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躺下吧-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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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到了那一日,浅浅已找到了相濡以沫的男子相守。
抬起脸看着这张俊逸的脸庞,眼中含了太多的迷茫:“七哥哥,你会怨我么?我嫁给明王为妃你会怨我么?”
看着眼前这一张迷茫又痛苦的双眼,他怎么忍心说会怨她?只是紧紧的抱着她。也许他不能给她幸福,但至少能再她需要他的时候出现。
“七哥哥我想回玉宅住几日,这几日我就不回这里了。”
“好,我陪你去。”
“不用了,我想独自回去……七哥哥就留在这里吧,你在此处一切都有言伯照应着。”
浅浅前脚刚走凌澈就跟着去了,就算萧子朗可以瞒得过这天下所有的人也瞒不了与他一起长大的凌澈。他知道师兄萧子朗心中放不下浅浅,定会在出现在玉宅,而他不愿让浅浅再见萧子朗,这是凌澈的一点私心。
浅浅站在门前仍然不敢相信忆心阁中站着的真的是萧子朗,唇颤抖着,好半晌才唤出一声‘神医’声音几不可闻。望秋死的那日她与他的师徒情分就尽了,这一生她玉染颜不再有师父。
“为师没有想到你还会回来,抱歉。”萧子朗平静的看着徒儿,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他萧子朗从始至终都未说过要放弃这个徒儿,从未承认将这个徒儿逐出师门,所以她还是他的徒儿,他还是她的师父。
“神医来此所为何事?”努力的平复着声音,清浅一笑的问。
“无事,只是来此处看看。”顿了顿艰涩的开口问:“听说你要嫁给明王为妃了,你真的想好了么?不会后悔么,浅浅?”今日一早莫染就来到驸马府问他可知明王即将纳妃之事,他本以为明王要娶的女子不过是朝中大臣之女,却万万没有想到是浅浅。当莫染说出明王即将迎娶的明王妃是浅浅的时候脑中竟嗡嗡的响,胸前一阵阵的疼,瞒着莫染与云清来到玉宅中走走竟不知不觉中走到了忆心阁……浅浅曾住过的忆心阁。
浅浅泪眼朦胧的看着面前的萧子朗,许久之后仿佛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坚定的说:“带我走,浅浅愿为你放弃血海深仇,放弃身上所背负的责任,只做你的妻子,与你守在一起,不再作恶,不再害人。”
箫子朗心中纠结着,面对浅浅的泪眼,想爱却又不敢爱的箫子朗言不由衷的说:“浅浅,为师永世是你的师,总有一日你会遇到你愿相守一生的男子,而那男子绝不会是为师。”
泪强忍在眼中,嘴角却露出了笑容:“这一世我在你心中都只是徒儿?”
“是。”
心中所有的郁结此刻都已涌上心头,张口便吐出一大口鲜红的血来,鲜红的血落到了地上,溅开朵朵的红梅。浅浅伸手将嘴角的血渍擦去转身便朝屋外走去,因走的太急,脚步有些踉跄。
☆、第三十五章 无尊严的乞求
箫子朗缓缓闭上眼,眼前那片鲜红的色泽让他眩晕,让他不忍再看下去。见徒儿转身离去,不由得长长叹了口气,如释负重。
从落崖后她就一直固执的认为无论面对什么事情都能够坦然的微笑,可是,却在箫子朗在大婚之上拒绝她的那一刹那悲痛欲绝,不可遏制。浅浅走到池边倚着白玉栏杆痴痴的望着一池的碧水,不语。方才她说愿为他放弃所有的一切,放弃灭门之仇,放弃他杀兄长的事实。可是他宁愿与她为敌也不愿带她走,其实他与云清大婚那日就表明了心迹,是她一直苦苦的纠缠不愿放手。
凌澈远远的便见到浅浅倚在白玉栏杆前,见她情绪低落,楚楚可怜的模样,轻叹一声上前问道:“见到师兄了?”
倚在栏杆前的浅浅并未回头只是轻轻点了点头。那种鲜血淋漓的残忍,那种深入骨髓的疼痛,只有她自己感受得到。
他终究还是来迟了,让她受到了伤害,此时的浅浅让他不由得想起当初在茗山初见她之时的情景。
他已经离开师父和师兄很久了,早已回到云隐山庄做他的七公子。
再回茗山是因为有求与师兄,没有找到师兄却在院中看到了蹲在地上拿着药草玩耍的小女孩。
初见浅浅,他只觉得心脏被什么击中,开始剧烈的跳动起来,他不得不承认,他已被面前这个纯真的女孩深深的吸引了。
她眨着纯净的眼眸,用软软的声音问他:“你是谁?”
“浅浅……”站在垂柳下,斜倚在汉白玉栏杆前,望着一湖被风吹皱的湖水,突然间竟怀念起往日那个眼眸中闪着笑意的浅浅,那个无忧无虑的天真少女。
“七哥哥,怎么?特地来此是来同情怜悯我的吗?”浅浅歪着头看他,轻笑着。
凌澈心如刀绞:“浅浅你莫要这样,七哥哥知道你心里难受。你想哭便哭出来,莫要这样……”
听了凌澈的话浅浅将视线调向远方:“哭?我的泪早已在哥哥死去的时候就已经流尽了。七哥哥可知我早已不是当日的浅浅,如此你还要站在我的身边吗?不怕被天下人唾弃?”她都已经放下尊严,放下深仇大恨的求着他带她走,带她离开这世间纷繁的仇仇怨怨,可是他毫不留情的拒绝了她,一如当日在喜堂之上的无情。
凌澈将她的身子转向了他:“你是知道我凌澈的心的,我决定的事没有人可以阻止。为了你即便是与天下为敌又能怎样?”
“你也知我给不了你任何的承诺,如今的我是一个不择手段的女人,如此你还坚定的要留在这里?”
凌澈不说话,只是坚定的看着她。那是他的浅浅,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她还是浅浅,会笑着唤他‘七哥哥’的浅浅。如若连他都弃了她,她又该怎么办?
浅浅低首轻叹一声:“七哥哥,这魅影楼的门一直开着,你若想留便留,你若想走也不会有人拦你。这回我不会为难萧子朗,七哥哥代我好生招待他,浅浅先回魅影楼。”话毕也不待他回答,几个纵身便消失在墙垣上了。
他看着她消失的地方久久不语,心里的某处仍是在痛。这园子早已恢复了模样,当年玉府的模样。虽不能完全一样却也大差不差,浅浅时常来此处住上三两日,而他也会跟来陪着她。她什么都不说,他也不会问,只是安静的陪着她。
云隐山庄的七公子脸上永远都挂着放荡不羁的笑容,一直都是很懒散模样,手里拿着一把字扇旁若无人的摇着。没有人知道他的恐惧,他的无所适从。旁人只知他是天之骄子却不知真实的他又多么的绝望痛苦,只能用冷漠的态度,轻狂的举止掩饰内心对孤独的厌恶对温暖的渴求。
缓缓的走向忆心阁,那里有浅浅的气息,有浅浅的痕迹,所以他敢断定师兄会在那里。一进门就看到了地上溅开的朵朵鲜红的色泽,心中一痛:“师兄,你依旧这般狠心!”他终于忍不住说了出来,他知道这血定是浅浅的。
“小七……”萧子朗看着隐忍的师弟嗫嚅了半晌也只是说了这两个字。
“师兄对所有的师兄弟都疼爱有加,即便是不认识的人也是谦逊有礼,独独对浅浅残忍至极。有时我甚至有些怀疑你的心里是爱浅浅还是恨极了浅浅,我从未见你如此的待旁人。我总以为师兄你是这世上最好的人,你疼云清,处处护着我,时时刻刻的为望楚考虑,为他护着江山。”凌澈眼中含着泪,不可置信的摇着头,“我曾以为你是这世上对浅浅最好的人,会护着她,给她安稳的生活。当年你救云清放弃她的时候我才知浅浅在你的心中是多么的微不足道,我万万没有想到多年后再见你依旧是伤她最深的那个人。”
“听莫染说你已经进了魅影楼,这是你真实的想法?”萧子朗看着他只问了这么一句不相干的话。
“你如今是云清的驸马,与望楚是姻亲,莫染也只会帮着你,你看这天下都站在你们的那一边。浅浅原本有兄长,有望秋,是你们生生的拆散了他们,让这世上只剩下她一个人。我不在乎与天下为敌,与你为敌,我只要浅浅好好的。而今浅浅说今日不会为难你,我自不会为难你,只想告诉你,这玉宅不是你可以来的地方。言尽于此,他日再见你我就是仇敌,告辞。”说着转身离开了忆心阁回魅影楼了。
整个玉宅只剩下毫不相干的萧子朗,见凌撤离去整个身子遏制不住的颤抖。
回到秦宅言伯只说楼主去了地宫,凌澈心知浅浅定是难过也就没有去打扰,洗漱一番也就歇下了。有些事还是自己领悟的好,浅浅与师兄的事早已成了定局,他什么都做不了。浅浅即便是魔,他凌澈也会做一个护魔之刃,他自决定站在浅浅身旁起就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浅浅卧在软榻上,透过层层的轻纱看着那金碧辉煌的柱子,这地宫只剩下潺潺的流水声。她在此处躺了多久了?只怕她自己也不清楚。夜半时分浅浅终于站起身回到了清心阁,谁知文仙竟侯在那里:“奴婢见楼主回来就再也没有吃过东西,特地嘱咐厨房为楼主做了一些清粥,楼主用一些吧。”
浅浅坐在桌前,文仙立即盛了一碗粥递给她又将食盒中的小菜端了出来,浅浅喝了一口粥抬眼看她:“我将你要了来又不使唤你,只是将你搁在这院中就不管不问了,你是不是等的不耐烦了?”
“不敢,楼主做任何事都有自己的思量,奴婢万不敢揣测楼主的心思。”文仙低着头说。
浅浅又继续喝了几口粥,“不要妄想勾引府中的七少爷,你知道自己的身份,若是你真的与他有了什么,我断不会顾念着你柳主子的颜面而留你性命!”
浅浅没有厉声呵斥,似乎只是随意说说却将文仙听得满身冷汗。文仙的头垂的更低:“奴婢不敢!”
“不要以为自己做了什么别人都不知道,你不敢自是最好。明日让言伯换一个丫头服侍七少爷,你若是闲得慌可以随意做些什么,只是不要在企图接近七少爷住得院落。”
“是,奴婢谨遵楼主教诲。”
将碗中的粥喝尽了自己动手将碗筷放入食盒中,站起身与文仙面对面:“无论你以前是怎样的人,从此刻起我要你做一个冷血无情的人,永远不要迷恋上任何人。你动真情之日便是你命丧黄泉之时,你知道我说到做到。不要让我难做,也不要让自己受伤。”
“是,奴婢知道了。”
浅浅看了看低着头的文仙抚了抚额说:“你去吧,早些歇了!”
文仙允诺将食盒提着离开了,浅浅脱了衣服也爬上床榻躺着了。
七哥哥确实是一个风情俊朗让人着迷的男人,不怪文仙会动心,企图靠着凌澈脱离她的掌控。昨日明王派人来说日子定下了,下个月的十五,嘱咐她这些日子不要在乱跑了,好好留在秦宅待嫁。看来明日必须要回茗山一趟将要用的东西拿回来了,哀叹一声翻了个身也就睡了。
五更之时浅浅就起床了,修书一份放在桌上,找了几件衣裳塞进包袱中又去嘱咐了言伯几句就离开了。凌澈一觉醒来就去找浅浅,想看看她是不是好些了,却只找到了桌上浅浅留给他的信。而后文仙来催他去前厅用饭,言伯就将浅浅嘱咐的事一一说给他听,无非就是浅浅利用魅影楼的事将他拖住留在了秦宅。
原本十天的路程浅浅只用了五天,茗山依旧是往日的茗山,一片生机勃勃,只是天离再也不会跳出来与她玩耍了。越接近竹屋心也越来越不安,三年多了,这是落崖后第一次回茗山,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
☆、第三十六章 床上女人
进了院中,石桌、石凳还在那里,架子与晒药草的筛子都倒在地上东一个,西一个。浅浅弯下腰将架子扶了起来,谁知刚站稳却全部又塌了,彻底的散掉了,那那些筛子也都是破旧不堪了。浅浅愣在那里不由的笑了笑,连它们都恢复不到以前的模样了,还有什么是不变的呢?
踏上竹阶只听得一阵吱呀吱呀的响,伸手推开破旧的门,意料中的灰尘没有落下来,所有的东西上都没有灰尘,就连床上也没有,不仅没有灰尘竟还多了一个人。
浅浅愣住了,许久之后才缓缓的踱上前看着躺在床上的人。是个女子,睡颜安详,五官精致,想来定是个美人,只是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伸出手在美人的鼻下叹了叹,收回手深深地叹了口气,幸好还有气息。
“你在做什么?”阴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浅浅转过身一看竟是位身着黑衣的男人,正阴狠狠的看着她。
“我还没有问你是何人,这个女子为何躺在我的床上你竟责问我,这是什么道理?”浅浅平静的看着他,故意忽视他眼中的不善。这个男人剑眉星目,皮肤不似萧子朗那般白皙而是有些黑,给人的感觉很沉稳。
“你是萧子朗那厮的徒儿?”
“曾经是,现在不是。”看了看他手中端着的碗,又看了看床上躺着的女人,“她中毒这么久你都没有救醒她?”
“你怎知她是中毒?”
浅浅细细的看着那个男人,竟发现他的眼中有惊喜的神色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