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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金樽幽月-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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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欲滴、媚态横生。她不清不淡、不病不弱,美得神采熠熠,媚得生气勃勃——真是光彩照人的女子啊……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龙白月望着紫眠的眼睛宛转唱完,在歌中揉进了自己的表白。一曲唱罢,她放下琵琶,心中百转千回,期待他的眼睛里能有一丝一毫的动心。

即使只有一点点的微妙情愫,她也可以熟练的找出来。可是紫眠的眸中没有,过去那些恩客眼中满满的贪慕,多到叫龙白月生厌,而今她想要他动心,他却只是在认真听歌。

唉,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紫眠的双眉微微蹙起来,龙白月的歌让他不安了。他明明白(看经典小说来——》://。shunong。/书农书库)白的在歌里听到她的邀请: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侧耳听。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与尔同销万古愁,但愿长醉不复醒……

换作是别的男人,大概会欣喜若狂吧?

可他呢?他有那份随性的洒脱从此不问世事吗?连师父都戏谑过他——他不像一个道人,倒似一个儒生,总是一板一眼的做事,给自己的行为框上很多规矩准则。这一点上,他倒是不如翠虚师兄的。

马上就要回京城了,他不知道有什么在等着他,怎敢让自己的情绪懈怠?他还有必须要做的事,又怎能长醉不复醒?

“会弹〈十面埋伏〉吗?”紫眠忽然正坐起来问龙白月,神态自若,浑似不解风情的顽石。

“哎?”龙白月一愣,结巴道,“会的。”

“弹来听听。”紫眠微微一笑。

龙白月只得依言行事。《十面埋伏》她弹得不熟,还是多年前为了讨好一个将军而练的。她用力划动手指,琵琶声比之前铿锵许多,声如裂帛,抡指连环相叠,如千军万马声势浩荡。

紫眠听得出神,凝视着龙白月翻飞灵动的手指,低低出声:“弹快点。”

龙白月听见紫眠的吩咐,加快了速度,好在弹了一段曲子都回忆起来了,加上指法娴熟,倒也游刃有余。

她的手指像织机上的飞梭,快得让人看不清。琵琶声里竟响出嗡嗡的龙吟,纷乱的音节划出刀光剑影,逼得人几乎喘不过气。

紫眠的目光飘向冥冥的远处,神色凝重,不再温文如水:“再快点……”

龙白月看着紫眠肃穆的眼神,觉得他好象离自己越来越远。她心里泛起莫名的揪痛,咬着牙再次加快速度,任由指尖火烫成一片。

紫眠的神思飞离出去,恍惚间突然发现自己已置身于千军万马之中。他身无片甲、手无寸刃的痴痴站立,不明白(看经典小说来——》://。shunong。/书农书库)为什么会孤身陷入战场。黝黑的铁骑喷着白气迎面向他冲来,马上武士隐藏在锃亮盔甲之下的眼睛正死死盯住他。武士向他举起了长刀,长刀的白光倏地划过,血雾喷薄开,他的视角忽然从高处跌落,变成紧贴地面。万马轰鸣中他看见可以漂橹的血地里出现蜿蜒的青丝,他的眼球顺着青丝转动,一路看上去,青丝汇成一段光可鉴人的长发,长发上别着一根血玉簪。那妖冶的背影好似忽然感受到他的注视,回过身来,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脸,一双寒光凛冽的眸子漠然看着他。

娘……

紫眠睁大了眼睛。

马车忽然猛烈的一晃,让龙白月一个趔趄,琵琶声戛然而止。

幻象消失了,紫眠仍旧沉浸在刚刚惊愕的情绪里,失神的躺倒。

“出什么事了?”龙白月爬起来揉揉摔疼的手肘,掀了帘子往外望。

“夫人啊,你这琵琶弹得马害怕了,刚刚它们受惊要跳,我好不容易才安抚住它们,”一个士卒苦着脸探头与龙白月照面,“还请夫人别再弹了。”

“哦哦,对不住大哥了。”龙白月慌忙在车里向他赔礼道歉。她回过身,看见紫眠无力的躺在一边,吓得她顿时花容失色,以为他旧伤复发了:“紫眠,你有没有事?是不是不舒服?”

“我没事……”紫眠喃喃着,怅然若失的坐起来。

龙白月心放下来,很不好意思的笑笑:“我们光顾着弹琵琶,倒吓坏了车外的马儿。”

夏天闷在马车里也不舒服,龙白月将帘子卷起来,虽然沿路灰尘有些大,但好歹可以透透气。

车外的风景一览无余。绵延的山道并不崎岖,两边高大的树木被太阳晒得有些发蔫,刺耳的蝉鸣听得人耳朵发胀。龙白月不弹琵琶后马儿都安静的踢踏着步子,拉着满载一箱箱硝石的车子缓缓前行。

马队很长,大概有十来辆车,龙白月他们乘的马车排在队伍中间,两边有步行的士卒保卫,看来严修之前安排得很周全。

队伍有条不紊的前行,路过驿站就休整补给一下,一连走了几日,眼看再一天就可以换水路前往京城。这天下午,马队走进一座山谷,龙白月正躺在马车里昏昏然的午睡,紫眠却忽然摇醒她。

龙白月睡了一半被闹醒很是痛苦,迷迷糊糊的睁眼呢喃:“怎么了?”

“别睡了,”紫眠皱着眉,冷眼观察着两边的树林,“这山谷气不对。”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一声怪响,一只嚆矢从树林里射出,钉在了装硝石的木箱上。

山谷里顿时喊杀声响成一片。

第十九章遇袭

龙白月被吓得顿时清醒过来:“快逃啊。”

她刚坐起身,就被紫眠一把扑倒。紫眠的身子甫一压住她,只听见咚咚咚咚,一排竹箭贴着紫眠的背射进马车,在车厢内壁上钉成密密的一排。

“这武器不对劲。”紫眠偏头观察钉在车厢里的竹箭——每次可以连发七支箭,这种弩机连皇宫禁军都没有。

龙白月被紫眠压得喘不过气来,翻着白眼想往外面看个究竟,可车外嗖嗖的冷箭声和士卒的惨叫不绝于耳,谁敢把脑袋探出车窗。

“怎么办?我们可逃得出去?”龙白月苦着脸悄悄在紫眠耳边问。

她的吐息吹得紫眠脸颊一热,他一怔,发现龙白月已经被自己压得脸通红,赶紧当心的撑起身子挪到一边。紫眠侧耳倾听车外状况,无奈的说着:“得等敌人走近我们才能找机会出去了,否则我们下车也躲不开箭雨。”

暗箭终于停止发射,原先一直躲在林子里呐喊的人跳上山道,看着满载的马车兴奋的大喊:“妈的,这下可发财了!”

躲在车下逃过暗箭的士卒这时候钻出来,抽出兵刃和匪徒对抗。奈何兵力损失大半之后,面对不断涌出的匪寇,也只能勉强负隅顽抗一阵子。

“是时候了,”紫眠猛然起身,抓住龙白月的手腕,“跟我来。”

龙白月一恍神,呆呆的被紫眠拽出车子,落地的时候整个人差点坐在地上。满地都是死伤的士兵,鲜血迅速染红她的鞋面,龙白月腿一软,却被紫眠扯住:“如果你想吐,也要边跑边吐。”

他捡起一具尸体手中的剑,扯了龙白月就往林子里跑。龙白月脸色惨白,但到底把翻江倒海的胃给按捺下来,发软的腿跑了几步也变得塌实了——她不能老拖他后腿。

“头儿,车里下来两个!”一个眼尖的匪寇发现他们,举起刀冲了上来。

“僧道不杀,抓活的!”土匪头子远远的喊着,看见紫眠穿的道袍衣料不俗,眼里贼光一闪。

一个匪寇横刀拦截住他们,紫眠将龙白月护在身后,右手举剑一敲,当的一声击落匪寇手中的刀。他手腕一旋,挽出一朵剑花,将剑侧滑上匪寇的肩膀,以剑身按着匪寇跪在地上,左手一闪,一张道符啪的一声贴住匪寇额头。

这道符把匪寇和紫眠都贴愣了。龙白月在一边张口结舌结结巴巴的问:“你在干吗?”

糟糕,平时抓鬼抓惯了,贴符的动作已经变成本能了。实战中的剑该怎么使唤?——难道旋、拍之后,要用刺的?紫眠一怔,收起剑,飞起一脚照着匪寇贴着道符的门面踹过去,回手拽了龙白月就钻进林子。

这边土匪头子劈开装硝石的箱子,气得哇哇大叫:“这就是军师要我们抢的东西?什么破玩意!”

一个小喽罗在紫眠的马车里搜罗一阵,激动的翻出一叠银票:“妈妈呀!好多的钱!”

土匪头子踹他一脚,抢过他另一只手中握着的名刺瞅了一眼,向地上啐了口吐沫:“妈的,那个道士还是个京官!兄弟们听着,抓活的!一定要抓住!”

闯进树林的紫眠和龙白月手牵着手没命的跑。一条毒蛇被紫眠踩了尾巴,嘶叫着扭身吐信要咬,牙还没露出来,脑袋就被龙白月一脚踩扁。

两人狂奔一阵,实在是跑不动了,便躲在一棵老槐树后面喘气。追兵暂时还没有跟上来,紫眠俯身在地上摸索一阵,找了六颗石子。

“你做什么?”龙白月气喘吁吁的问他。

“虽然不能施法,但式占应该没问题。”紫眠将手中的石子扔在地上,专心致志的拨弄排列着。

往东是生门,应该可以逃出去。

他将石子收进袖子,起身又牵了龙白月:“往东走吧,应该不会有错。”

龙白月手被紫眠牵着,心思一歪,竟有些因祸得福的窃喜,奈何腿脚被覆盆子之类的灌木划破,疼得很,也容不得她多心遐想了。

“好象我们已经把那帮人甩掉了,对吧?”龙白月低声问紫眠。

“或许吧,”紫眠沉吟,他一直按着天罡北斗之数在走,应该能甩掉不懂阵法的人,“不过还是别放松,即使没有追兵,待在密林里也不安全。”

“哦,”龙白月点点头,想了一下,“你说那帮人是真土匪还是宰相的人?”

“宰相应该不会那么快就得到消息采取行动,”除非他被人出卖,这念头在紫眠脑中一闪而过,却立刻被他否决掉,“那帮人步法混乱、三脚猫的武艺,一看就是外行出身,能得逞,无非靠刚开始的利器罢了。”

话说完紫眠却迷惑了——那帮人使用的武器未免太过精良,寻常山野草寇,怎么会掌握如此机巧的连发弩?

“啊,看不出来你还会剑法呢?”龙白月看不见紫眠沉思的脸,兀自高兴的搭话。

“就是神坛上斩鬼那几招,再多就不会了。”紫眠回想自己关键时刻竟然还从怀里摸出道符来,就一脸的赧然。

“不过,还是很厉害啊……”龙白月感叹。

感情还没抒发完,她身前的紫眠竟然身子一倒,刷地一声腾空翻飞起来,吓得龙白月捂住眼睛狂叫。

“别叫,当心把追兵引来。”

龙白月耳边响起紫眠无奈的声音,她放开手,怔忡的看着紫眠倒吊的脸发呆。

“没什么,我踩到猎人设的环扣了。”作为一个平凡人待在树林里,果然危难重重啊。

“你要不要紧?”龙白月看紫眠脸色难看,担心的问。

“没什么,就是有点头昏脑胀的。”紫眠无奈的翻着眼睛观察地面,他现在可以与龙白月平视,这吊得可够高的。

倒吊着令紫眠头昏胸闷,连说话都嗓子疼,非得尽快下来不可。他无计可施的和龙白月打商量:“如果我割断绳子,你能不能接着我一点?”

“好好好。”龙白月慌忙点头,伸出手护住紫眠。

紫眠腰上用劲,试着把身体提起来,却吃力无比——平时师父给的导引图,他嫌弃又是学猴子又是学狗熊的,一直不肯认真练,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深吸口气,如是努力再三,剑尖总算绞住了绳索,用力一划,整个人顿时失重倒栽下来,倒栽葱的姿势却在半空中改变,紫眠整个人平躺着跌落在地——原来他落下时头被龙白月搂在了怀里。

紫眠松了一口气,却察觉龙白月在发抖。

“我没事。”他勉强笑笑,觉得腰都快断了——没有道法,他果然算不上合格的男人吧。

“不能再盲走了,”龙白月假装用袖子擦汗,把不争气的眼泪偷偷抹掉,“还往东走吗?”

是啊,还往东走吗?紫眠愣住了——他的式占,会不会是错的?

那时候他有没有平心静气的占卜?连他自己都忘记了。

龙白月跪坐在地上,看着怀里的紫眠目光黯淡,心中忽然一动:“往东走吧,准不会错。”

……你说的我就信……

——凭什么他说的她就要信?就基于信任二字,即使他是昏庸的笨蛋也无妨?

紫眠心中一紧,微微笑起来:“好。”

龙白月将紫眠扶起来,两人互相搀扶着一路往东走,一直走到薄暮时分。

路却断了。

一川流水,对岸却是绝壁。这条路果然是错的吗?紫眠有些泄气的看着脚边潺潺流水。

这时候龙白月却扯扯他的袖子,往水流下游十几米的地方一指:“你看,或许不是绝路。”

紫眠顺着龙白月的手指望去,惊呆了——下游十几米的地方,一架庞大的水车从十几丈高的断崖上架下来,被水力驱动着运转,层层叠叠的木屉轮流浸进水里,缓缓引水上山。

“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用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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