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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师父,躺下吧-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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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喂他二人喝了药就出门了,缓缓的走在上山的路上,鸟语花香一片盛和的景象。忽然眼前一个白影闪过,心中咯噔了一下,忙朝着白影追去:“天离……天离……”

她胡乱的在山林中追着一闪而过的白影,刚才她真的看到了天离的影子,是天离的气息。脑袋里一阵嗡嗡的响,只剩下‘天离’这两个字。

一边跑着一遍胡乱的叫着‘天离……天离……’,一直追到崖上,却只看见满山的荼蘼花竞相开放,香气弥漫只是没有找到那个影子。失神的跪在荼蘼花丛中,泪不由的落了下来:“天离……我知道是你,求你出来看看我……天离,天离……”

每当荼蘼花开,天离就会咬着她的裙摆将她引上山,天离带着她在这满山的荼蘼花中嬉戏玩耍。这荼蘼花丛中存着太多与天离嬉戏的画面,曾是那般的美好。

方才在竹屋外的白影将她引到了这里,她怎能不想到是天离呢?

“天离……你出来啊,出来啊……你可知浅浅很挂念你?”满脸泪水的朝着花丛中叫着天离的名,她始终不相信,不相信天离会狠心的从不出现在她的梦中。

当年与天离一起落崖,眼睁睁的看着天离在自己的眼前断了气,鲜红的血染红了她的眼。

当时她身受重伤无力将天离带走,只是抱着天离哭了半晌才舍弃天离朝着北方艰难的挪去。左手断了,右腿也骨折了,骨头从肉中杵了出来,白森森的。当时的她已经疼得麻木了,只是想着要活下去,要活下去……

一直在山顶跪到深夜,风从耳边呼呼地刮过,虫鸣声也不断的在耳边想着,天离始终没有出来见她。浅浅叹了叹气,想起了竹屋中的俩人这才站起僵直的身子踉踉跄跄的下山了。

为他二人喂完药才去歇息,第二日一早去送药的时候只见孟庸从床上坐了起来痴痴的看着身边的女子,浅浅将要放在桌上神色平静的问:“师伯可觉得好些了?”

“不愧是神医的徒儿!”孟庸看着身旁的女子之说了这么句话。

“是师伯自己救得自己,与浅浅无关。”说着就将药断了过去递给他:“师伯将药喝了,再过一会儿要换药的。”

结果孟庸喝完的药碗转过身朝桌子走去:“师伯不用担心,少说她也睡了十多年,毒素游散在血脉中,至少也得三五日才能醒过来。”说着又端着药去喂那个女人,孟庸不知是不是牵动了伤口,皱了皱眉只是看着浅浅喂药。

“昨日我醒来,没有再竹屋见到你。”

浅浅将最后一口药喂完以后才回:“昨日上山找药材了。”心中不禁一动,胸前割了三两肉,昨日就醒了,可见他的内力有多深。
作者有话要说:新年快乐咩,妹纸们,新的一年心想事成呦……




☆、第三十八章  混乱情史

孟庸倒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又缓慢的躺了下去,浅浅又去院中翻了翻新采的药草。昨日……天离的气息那么的真实,真实的让她差一点忘了天离已经死去三年了,翻着药草的手不禁抖了抖。

三年了,天离已经离开她三年了。这三年她从来没有提起过天离,却没有忘记要想它。想天离,想得发慌,可是这三年来天离从来没有入过她的梦。她不禁想天离是不是怨她,怨她没有将它带走,怨她在最终的关头抛弃了它。

吃了几个野果就去采药了,为孟庸与其妻采药之余也走过了与天离一起走过的地方,才绝望的发现根本就没有天离曾存在的痕迹,没有天离的气息。不禁想昨日定是幻觉,也许这这些日子太累了才产生的幻觉,只是那幻觉太过真实。

第三日孟庸竟能下床走动了,只是那天色苍白的难看,孟庸扶着竹子做的墙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出来,胸口处的伤大概是撕裂了,血渗了出来染红了他雪白的中衣。浅浅只是平静的蹲在地上看着晾晒的药草并没有出声阻止,只是在看到那雪白的中衣被鲜血弄脏之时皱了皱眉。

孟庸身上穿的是往日师父的衣衫,师父偏爱白色,所有的中衣都是洁白如雪的绸缎做的,而长衫虽然有青色与黑色,却还是白色的居多。将落了厚厚灰尘的衣服拿了出来洗干净给孟庸穿了,而今见他弄脏了衣衫心中还是有些介意的,只因那衣衫是师父的。

孟庸看着摆弄药草的浅浅,动了动唇很久才挤出:“你……”竟隐忍着咳了几声。

“师伯身子不好该自己知道才是,伤口再度裂开再要愈合毕竟有些困难。难道师伯想在此处住个一年半载养伤么?”浅浅没有抬头依旧摆弄着手中的药草。

孟庸皱了皱眉,想说什么奈何胸口疼得厉害只是扶着门轻喘着。

“师伯,浅浅不是什么神医,做不出能尽快能让师伯痊愈的灵丹妙药,还请师伯自己保重才是。”说着站起身走到孟庸面前扶着他,孟庸竟也安分的让浅浅扶着进了屋中躺到了床上。

浅浅没有在说什么就离开屋中朝茗山的入口走去,在茗山入口的深潭中捉了几条鱼回到竹屋炖了些鱼汤让孟庸喝了些也喂了还在昏迷中的女人半碗,将他二人安顿好才离去。

第四日晌午那女人悠悠醒来,孟庸颤抖着看着睁开眼的女人,唇蠕动了半晌才颤颤的唤了一声:“言思……”声音中竟满是哽咽。

那女人睁着眼迷茫这看着眼前的男人,好半天才张了张嘴只发出了‘呃……’,孟庸见状满眼含着泪不顾胸前的伤是否被撕裂俯□紧紧的抱着这个刚醒来的女人。

浅浅倒是没有孟庸那般激动,只是静静的在一旁看着这对仿佛经历了生离死别的男女。做了了饭菜端了进来又默默的退了出去,她没有提醒他的伤口又被他撕裂了,也没有问那女人究竟与他有什么关系,只是默默的退了出去留给他们安静的空间诉说衷肠。

站在坟墓前静静的看着周围长的葱葱郁郁的花花草草,没有喜怒的神情,就连心也是平静的如一片没有波动的湖。按说三年她与萧子朗都没有来此,这座坟该是长满杂草才是,而今这坟上竟是干干净净的,似乎有人刻意的维护着。

她自然知道这坟是谁在维护,只是不愿花时日将那个十多年前抛弃她的懦弱男人找出来。更何况哥哥不能来看母亲了,而她也不可能时时的来此陪伴母亲,有一个人陪着母亲她该感激才是。

楼言思与孟庸是夫妻,十多年前孟庸还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毒圣手之时时常滥用剧毒残杀看的不顺眼的人,然而却不知是哪一天突然冒出来一个名唤楼言思的少女信誓旦旦的说要让毒圣手只救人而永不害人。当时的孟庸年少气盛,少女又太过天真,有毒圣手出现的地方定会有那少女百般阻挠,真真是欢喜的冤家。

后来这对欢喜冤家最终还是成了亲幸福的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婚后平淡的生活磨灭了叛逆不羁的少年,制毒杀人已经成了一种毒瘾不可自拔,看着别人痛苦的死在自己制的毒药之下觉得前所未有的满足,最终楼言思在阻止丈夫毒杀朝中忠臣之子的时候替那人挡了孟庸原本给别人下的毒。

当时那毒制出来之时并没有解药,眼看妻子的生命岌岌可危,不得不用另一种剧毒让妻子沉睡以拖延时日制出解药。只是那是孟庸还是个年少气盛的少年,不愿卑躬屈膝的去求将他逐出师门的师父,从而延误了妻子的解毒之期,所以妻子只能昏睡。

心高气傲的毒圣手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的稳重,带着在不知不觉中早已刻到他心中的妻子到处寻找师父寻求解药,而师父却人间蒸发了。正因为如此,妻子楼言思也昏睡了十多年,这十多年来他很少再杀人,不断的制出能让妻子活下去的灵丹妙药,毒圣手也从江湖上消失了十多年。

浅浅只是静静的听着孟庸断断续续的说着他与妻子怎样相遇,怎样相爱,怎样守着昏迷不醒的妻子寻找解药。可是她在魅影楼看到的关于毒圣手的卷宗中却与孟庸告诉她的有很大的出入。

其一,毒圣手师承温沫北,被师父逐出师门是因为一个女人,那女人自是如今已经醒来的楼言思。至于具体的原因,卷宗中到没有具体阐述。其二,孟庸与妻子确实过了一段幸福快乐的生活,在此之前并没有少女扬言要让毒圣手转性之说,只说毒圣手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却在某一日在房顶看月亮的时候听到一段箫声,自此魂牵梦萦,寻访了许多日子终于得知那夜吹箫的是一户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

自此堂堂的毒圣手做了许多被江湖人中所不齿的勾当,宗卷中说楼言思本是与云隐山庄的三公子是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子,岂知大婚那日孟庸大闹喜堂掳走了新娘。云隐山庄是江湖中颇有地位的中立之士,曾调解了江湖中众多的仇怨,江湖之人大多对云隐山庄敬佩有加。闻云隐山庄的三公子的夫人被劫走,江湖中对毒圣手下了追杀令。

其三,那个忠臣之子只怕也是孟庸杜撰的,卷宗中记载,孟庸强掳走三公子即将迎娶进门的妻子堂而皇之的昭告天下,楼言思与他已有了夫妻之实,已经委身与他孟庸。江湖中之人对孟庸这种小人之举皆是恨得咬牙切齿,算起来云隐山庄的三公子真够委屈的,想来定是要与孟庸拼个你死我活以雪夺妻之恨。

岂知三公子见到了已成了孟庸妻子的楼言思问她是爱自己还是爱孟庸,楼言思愧疚的看了看三少爷转而又深情的看了看站在身旁的孟庸,三公子只说了句‘只要言思幸福就好’就退出了这场混乱的感情。

至于楼言思怎样中的毒,卷宗中记载:孟庸疑其妻对云隐山庄的三少爷旧情不忘,醋性大发,曾当着妻子的面扬言若是敢多看旧情人一眼便下毒毒死那个在她心中的男人。某日已成为毒圣手夫人的楼言思在酒楼中碰巧遇见了云隐山庄的三公子,遥遥相对,物是人非。三公子不禁与孟夫人多说了几句,恰巧被那醋坛子孟庸看见,也不问青红皂白便对三公子狠下毒手,最后孟夫人替三公子挡下了丈夫下的剧毒。

浅浅看着急于撇清事实的孟庸以及靠在他怀中温婉的女子笑了笑也没有戳破,看着惨白着脸又百般撒谎的男人也是一件趣事。与孟庸相识以来,浅浅一直以为师伯是和师父一样的人,一样的冰冷,一样的寡言,却也没有想到他竟是如此可爱的人。

孟庸见浅浅的笑颜,不禁恼怒:“你笑什么?”

“师伯,你的内力确实雄厚,可是你胸前的伤一再的被撕裂,即便师侄是大罗神仙也治不得您的伤!”

“相公,你受伤了?”怀中温婉的女人听到浅浅如此说忙惊慌的在男人的身上摸索着,那玉手不经意间划过孟庸的胸膛,孟庸神情有些痛苦的皱了皱眉,一把抓住妻子胡乱摸索的玉手:“不碍事,只是小伤罢了。”说着又抬眼瞪了一眼浅浅,浅浅笑了笑就站起身用要做饭的借口退了出去。

来茗山已经有十二日了,再过十日就是她的大婚了。心不由的紧了紧,回去就要成为他人妇了,与他……今生再无可能了。成为明王的王妃,这不是早已经决定的事情么,为何此刻竟又犹豫起来?

当日萧子朗的话还犹如在耳畔,他只有在对云清那万年的冰山才会融化。




☆、第三十九章  大婚前夕

也许她真的该放下他了,不再执着,不再抱着哪怕是一丝丝的幻想了。

第二日浅浅抱着楼言思走在前面,孟庸慢腾腾的跟在后面,楼言思时不时的朝身后看着闲庭信步的丈夫又伸出衣袖为浅浅抹抹额。不过一盏茶功夫的路程硬是让身后的孟庸拖成了一炷香的功夫。将楼言思小心翼翼的放进铺着厚厚褥子的马车中转首看着依旧如老牛漫步跟在身后的孟庸说:“师伯,要浅浅帮忙么?”

“不用!”两个字掷地有声,似乎有着咬牙切齿的味道。浅浅却看到他的眼角似乎是抽搐了那么几下,自顾自的跳上赶车的位置:“那就烦请师伯快些上来,浅浅可等不起了。”

“相公,妾身扶您吧!”车中的楼言思掀开帘布担忧的看着丈夫。

孟庸干笑着说:“哪敢劳烦娘子的大驾,为夫这就上去。”这才慢腾腾的爬进了车中,浅浅笑笑,估摸着这夫妻二人坐稳了才扬起马鞭呵斥了一声赶着马儿朝前走。

昨日她说今日要回邬城,孟庸吹胡子瞪眼的嚷着妻子的身子不好,不能受车马的颠簸。浅浅凉凉的说是问过楼言思是否可远行才决定买了马车停在茗山的入口,孟庸还是百般不愿让妻子遭受颠簸,还是楼言思安抚下来才同意今日回去。浅浅也想让楼言思与孟庸养好伤才启程回邬城,奈何离大婚之日越来越近,若是不尽快动身回邬城只怕明王当她又落跑,恼怒起来对魅影楼有什么不利。

迷幻药与蛊毒,大婚之日要用到的毒药孟庸还没有开始制作,只好将孟庸带着一起回帝都。

一路上孟庸对妻子百般体贴,楼言思是个温柔的能滴出水来的女人,竟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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