罂粟的情人-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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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孩子没有?从阿峰的话里,依依惊觉过来,随即大声的痛哭了起来,她用尽全力要留下来的孩子,竟然还是没有保住。
看到依依悲痛欲绝的哭声,阿峰上前安慰她:“别哭,仔细再伤了身子,孩子以后还可以再有的。”
这件事的起因全由他,他竟然还在这里嘘寒问暖,凌昭一听就来气,他说:“她不需要你照顾,你可以走了。”
“要走的人应该是你吧。”阿峰也不示弱。
凌昭厉声警告他:“以后离她远点,否则对你不客气。”
“你能拿我怎么样,打死我吧,我不怕。”
听到两个人激烈的争吵声,依依更是悲痛难止,她说:“麻烦你们都出去,我想休息!”
正文 阿峰之死(一)
现在的依依,安静得让凌昭害怕,她已经没有从前见到他时那种热情的眼神,只听得到她茫然的叹息,医生告诉他,流产之后,愁绪郁结于心,她有轻微的抑闷,家人要多开导关心。
他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到陆秦峰对依依说:“病好了之后跟我回去吧!”
他并没有听到依依的回答,陆秦峰穷追不舍,又说:“你跟我在一起难道不快乐吗?依依,我现在才感觉到,他真的不适合你,我们只是平平凡凡的小老百姓,像那种纨绔子弟,*豪门,和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根本就高攀不上,他们家人对你的态度,你也是知道的,现在孩子没了,可能就是天意吧,别再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我们找个偏远小镇,世外桃园,平平静静的过我们自己的生活。”
那双眼睛里像是跳出两团火,强烈而激动,依依心很乱,将来如何,她还没有打算,不过听到阿峰话,她隐隐有些心动,凌昭的家人反对得如此强烈,如果不是有这个孩子,她早就退缩了,如果改变不不别人,只能试图改变自己,她想下决心,但心中难舍,她是真的爱他,从来没有哪个男人能让她这样温暖,这样贴心,这样依靠,躺在他的怀里,她不会做恶梦。
“你让我想想,好吗?”她不想这么急于的回答阿峰,她很累,现在只想休息。
她刚一说完,凌昭就从门外冲了进来,他冲着阿峰说:“如果没什么特别的事,请你不要来打扰她,她现在是我的女人。”
依依这两天的心情不好,阿峰怕和凌昭争执起来,会打扰她休息,于是起身来对她说:“我先回去了,我明天给你送乌鸡汤来,我学着煲了一下,你尝尝我的手艺怎么样!”
等到阿峰走了,凌昭说:“医生说你的身子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你去我那里修养。”
随即他就打电话叫家里的佣人来帮她收拾东西,待他挂了电话,依依说:“我不想去你那里住。”
“那你要去哪儿,去陆秦峰那里吗?”他被嫉妒冲昏了头,拽住她的手臂,说:“你要离开我,想都别想!”
他非常的愤怒,说话的声音就特别的大,而这熟悉的话语,竟让依依毛骨悚然,很久以前,欧易扬也跟她讲过这样的话,连他们的神情都一样,怒不可遏,要成为主宰她的神。
她对他有了一点点失望,一为孩子,一为他对阿峰的态度,这段时间,多亏阿峰的照料,如若不然,她早就露宿街头,无家可归,至始至终,他都是她的恩人,他为什么要这么愤怒的赶走他,阿峰为她牺牲了这么,叫她于心何忍。
她也赌着气:“我不去,我自己会找地方住,不用你施舍。”
“施舍?难道我对你的付出,你就只认为是施舍!”凌昭揣紧了拳头,恨不得给她一巴掌,他从来没有为哪个女人付出过这么多,她两个字就否定了他所有的爱,他哪受得了这种打击,他说:“你不要杖着我喜欢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如果你敢跟他走,我就杀了他。”
他转身出门,只留一下一句话:“下午搬去我的别墅。”
下午凌昭把瑾萱找了过来,见到依依之后,瑾萱焦急的问:“到底出了什么事,他怎么找到你的,你的孩子为什么没有了?”
面对瑾萱一连串的疑问,依依也挺内疚,她说:“这事也发生得太突然了,我也知道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我为了保住这个孩子,躲得远远的,结果到最后还是没了。”
瑾萱又说:“凌昭今天来找我的时候,我看着他的表情挺不对劲的,我还没见他这么凶过,到底发生什么了?”
见依依脸色凝重,郁郁寡欢,瑾萱大概也能猜到几分,她问:“你现在怎么办?”
依依摇了摇头,很茫然的看着窗外,说:“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瑾萱却劝着:“作为朋友,我是希望你幸福的,凌昭的家世是好,人也帅,处处温柔体贴,但是作为女人,哪个不为自己的将来打算,如果他肯娶你,那会是最好的归宿,如果不能娶你,你就要早早决定,免得耽误了青春。”
依依听着话外有因。
瑾萱思量再三,还是说了:“那天他来问你的住址,还带着个很漂亮的女人来,我看他们的样子亲亲热热的,不像是普通朋友,如果你要和他在一起,得多长个心眼。”
瑾萱走了之后,依依心里发酸,听到他身边有其他的女孩子,她心里还是不痛快的。
她正坐在房里愁闷难解,身后的房门被推开了,她隐约觉得身后有人,以为是凌昭回来了,转过头去,却是慕珍。
依依很惊讶,起身问:“陈小姐,你怎么来了?”
依依想,瑾萱所说的,和凌昭在一起的女人应该是慕珍吧。
慕珍也露也惊讶的表情:“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这样一问,倒把依依弄得莫名其妙,慕珍说:“我过来拿些东西,随便让凌昭陪我去修一下戒子,买的时候我就感觉指环有些大,他偏说合适,看,我戴着差点掉了,还是去修一下比较好。”
一边说着,慕珍就抬起右手,那枚亮闪闪的钻戒足有六克位,光彩照人,映得依依心里也一片冰冷。
慕珍又说:“凌昭没告诉我你在这里,要不昨天我们去南滨兜风的时候该叫上你的。”
依依脸色刹白,却依然压抑着心中的吃惊和失望,微笑着说:“我今天才过来的,不好意思,我有点累,想要休息一下。”
“你请自便。”慕珍礼节性的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依依一直憋着气,等到凌昭回来,她试探着说:“今天陈小姐来过来。”
“哦!”凌昭转过身在换衣服,依依看不清他的表情。
“她来C市做什么?”
“来玩玩。”
“你经常带她出去吗?”
“嗯。”凌昭拿了家居服,说:“我去洗个澡。”
依依暗自思付,他的回答肆无忌惮,仿佛稀松平常,那他和慕珍这样肯定不是一天两天了,而且慕珍自信的表情,让她挫败,她与之相比,不过是乌鸦比喜鹊,像个格格不入的第三者。
越想,心里就越觉得沮丧,难道真的到了放弃的时候?
正文 阿峰之死(二)
依依反复想着慕珍的事,展转难眠,身后的凌昭悄然无声,想必是已经睡熟,她轻轻的叹了口气,却没想到凌昭伸手过来揽住她,在她耳边轻轻吹气,暖得暧昧,他问:“怎么了?”
“你松开,不要你管。”她用手肘将他抵开,下意识的撞在他的胸前,搁得他的肋骨隐隐作痛。
她的冷淡和不理不睬本就让他心里不快,现在又如此抗拒,刚刚那一撞,更像是利器捅在他的心窝里,他起身掀开被子,将她拽起来,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回去。”
“想和陆秦峰在一起,你就死了这份心。”
凌昭拿了枕头,到客房里去睡了,最近烦心的事儿一件接一件,孩子掉了,他也不是故意的,他后悔得要死,而且父亲一直不同意他们的婚事,他也在为此努力,从未动摇,不过短短两个月,她的心却摇摆不定,让他的烦乱急燥。
第二天起床,他早饭也没吃就上班去了,他准备采取最俗套的方法,欲擒故纵,先冷落她一下,来平复自己的挫败感。
一个人在家很无聊,佣人刘婶聊的也不过是些家长理短,依依想出去走走,便刘婶:“我想去逛街。”
“好的。那我叫司机备车送你去,不过老板有交待,晚饭的时候一定要回家。”刘婶说:“小姐,你要准时回来,否则我们会挨骂的。”
司机把依依送到市区,下了车,她立即就给阿峰打电话,阿峰正为她焦急担心,听到她的声音,欣喜不已,他已经换了住址,搬到了江北新苑一个地下仓库里。
依依去了他住的地方,若大的仓库,四周都是泥灰色的墙,没有窗户,只有一个裹满灰尘的排风扇在旋转着,发出轰鸣低沉的声音。不过这里非常凉爽,比起外面的三伏天,真是别有洞天。
阿峰说:“这是阿基帮我找的工作,比在乡下开店要赚得多一点,而且住在这里,还省了一份房租。”
因为是堆放货物的地方,粉尘很大,阿峰床上的被席都是黑乎乎的灰尘。依依说:“让我来打扫一下吧。”
“不,你才出院,怎么能干这些脏活。”
阿峰阻止不让,依依推说:“我已经好了,再说,这些家务事我都做惯了。”
她把脏的被子和毛巾衣服都用大盆装上,洗衣服的地方在仓库大楼后面的空地上,虽然热,但阳光很好,洗了正好晒晒消毒。
依依坐在小凳上,双手用力的*着盒里的衣服,挤出许多白色的肥皂泡,阿峰见她满头大汗,便拿了纸巾轻轻给她擦拭,依依抬起头来对着他笑了笑,说:“你这样温柔体贴,将来一定能找个好姑娘的。”
为她擦着汗珠的手突然停了下来,阿峰问:“你要跟他继续下去吗!”
“我也不知道,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依依垂下头,茫然的对着一盆泡沫发呆,眼中的哀伤欲言又止。
过了一会儿,她还是挤出笑容来:“如果你遇到合适的好姑娘,就早点结婚吧,为了我,不值得的。”
阿峰将手伸进水盆里,握住她不断搓动的手,说:“不论你做什么样的选择,我都不会改变我的心意,除了你,我不会再爱别人了。”
他拨动着她的内疚和自责,依依热泪盈眶,她说:“对不起,到底是我负了你。”
她轻轻从他手里挣脱出来,把洗好的衣服拧干,起身晒到一旁的麻绳上。洗完东西,她说:“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临到门口,阿峰拉住她,问:“你以后还会来吗?”
依依莞儿:“当然,因为我们是好朋友嘛。”
回去的路上,依依觉得自己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希望阿峰能够谅解她,重新开始生活,找到一个合适的伴侣。
依依回到别墅的时候5点半,一进门,她就问刘婶:“他什么时候回来?”
刘婶说:“老板打过电话回来,说今天晚上不回来了?”
他可能是出差吧,依依正要上楼,刘婶又补了一句:“刚才陈小姐回来帮他收拾过东西。”
难道他是和慕珍一起去出差,想到这里,依依心里就不痛快。回到卧房,右思又想,她还是给他打了电话。
电话那端,他的语气平静又冷淡,他说:“什么事?”
“你今天晚上回来吗?”
“我有事。”
“是和陈小姐一起吗?”
“是。没什么我就掉电话了。”
卡在喉咙里的那句话,正犹豫着要不要说,他就已经挂断了电话,回想起来,他还从来没有拿这种漠然的语气跟她说过话,她难过起来,心情低落到极点。
晚饭草草的吃了几口,她就回房睡觉了,刘婶怕她会饿,晚上还做了夜宵送到房间来,看她闷闷不乐,回想起这两天有听见老板和她在房间里吵架,便安慰着:“再好的夫妻都有吵嘴的时候,老板这样疼小姐,过两天气消了就没事了,小姐也别多想,注意身体要紧。”
因为心绪郁结,依依睡得很浅,半梦半醒之间,手机响了,熟悉的音符钻进耳朵里,她惊醒过来,是凌昭来的电话,她设置了专用的铃声,所以一听便知。
原来他还想着她,她高兴的从床头柜上拿过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很安静,依依连叫了两声他的名字,并没有回答,正疑惑他可能不小心拨到按键,正要关机,就听到那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问着:“今晚你不回去吗?”
“我不是说了,不想回去。”
“你就不怕她伤心,好歹人家刚掉了孩子。”
“想替我生孩子的女人多了,她只是运气好而已,孩子掉了也好,免得以后分手的时候麻烦。”
“……”
电话那端的对话仍然在继续,依依已经听不下去了,或许他是无心按到了拨通键,却让她听到了他真心的话。
挂断电话的那一刹,泪水涌泄而出,原来她在他的心目中,只是一个运气好的女人,有幸得到他的垂青,终是摆脱不了像一块抹布被人丢弃的命运。
依依急促的走下楼,直奔大门,她不能等到被他赶走的那天,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