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太过深爱-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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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眼俞菲的表情,显然她还在回忆之前的事情,就听她问:“你们生活中面临的都是这样疯狂的人吗?”
“他们只是病了,”他眼神复杂,问她:“你害怕?”
俞菲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是有些怕,但更觉得他们可怜,就像你说的,他们只是病了,经过治疗后就会好起来的,对吧?”
江时戈轻眯双眼,没有回答。
“饿了吗?”江时戈提议,“上次你说有家店小笼包不错,现在去吧。”
俞菲犹豫了,她现在对他很复杂,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拒绝时又觉得力不从心,还好这时手机响了。
她想着正好可以借故拒绝,来电是个陌生号码,俞菲接起。
江时戈注意到俞菲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接连问了好多问题,她着急的喊:“你们别报警,我这就过去!”
挂掉电话后她说:“你把我放下吧。”
江时戈:“你要去哪儿,我带你去。”
俞菲迟疑了两秒,也顾不得什么说了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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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菲说的地址位于永兴市中心的一家大型商场,她看起来很焦虑,不断地揉着双手,江时戈问她怎么了,她只是皱眉摇头。
到了地方,俞菲迫不及待的跑进去,江时戈很快锁住车跟在她身后。
她坐电梯到了四楼,同时给对方打电话,找到了店铺位置,给她打电话的店员指了指角落里,她侧头望去,神情一滞。
走过去蹲下来,她轻声喊:“妈……”
王颜抬起头,满脸风霜,看到俞菲诧异的眨眼:“菲菲啊,你怎么没上课啊?”
俞菲忍着泪意,吸口气说:“我早就不念书了,妈你先起来。”
她把王颜从地上拉起来,注意到她手里攥着一个包,王颜把包递到她面前笑着说:“妈给你买的,喜欢不?”
俞菲吸口气舒缓情绪,朝她点点头,把包拿走,轻声说:“妈你在这等我一下啊。”
她走到店里把包放到柜台上,小心的赔着道歉:“对不起啊,”缓了一瞬她继续说:“我妈、我妈她有点糊涂,真不是小偷,您就别报警了。”
店员斜睨她一眼,不满的说:“你看把我这包弄得,皱皱巴巴的。脑子有病就别出来晃,进我这店里跟打劫似得,拿了包就走,我叫她还跟我趾高气昂的喊——”
“对不起,真对不起——”
江时戈过来了,隔着玻璃窗看到俞菲正低头给人道歉:“这包多少钱,我买可以吗。”
店员哼了声,让收银员给她开发票。
俞菲默默刷卡,王颜凑过来说:“哎呀这么麻烦,就像以前一样,东西拿走,钱到时候让他们来家里一起算嘛。”
店员还想说什么,俞菲拦了下,对她说:“谢谢了。”
她啧了声,也没往下说,这年头家家都有难言的苦,事情既然解决了也没必要再刺激对方,真犯病了到时候被赖上的反而是她呢。
江时戈看着俞菲从善如流的快速解决了事情,显然她已经十分熟练,表明这类事情并不是首次发生。从始至终他都没有进到店里,他知道现在自己出现只能让她更加难堪。可如果事情失控,她需要他时,他再进去。
他的视线投向她身边的王颜,王颜年轻时是个姣美的女人,就算上了岁数,依然保有着良好的身材和习惯。她的头发盘的很细致,面目细白,脸上的皱纹较多,整体来看和平常人没有两样,甚至还更干净整洁,但江时戈观察片刻后渐渐脸色沉重,皱了眉头。
这时走进去个女人,浑身喷的香水很呛人,她口气很差的问店员:“怎么回事?我就走一会儿就出事了,还能不能干了!”
店员忙推卸责任,指着俞菲母女:“是她来店里偷东西,不能怪我啊店长……”
俞菲朝那女人说:“东西我付过钱了,给你们店添麻烦挺抱歉的。”
那女人看到俞菲后缓缓把太阳眼镜摘下,上下打量了她几秒,“你不认得我了?”
俞菲皱眉。
她呵呵笑,讽刺道:“您是大忙人,记不住我也正常,不过你既然偷了东西,这事儿就不能这么算了。”
俞菲心下一紧,表情严肃的看她。
旁边的店员提醒说:“店长,不是她,是她旁边的。”
“你闭嘴。”她双臂环胸,得意的看着俞菲:“大一的时候你告诉他们因为我说错话,就把我们一干人全扔到ktv,你记得这事吧。”
俞菲想了下,点点头:“我记得。”她看了对方几眼,想起这人就是在包房里骂她的那个人了。
她瞪着俞菲:“你害得我把我爸妈叫来才付了账,半年都没有零花钱,让我丢了那么大的人,你倒好,屁股拍拍休学走了。”她瞟着俞菲哼笑说:“今天这事你要不是想闹到警察局,就得乖乖听我的。”
俞菲静静的看她几秒,过会儿对王颜说:“妈,你先出去。”没等对方拦,她就说:“放心我不会跑的。”
哄着王颜出了店,俞菲问她:“你想怎么样?”
“说来也简单,”她把手机拿出来,“你录个像,就说:‘我俞菲不是个东西,是个贱人’就行了。”
俞菲笑了。
她一见俞菲笑就怒起来:“你笑什么!”
俞菲:“那我们还是去警察局吧。”
她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你报警吧,顺便我也可以举报你贩卖假货。”俞菲淡淡微笑:“你这可是专卖店还敢私自弄假货掺着卖,骗骗普通人就罢了,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到时候去警察局别说录像,都有专门的摄影记者免费给你拍。”
“至于证据么,”俞菲颠了颠手里的包,“现成的就在这儿呢,所以,你还要报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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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分钟后,俞菲也出来了,她拉住王颜的胳膊轻声说:“妈,回家吧。”
“嗯。”
她抬眼看了下不远处的江时戈,继而低头往前走,江时戈沉默的跟在他们身后。
俞菲现在只想快点把妈妈送回家,出了商场没走多久,王颜突然停住脚步,她从俞菲的手中抽出自己的胳膊快速往前走,在一辆黑色轿车前停下,俞菲跑过去问:“妈,怎么了?”
王颜回头看了眼正从商场门口出来的江时戈,表情森冷的瞪俞菲:“他是谁?”
俞菲转身也看到了江时戈,她这才认出面前的车是他的,她张口想要解释,王颜的手却挥了过来!
她啪的打了俞菲一巴掌,咬牙切齿的愤怒喊:“你敢骗我!”
☆、第22章 |20Π
“你不是说你没有男朋友吗!”
“这车就是那小子的对不对!别想再米需。米。小。說。言侖。壇骗我,那天下雨我看到他送你回家了!”
“你才多大啊,怎么能这么乱搞男女关系呢,你知道楼下赵婶和那些邻居说的有多难听吗,”她狠狠抓住俞菲的胳膊,用了十足的力道,“你把他带回家了对不对?”
见俞菲沉默王颜急了,“你说话啊!”
俞菲刚开始被她打的一怔,耳朵嗡嗡作响,脸上慢慢显出红印。听到妈妈说出那些话后她感受不到脸上的麻意,心底反而渐渐平静了,她低头看着王颜,轻声细语说:“回家我再跟你说。”
“不行!”王颜很激动,“就现在说,我去把那个男人叫过来!”说完她就要去找江时戈。
“妈!”俞菲喊她,对着她缓缓道:“你如果现在不回家的话,那我以后也不会回去了。”
王颜愣住了,激动的表情变得沉重,她低头想了一会儿,才朝前走去。
俞菲跟上去,到街边打车回家,路上王颜一直抿着嘴沉默,低压的气氛充斥恒绕,司机从镜子中看到俞菲半张脸都红了,好奇又不敢问。
***
出租车开到家楼下,王颜先走了,俞菲付了钱后,慢慢爬楼梯上去。
推开家门,俞菲就见王颜坐在椅子上表情哀苦,估计就等着她回来了。
这些年来她早就习惯这一套了,先是怒骂,再是哭诉,可动手是第一次,俞菲意识到不能再这样下去,人的行为一旦转化为暴力,如果再不制止,事情就会失去控制,等到恶化后,那时她就是再想帮自己妈妈也没用了。
王颜见她进来,严肃的说:“菲菲你拿凳子坐到妈妈前面。”
俞菲依言坐到她面前。
王颜语重心长的劝:“菲菲啊,妈妈也知道你已经二十了,对某些事情会好奇,但不能这样的。你要爱惜自己,不能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听妈的话,跟那人断了!现在就打电话,当着妈的面打!”
俞菲知道,一旦她抗拒,妈妈立刻会大吵大闹的嘶吼,不断说以前的事情来刺激她,非逼着她答应才行。
“妈。”
“妈在呢。”
“我以前和你说过,我已经二十六了。”
王颜愣住了。
“可能你忘了,但我已经不是二十一岁了,我们家早破产了,爸爸也死了……”
“够了,不要再说了!”王颜朝她吼,“你爸爸那么疼你,你怎么能说你爸爸死了呢,他就是出去做生意没回来,还没回来!”
“爸爸死在路上了,他回不来了。”俞菲说。
王颜再次扬起手,俞菲等着巴掌落下,但没有。
她抬起头,看到妈妈满面的泪,举着的手掌轻轻颤抖,她顿时觉得心里苦极了,站起身劝说:“妈,我们去看医生吧……”
“我没病!我不去!”王颜大喊:“你爸没死,大海没死!”她跑回屋,哐的一声关上房门,把俞菲留在外面,也仿佛把一切真相都堵在外面,不肯听,不肯看,只愿去知道自己能够接受的。
***
俞菲站在客厅里久久没有动弹。
然后她先是给餐厅打电话请假,之后打给了江时戈,她已经下定决心,他接起后她直接问:“你在哪?”
江时戈说:“你家路口。”
她下楼,很快找到江时戈的车,拉开车门她坐进去。
江时戈侧过脸静静的看着她,他总是这样安静又沉默,用他那双墨黑的眼睛专注的望着自己。俞菲每次看到他的眼睛,都会不禁心跳加速,总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和其他人不一样,那双眼睛里好像有股力量在不断的把自己拉向他。
她抗拒着,躲避着,可仍旧在一步步朝他走,但现在,她走不下去了。
俞菲与江时戈对视了一会儿,低下头说:“今天麻烦你了。”
他片刻后才回:“没什么。”他发觉到她的不一样了。
俞菲问他:“有烟吗?”
“有,”江时戈说:“但吸烟对身体不好。”
俞菲被他逗乐了,瞥他一眼,“那之前是谁在车里吸烟的?”
“你不一样。”
他自己的身体自己不在意,倒是在乎她的身体好不好。
俞菲很想说你又用这种话来扰乱她了,可她只是叹口气,说:“算了。”
她看向窗外,语气淡冷:“我才回永兴市不久,你知道的吧。”
“嗯。”
“其实不是我想回来,是我妈想回来,如果不是她,我真想这辈子都不再来这里。”
江时戈的语气有点冷:“为什么?”
“因为……害怕。”
这个回答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他以为她会说这里没有让她想念的,或者是没必要,但她竟然会说自己害怕。
下午的天气最是炙热,江时戈开了空调,俞菲不觉得凉爽甚至有点冷。
“我上大学的时候我爸做生意在山里出车祸死了,车和尸体一起掉悬崖下面找都找不到。我爸过世后我才知道家里已经欠了不少外债,好不容易把房子和值钱的东西都卖了之后才终于还清了。后来,在我爸的葬礼上,那个泼我酒精的女人拿着刀子来闹,我妈吓到了,然后……她就病了。”
她说这些话时江时戈注视着她,她表情平静,语气清淡,仿佛不是在说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一样,没有任何情绪。江时戈突然明白为何俞菲的性格会变化这样大,经过这些事,她身上的尖锐早就被磨平了,仅剩的羽刺只有在自身和朋友受到威胁时才会再次露出。
江时戈心口钝痛,开始矛盾起来,转过脸不再看她。
她的声音又响起,变得有些凄怆:“我妈不是身体生病,而是——”不愿说出那个词,“她忘了很多东西,忘记了我爸爸的死,还以为他在回家的路上。当我是二十岁,家里还很富裕。我赚不到钱的时候,她以为是我把钱都花了,我工作回家晚,也当我是出去玩乐。房子不一样了,她就以为是在旅游,似乎总能给自己找到合理的理由,但就是不相信我爸死了。”
“我带她去看过心理医生,医生开了药,可只是去了几次她就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