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妻-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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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夫人一听,当即呼吸一窒,随即伸手将霄哥儿拉在了身后挡住,这才说道:“孩子尚小,不知礼数,三小姐勿怪。”
那孩子听了却不依,当即挣扎着出了徐夫人的范围,接着质问姚芷烟:“你是说我是小户养的咯?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姚芷烟扬眉,随即说道:“我当真不知。”
徐夫人身边的女子已经慌了,伸手将霄哥儿按住,不想让他说话,谁知,他竟然自己破口而出:“我是徐府大郎的长子,未来的世子爷,你知不知道!?”
这一句话说出,徐夫人几乎是当即就踢了霄哥儿一脚,随即责骂:“你怎得瞎说话?!”
“祖母,你居然打我!我要告诉祖父!”
竟然是得到两位长辈护着的,怪不得闫夫人会如此的艰难。
这边一闹,引得姚芷珊与姚芷若凑了过来,齐齐好奇的看着徐家人,就连刚刚已经离开的二夫人,听到这边有了争吵的声音,也又走了过来,在灵堂之内不可大声喧哗,这是规矩。
这边看的人多了,没成想霄哥儿居然哭了起来,且声音极大,时不时的还会叫嚣上几句,就算那妇人如何管制也是不行,也不知这孩子在家中被惯成了什么样。
原本,这是灵堂外间,有人哭也没什么,可是这孩子一边哭,一边骂一边还要去打姚芷烟,没成想被姚芷烟是四个侍女挡得严严实实的,那霄哥儿直接就过去打闫夫人,大骂:“你是坏蹄子,你的朋友也是坏蹄子,我打死你们!”
那年轻妇人连连道歉:“真是不好意思,小孩子哭闹,我这就带着他离开。”说着,抱着霄哥儿就开始跑,也不管姚芷烟答不答应。
徐夫人想跟着出去,可还得与二夫人这般道歉,姚芷烟冷冷的看着,突然开口说道:“小女有一事不明,还想请教徐夫人。”
徐夫人也是个精明的,知晓刚刚霄哥儿的叫嚣已经足够让姚芷烟知晓他们家的事情,当即眼珠转了转,却没什么主意。
闫夫人却在这个时候拉住了姚芷烟的手臂,示意她不要管,姚芷烟却不依,再次开口说道:“徐夫人,同我单独说两句,如何?”
这也算是在这么多人面前给徐夫人留颜面了。
徐夫人当即有了思量,姚芷烟不过十岁小儿,能有什么力度?再者说,刚刚姚芷烟什么样她也是见到了,顶多是哭一场,总比这孩子一赌气,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说出来的好。
闫夫人有些担心,想要跟着,却被姚芷烟留在了那里,对她说道:“姐姐,你还是去看看那孩子吧,莫要在我府中门口闹,那样的话,就算是孩子,也要被送到宗人府的!你我过两日再聊,可好?”
闫夫人这才犹豫着点头,又对徐夫人行礼告辞。
姚芷烟又与二婶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
徐夫人与姚芷烟走进了小院,姚芷烟示意徐夫人坐在石椅上,她则是自顾自的坐了下来,平静的看着徐夫人。
许是对孩子的轻视,让徐夫人心不在焉的,只想说完赶快离开,他们徐府的事情还轮不到姚芷烟这孩子来管。
姚芷烟却不着急,只是慢条斯理的开口说道:“我的父亲与闫姐姐的父亲乃是故交,父亲一生洒脱,难得有几位儒生朋友,这闫叔叔算是一位了。”
“嗯,早有听闻。”
“父亲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这样的话,闫叔叔的独女,父亲是不会不管的。”
徐夫人一听,当即紧绷了神经,看着姚芷烟,不过,她的眼中还是有着不耐烦,似乎觉得她一介老妇人,与一个孩童在这里正儿八经的聊天很是荒唐。
区区一个黄口小儿罢了,居然在她的面前摆起谱来了,小心她生起气来,再骂哭这丫头一回。
姚芷烟知道徐夫人的心情,根本没打算在意,只是有点回味刚刚二夫人看着她与徐夫人离开时的表情。
“闫姐姐刚刚嫁到你们徐府一年,真不知这三、四岁的儿子算是怎么一回事?还是世子的长子,未来要成世子的?”
“孩子说的话,三小姐也信了?”徐夫人依旧不以为意。
“也就是说,这当真是世子的孩子?然后那个抱着她慌张离开的女子,就是世子的妾室吧?”姚芷烟说完,当即话语转折了一番,又问道:“这样我就更不解了,徐夫人,我闫姐姐与你的儿子是从小就有婚约的,刚刚及笄就嫁了过去,怎得刚刚嫁过去世子就是有了儿子的?难道是因为闫叔叔过世了,便没将闫姐姐放在眼中?或者是根本就没把我们国公府放在眼里?!”
020家有表哥乃奸商(一)
徐夫人当即一惊,看着姚芷烟,随即冷哼了一声,说道:“当年与闫家有婚约是事实,可是后来闫大人过世了,家庭也败落了,我家相公在乎当年的约定,并未悔婚已经是仁至义尽,怎得,姚三小姐要过问我们府中的家事了?”
“我的确没有资格过问徐府的事情,可是徐夫人,我们国公府的事情我总是可以管了吧?你这孙子在我哥哥的灵堂之上笑颜如花,对死者不敬,按照当朝律例,理应杖责十。在灵堂附近斗殴打闹,依旧是大不敬,理应杖责二十。徐夫人将妾室带入灵堂,对家中过世嫡子乃是不尊,理应婆媳二人杖责二十。我觉得,你与那妾室二十大板尚且能挺住,可是这孩子呢?三十板子足够要他性命!”
徐夫人倒吸了一口气,随即怒道:“姚三小姐的意思是要与我们徐府对付公堂咯?!”
“如果徐夫人想,对付朝堂也是可以的!首先,徐大郎无视本朝朝纲,宠妾灭妻,足够让人参上一本。其次,在娶正妻之前就已有孩子,便又是一本。最后,要在新婚未过之时立庶子为世子,又是一则罪状。”姚芷烟说着,微微眯起了眸子,说道:“如此三本,足够徐大郎吃的了!接着,徐大郎欺负我们国公府的儿女,便是与国公府为敌,徐夫人应该知晓与我们国公府为敌,意味着什么吧?”
徐夫人当即一巴掌拍在了桌面上,大声骂道:“你一个小小孩童,懂得了什么?竟然在这里威胁我?!知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
竟然直接与国公府的嫡女翻了脸,这边是真的动了怒。她当即起身,转身就要离去。谁知姚芷烟再次开口,语气平静的出奇:“徐夫人,你一介妇人,给家中夫君填麻烦当真不该。你可以试试看你这般离去之后,会有什么后果。”
徐夫人当即停住了脚步,气得浑身哆嗦,回身怒视姚芷烟。
姚芷烟坐在那里,翘着二郎腿,用单手按住肩膀,活动了一下肩膀,又突然叹了一句:“呀,今日天气当真不错,一会我去趟宗人府也是可以的,如今圣上正是担忧我们姚家之时,我们姚家的人亲自去告官,他们该不会不理的。”
“你……你……”徐夫人不在理,说不出什么来。
姚芷烟却无所谓,坐在那里继续说道:“父亲也曾说过,闫姐姐的父亲去了,她就是我们国公府的闺女,我们国公府就是她的娘家。若是闫姐姐嫁到了徐家,居然让庶子做了世子,那样……徐府是在打我们国公府的脸吗?”
“罢了,这事我们徐家自己会处理。”徐夫人说着,袖子一甩,似乎是不想继续聊下去了。
“这妾室还是送到庄子里面比较好,不然最近恐怕不会如何安生。哦,对了,徐夫人,明日可要派人送闫姐姐过来,近些日子我娘身体不适,就想让身边有些人陪着,您不会不让吧?”
徐夫人冷哼了一声,没说什么,只是直接离开了,她个子不高,身体微胖,此时快速离开瞧着颇为有趣。
姚芷烟冷眼看着徐夫人离开,也不去送,她当真对这个逼死闫姐姐的女人客气不起来。看着她此时慌张的模样,姚芷烟突然想要大笑,最后也只是溢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罢了。
她在窃喜。
仅仅一日,就已经报复了几个讨厌的人,她怎会不开心?
谁知,就在她走神的功夫,突然有人轻声叹了一句:“刚刚说完别人笑颜如花的罪证,怎得自己却笑了起来?”
姚芷烟错愕,分辨了一下声音的来源,知晓是身后传来的,并没有转身,而是手扶着石桌,脑袋后仰向后去看,然后问道:“你在我身后,怎得知道我在笑?”
范泽秋刚刚从林间走出来,就看到自己的小表妹仰着身子看他,就好像濒死的鱼儿,她此时头帘全部后仰,露出了她饱满的额头与尖小的下巴,煞是可爱。
他走到姚芷烟身后,微微俯下身,抬手在姚芷烟的脑门上弹了一下,带着一丝责备的口吻说道:“我还不知道你这小丫头不成?见到此人这般落魄,心中不会小得意才怪。”说是这样说,看着姚芷烟的眼神却全是疼爱。
姚芷烟当即重新坐好,接着转过身,坐在石椅上看着范泽秋,随即问道:“表哥,你何时在这附近的?”
“在……你们过来的时候。”范泽秋说着,提着自己的衣摆,在坐下的时候一扬,说不出的俊逸潇洒。
范泽秋是一个十分温和的人,让人与他在一起的时候,会觉得十分舒服。他的容貌俊逸,脸略微细长,眸子狭长,虽不如明铮那般美丽得耀眼,却也是英俊万分了。他身材纤长,比此时的姚芷烟高出三头多,虽不如何健硕,却也是极为硬朗的一个身材。
他此时眯着眸子,看着姚芷烟哭丧一张脸,竟然也跟着露出了委屈的模样。
“也就是说你全听到了?”姚芷烟问。
“我也只是在林子之中偷得清闲,没成想就让我碰了个正着,妹妹可是在怪我?”
“怎敢怎敢?”
“你怎会不敢?”
姚芷烟微微皱眉,有些撒娇的冷哼了一声。
范泽秋伸手揉了揉姚芷烟的头,又摸了摸她微微卷曲的发丝,这才说道:“我也听得明白,你是在维护闫姑娘吧?说来也是闫姑娘福浅,竟然在十几岁时就失去了父亲,她又并非大家族的女儿,如今……唉,人心冷暖,有的时候当真让人寒心。我正义的小表妹刚刚做得没错,只是语言有些偏激。”
“那种无脑的女子,还要给她留脸面不成?”
竟然将妾室带来参加丧礼,还是国公府的丧礼,明知道闫夫人与姚芷烟关系好,竟然还这般做,简直就是无脑!姚芷烟甚至觉得,徐夫人今日过来,就是故意招人说是非的。
见识浅薄,还管不住自己的臭脾气,真是可怜了徐大人。
范泽秋却摇了摇头,颇为意味深长的用手刮了刮姚芷烟的鼻尖,说道:“非也非也,这般的女子才好对付不是?她越是张牙舞爪,便越是没有什么实力,我们只需稍稍努力,就可以将她拿捏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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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再次二更,哈哈哈哈,我是努力的作者哟!
021家有表哥乃奸商(二)
姚芷烟挑眉,贼兮兮的看着范泽秋,装作不明白的问道:“咦,表哥是什么意思?”
“与你一个意思。”范泽秋跟着姚芷烟扬眉,同时收回手,装模作样地抖了抖自己的袖子,似乎等到姚芷烟过来讨好他。
果然,姚芷烟屁颠屁颠的凑过去问他:“表哥是不是有什么主意?”
范泽秋故作高深莫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又摇了摇头:“内宅妇人之事,我本是不想管的,毕竟我是一个男人……”
“表哥最好了!最为怜香惜玉,见到弱女子被坏婆娘欺负,定然不会坐视不管。”
“哎呦,我的小表妹说话就是好听,可是……”
“可是什么?”
“为什么我听着,觉得你口中的我很是风流呢?自古风流人士都是怜香惜玉的。”
姚芷烟叹了一口气,起身,将双手背在身后,一个站着只有范泽秋坐着高的小孩子,此时一副老人家的口吻说道:“我与闫姐姐是难得的闺中密友,你也知晓,我从小就是一个性格刁蛮的,得理不饶人,能够与我关系很好的,除了珊儿,就只有闫姐姐了,如今闫姐姐受了苦难,我怎可坐视不管?”
范泽秋听了之后颇为赞同,说道:“的确,难得能碰到一个能容忍你的女孩子。这脾气得多好?”
姚芷烟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当即不高兴了:“表哥好没同情心!”
“我一个鳏夫,同情别人家妻妾之事,这不是让人道是非嘛!”范泽秋不以为意,打了一个哈欠,又挪了挪身子说道:“这石椅坐着不舒服,我府中的院落,桌椅都是汉白玉的,不过我前些日子在西域见到了一种月光石,想弄去一些做凉亭之内的桌椅,表妹瞧着可好?”
“哼,一副迂腐的口吻。”姚芷烟嗤之以鼻。
范泽秋继续不安分的挪身子,单手肘拄着桌子,手指轻点石头桌面,继续调侃这个小表妹:“表妹,待你日后出嫁之时,我定然会给你填上几车的嫁妆。”
姚芷烟瞥了范泽秋一眼,这才说:“你应该知道,我并不在意那些东西。”
不然她当年也不会嫁给穷光蛋白谷啊。
“那……待你出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