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色之城-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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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声尖叫起来,嘴立即被他的大手死死捂住。“你也知道害怕?骂我的时候胆子可是大得很啊。”他羞愤地说道,胸膛剧烈起伏着。
我胡乱地踢打他。“我不是辛凤娇,你不可以这样对我!”我在他的大手下呼号,发出呜呜声。
“你的确不是!真正的辛凤娇早就死了,曾经纯洁、善良、美丽可爱的辛凤娇再也回不来了,你不过是个贱人!”他压低嗓门、愤怒地说道,单手扣住我两只手臂,随即松开捂住我嘴的手,用力剥下我的睡裤,一扬手甩开,又来掰我紧闭着的双腿,活像一头欲将猎物撕得粉碎的野兽。
“救命!”我大叫,“二娘!爹!快来救我啊!”我惊恐地叫喊,期望隔壁的那两位听到呼喊声能赶过来阻止尔忠国,但我的声音又被他的大手盖住,只剩下沉闷而模糊的呜咽。
“他们可不会过来,巴不得我俩闹得天翻地覆呢。你忘了开枝散叶可是件很累人的活!”他阴狠而刻薄地说道。
我拼命地摇头,眼泪哗哗地流出眼眶,身体更是不受控制地抽搐。
难道,今夜注定是我的噩梦吗?
“我们又不是第一次,何必装得这么无辜?”他邪气地嘲笑道,腾出一只手粗暴地摸向我的敏感地带。
我尖声惊叫,双手拼命抓住他的手。为了阻拦他的侵犯,我的指甲带着满腔的羞愤嵌进他的肌肤内。
疼痛令他双眉颤了一下,随即出手点穴。我顿时瘫软无力。
他龇着牙揉了揉被我抓破的肌肤,狠狠地将我的双腿分开。
“求求你,放了我!”我哀求道,“我错了,我不该那么说你。你答应过我的,你是个大男人,大丈夫,一言九鼎。你答应过我不碰我的!”我一边哭,一边咳嗽,筛子般颤栗。
不知是我的眼泪太多打动了他,还是疼痛使他恢复了理智,他突然停下,怔怔地看着我脖颈里的伤疤。
那双满是怒气的眸里闪过一道悲悯之色。他终于心软了。
他从我身上翻下,抓过床单盖住我的身体,然后解开我的穴道。
谢天谢地,我又逃过一劫。
至于在最关键的时刻救了我的究竟是我婆娑的眼泪还是他内心残存的旧情——已无暇辨别。
“你真就这么讨厌我吗?”他怏怏地坐到一边。“我哪里配不上你?”一张英俊的脸庞因嫉恨扭曲着。
我的心狂野地跳动,恐惧令我喉咙干涸发痛。
他会不会反悔、再来伤害我?
一想到此,我连滚带爬地下床,捡起被他甩落地上的衣服往身上套。
“娇儿,忠国,你们没事吧!”隔壁传来敲墙板的声音。大概我的尖叫和哭泣声还是惊动了隔壁两位长辈。
“没事,我……我不小心磕着了!”我一边擦眼泪一边说道。这会儿他们可千万别过来,现在这样没脸见人。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到底为什么?”尔忠国目光呆滞,似乎辨认不出我到底是谁。起伏的胸膛似有怪物在里面几欲挣脱锁链、跳出来狂乱撕咬一番。
“我要告诉你多少遍,我真的不是辛凤娇!”我脆弱而无奈地告诉他,“你为什么不差人四下打探一番?最好尽快找出那个叫辛凤娇的女人。我是清白的,我从未招惹过任何男人。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掉进这个见鬼的时空,我是来自未来的人,不属于这里。论年龄,我比你至少晚出生七十年。”我一边跟他说,一边将衣服穿上。
尔忠国受伤的眼睛逼视着我片刻,闭上了,一副疲惫的样子,片刻之后,缓缓睁开,露出一丝苦笑。“看来你的确神经错乱了。我宁愿相信你神经错乱而不是无情无义。”
我的心刺痛了一下——无情无义的绝对不是我啊。
从他的神情看他对辛凤娇还是有感情的,否则刚才……
我不想再隐瞒我的来历,现在不说恐怕日后再没机会说了。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是柳拾伊——一个出生在1985年的女孩,在图书馆当管理员。我的男朋友叫池春树,他是我唯一的男朋友。在到这个时空之前我并不知道他是中日混血儿,他人很好,我们是大学时认识的,我跟他交往快五年了,来这个时空之前的那晚,我们结伴旅游玩樱岭山,就是你发现我的青龙镇那个地方。那晚,他刚向我求婚来着。第二天遇到一场罕见的大雨,我们躲雨时被一股气流卷入这个时空。来这里的还有另一外一对,你也见过他们,就是新美百货公司门口的那一对年轻人。我们四个人是好朋友,原本都生活在一个没有战争、物质丰富、民主自由的和平年代,却突然被卷入时空隧道,来到七十年前这个战火纷飞的年代。我们虽然知道战争何时结束,却不知道能不能活着等到胜利的那一天。我知道很多你无法理解的事情,但都是事实。你必须相信我,我的确不是辛凤娇,你放过我吧,求求你放过我。我会就记住你的大恩大德。我没忘记是你救过我的命,不止一次。求你了!”我跪在他面前哀求。
尔忠国见我不像说谎的样子,愣住,然而他无论如何不能接受我的一番“胡言乱语”。
“你病得不轻,我早该料到你不正常。”他握紧拳头,眸里带着酸楚。
我无奈地摇摇头,这个一根筋的土包子,跟他说鬼魂尚且困难,何况时空交错这种事情。
我俩没人再说话,但谁也没了睡意。没有一丝风的空气显得异常沉闷。
院内突然有了声响。我以为是辛老爷和二奶奶他们不放心过来探视,但很快否定这一想法——刻意放轻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靠近我们的房门——只有一个人。
我紧张起来,莫非家里进贼了?
刚想着该不该告诉尔忠国,房门外却传来“啪!啪啪啪!”一慢、三快的叩门声,声音十分轻。
尔忠国顿时警觉,立即关了灯。
转眼,他的身影已经闪至门后。
敲门声又起,一声慢,三声快。
尔忠国随手拿起门后的一根木棍,另一只手快速拉开房门。
闪进来一个黑影,喑哑着声音低声唤道:“忠国?”
72 奔赴前线
我认出那声音,非佟鹭娴莫属。她怎么摸到人家家里来了?
我抬手看了一眼手镯上的时间,接近凌晨二点。
尔忠国立即掩上门。
“出事了。”她更加压低声音,近乎耳语。
两个人影贴在一起,不明情况的人若单单从姿势看还以为两人在打啵啵。“二组集体叛变,电台被日伪特工收缴。我刚得到的一份绝密战事情报没法送出去,情况紧急目前只能寄希望于你。”
“请指示。”尔忠国一点不含糊,立即进入状态。
“日军集结于湖北通城的第33师团,三日前已向鄂南发起攻势。其一部分兵力用来佯攻,实则避开我军沿新墙河、汨罗江设置的两道防线,意图在平江地区与湘北日军主力夹击我军防线上的第15集团军,再借机助攻长沙,消灭我第九战区主力部队。这股日军若是与湘北日军会合,后果不堪设想。我深夜来此便是交给你这份日军33师团作战任务区分表和进攻线路图。你原来所在师团现已编入第20军,隶属第27集团军。第27集团军正是负责鄂南防线的主力。我表弟孙肴方,与你曾会过几次面,现为第七十九军第82师师长副官,不出意外的话,该师应该在南江桥至麦市间抵抗南犯日军。你务必找到他,将作战计划转交到杨森手中。此人不仅是二十七集团军总司令,还是第九战区副司令长官兼第二十军军长,交到他手上方算稳妥。忠国,这份情报可是关系到第九战区主力部队的生死存亡啊,但愿不算迟。”
我听到尔忠国倒吸一口气。“目前战事已起,几时能赶到鄂南姑且不说,这份情报来源是否可靠?我们也曾传过日军谍报机关精心设计的假情报,我担心……”
“绝对可靠!”佟鹭娴回答得极为肯定。“此人潜伏敌方高层多年,打探到的内慕从未出现过偏差。我思来想去,只有你可担当此重任。我给你配备了十个很可靠的弟兄,其中有三人会日语,路上方便应付。正寅时分,鬼子有个运输物资车队将出发开往王家屯驻地,路上仅有二十多个鬼子押送。你混进这个车队,路上若情况允许便择机干掉他们,驾车开往鄂南。”
“那你呢,打算怎么办?”尔忠国关切之意溢于言表。
“我留下,这里还需要我。”
“太危险了,你说不定业已暴露,干脆跟我们一道走。”
“放心,我是外籍人员身份,身份没那么容易暴露,而且有些重要文件须妥善处理。你只管放心去吧。”佟鹭娴果断地说道,“时间紧迫,这是刚弄来的鬼子的衣服,赶紧换上。”佟鹭娴说完打开房门欲出去。
尔忠国拽住她轻声道:“凤娇也在屋内。”
“什么?”我听到佟鹭娴吃惊的声音,人又退回来。“开灯!”她命令道。
尔忠国打开灯。我看到身穿日寇制服的佟鹭娴以及她那双恼火的眼睛。
“你跟她睡一张床?”佟鹭娴语气虽然平缓,但醋意明显。“可窗台上……唉,你呀。”
尔忠国面露愧色,让我感到奇怪的是他并不解释一二,好像承认了我跟他之间关系的确暧昧。“只能把她带上了。”他低声说道。
“扯淡!你以为这是举家旅行吗?”佟鹭娴露出愠色,迅即掏出手枪,指向我。
我大惊——她要杀人灭口?
显然,听到他们这么机密的谈话,作为一个特务,正常思维是立即动手灭除——想也不用想——杜绝后患。
尔忠国身形一闪,拦在她面前。“不能杀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她父亲对我恩重如山。我不能让你杀她!”
“你为何不早告诉我她也在?”佟鹭娴斥责道,颇为难。
“请看在我的薄面上,别杀她。带上她一起走,出了事我负全责。”这是尔忠国第一次当面替我求情,毕竟是生死攸关的大事啊。
他背对着我,我无法看到他脸上的表情。
我的心头开始涌动起愤怒。他明明可以把佟鹭娴拉到别处去说话,却任由她当着我面抖落出所有机密。可见他早已打好如意算盘,绝不让我有丝毫摆脱他的机会。
可他就没想过万一佟鹭娴不买他的帐,一枪崩了我怎么办?猫捉老鼠的游戏岂不是玩不下去了?
难道他断定她会听他的话?
佟鹭娴退后两步,紧盯着尔忠国的眼睛,终于,枪口一转,收回腰间。
我缩成一团的躯体放松下来。刚才可谓命悬一线。
他和她关系非同一般。佟鹭娴爱他,因此他十分自信自己能够左右这位女上司的意见。
尔忠国啊,尔忠国,尽管你救了我,可我并不领情。你始终是个狡猾的狗特务——知道佟鹭娴在乎你,便利用这个女人对你的情感控制局面。何况你早有预谋,有意陷我于危险境地。
“带她走!”佟鹭娴无奈又恼火地命令道。
尔忠国在信笺纸上潦草地留言几句,卷起军装拉我出了屋。
佟鹭娴行动敏捷,已出院门启动一辆挂着狗皮膏药旗的雪弗兰轿车。
这个女人真不简单,不仅有学识,还有武功,会驾驶,擅媚术,且能耍手腕,怎么着也得算个全才。
尔忠国把我塞进车座之间的空当里,不许我露头,自己迅速换上日本鬼子制服。衣服明显小,袖子短了一截,衣扣也没法扣上,只能敞着,显得有点滑稽,就像一个矮个子的人喝下增高魔水骤然体型大变样,将衣服撑开了一般。
但同时,他穿着鬼子制服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像恶魔,又让我想起青龙镇上那个没了脑袋的日本军官。我连忙别过脸去,身体贴着车门,尽量离他远一点。
中秋夜的月亮特别圆,也特别大,但气氛委实不对劲。
一路开过去,途中遇到几个岗哨不得不停车接受检查,佟鹭娴凭借手里的证件以及一口流利的日语应付自如。她嗓音喑哑,稍加掩饰后根本听不出是女人的声音,倒也不会引起日寇注意。只有一次比较悬,有个五大三粗的日本宪兵举着手电筒过来检查车内。佟鹭娴轻咳了一声,尔忠国立即俯低了身体朝我压过来。黑暗中,他的唇胡乱地贴在我的脸上,看不见的硬茬茬的胡须扎得我火辣辣地疼。
更可恶的是他一双手在我身上乱摸。我挣扎着,却又不敢出声。
电筒在我们身上扫了几下,佟鹭娴随即叽哩咕噜说了几句。那个日本宪兵坏笑几声,收起电筒。
过关卡后,尔忠国立即恢复正经模样,端坐好,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气嘟嘟地整理好弄乱的衣衫和头发,使劲抹去他留在我脸上的口水。
轿车开进一个桥洞,随即关了引擎,无声地慢慢滑行,终于停下。佟鹭娴提着电筒下了车,嘱咐尔忠国看好我,自己则走到一堵篱笆墙前,朝远处一明一灭地打暗号。很快,远处树丛的暗黑里也有信号发过来。
佟鹭娴回头朝车内的尔忠国吹了声口哨,尔忠国钻出车外,接着一把将我拎出车,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