加一的问题，她非要给我弄出第三个选择。
“这是孟婆汤吗？”
精巧的瓷壶里，散发着诱惑的味道，勾引着人的味觉。
“孟婆下海去了，冥府里再也没有孟婆汤了。”
挽袖，举壶，向下45度，倒出，液体顺着壶嘴流进了布满花纹的小酒杯里。
“要喝吗？”她的眼中，仿佛产生黑色的漩涡，我的灵魂被慢慢吸引进去。
她在等我。
“有副作用吗？”三聚氰胺事件后，我开始对任何食物，饮料抱有质疑态度。
“……不含任何添加剂。”
哈哈，看来地府也不是那么的固守，他们也在跟着人间在进步吧。
我拿起杯子，仰头一饮而尽。
“好酒！”
杯里不是孟婆汤，只是一杯酒，一杯珍藏千年的佳酿。
“你走吧”
面前的桌子，酒壶，酒杯统统不见，女子挥手对着发呆的我下了逐客令。
其实，我很想走，人对陌生的地方总是有不适应性的。但是我不知道回去的路啊，于是我坦然的站在她的面前，用我勾魂的双眼，暗示她带我出去吧。
一秒钟，两秒钟，我挤眉弄眼了好久，女子却熟视无睹，她自顾欣赏湖边的未开的彼岸花，不再多看我一眼。
“花美，人更美，可惜，花是千年一开的彼岸花，人是万年不笑冰山美人”如果有扇子在手，我觉得我可以扮演的更纨绔一点。
“再不走，你就回不去了”女子依旧未回头，却给我一个大大的惊喜。
天啦，虽然说死对我来说只是一种解脱，但蝼蚁尚且贪生，何况吾呼？
“大姐啊！我不知道怎么回去啊！”
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凄绝些，好吸引出女子的母爱，可我忽略了一个事实，这女子显然没有分娩过，又何来母爱呢？、
安静，窒息的安静。
百般无聊下，我在地上画起了圈圈，一圈，两圈，三圈。大圈套小圈，小圈饶大圈，圈来圈去圈的我有种死了拉到的冲动。
也许是我无聊至极的缘故，我体内小宇宙开始爆发，巨大的冲击让我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那磅礴的气势，终于惊起了女子的注意，哼，别以为你是鬼我就怕你，我的小宇宙爆发的时候就连沙加也难逃一死的。
“羊癫疯？”
“……。。”
致命一击，这就是人类和鬼的差距吗？第一次交锋我失败了，我集聚半天的小宇宙居然这么轻易的被她瓦解，我不甘心！
“昆仑，你调皮了，以前的你死板的要命，看来你的灵魂已经被完全的洗涤了吗？”
昆仑，是在说我吗？可我叫书漠啊，难道我现在不在地狱，而是在精神病院？呀，或者，我才是疯了？在她离开的时候就已经疯了？
“你的眼里又开始悲伤了，下人间不是你自己的决定吗？”女子语气生硬起来，仿佛在生气？
天啦，我一定做梦！对，我一定是在做梦！我恍然大悟，一定是刚才剧烈的撞击让我的大脑受到损伤，才做出了这样荒诞的梦。
不行，我要醒来，伊人一定急坏了。不可以让她哭泣，不可以。
当我做了这个决定的时候，我又走回了死胡同，我要怎么才能醒来呢？
如果找不到醒来的方法，我就这么睡一辈子吗？
植物人！！！我微妙的想起了这三个字。天啦，我情愿死了，也不想这么半死不活成为家人的负担啊。
我一定要醒来！！！
“小鬼，告诉哥哥，我究竟怎么回去”失去耐性的我，不再对女子那么客气，如果眼前有镜子的话，那么我一定会被此刻双眼中的杀气所震慑。
她只是淡淡的扫了我眼，却还是无动于衷样子，难道这个女子是我的心魔？
“何处来，何处去，昆仑，你浅薄了。”
浅薄……啊，原来我浅薄了……那我就浅薄到底吧。
老实说，打女人是不好的，所以我只是打算吓吓她，我想当我拳头举起的时候，她一定会瑟瑟的求饶的。
可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世界上一个怪物样的楚伊人就够了！为什么她也这么强悍？
难道因为中国男女比例失调的结果？
总之，即使在梦中，我也被人修理的很惨，为什么会这样？我不是主角吗？这不是我的梦吗？
如果这是我的梦，为什么我还如此的狼狈。
额，对哦，世界上还有种梦叫噩梦，我现在一定是在噩梦中。
我颓然倒地，累啊，算了，无能为力了。
“你叫什么？”失落后，我自暴自弃的和女子搭讪起来。
“玄女”
“那你做出来的汤叫玄女汤？”
无视我，又无视我，太不给哥哥面子了！
“昆仑，回来吧，不要追逐她了。”
又开始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了，虽然玄女的语气很哀怨，让人忍不住想去答应，可我真的不知道在追逐谁啊。
前女友？不会啊，我忘的差不多了。
伊人？怎么可能，虽然她很美，但和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不对，什么叫回来吧，我能回哪去？鬼界？啊，头痛！！
“唉，时间要到了，下次再见时，也许你就想起我是谁了。”
女子走到我的面前，将我拉到桥边，然后双手努力一推~
我靠，不至于吧，下面可是忘川河啊，我不会游泳啊！
我双手不停的扑腾，但身体还是不住的往下沉去，我不知道自己喝了几口水，也不知道现在的样子多么滑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