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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大宅门之庄家四奶奶-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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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远的。周度又警惕地在周围看了一圈,确定四下再无一人后,他才在陆小其面前站定了:“好了,这里没人,可以放心说话了。”

陆小其早已经有一肚子要问的问题,她上前去就一把抓住他的手,连珠炮般问了出来:“周度,你离开陆家后都到哪里去了?之后都在做些什么?怎么到靖州来了?又怎么知道我在陆家的?还有……你可好么?”

相对起她的激动,周度显得冷静多了,他只淡淡道:“我还好,你呢?”

陆小其虽然不满意他这样简单的回答,但她知道他就是这样一个人,要是他不想说别人再问也是枉然,然后又听到他问自己,她眼圈儿便红了红:“我……也还好,就是有些想念家里人。”在她心里,周度就如同家人一般亲近,所以这句家里人也是包括了周度的。至于庄家的种种……不说也罢,反正她现在总算熬出头了,过去的事情说来作甚,说了还免得他替自己担心。

原本有千言万语,想了一夜觉着有好多好多要说的,可是到如今两人真见着了,却都只说了自己还好。

也许,说什么都不重要了吧?最重要的是各自离乡的两人如今又重逢了,能够如此真实地面对面看着。这便比说什么都强了。

周度在陆小其隐隐带着泪光的注视下,眼眸里闪过一丝无法掩饰的痛心,然后迅速扭过了头去,紧闭了一下眼睛,才道:“我今天来是要告诉你,有人要害你和小少爷。”

正文 第七十二章 不解风情

第七十二章 不解风情

陆小其想不到周度找她竟然是说这件事。她吃惊道:“是谁要害我和召召?”周度的眉头微微皱起,神色凝重:“主谋是谁暂时还不清楚,但这人的目标是你和孩子两人,他已经请了三刀会的人要暗中害你,他们近日曾跟踪过你数次,恐怕这几日就要伺机动手了。”

陆小其听得好不心惊,难怪她前几日就觉着有些不大对劲,原来这感觉并没有错,果真是有人要害她!只是究竟是什么人竟这般心狠手辣,要取自己和召召两母子的性命?按说她在靖州也实在不认识几个人,更别说和人结仇怨了,要说有利害关系的,那便只有庄家自己的内部人。她想到这里,心里头一下子说不出来的冰凉……难怪得白兰和孙凤鸣突然那般热情地带自己和召召上街,原谅是打的这主意么?那人……那人竟这般想要除掉自己么?陆小其知道对方是一直想拔掉她这个钉子的,所以整治她的程度也一次比一次更甚,但她是真的没想到,那人竟到了要杀害自己两个性命的地步…… 或许,自己到底还是太天真了些吧。

难怪得周度叫她不要带孩子一起出来,因为只要两个人不是一起出来,那些人便不方便动手吧?也幸好自己这两天有所预感所以没有出去。要不然的话……她实在无法想象那会是怎样的结果。不过她心里还有件事想不通,当下便问周度:“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周度似乎并不想谈这个话题:“这些日后再说,目前最紧要的是你的安危。”他顿了顿又道:“我已经想过了,一定得找出幕后的主谋来,否则一味防备也是没有用的。”陆小其点头赞同道:“的确是这样,那人若是铁了心的要害我,就算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去,若不把幕后主谋揪出来我便始终要处于挨打的境地,但若想把她揪出来……恐怕是很不容易的。”

周度道:“这事我已经有了主意,只是要让你受些惊了。”他说到这里又看了看周围,尽管没看到任何人迹,但他还是谨慎地靠近她,低下头,在她耳边开始低低耳语。他说话的时候,那年轻男子特有的气息就随着一阵阵的热气喷在陆小其的耳上颈间,她不知道为什么就心神一荡,脸色迅速热了起来,头脑里有些晕晕地,竟无法集中精神听他说话,只到他加重语气问了她一句:“你在听么?”她才十分惭愧地回过神来:“……不是听得很清楚,你,你再说一遍好么。”

周度并没有责怪她在这种关键时刻走神,而且因为此时两人距离实在太近,她脸上升高的温度他也感觉到了,所以他自己反略微有些不自然起来,想要把紧靠她耳边的脸收回来放远些,但又考虑到此事万不可被人听去。最后他只得还是保持着那个稍嫌亲密的姿态,保持着冷静把他要说的话又仔仔细细说了一遍。陆小其这回都记在了心上,频频点头后道:“好,我听你的,就这么办吧。”她想了想又道:“不过,我倒还有个想法,不知是否可行……”她又贴着周度的耳根子说了一番话,这回就轮到她嘴里的气息柔柔地熏在了他的耳根和脖颈,那清新而略带些清香的气息让他的耳根也开始发热,所以在她说完之后,他立刻就把头抬起来,迅速退后了两步保持一定距离后,才道:“嗯,这件事是可以的,暂时就这样定下了吧,到时若有变数我自会想法告诉你。”

陆小其点点头:“好。”周度又道:“那你自己小心些,我先走了。”他说走就走,竟没有半分留恋一般,真的就这样往外走了。陆小其见此情形真是又意外又心急,两人分开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才见着面,也没说几句话他就这样要走了。教她如何甘心?所以她顾不得女儿家的矜持,追上去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你,你这就走了?”周度“嗯”了一声并不回转头来,陆小其气得在原地跺了跺脚:“你,你当真没什么说的了么?”周度又“嗯”了一声,始终不去看她。陆小其心里好生难受,他如今对自己一会冷一会热的,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要说他完全不念旧情他就不会来跟自己说有人要害她的事,但若说他真对她好,为何体己话都没说上一句就走了?

陆小其想到这里心里好一阵委曲难过,她在外人哪里受尽了委曲,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娘家的亲人能说说体己话,可是他却这般对她,她紧咬着嘴唇,那泪水就忍不住流了下来——从她见他的那一刻起她就一直想流的泪水终于流了下来,但她不想让他看到她的泪水,他既如此冷漠,她又怎生能叫他看见她这般脆弱的模样?她也有自己的尊严,她不是哪种随便当着谁都会流泪的人。

于是这时候她就松开了手,硬着声音道:“好,你走吧。”说罢她便转过身去,任无声的泪水流了满颊。

好半晌后面都没有任何声响,她正以为他已经走远了的时候,一个低低的、因为低而格外富有磁性的,似含着隐隐碎碎的心痛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不要哭。” 与此同时,一双修长的有力的稍嫌粗糙的手抚在了她的脸上,然后用和那双手的粗糙有些不相称的温柔力道轻轻为她抹去了眼泪,尽管他再没有多话,她却分明感受到了他的心意。原来他……不是那样冷漠的。

她的心情终于好了起来,但她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那么容易哄,所以她甩开了他的手,哼了一声有些赌气地把头扭向一边不去看他。

他立在哪里,不说话,也不哄她。他的确是个不善于将喜怒显露于形的人,但他这次却是故意不去哄她的。刚才他本来是决意要走了的,她拉住他袖子的那一刻天知道他的心里有多软有多软,可他还是要走,因为他不想在她面前再停留多一刻,他不想因为无法自控而失去冷静。

在他从陆家逃走后的日子里,他吃过的苦受过的罪他根本不放在心上,因为他心里受着更大的痛苦——他从来不知道念着一个人的滋味会是那样折磨人,尤其是以为一辈子都再也见不着这个人的时候,这种念着比世界上任何折磨都要难捱。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在她身边的时候会慢慢丧失了原来并不甘心的想法,因为只要能看着她,即便是远远地看着,即便是只听到她的声音,那便是他一辈子最快乐最幸福的事。当然,当时的他并未完全意识到这点,等到真正离开她之后,他才明白她在自己心目中占据着怎样的位置——远比他以前想的要重得多!

不过他是周度。不是别人,他周度都是个十分清醒和冷静的人,所以他知道对于她也只能想想罢了,他和她的身份已经注定了很多事情的,所以尽管他被对她的想念折磨得那般难受,他也没有想过要去找她,去见她,他很明白他们都将有各自绝不会交集的生活,他不是那种大脑一热就冲动的痴儿,他是周度,所以在一件事无法如愿的时候他决定去追求自己的其他愿望。所以他已经下定决心要忘了她的。

可是第一次在靖州见着她的时候,一向冷静的他简直有些无法自控了。所以他必须要压抑自己,时刻提醒自己,如果不是因为有人要害她的命,他是绝对不会再出现在她的面前的,即便现在出现了他也是绝对不要说任何多余的话做任何多余的事。可是尽管他这样强行控制着自己,看到她流泪后他还是忍不住又返回来了,他到底是敌不过自己的心。所以他想,此事一了之后,还是不要再见面的好,一面也不要见。

陆小其在那里生气着,哪里知道周度心里这么多的想法,因为在她心里周度就是一个很亲近的人,虽然两人之间也总会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但她从来就没有去想过那么多,总之她现在最明确的想法就是不能接受他对自己那般冷漠。

她当然也不知道,周度如今正后悔他刚才的心软来着,所以趁她没有再哭,他决定不给自己机会再次失控:“我还有事,真得走了。”这回他走得很大步很快,再没有给她任何机会挽留。

陆小其明明是等着他过来好言几句的……不,哪怕一句也行,只要他肯软言一句她就准备原谅他和他说话的,可是他居然又这样走了,她心里别提有多么难受了,要说第一次他说走她尽是委曲的话,那现在她就只剩下忿怒了——他知不知道她从来都没有在任何人前面作过这种赌气的动作?唯有他才能让她这般毫无顾忌的放松的展露自己的小儿女态,唯有他而已,可他却就这样走了!

眼看着他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见,陆小其气得恨恨地把面前的一根竹子狠狠踢了一脚,心里骂道:死周度!死周度!

不料她这一脚踢下去,上面竟有无数竹叶簌簌地落了下来,然后一个十分好听的熟悉的佛号随着那竹叶悠悠传了下来:“阿弥陀佛——”

正文 第七十三章 同是穿越人

第七十三章 同是穿越人

陆小其万万没想到头顶上居然有人,她蓦地抬头,便见到一人正双手合十以金鸡独立之势徐徐自当空降落,此时他身上那一袭灰色僧袍被空气鼓起飞扬,明亮耀眼的阳光从他头顶身上洒落,刺得她的眼睛差点睁不开来,这样的场景把此人衬托得如梦如幻,似神若仙,若不是她听出了他的声音,只怕还真以为是什么天人下凡来了。

这人落在地上,清逸的面容带着微微的笑意,双手亦然合十道:“贫僧本无意打搅施主,可这里数百棵竹子,施主却偏偏要踢贫僧练功的那一棵,贫僧也是无法。”他这番话让陆小其有些哭笑不得,她回道:“原来是枯木大师,刚才实在多有得罪了,但我哪里会知道你居然会跑到竹子上面去练功?不过说起来大师真是好功夫,妾身长这么大还从没有见过这样好的功夫。”她后面这句赞叹并非虚言,她在这个朝代这么些年确实没见过一个厉害的会家子,更别说能跑到竹子上面飘然练功的人了。

枯木大师十分自谦地道:“什么好功夫,不过是一点轻巧功夫罢了,于打架是全无用处的。”他顿了顿又道:“另外贫僧并没有要责怪施主的意思,只是怕施主责怪贫僧无意间听到了一些不该听的而已。”陆小其心里确实也有些忐忑,便试探性地问道:“请问大师都听到了些什么?”枯木笑笑:“出家人不打诳语……。恐怕能听和不能听的都已经听到了。”陆小其心里一紧,心道难道自己和周度说的所有话他都听到了?如果旁人这样说她一定不信,但她眼瞧着他从上面飘然落下如履平地的样子,不得不怀疑他很可能也拥有超乎寻常的耳力。

不过她还是有点不死心地问道:“刚才我们那般……那般小声说话,你也都听到了?”枯木给了她一个肯定答案:“正是。”她听得枯木如此坦率地承认了,心里虽然有些慌,但并不如何惊怕,因为她毕竟是帮过她的人,应该不至于会将自己的事情说出去吧?再说自己又不是要做坏事,只不过是自保罢了。所以她想到在这里又道:“既然如此,妾身还望大师能够替我们保密,莫要泄露出去……此事关乎小其和一个孩子的性命,大师向来慈悲为怀,定会答应妾身这个不情之请吧?”

枯木露出一副有些为难的样子:“这个,贫僧还真得好好想想才是,万一有人问起的话……我们出家人可是不能打诳语的。”陆小其心里又有些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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