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劫炼仙录-第2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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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神难以宁静。
随着灰衣人打出无数的怪异仙印、法诀,他身周笼罩在一层淡淡的金芒中,尤其脚下原本的金色莲花好似夏日湖面连天盛开的莲花被风吹过,一朵朵、一枝枝轻轻地摇曳,摇一摇,一朵化三朵,三朵化万千,只一眨眼间就生出无数金莲花潮水般涌向分光剑。
金莲护身本是道德高深的仙人才具备的大法力,金莲上带有巨大的法力,从阴阳五行的根源上破坏外部的各类攻击,从而达到保护自身的目的,是修仙界乃至天界至高的护身之术之一。它的神通作用主要在于防守护身,象灰衣人这般用于进攻倒极其罕见,可还真别说,它进攻的威力甚为可观,虽然一朵朵被分光剑击破,却也堵住了分光仙的去路,令它无法再进一步。
每一朵莲花都是灰衣人真元所化,面对灰衣人不惜耗损真元硬抗仙剑,陶勋没有多好的办法,毕竟自己与对方在道行上的悬殊太大,好在分光剑破开对方的真元仙力根本不费力气,相信不用多久相持局面就将被打破。
在这短暂的相持过后,灰衣人周的金光突然一变,先是突然猛涨到十余丈,接着又猛然往他的手心收缩,一涨一缩之间可以明显感到方圆十几里内的天地元气不可思议地被他吸尽。金光敛尽,只见灰衣人手心上一枚小小的金钱滴溜溜地乱转,转过几转后金钱两侧长出一对金色的小翅膀轻轻地扑腾着飞到半空。
陶勋心中闪过一念,失声叫道:“不好,落宝金钱术。”
落宝金钱术源出天界的著名法宝落宝金钱,是外器内修的一种仙术,专门令法宝失去仙力驱动而还原成普通状态,能收凡间万宝,故名“落宝”,其能降伏的法宝和仙器的等级跟使用人的法力有关,法力越强、道行越深者其法术威力越大,此术正是辟易类仙器的克星,由于对道基和仙力的要求极高,没渡过天劫的人根本不必作此指望,即便陶勋在目前也无力施展此术。
灰衣人出乎意料地施展出落宝金钱术,那些层出不穷的金莲花倏忽间尽数消失,分光剑积累的势能一下子爆发出来,电射似射向金钱,只见金钱孔中耀眼的金光闪动,分光剑剑身的光芒“哧”的一声消失,恢复成最初朴实无华的模样坠往地面。
陶勋在这一瞬脑袋好似被重锤砸过,剧痛之下什么念头或动作都作不了,等恢复神志的时候正瞧见灰衣人变回原样伸手抓住分光剑把玩起来,一时愣住。
褚小蝶看着失神的陶勋,以为他心痛宝剑,劝道:“看样子分光仙剑并未损伤,你别着急。你们之间的赌约并未包括各自的法宝,那个前辈想必不会强夺你的仙剑。”接着又大声对灰衣人道:“前辈您说是吗?”
灰衣人笑道:“小丫头放心,老夫不会抢你情郎的宝物,只是忍不住想要见识见识传说中的辟易仙器是何模样。”
“晚辈不是心痛宝剑,要是从一开始就全力催动仙剑以快取胜则胜负之数或未可知。我想的是,分光仙剑头一遭现世就遇上克星,时也?命也?眼见瑞王有难而无法救援,时也?命也?”
灰衣人道:“我早说过瑞王有难,难道你没有听进心里去吗?”
陶勋听到这话猛地惊醒,诧道:“您是于滇老前辈?”
于滇散开笼罩在头部的云雾现出本来面目,将分光剑抛还与他,笑道:“后生可畏,真是后生可畏,差点就败在你手上了。”
陶勋心中有气,责备道:“瑞王于老前辈有赠药之恩,何遽忍加害?”
“瑞王命中该有此难,老夫也不过数中之人为数中之事,顺势做做罢了,况且老夫若不出手,瑞王只恐性命断送于此劫,福兮,祸兮,小友何必如此草率定论呢?”于滇的话举重若轻,反而令陶勋心头大震。
陶勋的怒火减去大半,仍责问道:“老前辈不是携令徒疗伤去了么,为何折返回来自惹红尘劫业上身呢?”
“劣徒的伤暂时用别的灵药镇住,性命短期内无虞,现正托付于他处,老夫就是要尽快了结这桩事,才好携徒回去彻底治疗,才好跳出红尘外。”于滇对陶勋的责难语气没放在心上,侃侃而言:“老夫三年前渡劫不慎几乎丧命,幸亏徒弟紧要关头以身相代,才留得残喘,徒儿因此身受重伤命悬一线,老夫发誓要治好徒儿的伤。只因山中药材不全,不得不重入红尘求药于仙道各派,数年间尝遍五味,见识世情,不该惹的尘劫惹下不少,需要找的药却没有得到半钱。”
褚小蝶想起一事,插话道:“您就是当年到仙云山求药的天机散人么?”
于滇看了她一眼,道:“不错,峨嵋派仙云福地名扬天下,老夫知道所求之药贵山多半会有,峨嵋领袖修仙界群伦上万年,素以急公好义名扬天下,所以老夫下山第一个找的就是峨嵋,没想到盛名之下却其实难副呀。要是没在仙云宫前碰壁,老夫何必惹下三年红尘劫业?”他的语气中颇有些愤懑。
褚小蝶叹惜道:“老前辈误会了,鄙派掌门白眉师伯说,当日前辈前来求九叶灵草,峨嵋并非舍不得拿出来,只是查遍本门两千年来的记载也没有天机散人的名字,九叶灵草凡间极其稀少,生长不易,如此贵重之物自当慎重,本门只想核实求药者不是奸邪之徒,以免所付非人。后来,本派诸师长议及令徒垂危,决定先施药救人要紧,而老前辈却不知何时携徒不告而别。”
于滇因褚小蝶伶牙俐齿,便多看她几眼,一看之下神色凝重起来,伸手掐指算了半晌,郑重地道:“小姑娘最好马上返回峨嵋仙云宫入禁地闭关一年,一刻也不要逗留,否则免不得要惹场大祸事上身。”
“祸在此地则晚辈千里而来便是赴祸,此定数使然勉强不得,纵此刻返回峨嵋,说不定祸事仍要随身而去,倒不如就在这里解决,免得祸及师门。”
陶勋担忧地插问:“褚师姐会有什么祸事,恳请老前辈明言。”
“天机不可泄露。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何要助那些贼人?”
两人一齐点头。
于滇说道:“因为我跟人打赌输了,答应帮那人做一件事。其实我也不想找瑞王的麻烦,可是那人答应不用我亲自出手对付凡人,还保证不会伤害瑞王的性命,并且若事情办得圆满可以送我部分炼枯荣丹所需的材料,我怕他以后有更难办的事让我去做,所以就答应他前来。”
陶勋奇道:“晚辈妄揣之,老前辈当是数代前便已得道的地行仙人,以您的无边法力,难道还有打不赢的赌么?”
于滇老脸一红,支吾着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两人见于滇尴尬,反倒不好意思追问下去。其实命运往往只隔一线,譬如现在,两人要是追根寻底,于滇多半会说出实情,而两人一旦知道了其中详情,从中推衍其他,不难循迹解开数个大谜团,对正在来临的危机有所警惕,至少知道谁是幕后黑手,不至于后来事发之际仍懵然无措。
第六章 祸难消息(下)
褚小蝶笑道:“不管怎么说,参与掳劫朝廷亲王之举必定逃不过引劫上身,那人肯定以为您绝对不会答应才提出来,您能出其不意地应允,其实是巧妙地破解掉对方所设之局,避免以后受迫做更难做的事,说起来还是胜了。”
于滇有些得意捋须笑道:“正是,正是。只有将那个赌约的事了结了,我才好无牵无挂地回山隐居。”他伸手拿出个非金非玉的镯子道:“小娃儿聪明得紧,这件东西我拿着没用,送给你做见面礼。”
“长者赐,不敢辞。晚辈愧领了。”褚小蝶高兴地收下镯子,妙目转向陶勋眨眼道:“你打赌输了,欠着老前辈一件东西呢,快拿出来呀,老前辈一高兴,你有什么要求肯定会答应的。”
陶勋赶紧拿出玉瓶递过去:“这枚集焰丹,请老前辈收下。瑞王之事,望老前辈周全。”
“本不该再拿你的丹药,无奈劣徒……咳,唯有谢过了。”于滇收好丹药接着道:“瑞王于我有恩,他有劫难,我绝不会坐视不管。我接应他们劫掳瑞王后安全送到池屏凤屏山赌约便完结了,之后该如何做还不是全凭我的意思。”说到此,于滇似是有所领悟,叹道:“那人千算万算恐怕也算不到瑞王会在陶小友的帮助下莫名其妙地施恩于我,既有此因,那么我襄助瑞王便可放手施为,看来小友就是我卦中给此劫带来未解变数之人。”
陶勋听到他说要去池屏州,心头生出一计,道:“老前辈,瑞王于你有恩,你纵是为了报恩才襄助他,可他毕竟是富贵中人,时间过久终难免惹上天道莫测之祸,能避则避;再者万一出了意外延误时间,你为高足疗伤的事就要耽搁了。不瞒老前辈,晚辈是朝廷正式任命的池屏州同知,正要克期赴任,瑞王的安全尽可交给我,老前辈只需……”
于滇打断他的话,笑道:“你不用说,我明白了,明天一早你到城西一百五十里的驿道某处等我,小姑娘也一道去,离开兖州避开祸事的机会大得多。”
“多谢老前辈提点,晚辈到兖州要办的事还没有眉目,焉能半途而废?该来的终会来,要躲也躲不过,不若顺其自然。”
陶勋急道:“你怎可这样说呢?庆祥绸庄丢了再多的货,找不回来最多赔几两银子,你要是出了意外……纵有金山银海也抵不了你一根头发呀。还是随我一道回去吧。”
“原来庆祥绸庄是陶公子的产业哪,看来那施掌柜为你树敌不少。”于滇忽道:“老夫倒知道庆祥绸庄丢失的货在哪里。”
陶勋和褚小蝶一齐看向他,道:“难道是老前辈施的妙手?”
于滇道:“什么话,老夫象那种偷鸡摸狗的人吗?这件事是我一个故人的后人所为,有人辗转关系以重金礼聘他出手劫庆祥绸庄的货。”
陶勋忙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绸庄的事我认了,他拿走的东西权当我送给他,只请前辈递话,请他以后不要对付绸庄就够了。”
褚小蝶白了陶勋一眼,道:“你钱多得花不完了是吗?几千两银子呐,既然你不想要了,那我就去取,取回来了归我,就算取不回来,幕后买凶的人也不能放过,此事我管定了。”
于滇挡住还在劝说的陶勋道:“天意如此莫若顺其自然。小姑娘,劫货人名叫郁长权,总在隆庆庄一带出没。我告诉你货的下落,有一件事你必须答应我。”
“请老前辈示下。”
“为我徒儿吊命的千年紫菡芝是郁长权的先人早年所赠,所以他也算和我有点香火情,我知道他品行不端,仗着家传道术常做下作不法的勾当,久为正道中人不齿,积恶日久报应渐至,但请看在区区的薄面和此子尚没有做过大奸大恶之事的份上,在他劣迹未著之前无论如何要保他一次性命。”
褚小蝶刚才没将话说得太满就是怕于事情太麻烦,但于滇的话也不容她拒绝,再说她刚刚收下于滇赠送的一件仙器,拿人的手短,只得答应下来。
王城驿馆上空蹿起一道焰火,于滇向两人作别道:“和两位聊得高兴,差点误了约定的时辰,他们催得急,我先行一步,回头见。”
※※※※※※
王城驿馆里,刺客们完全控制住了修远厅的局势,五个黑衣人把瑞王团团围住,只用兵刃逼住他,并没有伤害的意思,其他的宾客被几个黑衣人驱赶到大厅一角挤在一起瑟瑟发抖,厅里的打斗还没有完全停止,侍卫中只剩下一个李幡仍在顽强地抵抗,其实他此刻已经神志模糊,全凭一口气和一个信念苦苦支撑着机械地挥动单刀,或许是为了取乐,一个黑衣人象猫戏老鼠般逗弄着他,暂时没有杀死他的打算。
厅外仍黑雾缭绕、*、飞沙走石,王城虎贲营的士卒和赶来支援的城防军两千多人被困在其中进不得、退不出。这种局面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刺客们引为靠山的厉害人物没有如约按时出现来接应他们,两个施展法术的刺客耗力过甚,渐渐有些不支,铜盘里的水涨到三寸高,只差一分就要溢出,一旦盘中水溢出来,两件仙器都不能用,一旦虎贲营脱困出来,人数上的优势和军阵的严整合击之术远非他们区区十几个人能阻挡的。
信焰接连发出去两个还没见反应,会不会是那人变卦毁诺了?就在黑衣刺客们惴惴不安,打算将最后一个信焰也发射出去的时候,于滇夸张地驾着五彩云霞从天而降。
他换上了一身八卦道袍、手执拂尘,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再搭配上绚目的腾云驾雾从天而降的出场方式,他立刻吸引住大厅里所有人的眼球。刺客们心里紧绷的弦松懈下来,被困的宾客则对这个下凡的神仙生出能解救他们的希望。
瑞王的脸色由苍白转为红润,情绪也变得亢奋,他认出了于滇,正要出声求救,只看见一个刺客上前冲于滇抱拳施礼道:“老神仙,您怎么才来?我们快要顶不住了。”
于滇冷哼道:“你是在责怪我么?”
那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