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纪事-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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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身上,身子不知不觉紧贴在窗子,将头微微探出窗外
猛然。一股大力随着‘啊’的一声惊叫撞在后背,似是有人跌到了。她的身子惯性往前一倾,眼看就要栽出窗子,吓得杏儿与柳儿在身后齐声惊叫。她也被这突发事件吓了一跳,顾不得多想,连忙张开双臂紧紧抓住窗檐,这才将往下倾的身形略微稳住。
还未松一口气儿,右手上猛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她下意识回缩手,待她回过神,再想抓住窗檐时,为时已晚,失去支撑的身子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往下坠去,变故来得太突然,她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惊呼,便直直的跌到窗外。
杏儿与柳儿二人刚放下的心,猛然被紧紧揪起,两人齐齐扑到窗口,大声喊叫起来。
青篱只觉耳边风声呼呼作响,丫头们的喊叫声越来越远,而河面离自己越来越近,短暂的慌乱过后,她马上镇定下来。双手抱头,深深的吸一口气,眼睛直直的盯着越来越近的水面。在身子将要没入河水的那一刻,紧紧闭上了双眼。只听‘呯’的一声巨响,河面溅起巨大的浪花,冰冷刺骨的河水登时灌入耳中鼻中。
巨大的撞击力让她的耳朵失去了声响,隔着高高溅起的水花,她看到许多人往外河边跑来。
她在河中奋力的挣扎,扑腾着双腿,无奈身上的衣服太重,她前世今生都是旱鸭子一只,没扑腾几下,河水便淹没了头顶。
刚入春的河水似刀子一般凛冽,只一会儿便浸得她四肢冰冷,连骨头都隐隐的刺疼。
她紧紧的捂着嘴,努力保存着胸腔中越来越少的空气,她知道救她的人马上就会到,她现在要做的是镇定,再镇定。
耳朵短暂的失聪过后,渐渐的能听到一些声响,河岸上的呼救声越来越响,青篱暗暗叫苦,怎么光听响声,没人下水呢。
身子不断的下沉下沉,再下沉,她一动不敢动,静静的保持着刚落水的姿式,以期望胸腔中那点少得可怜的空气能多支持一会儿。
在她胸中的空气要用尽时,猛然河面上先后传来“呯呯”两声巨响,得救了!青篱心中一喜,转头向河面看去,迎着阳光,有两个不甚清晰的身影一前一后急速向她游来,片刻便到了身边。
来人除了她意料中的陆聪,另一人居然是他!青篱微微有些吃惊,陆聪与李谔一前一后游到她身边儿,两人同时向她伸出手臂,青篱毫不犹豫的将手交给陆聪,在他的带动下,快速向河面游去。
正文第五十五章谁做的?
第五十五章谁做的?
来人除了她意料中的陆聪。另一人居然是他!青篱微微有些吃惊,陆聪与李谔一前一后游到她身边儿,两人同时向她伸出手臂,青篱毫不犹豫的将手交给陆聪,在他的带动下,快速向河面游去。
从河里被陆聪捞出来,她没出息的两眼一黑,便晕倒了。把青阳几个吓得不轻,顾不得追究她是如何落水的,几人护着她径直上了马车,打道回府。回到府里之后,陆聪去医馆揪了个大夫过来,给她好一通把脉,直到那大夫说她只是近日劳累,又在河水中憋气太久,才会昏厥,并无大碍,这几人才放下心来。
送走被陆聪吓得战战兢兢的大夫,杏儿与柳儿抹着眼泪儿去熬药,合儿的娘要替她们熬,她们只是摇头不准。她们跟着小姐出去,结果让小姐落了水,若是小姐有个三长两短,她们也不活了。怀着这样的愧疚心情,这二人,除了流泪,便是抢着侍候的活计来干,只有这样做才能让心里略微好受一些。
红姨将药包从柳儿怀里夺过来,怒道:“你们俩人从早上饿到现在,还不快去吃些饭,歇息一下,待会儿小姐醒了才好照顾小姐,这会子闹什么别扭?”
杏儿柳儿被她这一吼,也不反驳,只是默默的立在一旁流泪。红姨长叹一声,招了合儿来叫她先去熬药,又叫杏儿的大嫂子给这二人弄些吃食来。
青阳坐在青篱的床前,脸色是从未有过的凝重,直直的盯着青篱手面上豆大的红点,似是钝物刺的一般,还渗着丝丝的血色。
转头向杏儿柳儿道:“这里叫碧云碧月先照应着,你们随我来。”
说着起身了出了房门,杏儿柳儿虽不知县主有何事,但却不敢不从,跟在她身后出去了。
青阳径直去了前厅,陆聪见她来了,冷哼一声。将头转向一边儿。青阳似是没听见一般,在椅子上坐定,将两个丫头招到跟前儿:“说说罢,你们当时就在那丫头的身边儿,她好好的怎么落了水?”
杏儿连忙抹了一把眼泪,回道:“回县主,小姐本来就离窗近,那会子外面正热闹着,奴婢看见小姐上前身都倾出窗外了。正好有一个侯府的一个丫头跌倒了,撞到小姐,小姐一个立不稳,就扑到窗子上,那窗檐又低,小姐就这样被撞了下去。”
柳儿眉头微皱,嘴张了张,似是想到什么,却又不方便说,陆聪一拍桌子,脸上显出从未有过的怒色,道:“看到什么你就说,本少侠倒要看看是谁在打这坏主意。”
欧阳玉干咳一声。道:“陆兄先不忙动怒,弄清事情原委要紧。”
陆聪将脸一扭,哼道:“原委?不是这位青阳县主,她也不至于去应酬那什么平西侯府……”
青阳也恼了,怒道:“是本县主的错儿,怎么了?本县主现在不是在替那丫头讨公道么?”
说着也不理会陆聪,朝着柳儿道:“快把你看到的都说出来,本县主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当着本县主的面儿给这丫头下黑手!”
陆聪嗤笑一声,青阳原来因恼怒而涨红的脸色被他这一声嗤笑激得又红了几分,显然已经到了暴怒的边缘。
欧阳玉将脸色一正,朝着陆聪道:“陆兄,迁怒与人实非大丈夫所为。说句陆兄不爱听的话,单从交情讲,县主与二小姐的交情,你怕是十分之一都比不上,便是你那位师兄,我那位同窗,也只是强强的打个平手罢了。二小姐此番落水,最最难过的便是青阳县主,相信县主会查个水落石出,给二小姐一个满意的交待。”
说着朝向柳儿道:“你看到什么,只管说,县主自会为你家小姐做主。”
柳儿见这几人吵得欢,心知这些人都是小姐看重之人,断不好让他们因这事儿而心生间隙,一时间不知该不该说。小姐的心思她倒是能猜到几分,怕是事关青阳县主,定然是想要息事宁人的。但是事关小姐的安危。她不说又不甘心,思量了好一会子才把心一横,道:“方才杏儿说了小姐被那跌倒的丫头撞了一下,扑在窗子上,可是我瞧着小姐当时好像抓住了窗棂,身形已经稳住了,可是不知道怎的,小姐又突然松了手,这才直直的栽了下去。”
青阳眼光一懔,猛然拍了一下桌子,怒声道:“这就对了。”又问柳儿:“当时都有谁在你们小姐旁边?”
柳儿想了想回道:“左面是侯府的大少夫人,右边是侯府的二少夫人和四小姐。”
青阳听了柳儿的话,腾了站起身子,怒道:“走,去侯府讨说法。”
欧阳玉连忙阻拦:“青阳,此事慎重!你何以认定是侯府的人?”
青阳冷笑:“那丫头的右手面上有一块豆大的血印,在王府里可不少见。是用簪子扎的……”
陆聪也跟着跳了起来,作势要冲出去。欧阳玉连忙一把扯住他,劝道:“且莫冲动。”
又朝青阳道:“即便是侯府的人所为,可是现在没有证据,你与侯府老夫人又是那样的关系,如此大张旗鼓的,别把剩下的丁点儿亲戚情份都搅没了。”
柳儿也连忙道:“若是小姐醒着。定然也不希望县主为了她这样呢。”
青阳神色不明的立了一会儿,朝着欧阳玉道:“你有什么好办法?”顿了顿又恨声道:“这丫头今日受这一遭儿罪本来就是因我而起,我若不能为她讨个公道,心中难安。”
欧阳玉沉思片刻,道:“此事不宜明着来,不如暗地里知会侯府的老夫人,让侯府的老夫人查个明白,再责罚那人一场,算是为二小姐出口气。”
青阳思量片刻,提笔写了几行字,招了张贵来。“送于平西侯府的小侯爷李谔,就说我约他申时末刻‘品茗轩’一会。”
申时末刻,青阳与欧阳玉、陆聪三人准时到达品茗轩时,李谔已然侯在那里,青阳三言两语将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
李谔似是一点也不吃惊这样的事儿,把玩着手中的茶杯,问道:“县主想如何做?”
青阳哼了一声,道:“按我的意思是要去回了姨婆,好好责罚那下黑手之我。可是……算了,说这些无用。即来知会三表哥,就是不想把事情闹大,我算是看着姨婆的脸面。至于侯府怎么处置,便与我无干。”
李谔点点头,问道:“那李青儿有无大碍?”
陆聪阴阳怪气的道:“托侯府的福,现在还没醒呢。”
李谔一愣,随即冷笑道:“怎么你那位无所不能的师兄呢?”
陆聪哈了一声,道:“若非我那小师嫂死活不让我知会师兄,你当此事还真能善了?”
李谔反击:“让一个年幼的小姐抛头露面,独自支撑门庭,当街受辱,为生计奔走,这样的人也值得李青儿托付终身?”
陆聪一连声的怪笑:“他不值得,莫非你值得?”
李谔脸上浮现一丝冷笑,狭长的双目射出寒光,直直盯向陆聪,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胶着撕杀,半晌,李谔率先收回目光站起身子,朝着青阳道:“此事侯府定然给那李青儿一个交待。”
说完便大步离开。
李谔脸色阴沉的出了茶楼,候在门外的侯府下人连忙跟上,其中有一个是李谔的贴身近侍,名叫李江,是侯府的家生子。见小侯爷的脸色不好,冲着身后的那几人摆摆手,叫他们散去,自己一言不发的跟在小侯爷的身后。
一路走到淇河桥边,李谔站定身子。李江连忙上前,小心翼翼的问道:“主子可是想钓鱼?”
李谔不理会他,在桥头立了一会儿,迳直向桥南边的空地走去。立在那里向对面的酒楼望去。
李江不明所以,只好敛声静气的立在他身后不远处。
站着站着,李谔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混身散发的怒意越来越强,李江心中暗自叫苦,不知道是什么事儿又惹到这位爷了。
李谔立了半响,突然出声:“给我查查那李青儿的来路。包括家中人口,祖籍何处,以及……有无婚配……”
李江呆愣一下,这李青儿是何人?当然他不敢多问,也顾不得多想,连忙恭声应是。
李谔又道:“十天!”
李江又是一愣,连连点头应下。
那边李谔刚刚离去,小可便急急忙忙的进了茶楼,问了店小二青阳县主的房间,便直奔而去。
杏儿与柳儿见他来了,急忙问道:“可是小姐有什么事儿?”
小可急道:“小姐醒了。听说县主来了这里,便要我急忙来传信儿,说此事作罢了,不要追究了。”
杏儿柳儿听说小姐醒了,齐齐松了一口气。
杏儿道:“你来晚了。县主与平西侯府的人已经见过面了。”
青阳几人在里面听到小可的话,连忙出了雅室的门儿,一连问了小可青篱的状况,听说只是有些风寒,别的无大碍,便放下心来。
事情已然办完,这几人便急急忙忙的回府。
正文第五十六章古怪老郎中
第五十六章古怪老郎中
青阳几人回到府里时。青篱已然起了身子,不过被红姨勒令不准出门儿,不但把屋子里烧了五个六碳盆,更是将她包得如粽子一般,热得青篱直冒汗。
又一连的逼着她喝了两碗浓姜汤,这热辣的汤水一下肚子,额头身上的汗便冒得更欢了,不多时贴身的衣服便湿透了,青篱苦着脸儿看向红姨。
红姨不为所动,满脸忧色的道:“小姐且忍耐几天罢,这寒春料峭的,若是寒气积在骨头了,将来可有的罪受。”
青篱方才醒来时,只觉脑袋闷闷的,有如棉花塞进去一般不甚清明,这两碗姜汤下肚略微发了汗,似是好一些了,便笑着点点头,道:“好,都听奶娘的。”
两人正说着,合儿端着一碗刚熬好的黑苦汤药进来了。青篱一闻到那味道便心里发怵,但在红姨忧心目光的监视下,她硬是找不到一句推脱的话,一言不发的接了那汤药,把眼一闭,鼻子一捏,一口气喝去大半碗儿。
那苦涩的汤药恶心得她直想吐,剩下的一小半儿无论如何再也喝不下去了。便将那汤药碗推开,合儿连忙挑了一勺子蜂蜜递了过去,青篱将蜂蜜含在嘴里,细细品砸好一会儿,才朝着合儿笑道:“你这丫头,熬这么浓的汤药,可是想苦死你家小姐。”
红姨一连呸呸呸数声,责怪道:“小姐日后说话要懂得忌讳!”
青篱吐了吐舌头,透着窗子向外面张望了一下,催红姨道:“奶娘去看看县主几人回来了没有?”
红姨将她扶着靠在锦垫之上,道:“小姐这会子好生养病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