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纠缠-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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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才知道这种等待的滋味,很磨人。”
“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我一个公子哥站在商场门口,周围一票还有保镖,挺拉风的,还没站稳就看见迎面一个小女孩像见鬼一样,失魂落魄地往我这跑,好几次都和车擦身而过,看着你逆向穿梭在马路中央我都替你捏一把汗,这么个小身体让人想保护。”
“每天我都会逃一节课来接你,看你挥舞小手吃冰激凌,早忘了之前的害怕,小身体竟然能吃下三份,真怕冻坏你的胃。虽然那时你才到我腰,牵着你就像牵小朋友一样,但我就开始幻想要天天看你长大,慢慢长高,然后依偎在我怀里粘着我,做我的新娘。”
“找不到你那天,怕你又碰到危险,跑到你家才知道你们一家都搬走了,出国,问不到知道的人,那几年我天天都注意着那幢空房子,再次有人住进时,我兴奋了很久,却是姓乔的一家三口,工作上,和乔桀接触多次,只有一次他喝醉了说到他有个妹妹在美国,平时他决口不提与工作无关的事。”
“正是这样,查到他不定期会去美国,我在那边逗留了一个星期,看着你在深夜摇曳身姿,酒醉金迷,混沌不堪,喝酒喝到痛哭,说不出滋味,我送你到公寓,听你说胡话,睡梦中你抱着我叫妈妈、爸爸不要丢下你。半夜就离开,你应该不知道那时你就已经被我盯上了吧。”
“飞机上,我只是想勾起你注意,你不知道,我一大帅哥坐你旁边,被你无视几小时,心里闷得慌,如果重来,我绝不会是那个开场。刚回国没进家门又被催出国办事,一办就是一个月,婉晴订婚礼上,你小鸟依人地靠在阿蛟身边笑脸如花,婉晴说是阿蛟女朋友我差点没把房子拆了,你竟然还很镇定地和我寒蝉和我握手,当真我是陌生人。”
“那时我曾问过你,是什么改变了你,你不再是冷漠,把自己封闭在自己的时间,你也有自己的喜怒,像个20岁活泼开朗的女孩,其实我是怕,阿蛟改变了你,我怕我晚了一步,错过了十年后,又要继续错过。”
“你还是个小女孩,怎么和我这个经历过风雨的大老千比,我一激将你又不知云云地掉入我的陷阱了,也许你不是认真和我开始,不过我有自信,我会慢慢进入你的心,充满你的心。游乐场的你是我最最喜欢的你,你热情、执迷、狂热、神经质,就像一只迷路羔羊,整个心思都围在我这头大灰狼身上。”
“当我觉得我们越来越近时,发生的一系列事又让我们变远了,你被绑架、你家庭的变故,你父母的去世,你被扯着头皮成长,去接受那些发生的而你不愿面对的事。”
“你真的长大了,你为我们的将来努力,迁就婉晴和我妈,我们的订婚会被我最亲的亲人破坏,你被放在尴尬的位置,我丝毫的犹豫引来你的痛,当我看到你决绝而惨淡的笑容,我就知道,你即将离我远去,是他们把你逼离我。”
“我愤世嫉俗,我罔顾亲情,我兀自玩命……我寻着各种机会发泄。真好,你来了,你还是在意我的,我不想我们只是平行线。我说了伤你的话,我不是气你,我只是气自己没用,需要女人为我瞻前顾后的,你应该活在我庇护下,而不是,凡事为我考虑。”
“那些伤害过你的人,都不可能安稳,周宓瑶是这样,裘峰宇也是,我恨自己小心眼,用和周宓瑶结婚来拆穿她,你躲到美国去了,也因为这样九死一生,我,罪无可恕。你浴血奋战,满是伤痕,疲惫的身体,疲惫的心灵,我以为,我默默无闻地站在角落里看你,你需要我我就出来,你不需要我我就偷偷看着你。”
“原来我还是错了,大错特错。我应该争取的,你是女人,就该幸福快乐地生活,再大的事都由男人撑着,现在你伤痕累累,满目疮痍,太多事都不是你可以面对的,我真孬,我仲舒骏就是个孬种。”
……
仲舒骏匐在床边低泣,哽住喉咙,像个孩童般眼泪满满地脆弱和害怕,他不能想象没有竹瑾的日子,这样的日子和在地狱都什么差别。
“小瑾,这次我不会再离开你,你在哪我就在哪,永不分开!”
他磕着头,埋首在被单里,他没看见,她的眼角,流出晶莹的泪滴,止不住一般,滑落。
……
这一夜,他忏悔,他的过错,不可原谅。
如果,如果有如果,他要竹瑾快快乐乐地生活,无忧无虑。
第二天中午,细雨迷茫,病房围满人,大家松了口气,低低的喜悦,竹瑾醒来,可那受伤的神情让人痛到心里,不说话,痴痴地看着输液瓶里一滴滴液体,突然,她看到液体变成红色,就像浑身滴血的周宓瑶,她疯了一般拔掉针头,扔得老远,厌弃。
她害死了人,自己却在这里接受救治,老天是不是瞎了,不是要下十八层地狱,要下油锅嘛?!
“小瑾,你这是做什么?”乔桀心痛地看着这个妹妹,她受了很大的打击。她是爸妈的宝贝,她不可以有事,“医生,快给她插上,她刚醒,脑子不清楚。”
“不要过来,我不要,你听到没……啊……你干嘛……”
竹瑾在发疯,现在只有镇定剂才可以稳定她,众人面面相视,垂着头,小喜悦刚开始又是烦恼,她似乎非常的不配合,这要怎么办。
这一个星期,所有人都被折腾个够呛,现下,只有仲舒骏,他说的话竹瑾还能听几分,别人,就是乔桀都拿她没辙。
这天,她吵着要出院,摔了好多东西,众人在旁边劝,莫邪眼巴巴地看着她和仲舒骏回去了,他学会了尊重,他不想在强留她。
她选择,他接受。
晚上到家,仲舒骏为她准备房间,走前却被她拉住了,她泪眼朦胧,扯着他衣角可怜兮兮地看着她,“陪着我好吗?我害怕,我睡不着!”
他是知道的,白天她再怎么闹、再怎么拗,其实她只是害怕。
“放心,我不走,”他搬了个凳子在床边,清澈的眸子透出光,“我坐在这里陪你,好好睡个觉。”俯首,轻吻她的额头,她轻轻眯起眼,嘴角微微上扬。
如果现在是无尽的黑夜,那他一定是那根点亮黑夜的火柴,虽然微弱,但真正燃进她心里。
不一会儿,正当仲舒骏凝视她稍显安宁的睡脸时,她霍地睁开眼睛,对着天花板发呆两秒钟,然后转过头,拉着仲舒骏的微凉的手,掀开被单:“你这样会生病的,快,进来!”
她躺在他怀里,圈着他的腰不肯松手,整个脸埋首在他怀中,绷紧的脸孔露出久违的轻松笑容,仿佛这是她最可靠的港湾,仲舒骏看痴了,这是他期盼已久的,她依靠着他,他为他挡风遮雨。
半夜,变小的雨势突然急剧,打在玻璃窗上,清晰地响声,怀里的人儿不安地蹙起眉,嘴里念叨着什么,指甲扣紧他腰里,仲舒骏为她裹好被子,抚平她的眉头,“没事的,都过去了。”他默默念着。
她天天做恶梦,他都知道,睡梦中她哭得撕心裂肺地说自己该下地狱……
她才二十岁,却经历这般,她总说自己坚强,其实她很脆弱,她害怕失去假装强大,用坚硬的壳来包裹柔弱的内心,一旦沦陷,会是毁灭。
‘轰隆隆~~’……
惊雷一声划破长空,地动天摇,一刀劈在空中,曲曲折折一分为二。
“啊……啊……周宓瑶……”身边女子,嘶吼,坐直身体,不知是被吓的还是被惊的,视线被黑暗吞噬,她急促地呼吸,脑海里还是她挥之不去的样子。
“小瑾,没事的,都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他拉回她无焦距的瞳孔,紧紧抱着她,她比水晶还脆弱、易碎,现在的她经不起一点风浪,她的神经已经在崩溃的边缘。
“……”她捣蒜般点头,嘴里不断重复,“结束了,都结束了……”
仲舒骏一夜无眠,看着她,他怕她再被梦魇,只要一发现不对他就会摇醒她,然后再看着她入眠。
他一天天憔悴,俊逸的脸庞垮下来,黑着眼圈像个大熊猫,睡眠很重要,她有些愧疚,自己睡得越来越好,恶梦变少了,她想得到他是怎么做到的。
“仲舒骏,我想一个人睡。”饭桌上,她抬起头,看着疲惫的他说道:“我还没有做好接受另一个人的准备,所以,我们还是分开睡。”
“我知道,我不是要你现在接受我,我……”
“我不管,你不搬就我搬。”竹瑾板着脸,假装很严肃。
仲舒骏妥协了,睡在隔壁房间,夜里,还是辗转难眠……
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被子有没有盖好,有没有受凉,有没有恶梦,没人在她身边她怎么办,想着想着,身体就不受控制地坐起来,他动作很轻,蹑手蹑脚进门看到她安详的样子才放心,为她掩好被角再离开,不忘再次回头看她。
他一走,她就睁开眼,脸颊额头的汗已被她檫干,可背上一片微凉,还好她醒了,不然……她不敢往下想,她不可以再这么拖累仲舒骏了,看着他一天天颓然她过意不去。手里还握着她的救命稻草,被调成振动的闹钟,每隔两小时振一次,看来要再调整一下。
精神有些恍惚,她洗了个冷水澡,当身体再次冷静后才得以入睡。
仲舒骏有些不相信,这几天,他常常夜里偷跑过去,他知道有时她很拗执,和自己杠上,即使前路艰险泥泞她也会硬往下走,弄得自己遍体鳞伤。
**※※※
放下手上的工作许久,他已经很久没有去公司了,秘书送来几打文件,报表、企划、等待签署的文件合约。
天空总算放晴,也许老天也在为他们高兴,算不算苦尽甘来呢?!仲舒骏暗自嘲笑:语文什么水平,这词不贴切,但他却也不知用什么词形容了。
慵懒的午后,惬意地喝咖啡,看着小瑾在那插花,扑扇着长长的睫毛,红彤彤的笑脸像苹果一般可爱,都说认真的女人最美丽,此刻他真正体会到了。
瞧,她正斗争着,剪刀斜剪枝干,长长短短的,五颜六色的花朵插在营养海绵里,看得出她要求不低,插了拔,拔了再插,细密密的汗珠浮在额头上,她一抹袖子,继续工作。
这样的生活真好,就像男耕女织一般,飞快地动笔,大名飘逸。
厚厚的文件处理了一大半,一个密封牛皮袋上写着重要文件,仲舒骏疑惑着,重要怎么会在这么下面,还是密封的。
他看着手里的文件又看着那边不亦乐乎的小瑾。
离婚协议,莫邪已经签名,莫邪现有的财产一人一半。最后还夹了他们的契约。
小瑾似乎感觉到炙热的眼光,她抬起头,汗珠沿着脸庞滑落,仲舒骏有些发呆地看她,在她动人心魄的美丽外壳下,有着坚强而脆弱的心,他为她心痛。他的凝视让她一愣,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脏东西,擦一把,发现是大汗滴,扬起嘴角露出笑脸,接着低下头继续工作。
据说插花,可以修身养性,净化心灵,慢慢地自己对那些动态运动已不再执迷,身体也越来越懒,就像个大花猫,喜欢在午后慵懒地伸懒腰,做些调养身心的东西。
也只有这样她才会心安吧,她觉得自己杀孽太重,她真怕自己哪天受不了疯掉,倒下,到那时候,仲舒骏会很难过吧,她依稀记得一个声音在耳边:“小瑾,这次我不会再离开你,你在哪我就在哪,永不分开!”
不用求证,她不可以让这样的事发现,万分之一都不行。
她一个人下地狱,无可厚非,可是她最爱的仲舒骏怎么可以呢?!他应该健健康康地活着,所以她逼迫自己,在他看到的情况下,开开心心,她知道,她开心他就开心。
夜里又是怎样的光景,她不在意,魂牵梦绕,恶梦缠身,黑夜化身恶魔吞没她,扒皮抽筋,剔骨喝血,这都没关系,这是她的报应。
一连多日的冲澡,竟然没有生病,她觉得自己的体质更好了,虽然神经越发残败,就怕那跟根筋会负荷不了。往好处想,这也算是一种获得吧,其实她是知道的自从美国回来身体就大不如前,要不,握剑手怎么会抖,欧楚宸怎么会还在医院呢?!
时光飞逝,一晃眼又过了一个月,外面一片平静,发生过的都已被时间淹没,依旧四国鼎立,谁也没有倒,欧氏虽然大不如前,但由莫邪的领导依旧强势,仲乔如常,裘家因为周宓瑶一个人的死亡而得意保全,裘峰宇没有被定罪,但回到裘家后行事颇为低调,他也在忏悔吧,他也被恶梦缠绕,周宓瑶怎么会死,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是他求她死,只要她死了,竹瑾会天天活在自责中,只要她临死前叫她放过裘家,她一定会照做的,这样裘家的危机就解决了,他也不用受牢狱之苦。
他是罪人,他得罪众人裘家差点毁在他手上,可他却要他妹妹来为他的过失负责,一条命救了整个裘家,如果是交易,站在商人的角度,是赚了。可那是一条命,他妹妹的命,他的良心天天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