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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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都仅次于时代的娱乐公司。”
“今天上午，我和他们签订了合同。”杜宾沉声说道：“收购，再平常不过的商业行为，从今天开始，盛阳由我做主。”
杜宾见我不说话，继续说道：“你随时可以离开时代娱乐，盛阳娱乐随时欢迎你的加盟，音乐人，还是制作人，都随你。”
“我不要。”
“若兰，这是最好的办法。”杜宾说道：“除了嫁给我以外。”
“我不要。”
杜宾无奈地叹一口气，双手叉在腰上懊恼地转身，他眸子里的血红令我心惊，良久，杜宾再次转过身：“我就是拿你没办法，再一次，我只能再一次提醒你，远离凤皇，我只能说这么多了，如果你不想看我手刃凤皇的话。”
我摇头：“杜宾，我快不认识你了，杀人，那是生命啊，不是你在股市里可以操纵的股票，时间不早了，我先加去，杜宾，不要伤害凤皇。”
“假如我说不呢？”
“我会恨你一辈子。”我的眼角通红：“我没有办法伤害你，但我会记恨你一辈子。”
杜宾闭上眼睛，摇头，随即点头：“好，我尽量。”
我的气力恢复了一些，听到他亲口答应，如释重负，踉跄着下楼，走出杜宾家的院子，就看到外公正独自走在弄堂里，他双手背在身后，背部佝偻，从后面看过去，他的满头霜发格外醒目，这是与我相依为命的唯一亲人了，我心中一酸，加快脚步追过去：“外公……”
第七十三章 交换一下
外公转身，眼角发红：“你到哪里去了？”
“我，我到外面走了一圈。”我强打起精神：“对不起，外公，刚才是我态度不好。”
“不要紧，若兰啊，扶我回去吧。”外公说道：“我有东西要给你看。”
回到家里，外公站在爸妈的遗像前：“我对不起你们，没有照顾好若兰。”
“外公，您这些年对我的照顾，爸妈都在天上看着，是我对不起您才对，没有尽孝道。”看着父母的脸，我心中的歉意更甚：“外公，给我一点时间，解决好现在的事情，我会好好地报答您。”
外公拐进房间里，良久，取出一个盒子：“这是你妈生前的遗物，一直没有交给你，是怕勾起你的伤心事，你长大了，懂得承担，是时候交给你了。”
打开盒子，里面只有一个破旧的笔记本和一个发夹，蝴蝶翩翩，小巧可爱，翻开笔记本，里面是母亲的字迹，娟秀清丽，正如其人。
“好好看看吧。”外公说道：“我先休息了，厨房留了饭菜，热热再吃。”
“谢谢外公。”
翻开日记的扉页，上面画着一双男女，只见背影，两人抬头望着天空的初阳，虽然只是寥寥几笔，却能感觉到两人的浓情蜜意，这一定是父亲和母亲的写照，我笑着翻开一页，第一页写得很满，母亲的字迹让我内心充满欣喜，这一页看完了，我的心却沉重了，字里行间充满浓浓的爱意，对象却并非我的父亲，而是一个叫做丛扬的男人！
我的心揪在一起，回头看到父亲的遗像，内心的不安越来越甚，我迅速地翻看后面的内容，短短的一刻钟，便翻到最后一页，最后一页上画了一朵蝴蝶兰！
“若兰，爸妈以后不能在你身边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记得蝴蝶兰的花语是什么吗？幸福渐来，你要相信，幸福一定会重新回到你身边……”
母亲最后的遗言里一直强调蝴蝶兰，两件事情重叠在一起，是凑合，还是意有所指？我看着盒子里的发卡，发卡上面是一只小巧的蝴蝶，发夹的款式很老旧了，只有在旧货店里才能机会找到，一个人影闪现在脑海里，我将发卡握在掌心，已经有了主意。
外公推门出来：“看完了？”
“看完了。”
“没有想问的吗？”
“有，但我想亲自去弄个明白。”我笑着看向外公：“谢谢您。”
“若兰，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子？”外公摇头道：“连外公也弄不懂了，你从小就格外地明事理，太清醒了，会让你幸福，还是会害了你？”
人生难得糊涂，我也希望自己可以糊涂一把，凤皇，我愿意为了你糊涂一把。
我将日记本和发卡放回盒子里：“外公，我睡了。”
次日一早，我抱着盒子去公司，抬头看着头顶的海报，凤皇的眼神依然凛冽，在他旁边，是影墨的海报，时尚摩登，远远地看过去，两人的确匹配，我轻拍自己的脸颊，若兰呀若兰，你在想什么呢，难道想屈服吗？
公司的前台MM刚到公司，笑眯眯地和我打招呼：“早。”
看到她藏在粉底下苍白的脸，我强挤出一个笑容：“早。”
“若兰，早安。”洛雅娇俏的声音传来，她天生有这样的能力，光靠声音就令人心情愉悦，她身边站着少女双人组合的另外一名成员，洛安，同样是娇俏的美少女，则要显得安静不少，甚至是羞涩，她睁大如小鹿般清纯的眼睛，好奇地看着我，洛雅附在她耳边耳语几句，她微微张大嘴巴，轻声说道：“真的吗？”
洛雅连连点头：“当然是真的。”
我不自在地轻咳一声：“我先上去了。”
“一起吧。”洛雅说道。
洛安立刻握住了她的手腕：“不可以。”
洛雅脸上显出失望的神情，只有冲我摆摆手：“再见。”
办公室里只有Leo老师，他正拿着笔作词，烟灰缸里满是烟灰，这一夜，他肯定是通宵未眠，见到我，他马上说道：“昨天刚参加凤皇的演唱会，今天还有精力起这么早，年轻人就是年轻人。”
“老师为什么一直在找蝴蝶造型的发卡？”我抱紧手里的盒子。
我的语气充满质问，Leo老师愕然地看着我，不解道：“这和你有关系吗？”
“我最近得到了一枚发卡。”我打开盒子，取出那枚发卡：“Leo老师，同样是蝴蝶造型，不过您只能看，因为这是我母亲的遗物。”
Leo老师只是看了一眼，手里的笔“啪”地落到桌子上，滚出去，遇到笔筒才停下来，他的反应令我慌张，虽然有些猜想，这样的结果仍让我心悸：“您认识这枚发卡，或许，我应该换个说法，您认识我的母亲？”
“你说过，你的父母车祸身亡。”
“是，在您的退隐演唱会当天，他们遇上车祸身亡。”我咽下一口口水：“尸骨无存。”
车辆摔下山崖后发生了爆炸……想到那一幕，我控制许久的泪水落下来：“我清楚地知道，这只是时间上的巧合，可是为什么，我母亲的日记里会提到叫丛扬的男人，您看到这枚发卡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应？”
“若兰，我，我需要一点时间来向你解释。”Leo老师双手抱着自己的头：“这个消息太突然了，我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
“好，我等您的解释。”我伸出手：“发卡还给我。”
“可不可以暂时放在我这里。”Leo老师恳切地说道。
我缩回手，良久，点头答应，“我有一个条件。”
“只要你愿意把发卡给我，什么条件都可以。”眼前的Leo老师丝毫没有著名制作人的风采，他祈求的语气令我心酸，我扭头看向另一侧：“我要凤皇的地址。”
“你说什么？”
“您在公司的地位与众不同，一定知道凤皇的住址吧。”我转头直视着老师的眼睛：“他每天晚上住在哪里？”
“凤皇从不接待访客。”
“我并不打算做他家的访客，老师，交换条件，同意吗？”
第七十四章 湖边别墅
Leo老师死死地拽着那枚发卡，双眼失了神，良久，他才说道：“成交。”
我拿到了凤皇家的地址，那一排汉字加数字的组合是揭开谜团的最后希望了，Leo老师握着那枚发卡已经半小时了，就像一座雕像摆在那里，佳佳狐疑地问道：“若兰，老师是不是气傻了？因为凤皇进入休息期。”
“老师的行径你比我更清楚。”我笑道：“这是天才的独有表现吧。”
“也是，老师可是天才级别的音乐制作人。”佳佳脸上现出崇拜的神色：“不止是在魔都，就是整个东方，也是屈指可数的，听说了吗？日本有名的天后歌手也专程找老师作曲呢，若兰，你怎么无精打采地，你在想什么？”
“天才都有不为人知的过去。”我的嘴角僵住了，佳佳是个神经大条的姑娘，也听出我话里的不对劲了：“若兰，你是在讲老师吗？”
“对，老师的过去你们清楚吗？”
“老师过去就是首席艺人，十年前退隐。”佳佳说道：“如日中天时退隐，当时可是躁动一时，听说维持了两个月的头条位置。”
“十年前，我们才十几岁。”
“想不到有机会和老师在一起工作。”佳佳双手合什：“太幸运了。”
丛扬，老师的原名叫丛扬，十年前，这个名字大放异彩，这个人以另样的方式出现在我生活里，他与母亲的关系不用多说，细腻的文字中透着母亲对他的爱，而他执着于寻找发卡，也是同样的深情，剩下的，我不敢多想，头有些痛，晕晕沉沉地。
一双手撑到桌子上，刚好将我的身子环住，那股熟悉的味道，除了凤皇，还有谁？
佳佳愕然地看着我，就像吞了一个生鸡蛋，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凤皇旁若无人拨弄着我的头发：“担心你昨天太累，所以没有给你电话。”
昨天，龙天与杜宾的脸浮现在脑海里，我伸手握住凤皇的手腕：“没关系，昨天睡得很好。”
Leo老师突然站起来：“我有事先出去一下。”
目送他走出办公室，凤皇有些惊讶：“他这是怎么了，从来没见过他这么严肃的样子，若兰，是你惹他生气了吗？”
“或许吧。”我扫向老师的桌子，发卡不在，桌子又和以前一般凌乱。
凤皇朝我耳边轻轻吹着气：“下班送你回家，我想见见外公。”
“现在不是时候，凤皇。”我不想让外公更加担心。
凤皇像个孩子似的扁起嘴巴，佳佳的表情跟活见鬼似的，她吐了吐舌头，无法移开自己的脑袋，凤皇轻咳一声：“你是不是应该好好工作，再看，我会开掉你。”
佳佳迅速地移动身子，再不敢多看一眼。
我拍了凤皇一下：“一定要在公司这样吗？”
“凤皇不可以谈恋爱吗？”凤皇沉声说道：“你让我沐浴阳光，让我脱去带斗篷的衣服，你让我做了很多以前不愿意做的事情，并且乐在其中，你必须对我负责到底。”
嘴巴微张，我一句话也讲不出来，凤皇的家族，杜宾的家族，均是虎视眈眈。
“怎么了？”凤皇轻声问道。
周遭的同事心不在焉，侧着耳朵听着我俩的对话，“有些话不能在这里讲。”我正色道：“不要影响同事的工作。”
佳佳差点笑出声，最后关头，我看到她伸手捂上了自己的嘴，这丫头，肯定想歪了，
凤皇悻悻然地起身：“我知道了，下班我找你。”
他的手从桌子上移开，桌上瞬间多了一颗糖，凤皇留下甜蜜便离开，却让我心头大乱，原来男人幼稚起来是这么地要命，我的脸通红，将那颗糖握在手心，佳佳探过大半个身子：“天啊，若兰，你不是和杜宾在一起吗？现在是什么状况？”
流言，杜宾闯进时代娱乐的那一天就开始蔓延，在口口相传中成为既定事实。
“我有一位好朋友，一位男朋友。”我笑着说道：“他们不是同一个人。”
“所以，杜宾是好朋友，凤皇是男朋友？”佳佳咽了一口口水：“若兰，你会成为神话。”
“才不要，神话里的女主角大多没有好结果。”我淡淡地说道。
佳佳哈哈大笑：“若兰，我太喜欢你了。”
我抿嘴微笑，低头继续工作，必须对得起每个月拿的薪水，同时将凤皇的地址在心里牢记，今天晚上需要加班，杜宾的短信来到，我便回绝他来接我的提议，今天晚上的月亮很圆，玉盘似的满月在云中穿行，淡淡的月光洒向大地，笼罩在月光和霓虹中的魔都别有风情，心情随着时间的逝去，起伏越来越大。
佳佳伸了一个懒腰：“若兰，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晚安，佳佳。”我正等着这一刻，佳佳一走，整间办公室只剩下我一人，我发了一条短信过去：“凤皇，在公司吗？”
他回得极快：“在家，想你，可惜今天是满月。”
满月，我的心颤抖一下，“没关系，明天见。”
我不想再等了，收拾好桌面上的文件，步出公司，不知为何，突然觉得头顶上的圆盘摇摇欲坠，凤皇的家离市中心很远，它坐落在湖畔，独此一栋，屋后便是湖，前院的花园中以高大的树木为主导，枝繁叶茂，像一层高高在上的树网，遮住了阳光，这自然是凤皇的取向了，不喜欢阳光的他刻意种下了这些树，遮挡他最讨厌的太阳，草坪打理得很整齐，一丝不苟，严肃板正，整个院子缺少了一些色彩，虽然周遭的景色不错，却是单调无趣的屋子，还不如弄堂里的老房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