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色之城-第2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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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谢天谢地,可找着你们了!”他一脸的火急火燎。
一问,才知道昨晚非凡大舞台被炸了,近日将没法正常营业。老板担心袭击者是冲我们来的,于是立即派他前来探望,没曾想遇到铁将军把门。李先生以为我们出了事,正着急怎么跟老板汇报呢?这会儿见大家都安然无恙顿时松了一口气。
“其它人还好吧?”邹淼玲问。虽然龙须川进昨天下午便贴了封条,但有些不知情的舞女和观众还会赶过去,不知有没有遇到麻烦。
“舞女大班被日本人抓了。”他蹙着眉头说道,“我头一个先来找你们,没见着,就又赶去大班住处,也没见着。听街坊邻居说天还没亮就被宪兵队的人抓走了,她那两个孩子一起被带走的。她平日里跟日本人和政府的人打交道不少,不知道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哎,所以我才一直等在你们门口。你们跟日本人交情很好,能不能打听一下是怎么回事啊?”
一听紫海棠出事了,我心头一紧。被宪兵队抓走可不是闹着玩的,进去的人99。999%都是有去无回。恐怕不是李先生所估计的只是得罪什么人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我还得再看看其它人怎么样了?哎,你们瞧瞧,我刚任职就摊上这么倒霉的事情,又是爆炸又是抓人的。”李先生苦着脸,“关键你们几个没事就好。老板特地交代一定先联系上你们几个。”
李先生走后,我们四个人开了一个小组会。高铭锐认为眼下形势严峻,大家出入务必当心,非凡大舞台的爆炸事件很可能就是冲我们几个来的,或者以整个班底为目标,藉以打击“亲日派”。
我再次想起尔忠国昨天傍晚神秘出现的那一幕。他不许我参加晚上的演出是为了救我啊。依此推算,他一定提前得知有人会袭击非凡大舞台。但是,他是如何知道的?除非……我感到心头一喜——除非他是假投敌!袭击非凡大舞台的一定是仇恨日本人的抗日组织。排除地下党行动的可能性(高铭锐是他们的人,不会一点消息都没有),多半是国民党特工的动作。一定是的,否则尔忠国怎么可能知道?
我越想越激动——差点被表像迷惑了。尔忠国冒着身份暴露的危险通知我,不就为保护我不受到伤害吗?可他为何那副神情?对我那么冷酷,却又不希望我出事是怎么回事?琢磨不透啊。
“你们有没有觉得蹊跷?”池春树思忖道。
大家一起看向他。“据李先生说非凡大舞台是晚上七点多爆炸的。可那时候整个舞厅已经被封了,空无一人,那些袭击的人为什么还去引爆炸弹呢,只是为了警告吗?如果不是龙须川进及时得到风声把大舞台封了,昨晚死伤的人可就没法预料了。七点多些表演刚刚开始一会儿,该入场的人都入场了。你们觉得呢?”他说出了心中的疑虑。
高铭锐经他提醒,也觉得颇有蹊跷。“龙须川进得到的消息是从他们内部传出来的,这说明日本人早已知道对方袭击计划。而且从目前得到的各种消息分析看,被袭击的不仅仅是我们这里,还有更多目标,否则日本人不可能连夜行动,抓捕那么多人而且立即处决。”
“我觉得炸弹可能是有人故意提前引爆了,警告同伙计划已经败露,必须及时撤退。”我犹豫着说出来。
“你怎么会想到这个的?”邹淼玲两眼发光,来了兴趣。
“我也是瞎猜的。因为昨晚是九点钟左右才闹出很多动静来的。非凡大舞台却是七点多就被炸了,提前了不少时间。一旦有爆炸,日伪宪兵一定会赶过去查看一番。原先打算行动的人还会自投罗网吗?说不定也会撤销其它行动。”我一边说,一边想象着当时的情形。
“看不出你这个木鱼脑袋很有见地啊。”邹淼玲搂住我,“智商高,可惜情商太低了。”
“淼玲,谈正题,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高铭锐嗔怪道,邹淼玲吐了吐舌头。高铭锐看向我继续说道:“你的分析有道理。不过既然死了那么多人,说明提前爆炸的那个炸弹没能阻止行动的撤销,至少没能全部撤销。”他有些遗憾地叹了一口气,又说道:“日本鬼子一旦行动总要牵扯些无辜的老百姓进去,被打死的很多是平民。关键这些汉奸太可恶,为了向主子邀功什么坏事都能做得出来。”
大家点头赞同。汉奸们的卑劣行径沦陷区的人们是有目共睹的,有些汉奸的残忍手段比起鬼子来也差不到哪儿去。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历史上国民党军统于1940年九月底把行动重心放到对付日本人身上,只要是身着军服的日本人都列为格杀对象,无论军阶、职务如何。日本人躲在幕后指挥,让中国人自相残杀,他们坐享渔翁之利。特工们把矛头指向日本人是对的。只要把可恶的小鬼子赶走,汉奸就再也没有立锥之地了。现在才刚开始,今后惩戒日寇行动会频繁发生。”
237、迷雾重重 。。。
“呀,”邹淼玲惊道,“那龙须川进不也成为刺杀目标可吗?我们得提醒他以后要当心了。单独绝对不能外出,也别来看演出了,保命要紧。”邹淼玲立即想到了他。
“川进是重点保护对象,你没见到他每次出去都跟着一队人马吗?他不会有事。”池春树笑道。
“难说啊。就拿那个尔忠国来说,遇到像他那样身手不凡的,再多的龙须川进都能杀了。”邹淼玲蹙着眉头比划着。“虽然龙须川进是日本人,但他人真不错呢。慷慨又仗义,很有骑士风度。”
有人干咳了两声,是高铭锐。老婆一个劲儿夸另一个男人,他不舒服了。
“哎,这年头,情商跟智商比哪个更重要呢?”我叹了一口气。
“死丫头,敢埋汰我?都是你惹出来的事情。”邹淼玲上来拧我的胳膊,“以后我再也不帮你了。”我忍不住笑起来。
“我们的公主殿下现在好像心情开朗起来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下了很多天雨,终于放晴啦。春树,加油啊!”高铭锐拍拍池春树肩膀,“哥支持你!”
池春树默默地笑着,水亮透澈的眼睛不经意地看了我一眼。我连忙低下头,不敢接触他的目光。他会不会又想起我夜间的恶劣表现呢?真是太丢脸了!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啦,
有没有三更捏?
晚上截至十点钟没有更的话,那就没有啦,摊手~~~~
某蓝恨不得一天是四十八小时啊,,,,,
要动力,要JQ!!!
238
238、秘密约会 。。。
“我和淼玲打算尽早启程走一趟亲戚,形势越往后越紧张,不能再耽误。你说呢,淼玲?”高铭锐看向正拿起一份报纸的邹淼玲。
我知道他每逢有地下运输任务都用“走亲戚”一说代替。想必最近的局势混乱让他有点担心。
“也好,只是城里的日常联络怎么办?消息不能中断的。”邹淼玲正色道。
“可以派给我呀。”我积极请战。他们每次都把我排斥在外,好像我是个最担不起事情的人。
“儿童团的不够资格。”邹淼玲朝我摆摆手,“你自己的事情都弄得焦头烂额的,谁敢派给你任务啊。”
我唰的站起来:“你欺负我,邹淼玲!”
“坐下!坐下!开会呢,别闹情绪啊!”高铭锐示意我冷静。
我咬着唇气嘟嘟地坐下,心想那毛衣放到最后一个给她织算了,总是气我。
“这么办吧,我马上跟淼玲分头查看一下有无异常回来后再商量具体事情。目前大家都要一万个小心,尽量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尤其不能被暗哨盯上,那麻烦可就大了。” 他说完又嘱咐池春树照顾好我。收拾一番后,他跟邹淼玲一道离开了住处。
“演出取消了,这几日就当做休长假吧。”池春树表现的若无其事,好像早已忘了夜间曾经发生过什么。“你打算做什么?”他问我。我正在整理线团。“正好抓紧时间打毛衣啊,我想在天冷之前赶出来。”说着,抽出粗棒针来。
“给自己打的?”池春树看着已经初具规模的红色毛衣问道。我摇摇头,随即又点点头。原来打算先给邹淼玲织一件,但她最近表现太恶劣,惹火我了,临时决定这件留给我自己。
“你买了一大堆毛线,好像要开毛衣店一样。”他看着我正在指挥棒针的手说道。
我愣了一下——他猜出我不止打一件?四个人的毛衣毛裤加起来八件呢,毛线当然得准备很多才够。我低声说道:“大家都有份的。现在时间腾出来了,可以早点完工。”
“拾伊,你的手真巧。”他坐到我面前夸赞道。
我没抬头看他,但感觉面颊发热。
“有川进的一份吗?”他放低声音问道。
这倒是没想过。“没有!”我干脆地回答他,为什么给那个鬼子打毛衣?
“那就麻烦你打一件送给他吧。冬装发下来迟,今年也会不例外。好不好呢,拾伊?”他居然用了哀求的口气。“他那件毛衣已经坏了。”
我停下了手里的活儿,却又突然想到了尔忠国。天凉了,他会有毛衣穿吗?可他现在是汉奸身份是肯定的,我能为一个汉奸也织一件毛衣吗?问题是我还没机会量他的身型尺寸,打多宽、多长为好?
“拾伊,好不好啊?”池春树又在问我。
“不好!”我大声回道,眼皮也不抬。
池春树叹了一口气:“像个小孩子。难怪他们不放心你。”
我瞪起眼睛看着他,因为他的话像针扎了我一下。因为我像小孩,他们便不放心派给我任务?就连他也认为他们是对的?
“你终于敢看我了。”他笑起来,原来故意激恼我就是为了让我抬眼看他。
看着他黑白分明的亮眼睛,我的脸又热了,“你……跟邹淼玲一个德性,就知道欺负老实人!”我扭转过身去不看他,心突突急跳起来。
“我出去一趟买点日用品,顺便找龙须川进打听点情况。你一个人在家要乖。还有,别忘了做饭,四个人的。”他站起来往外走。
“可以帮我联系一下龙须川进吗?”我朝他的背影问道。“我想请他帮一个忙。当然……我会替他打一件毛衣。”
“啊,有求于人家了?”他站在门口,没回头看我。“怪不得这么快就想通了。”
“春树!”我叫道,他怎么也变得跟邹淼玲一样尖酸刻薄。
池春树还是没回头,但是我感觉他在偷笑。“好吧,我帮你约他,地点就在他办公附近的茶馆吧。时间嘛,等我回来再告诉你。”他说完,挥挥手走了。
我飞快地织毛衣,心里盘算着刚出炉的想法。
午后,池春树送我见龙须川进。
茶馆仿佛被宪兵们预先清场过,只剩下几个老头坐在大堂里喝茶聊天,冷冷清清的。
龙须川进已经等候在包间内。见到他的第一件事就是拿着带来的皮尺替他进量肩宽和胸围等尺寸。
龙须川进大概早就得到池春树的通风报信,平静地接受我的丈量。“谢谢!”他说,“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吧。”
支开池春树,我告诉他我想请他找人安排我跟尔忠国暗地里见一面。
龙须川进听到我的话顿时定住,像一尊会喘气的雕塑。我看出他眸里的犀利。“你自己就可以去找他,何必找我出面安排?”他冷冷地说道,我听出他语气中的鄙夷。
不安了一小会儿,我还是坚决地看着他说出心里话。“我信任你才找你帮忙。你不愿意就算了。我是可以去找他,但你知道我一来进不去那种地方,二来也避不开清水洋子,她不太正常。”
龙须川进的神色稍稍缓和了一些:“你这么盼望见到那个男人?”
我郑重地点了一下头:“他——是我的丈夫啊,尽管……”他犀利的目光让我有些气结,不得不镇定一下,“他曾经找过我想跟我解释清楚什么,但我当时心情很糟糕,没给他任何机会。我想……就算今后我跟他彻底分道扬镳了,也要当面弄清楚一些事情,没有任何遗憾。你会帮助我、也会替我保密的…是吗?”
龙须川进的眉头已蹙成一个“川”字。“你还爱他?”他问,目光冷而沉。
我没回答他,因为我也不知道答案——关于爱,我一向迟钝,缺乏判断力,现在更是如此。但我的心告诉我必须见他一面。如果他有什么苦衷,一定会解释给我听。我愿意听他亲口说出那些没来得及说出口的原因。
龙须川进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了。“好吧,如果这是你盼望的事情,我答应你,我的王。”他站起来,戴上军帽。“希望我很快就能收到你的冬日礼物,而不是穿在那个人的身上。”他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妒意,却于顷刻间恢复了理智。“啊,对了,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事,关于清水洋子的。”他又脱下军帽,似乎有些迟疑。
“我已经知道了,她是从日军上海海军特高课调到汉口的特工,现在又服务于陆军部。她很灵通是不是?那样的女人。”感觉到他的迟疑,我便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