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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种田纪事-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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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她便收起了笑容,……终究还是把那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卷入这样的事情中来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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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二十九章岳美男计(一)

“静心院”中,王夫人一身常服靠在长塌上眯着眼睛打盹,紫竹、紫梅两个丫头守在门口做针线,几个婆子和粗使丫头轻手轻脚的在院子干着活儿。

王嬷嬷一脸的青紫从院门悄悄的进来,紫竹抬眼看见她,连忙摆手,又指指屋内,意思是太太气儿还没消呢。

王嬷嬷的老脸顿时青红紫绿,臊得二话没说,扭头又出了院子。

紫竹与紫梅对视一眼,又转头听了听房内的动静,颇有默契的同时低下头,又做起手里的活计。

刚做一会儿活计,院门口又闪进一人,是老太太院里的侍书,这两人赶忙站起来,迎上去,看了上房一眼,悄声道:“侍书姐姐这会子怎么来了?可是老太太有吩咐?”

侍书指了指上房,小声问道:“你们太太还气着呢?”

紫梅叹了一口气,道:“自二小姐那事儿之后,这都三四天了,老爷没来过我们院子里不说,连在给老太太请安,碰见我们太太,也……”

侍书撇撇嘴道:“也不是咱们做奴才的多嘴,这次的事儿,我看是太太欠思量。”说着,顿了顿又鄙夷道:“再者太太跟前的那王婆子,也忒不像话,你看那婆子整天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针尖大的事儿,她都能给说成西瓜大,这样没成算的人,你们太太也不知就那么看重……”

紫竹也叹了一口气恨道:“可不是么,因着她办差办得不妥当,叫我们一院子奴才跟着没脸,她倒是个脸皮厚的,方才顶着一脸的青紫,还过来了呢。叫我给打发了。也不知怎么还有脸来到太太跟前儿。”

侍书一脸的幸灾乐祸:“我看呀,二小姐这一顿棒子打得好,这满院子的奴才谁没受过她的排落?连我们这些老太太跟前儿的人她也不放眼里呢。”

三人正说着,听见正房里有响动,连忙住了嘴。

紫梅提高声音问道:“侍书姐姐来了?可是老太太有什么吩咐?”

侍书了然,也提高声音回道:“岳夫人并张夫人、王夫人来了,正在上房陪老太太说话呢,老太太请太太过去。你们太太歇着呢?”

王夫人在屋里头道:“外面可是侍书?进来回话吧”

紫竹打了门帘,侍书跟着进了屋,先给太太请安,又道:“可是惊了太太歇息?”

王夫人坐起身来,道:“不碍的,正好醒了。方才我听你说岳夫人、张夫人和王夫人来了?她们三个怎会一道儿来?”

侍书回道:“这三位夫人是前后脚来的。张夫人和王夫人一道来,岳夫人后来的,前后只差一柱香的时间。奴婢瞧着岳夫人与那两位夫人不像是约好的,估计是凑了个巧罢。”

王夫人闻言点点头,打发了侍书。眉头微皱,神色不明的坐了一会儿,这才叫紫竹紫梅两人上前侍候梳洗。

带着两个丫头出了门,还未走到“慈宁院”门口,便听见张夫人吊着嗓子的声音,不由眉头紧皱,发出一声轻哼。

她刚一进门,便听见张夫人娇笑站起身子迎了上来:“苏夫人好,几日不见,你这气色越发好了。今儿我和王夫人不请自来,倒打扰苏夫人了。”

王夫人连忙笑道:“张夫人说哪里话,若非你素日不肯登我们苏府的门儿,我呀早使了人请你过府来玩了”

说着又看了岳夫人和另外那王夫人一眼,笑道:“今儿你们怎么凑一块儿来了,莫不是背着我偷偷的玩过好几场了罢。”

岳夫人悄悄的朝她打了个眼色,笑道:“你说的是这两位罢,我天天是个没人理的。今儿偏巧跟这两位夫人在你们府里碰上了,可不是托了你的福。”

另外一位王夫人正是那王语嫣的嫡母,偏是个一棒子打不出几声响的性子,平时也只是吃吃斋念念佛,倒是王语嫣的生母在府里头比她更像个正经的主母。此时,也不知说什么是好,只得讪讪和站起来道了声苏夫人好,便不再言语。

这三人见礼完毕,这才听老太太问道:“张、王二位夫人,素日里来我们府里也少,今日可是有什么事?”

张夫人眼珠子转了几转,这才笑道:“今日我与王夫人,是厚着脸皮来朝老太太求个恩典,若老太太不应我们,少不得要求求岳夫人了”说着捂嘴笑了笑才道:“偏巧在这里遇到岳夫人,倒省了我们的腿了。”

岳夫人正独自寻思着,待会儿这二人走了如何与老太太开口,听到张夫人说到自己,连忙抬起头来,奇道:“张夫人这话,我可听不明白了,求老太太的事儿,如何与我扯上干系?再不济也该求求苏夫人才是呢。”

张夫人但笑不语,只等着老太太和王夫人问话。

老太太眼中精光闪过,拿眼看向太太。太太听着这二人的来意,即与苏府相关,又与岳府相关,怕所求的只有一件事了。心中不由冷哼,虽然那日岳行文的行径叫她气恼,毕竟是女儿上心的人,又一身的才华本事,仪表堂堂,是个做女婿上佳人选。如今眼前这二人,打那岳行文的主意,居然打到她们府里头,她如何能应?

嘴里却故意开口调侃道:“二位夫人还是莫打哑迷了,老太太还不知是何事呢,怎么能应呢?”

张夫人与王夫人对视一眼,脸上带着无奈的神色道:“说起来,也怪我们张府教女无方,偏偏教出个脾气倔强的女儿来。因她自幼聪明,我们府里的老太太老太爷十分宠爱,虽然知道所求之事不妥,可偏拗不过她那脾气,少不得我这个当娘的贴着老脸来老太太跟前前求一求了。”说着,顿了顿,才道:“今日此来,是替我们娇儿求入苏府的学堂,还望老太太看在我这个当娘的一片苦心上,不要怪我们鲁莽才是。”

老太太一听这话,便心中了然。一言不发,端起杯子喝了几口茶,这才道:“我们府里的学堂简陋,统共行文这一个临时西席,怎能比得贵府上的学堂,张夫人可不是笑话我老婆子来了。”

王夫人也笑道:“老太太说的正是呢。”

另一位王夫人一听这话,脸登时红了,一时间坐立不安,不知如何时好。张夫人却似是猜到了苏府这二人的反应,便笑着道:“老太太说哪里话,我可不敢笑话老太太。老太太不知,贵府上这位临时西席的学问,可是极难得的,就他这么一个人啊,把咱大周朝的多少正经先生都比了去呢。”说着便捂了嘴咯咯的笑了起来。

岳夫人听了这话,连忙笑道:“我们府里那个牛心左怪的,可当不起两位这样的夸赞。他统共那么点本事,也就是老太太凭着我们两府的交情不嫌弃他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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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三十章岳美男计(二)

王夫人在旁边瞧着张夫人二人,心知这二人的决心,又不好强拉了脸推脱,又想起那日赏花宴,岳行文对那张凤娇的态度,便笑道:“即是张王二位夫人来替贵府的小姐求先生,依我看呢,求老太太不中用。还得先问过先生本人才是。”

老太太也知今日之事不好硬推,苏府虽与这张王二府无深交,老爷们倒底是同朝为官的。听了王夫人这话,便点点头吩咐锦书道:“去学里看看,岳先生若是得空,便请了来。”

锦书应声去了。

老太太这才回过头来对着这二位夫人道:“筝儿她娘说得对,这事啊,我老婆子可做不得主。”

张王二位夫人听了王夫人的话,脸色齐齐一变,略有不喜,又见老太太二话不说便使人去请岳行文,脸上的笑容更是僵了几分。若是那岳行文肯应,她们又何必跑一趟苏府呢。一时间气氛倒是僵着了。

岳夫人见状连忙笑着对王夫人道:“我因着这几天懒懒得,诸事不问,昨儿才听说你身子不爽利,可是好些了?”

王夫人因着她先前的眼色,便知她此行定是为了别的事儿,这话不过是没话找话说罢了。

便笑道:“不碍的,不过是进了五月里,天越发热了,想必是提前苦夏罢。”说着心虚的看了一眼老太太,见老太太稳丝不动坐着,心中稍安。

岳夫人便接过她的话,说了些天气比往年热得早,注意休养之类的闲话,张王二位夫人也回过神来,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正说着,锦书回来了,后面跟着一身白衣的岳行文。

岳行文先见过老太太,又与另三位夫人见过礼,这才与母亲请了安。

老太太使人上了茶,这才向岳行文将张王二位夫人的来意说了,又道:“这事儿我与你母亲都不敢替你应了,只得叫你来问问你的意思。”

张王二位夫人见这岳行文自进来便是淡淡的神色,将苏老太太的话从头听到尾,脸上的神色也没什么变化,正暗自懊恼,今日怕是空跑一趟。就听见岳行文淡淡的声音道:“承蒙二位夫人看得起岳某,岳某自当尽力”。说着行了一礼,推说正上着课,便自去了。

张王二位夫人听了这话,沉着的心猛的又提了起来。

老太太太太岳夫人也是一脸的诧异,均不知这岳行文心中倒底在想些什么。无奈这张王二位夫人在跟前儿也不好询问,方才的话又说了出去,反悔不得。只好将此事应承下来。

张王二位夫人欢天喜地的走了。岳夫人一脸尴尬的坐着,对着老太太道:“这文儿不知是怎么了,素日里理也不肯理那二位小姐,今儿怎么就应了呢。倒是给贵府又添了麻烦。”

王夫人心中正恼岳行文,听了岳夫人这话,却也不好发作,再者是她有话在先要这岳行文自行做主的。便强笑道:“你不必如此,行文这孩子怕是被她们纠缠烦了,索性应了吧。”

岳夫人这才想起自己的来意,苦笑道:“罢了,今日我正是来替他向老太太太太赔礼的,少不得再多加这一遭了。”说着上前冲着老太太施了一礼道:“前些日子贵府里头发生的事儿,我今儿才知,是我这个当娘的管教无方,叫行文那孩子唐突了老太太,太太。”

老太太如何不恼岳行文那日的行径,但那日的事儿本就不预让旁人知道,也不想再说道。只得笑着提了提身子,指着王夫人道:“还不快把她给我扶起来。行文那孩子我自小看到大,心里当我们苏府半个孩子呢,我如何能恼他。此事以后莫再提了。”

太太的心思与老太太差不多,连忙将岳夫人扶到椅子上坐定,才道:“老太太说的是,此事莫要再提了。”

岳夫人皱着秀眉,道:“如今儿大不由娘,他行事主意越发大了。若不是他主动说起,我至今还蒙在骨里呢。”说着指了指一旁桌几上放着的几个锦盒道:“今儿早上他将这些东西送到我房里,说是要我替他送来向老太太太太赔罪,我这才知道原由……这孩子竟将我瞒得死死的,少不得等我们老爷回来再训他一场。”说着,将那些盒子一一打开,指着一串檀木佛珠和两只手镯,说是给老太太的。锦书将盒子奉到老太太跟前,老太太见那佛珠每一颗都刻着佛像,颗颗不同,雕工细致,神态栩栩如生,入手圆润细腻,心生欢喜,暗赞岳行文是个有心的。

岳夫人又指着一副字画,道:“行文说这是庐州四公子之首的欧阳玉公子所做的,说他的字画千金难求,送给苏老爷赔礼的”。

又指着另一个盒子对王夫人道:“这里的是番邦的龙诞香,香气清幽,又安神,听说你是个喜香的,便求人找了些来。说是比我们这里的龙诞香要好些,我因素时不爱这些,也不懂,你且用用看罢。这里还有一套白玉茶具,听说是一个什么能工巧匠做的,上次小王爷来打碎了一只,他巴巴的又找人配齐了。又听说你是个喜茶的,喝茶正好。”

接着又指着几个小盒子,说是给府里的三位小姐送的小玩艺儿。

老太太和太太一行听,一行诧异。这岳夫人带来的这些东西,不说那些个小玩艺,单说这佛珠,字画,龙诞香和白玉茶具就值得几千两银子。这岳行文送这么贵重礼,虽然是为了显示诚心,可这么随便出手就是几千两,他哪里来的银子?难道岳府已然富足到这种地步?

太太按耐不住心中的疑问道:“这些物件儿价值不菲,行文那孩子怎么如此客套?快拿了去罢,莫说不须赔什么礼,就是须赔礼,这心思到了就行了。他现如今也没个正经的营生,没得叫他破费为难。”

岳夫人不以为然的摆摆手:“他这些东西哪来的,我倒也不清楚。你也莫替他担心,这些怕是难不倒他。自他十四五岁开始,便没向老爷和我要过一钱的银子,平时里的花销也极简,可是临到有事儿,他便能大把大把的往外掏银子。问了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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