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劫炼仙录-第1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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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谋曜几豆で
其中,整修城墙的计划他早已经请向上司请示过,取得了批准的回文,说是整修其实是扩建,有近三分之二地段的城墙往外推出两、三百丈,使县城从原先的长方形变成了正方形。
这两个工程十分浩大,花费不小,刚提出来的时候几乎将县衙的一众书吏等吓住,立即遭到他们的激烈的反对。
两个师爷听他说起的时候,潘师爷跳起来高嚷道:“不行,不行,断断乎不可矣。这次冬修总共花费白银五万七千两,其中各种材料便花费了三万九千两,全部是由本地士绅、商户等所捐赠,给付募役的工钱开支一万八千余两,这些可都是从县库支取的,前阵子县库四万三千两银子的亏空刚刚由东翁自己掏银子补上,这一下子便用掉了四成,年底核帐的时候已经对东翁的考绩大大不利了。
若是按东翁的计划将城墙从现在的周十里扩建到十五里,高度从两丈增到三丈,城门由四门加至七门,且城门外加瓮城,旧门楼都要推dao重建,城周本已淤塞的护城河重新开挖加阔、加深,这便基本上是建一座新的城墙,最保守估计需要材料费用便不下十五万两白银,莫说县库,你就是将本府的府库掏空也凑不出这许多钱。况且按照东翁的作风必定又是使用募役的,如此加上付给民伕的工钱以及另一项开垦荒田的工钱支出,两项工程总计没有二十五万两银子是肯定做不下来的。东翁宽仁爱民不愿向百姓开征杂税,却到哪里筹来这样一大笔钱?何况再过两个多月钦差就要驾临秋垣县城,东翁又打算如何接待呢?”
陶勋答道:“潘夫子说得不错,冬修是动用了县库的银子,然前阵子县城各店铺贩运频仍,所征的税银也有近七千两吧,剩下的一万两补上不难,学生正打算将庄案中没收的产业出售,估计除补上亏空之外连接待钦差的银子也有了。”
陈子轩劝道:“别的不说,修建城墙的工程颇费民力,朝廷三令五申地诫各州县要爱惜民力,而东翁上任以来役事频繁,在有些人眼中岂不成了跟朝廷对着干么?如今前事未毕,何必再多一事呢?”
第九章 公役之辩(下)
陶勋正色道:“何谓爱惜民力?自古以来,百姓除了向朝廷交纳赋税之外还要服劳役,官府可以任意调发民夫,若是不能服役者则须出钱代役,服役者亦要自备干粮、器具劳于公事,一些做官的为了盘剥百姓,常常在农时征役,既误了农时又使百姓负担倍增,故此为其弊。然而本官征调民夫,全是给付工钱的,百姓不须出钱代役,而且征调时间全在农闲之时,往日里此时农夫多要出外打短工挣些钱,服本县官府的劳役所得不下于别人家打工之所得,官府得修缮之利,百姓亦获利,这是两便之举,貌似劳民,实则藏富于民矣。
若是官府以爱惜民力之名百事不兴,百姓虽然无须劳于公役,但是县境内的各种设施得不到修缮依旧破败如故,而多数百姓农闲时节亦无所得,官府固陋,百姓固贫,是以事虽省却无利于民,这才是两害之举。”
潘达飞仍辩道:“可两个工程需要的二十五万银子怎么办?就算东翁有办法拿出这笔钱来,所需的材料何止小数,到哪里筹备呢?如果工程开工后因材料不足拖到开春,届时二十万灾民便要遣回原籍了,到那时城墙只建到一半,本地劳役也都要回去春耕,留下这半拉子工程给钦差大人看笑话吗?”
“不瞒两位夫子,学生早一个多月前就开始暗中筹备这件事,修建城墙的工程要分三年完成,今冬乘民夫最多时先将新城墙的粗坯筑好。这阵子修缮农田水利时学生四处巡查,发现城南十里外有一处荒地地势稍低,土色灰黑质地细密不透水,若能拌水夯实以火烧之,水干之后坚逾青石,学生打算将该处挖出一个人工湖泊,挖出来的土就地烧制成土砖,就地取材所费最省,且工程进度最快,到年前城墙粗坯就可建好,这样明、后年只须用少量青砖饰于外,工程量要小了很多,彼时冬季农闲时节只募本地民夫及匿籍流民便可完成。
至于那个人工湖泊,可凿通东西引入活水,广种莲藕,放养鱼苗于其中,不禁百姓捕渔,再修一些亭台楼榭,开辟为一个供百姓踏青游玩的所在,亦是利民之举。这样算来,整个工程县衙只须准备足够的木料就足矣,省下来的钱用于提高工钱和奖赏工程进度,这样做既增加民夫的干劲,又可使百姓收入增加,正好县城一场商战下来积压了不少商品,百姓手有头有钱可尽兴购买,今年普通人家可以过一个好年了。”
潘达飞沉默了一下,道:“东翁之言顿开学生茅塞,不过仍有一惑,东翁若是要散财于民,为何也要算上那二十万灾民呢?他们在本地赚足钱多半要带回家乡消费,且回到家乡不免被当地官府士绅盘剥去,东翁岂非为别人做了嫁衣?”
“这种情况肯定会有的,但绝不会多,邻省天灾运输不便,灾民回乡春耕所需的农具等物便不可能在当地购到,本县景祥商行已经成立了技校,正在全力赶制农具等物,开春后即运到受灾诸县销售,呵呵呵,到时候本县对景祥商行如实征税,所以发出去的工钱有部分是要赚回县库的,灾民能得到好用的农具,也可节省力气,提高效率嘛。”
两个师爷失声笑道:“东翁真有乃父之风尔。”
陶勋笑了两声,正色道:“修建城墙所需的主要材料能够就地解决,那么工程预算至少可以减到十七万两白银,扩建城墙的工程布政司已经批准,可以从县库支银两万两,学生自己出白银五千两,再向景祥商行和本地开明士绅募集两万两,剩下的……嘿嘿嘿,学生敢拍胸膛保证,要让前阵子某些一毛的不拔的土豪劣绅们乖乖地放血出来。”
陈子轩心中一动,问他:“东翁可是抓到他们的什么把柄?”
“然也!”陶勋一边颇为得意地说着,一边从袖中取出几张纸笺递过去。
陈、潘两人接过去,看着看着渐渐眉头舒展,面露喜色,忍不住欣然道:“东翁真有神助也!这下不愁他们不出钱。东翁是怎么拿到这些证据的?”
“呵呵,两位夫子有所不知,王都头在江湖上颇有名声,交游极广,这些证据多是他的朋友向他提起,然后受他所托暗中查访得来的。”陶勋含糊地回答。
“只是如此一来虽然全县士绅、富户有一半入君瓮中,若逼迫过甚,他们抢先告于上宪,纠缠起来于东翁可不利呀。”陈子轩有些担心。
“再请夫子看看这封信,”陶勋又取出一封信递过去:“此信是学生今天一早收到的,写信之人为学生的朋友、太子的亲信、钦卫所朱阴指挥副使。”
陈、潘两人闻言俱都神情振奋,展开信急急看过,眉头渐渐舒展开。
信中告诉陶勋,上回他送去的告发周介真、邓宏景的材料已经由太子当面转呈皇帝,故皇帝派遣钦差明为核查青虚观道士是否与乌衣门有染,实则为查办周、邓的案子,钦差左鑫焕大体上属于太子信任的人,朱阴本人也将受指派随行查案,信中要陶勋做好准备,务要一次将周、邓两人彻底斗垮。
陶勋见两人看得差不多了,掩饰不住心中的兴奋道:“学生今早收到此信之后,才彻底下决心要新建城墙。本县劣绅劣迹斑斑,全是邓、周两贼的走狗帮凶,正好乘钦差大人到来的机会好好整治,对付邓宏景就要剪其羽翼后再断其喉,学生要让两贼在钦差到来之前就惶惶不可终日。
陈夫子,你这些天就不要忙其他的了,学生让王都头和袁班头全力配合你查实这些证据,然后学生要一家一家地约他们来喝茶,拣几个恶迹最著的严加惩办,其余的让他们拿钱赎罪,这些人平日里盘剥百姓够狠的,不让他们吐出来一些实在对不住天地良心,对不起秋垣的父老百姓。”
在县衙的主持下,冬修工程一结束,新的修建工程紧接着开工,工钱方面整整提高了一倍,官府将修建城墙、文庙、官学、义塾、新官仓等划分成工程量相近的若干段由百姓自由组合承包,不同的式序都实行了分段承包制,官府设最高一千两银子的奖项,奖励最快、最好完成任务的工段。
新工程延续了冬修时的好运气,天气虽在一天天变冷,从十一月下旬开始城外农田各处都连降数场雨雪,但是工地上却仅仅零星地飘了几点下来,根本没有对工程进度造成任何影响,再加上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工程进展得十分迅速,原先县衙制订的那些看似不可能如期完成的任务一个个按期完成,一段段新城墙耸立起来,将原先的城外土地变成城内,很自然这些扩建出来的城区全部归官府所有,县衙多了许多官产。
县城冬闲期大兴土木的同时,太平门也进入了快速发展的阶段,这一切都利益于三个乌衣门旧人潘新、卓新程、李新景的归附。
自从被陶勋收服,三人诚心投入太平门,太平门上下立即发生了极大变化,到底得到有实际经验的人指导比自己摸石头过河要便利许多倍,陶勋本着“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原则对他们委以重任,放手使用,三人感知遇之恩无不倾尽腹中所学对太平门的组织、训练、技法等等进行了全方位的改进,令太平门面貌焕然一新,将原本滞后的进度大体上补了回来,太平门的组织结构更趋完善,手段日臻成熟,一批批训练出来的门人陆续按计划派回原籍落地生根,并开始发回有价值的信息。
第十章 说中心事(上)
作为太平门一项重要任务的侦破乌衣门其他四坛组织的工作,也在潘新等三人的指点下顺利进行,孙思正将事务全数交给他们,自己亲自四处抓捕乌衣门重要人物。以他剑仙的身手,那些武功高绝、机敏非常的杀手头目如何逃得出他的手心,纷纷落网。
每擒到一人,陶勋支使孙思正当即用搜神术获取所需,然后公布消息,乘胜追击,武林群雄得到消息后蜂拥杀向目标。因此,短短的时间内乌衣门遭受到毁灭性的打击,白虎、朱雀两坛被江南武林悉数挑破,青龙、玄武两坛被中原武林悉数挑破,各级头目或死或废或被擒送官府,底下杀手大多被擒杀。
在攻击乌衣门总坛的时候玲珑受陶勋之请参加行动,有她的加入,事情办得自是更为顺利。曾承诺保护乌衣门的仙道界大乘门因受到峨嵋派为首的仙道界正道的警告自顾尚且不暇,哪里还有余力救援,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乌衣门短时间内灰飞湮灭。
就这样,从十月中旬乌衣门刺杀虞撼川未果到其被灭,前后不过两个半月时间,一个横行千年的秘密杀手组织就被彻底扑灭,无论朝廷还是武林,都为此大大松了口气。在此期间,潘新、卓新程、李新景三人念于旧情没有参加直接追杀昔日同僚的行动,只在幕后提供帮助,他们配合王远江、袁道宗、欧野明根据陶勋提供的情报,搜集秋垣县那些劣迹斑斑的劣绅土豪的犯罪证据,成果不凡。
陶勋一边主持城墙修建工程,一边按照计划一个个地拿劣绅开刀。
他和陈子轩一起拟出一个名单,等朝廷派钦差前来的消息正式传达到县城,便开始一个个地请名单上的土豪劣绅到县衙喝茶。
每一名受邀的士绅来到县衙,陶勋先客客气气地招待一番,然后摒退左右闲人,只留下自己的亲信将搜集到的证据一件件地展示给对方看。太平门办的事十分扎实,人证供述和物证都齐全,所犯罪恶、参加人数、涉及金额、进支帐目比其本人知道的还要详细。
这些证据一摆出来,不由得对方不服软,要知道严格追查起来被陶勋约去的人哪一个没有或多或少地犯过抄家杀头的重罪,虽然他们身后也有官场的势力做靠山,但是知县陶勋开口就说要将这些证据提交朝廷钦差面前,他们马上收敛了气焰,钦差本身是刑部侍郎,又有皇命在身,掌生杀大权,这些证据要是被送到钦差面前,再大的官也保不住他们的性命。
所以,被约去谈话的劣绅绝大多数都被陶勋吓得面如土色,战栗着不住向他叩头求饶,陶勋拿着官腔,只说要秉公办案,他有过侦办庄允文案的先例,本县的士绅对他早有惧心,听他疾言厉色毫不留情的一番训斥和恐吓后,一个个汗流如注、心胆俱裂、自分必死。
看看他们差不多已经断了生念,陶勋忽将话锋转软,暗示可以不将这些证据交给钦差,对方就象溺水之人抓住一根稻草,自然会死抓住这一线生机不松手。陶勋对他们赤裸裸的贿赂言语装作没听见,只顾转移话题大谈特谈县库前任留下的亏空太多、冬修水利路桥太费、新建城墙学宫等太巨、农民租税太重、安置穷人的义田太少等等。听到如此明显的暗示,对方马上一改以前哭穷的态度,非要将大把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