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躺下吧-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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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染在一旁劝道:“子朗,都已经找到了,再训斥又有何用?倒是弄清楚一直跟在她身旁的那个紫衣女子重要一些。”
浅浅自是知道莫染口中的紫衣女子是谁,惊诧的看着莫染:“望秋姐姐怎么了?”
莫染看着她笑:“浅浅告诉莫染哥哥是如何认识她的,可好?”
浅浅怯怯的看了看莫染呐呐的唤了一声‘莫染哥哥’而后低首道:“是莫初哥哥见我可怜才让望秋姐姐帮着我找师父的,望秋姐姐和莫初哥哥都是好人。”
箫子朗微微蹙眉,倒是莫染谆谆善诱:“你口中的莫初哥哥又是何人?”
“莫初哥哥就是莫初哥哥。”浅浅歪着脑袋就答了这么一句。
箫子朗薄唇轻启:“魅影楼的楼主——莫初,望秋便是他的贴身暗卫。”
莫染有些吃惊:“这……你早知?”
箫子朗没有回答,只是将视线调向远处:“来者不善,他知浅浅是我箫子朗的徒儿却还是藏了起来,不知又有什么阴谋。”
小七在一旁摇着折扇嬉笑道:“何苦来哉,他还没有动静倒将你二人愁死了。兵来将挡水来土屯便是,何苦这般烦心。”
浅浅看着天离,天离一如既往的高傲看向别处。
“师兄……”黄莺般的声音从老远的地方传了来,浅浅抬头望去原来是云清师叔正朝着这里奔跑而来,低着头鼓着小嘴只觉得心里闷闷的。
欢快着飞奔而来的云清丝毫没有皇家风范,跑到箫子朗的跟前挽着他的臂膀,双颊如染了厚厚的胭脂透着红晕,低着头羞怯的唤了声‘师兄’。
箫子朗的嘴角微微上扬,方才冷漠的模样稍稍融了一些:“从宫中回来了?”
“嗯!”这才发现站在一旁的浅浅,笑着道:“师弟终于找到浅浅啦!”
浅浅讪讪的笑着,倒是一旁的天离一身的皮毛都炸了起来,防备的看着笑的一脸灿烂的云清。
云清忙收敛了笑容,不禁跺了跺脚:“师兄你看,这个天离还是这样!”云清不喜欢这头畜牲,自然这头畜牲也不喜欢她。每次见她恨不能吃了她,这头畜牲无端端的敌视她,令她很恼怒。
浅浅低首忙拍了拍天离,天离仍是对云清怒目相对,浅浅陪着笑说:“天离也时常这般对我,今日惊了云师叔真是抱歉。”往日的浅浅说话口无遮拦,此刻来到公主府处处受制,寄人篱下若是还由着自己的性子只是自讨苦吃罢了。
说来也奇了,平日里莫染与小七进茗山,天离都会与之嬉戏,惟独在见到云清之时才会怒目相待。浅浅没有教过天离什么,只是会偶尔在天离耳边抱怨云清怎样与她抢师父罢了,想来一头畜牲竟将主子的话听了进去,会随着主子的喜恶。
一旁摇着折扇的小七也忙走到天离身旁偷偷的踢了天离几脚,朗笑着:“师姐你怎么和一头畜牲斤斤计较了?这可与你公主的身份不符啊!”
“哪有斤斤计较,只是天离和浅浅、师兄都亲近,独独疏离我,只是有些不服气嘛。”
莫染忙岔开:“公主,还烦您给浅浅安排个住处,想来这些日子浅浅带着天离找子朗来回奔波甚是劳苦。”一旁的箫子朗也略颔首,云清脸一红,忙道:“是我疏忽了。”看着气喘吁吁跟上来的丫鬟道:“流盼,你吩咐下去,将西边的珠辰苑收拾出来,收拾出来后将音莫遣来领浅浅姑娘去歇息。”
那婢女领命便退下了,如今身旁竟一个婢女都没有了。箫子朗微蹙眉,也未说什么,倒是浅浅一边安抚着炸毛的天离一边道谢。小七在一旁看着谦卑的浅浅收起折扇不住的摇头,这样的浅浅着实让他心疼。伸出手中的折扇去敲浅浅的脑袋“浅浅初出茗山,我带你去府中走走。”
浅浅怯怯的看了看师父,又看了看莫染与云清,见师父颔首这才带着天离跟着七师叔离去。
箫子朗看着徒儿的身影不觉的皱了皱眉,倒被莫染看在眼里,云清竟觉得深深的松了一口气,却在看到师兄出神的看着浅浅背影的时候又生出担忧。
此次浅浅的到来果真有人欢喜有人忧!晚间婢女音莫将浅浅带到了西边的珠辰苑中,莫染是当今的相国自是有相爷府可回,小七是云隐山庄的七少爷在帝都自是有府邸的,陪着浅浅用了晚膳便离去了。
☆、第六章 医治
这个府邸是箫子朗来京后天子赐给云清的,说是公主的府邸不过是用来遮人耳目,是箫子朗等人密谋筹划替天子扫除障碍之用的地方。
浅浅坐在院中的石桌前,天离盘踞在她的脚旁,手撑在石桌上脚踢了踢一旁的天离:“据七哥哥说师父住在最东边的靖晏苑,我住在最西边,这是云清师叔故意安排的是不?”
盘在浅浅脚边的天离在听到‘云清’二字,身上的皮毛又都炸了起来,伸手摸了摸天离的脑袋顺了顺站起来的皮毛清浅的叹道:“师父他们在怀疑莫初哥哥的用意,其实浅浅也不知莫初哥哥为何帮我。可是浅浅在见到他的时候竟觉得莫名的亲切,仿佛是认识很久的亲人,这是为何呢?”鼻尖不由的一阵酸涩,一想到莫初,心中竟是酸酸的感觉。她不知道这感觉究竟是从何而来,也弄不清对莫初帮她的缘由。
天离渐渐的被安抚下来,打了个哈且慵懒盘在地上打着瞌睡。见天离又不理她,伸出脚踢了踢它:“天离,你怎么又贪睡?”天离被她踢得恼怒了,站了起来往她怀中蹭了蹭。紧紧的抱着天离的脑袋,将下颌放在天离的脑门上。
在见莫初的第一眼就觉得他很熟悉,熟悉的不忍戒备。一定是在哪里见过,可是她从未出过茗山,那么这熟悉的感觉是从何而来呢?那半枚玉珏还在望秋那里,想来总要去拿回来。
轻叹了叹,今日师父的训斥还是让她觉得难过,她原本该带着天离守在茗山之中等待师父回去的。可是想念犹如野草在心里疯长,心里早已荒芜,想的发慌就出来寻找师父了。
如今见到了师父,师父只会板着脸教训她,对待云清师叔竟会清浅的笑,想来更觉心酸。怏怏的趴在天离的脑袋上响起白日师父的态度不由的落下几滴泪,泪水落到天离的脑袋上消失在皮毛中。天离似乎明白浅浅的感受倒也没有发脾气,只是安静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承受着浅浅趴在它头上的重量。
直到三更浅浅才带着天离回房,浅浅独自爬上床榻含着泪睡去了,天离站在床边看着浅浅许久这才慢吞吞的走到床边蜷缩在床下也睡去了。
自此箫子朗便再没有训斥过徒儿,浅浅整日带着天离在府中闲逛,小七倒是每日都来,莫染只是偶尔来一回。云清想法设法的不让箫子朗师徒二人相见,浅浅不过只见了云清三四次,而天离对谁都是温顺的,唯有见到云清便露出不善的模样。
不过过了两日便吵嚷去找望秋酬谢,箫子朗无法只让小七陪着浅浅去了那个宅院,小七带着她回那个府邸的时候竟是人去楼空,仿佛是荒废了很久的宅院,从没有人住过。
浅浅看着荒芜的院子有些恍惚,不过两日的功夫竟破落成这般,那些精致的摆设都已不见了,残垣断墙到处都是杂乱的废物和蜘蛛网,倒像是荒废了十多年。或许那些日子不过是她做的一个梦,本就没有什么望秋姐姐,莫初哥哥,也没有这个院落,一切不过都是她臆想出来的。
小七摇着折扇疑惑的看着她:“浅浅……你有没有记错地方?”
浅浅不住的摇着头,身旁的天离也到处乱嗅,愣了半晌忙朝着曾住过的忆心阁跑去。站在曾住的那个院落前,哪里还有什么忆心阁,门上的牌匾胡乱的挂了一个角,摇摇晃晃像是随时都会落下来的光景,那牌匾上也不是什么忆心阁而是夕苑,鼻尖酸涩却不知为何。
推门进去灰尘漂浮在空气中,呛得她不停的咳起来,到处都是蜘蛛网,东倒西歪的几个凳子上落了厚厚的灰尘。奇异的熟悉之感,莫名的悲伤萦绕上来,心中难过却不知为何。
“定是你调皮又记错了地方。”小七上前将她拉了出来,合起折扇点着她的脑袋说。
“不……七哥哥我没有记错。这里很熟悉……熟悉的让我心酸……可是……”泪扑簌扑簌的落下来,眼神迷离使劲摇着。那几日住在此处,屋中的摆设也是这样,似乎没有动过,可是今日再看布满灰尘的屋子竟觉得心酸。
看着哭了的浅浅,小七有些慌乱,笨拙的替她楷去泪:“怎……怎么了?七哥哥没有责骂你的意思。”
她靠在他的肩上:“不知道,只是心里酸酸的,好难受,我们回去吧,回去吧。”
小七将她与天离带了回去,她回到珠辰苑就睡去了。小七在靖晏苑找到了箫子朗与莫染将今日遇到的情况都告诉了他们。
“那宅子曾是玉家的府邸,先人曾是殷朝的驸马,后人辗转来到蚀善国,因缘巧合做了蚀善国的右相国。”箫子朗沉吟着。
莫染接口道:“十多年前因通敌叛国遭人弹劾,一夜间被灭门,没有留下活口。”
小七摇着折扇半晌才问:“果真无一人活下来么?”
箫子朗高深莫测的道:“那倒未必。”莫染了然的看了看箫子朗,只有小七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二人,三人各怀心思的坐在一起闷闷的喝着酒,直至三更莫染与小七才各自归去。
第二日左相国赵匡遣人来此请神医治病,据传闻赵相国久病多时,请了无数的大夫、郎中均没有医治痊愈。听闻神医箫子朗是与公主同出一门,杖着为国劳碌半生遂请人来此烦劳神医。
公主云清一早入宫未回,莫染与小七不便跟随,只让浅浅随其后,恐天离骇到人便将天离安抚后留在珠辰苑。浅浅与师父到达相爷府被恭敬的请了进去,箫子朗为赵相国扶脉毕,沉吟半晌也未出声。
“神医,老夫的病……”赵相国有些慌乱,若是神医也道无药可救便真的是无药可救了。
浅浅在一旁看了许久,虽未医治过人,再怎样说她也是神医的徒儿,在师父望闻问切之后自是知道那赵相国得了不治之症。她不涉世事自是不知什么忌讳,忙道:“师父,他已病入膏肓,无药可救啦。”
箫子朗瞪了徒儿一眼,浅浅嘟着唇:“本来就是嘛。病灶在肓之上,膏之下,用灸法攻治不行,扎针又达不到,吃汤药,其效力也达不到。这病已经没法治了,即便是华佗在世也是一样的。更何况师父又不是神仙,会起死回生的法术!”
箫子朗掩着唇轻咳了咳:“浅浅莫要胡说。”
她悻悻然的‘哦’了一声,退到了一旁。
赵相国急切的问道:“神医,令徒说的可是真的?老夫这病已无药可治了吗?”
箫子朗道:“《黄帝内经·腹中论》中曾道:‘帝曰:人有身体髀股(骨行)皆肿,环齐而痛,是为何病?岐伯曰:病名伏梁,此风根也。其气溢于大肠而着于肓,肓之原在齐下,故环齐而痛也,不可动之,动之为水溺涩之病。’”
“是何故?
箫子朗知赵相国生性风流,整日过着灯红酒绿,夜夜新郎的日子。毫无平仄起伏的说:“相国的病叫做‘蛊’,病因不是鬼神作怪也不是饮食失调,而是因为过分亲近女色的缘故。”
赵相国大感惊诧,问:“难道女子就不能亲近吗?”
“对待□,如果适度,有利于男女交换阴阳之气、固本还原,有益与养生。但是如果过度,消耗精力、体力过度,引起劳倦,定要有节制和限度。君子接近妻室,是用礼来节制的,不是用来烦心的。”
箫子朗接着一一阐述了引发疾病缘由的病理一番话说得赵相国面色如土,半晌才说出一句话:“神医不愧为神医。”
箫子朗看着赵相国拱了拱手:“子朗才疏学浅,治不得您的病。”
赵相国颓败的说:“不,只能怨老夫自己。劳烦神医跑此一趟了。”
“不敢。”
赵相国唤了人将箫子朗与浅浅送了出来。与师父走在回公主府的路上中还是忍不住,不解的问道:“师父,何为‘蛊’?”
“在医术中,器皿中毒虫是蛊,稻谷中的飞虫也是蛊。在《周易》里,把女人迷惑男人,大风吹落山木叫做“蛊”。这都是同类事物。”
浅浅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遂又问道:“那……那个老头还能活多久?”
“若是他继续做蚀善国的相国不出一年必死,若是他就此罢手辞官回乡养老也活不过五年。”
“原来都是要死啊,那他会不会后悔呢?夜夜歌舞升平,生了病就要等死。”
箫子朗看着前方若有所思的说:“不知。”
“那,师父,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呢?”
“不知。”连个情绪起伏都没有。
她鼓着腮帮子,不知,不知,什么都是不知:“师父,天离离开茗山很久了,天离会想山里的小动物的啦。”
“那些动物该庆幸天离终于离开了。”
“师父,你怎么可以这样子……”她跟在师父身后埋怨的嚷嚷,走在前面的箫子朗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