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色之城-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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龇牙咧嘴的乔泰终于想到嘴巴的功能,大喊:“快来人!”一边找准空当抓住我的手腕狠狠往茶几上磕。
匕首从我手中脱落,他的头随即撞上来,正对我的脑门。
金星直冒,我痛得张大嘴巴。乔泰又一拳重重地打在我腹部,痛得我立即弯了腰,后背和腿部被他狠狠踹了几脚。
冲进来几个如狼似虎的汉子,连拖带拽的将我拉到宽敞处,乔泰嘶哑着喉咙叫道:“给我狠狠教训这个骚货!”
一帮魁梧的男人立即围上来殴打我,我抱住头忍着雨点般落下的拳打脚踢。
“别打她的脸!”乔泰突然命令道。
停顿了半秒,又是一阵拳打脚踢,全冲脑袋以下袭击。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像被打漏的沙袋,就在快支撑不下去时,乔泰大叫一声“够了!”那些野蛮人
随即罢手。
我挣扎着抬起头,鄙夷地看着仍在对我咬牙切齿的乔泰,断断续续说道:“有种……你今天……就打死我……否则……日后我让你……死在我手里!”
乔泰捂住被我扎伤的肩膀,眼中又露出刻骨的仇恨。“臭娘们儿,打死你太便宜你了!你这个贱货,给我等着,老子会给你安排一个好地方,让你活活爽死!”说罢,命令人将我关进一个四面无窗的小屋内。
作者有话要说:倒霉蛋柳拾伊要被乔泰安排去哪里?
131
131、疯狂的乔泰 。。。
半个小时后,关我的地方多了一个女人——比我更遍体鳞伤——头发散乱,棉袄被鞭子抽打得破碎不堪。
被扔进来后,她立即卷缩在角落里,自言自语地说着话。
听不懂她那近似外星人的碎碎念,但其中有句反反复复冒出的话我听懂了。“我很听话,别打我,我会背了……”她不厌其烦地说。
难道是个疯子?我爬过去,想弄清楚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但她立即挥舞着手臂惊恐地朝我呼号:“不要带我去那里!不要带我去那里!我死也不去那里!”
“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你看,我跟你一样是被关在这里的。”我没敢贸然靠近她,跟她保持两米距离。
她依旧摇着头不许我靠近,并继续絮絮叨叨:“别打我,我很听话,我会背了……”
“是乔泰干的吗?”我小心翼翼地问她,早明白除了那个恶棍,还能有谁?
一听到乔泰这个名字,她反应很大,倏地站起身,一个劲儿朝墙壁上蹭,仿佛很想从那里蹭开一道缝隙或者缺口逃走却无法做到,只能急得乱抓。
“魔鬼!魔鬼!不要带我去那里,死也不去!”她惊恐地喊着。
又是一个可怜的女人,一定是被乔泰折磨疯了。看着她不人不鬼的惨样,我又悲又怜,扶住她颤抖的肩膀将她抱在怀里。“别怕,没事了,没人送你去那个地方。你现在是安全的。”
话虽这么说,可我知道哪里会是安全的?即便有也是暂时的。在这个纷乱芜杂、弱肉强食的亡命世界里,女人的存在基本是个过错,尤其是有些姿色的女人,简直是灾难。
一想到自己即将面临的遭遇可能跟她一样惨甚至更惨,心里一阵绝望。
疯女人躁动了一阵子,大概没力气了,稍稍安静了些,又蹲下地,摇头晃脑地念起来:“谁遣春韶随水去?醉倒芳尊,望却朝和暮。换尽大堤芳草路,倡条都是相思树。蜡烛有心灯解语,泪尽唇焦,此恨消沈否?坐对东风怜弱絮,萍飘后日知何处?”
她一遍又一遍念着冯延巳《鹊踏枝》里的词句,着了魔一般。
我不由对她更加关注。她究竟是什么人,因何落到乔泰手里、又为何遭受这般待遇?
屋里太暗,看不清她的容貌,但看她的轮廓、听她的嗓音觉着她应是个模样端庄的女人。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啊。我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像哄婴儿般安慰她。
疯女人终于累了,趴在我膝盖上安静地睡去。
不知在黑暗中关了多久,门突然开了,缠裹着纱布、拄一根拐杖的乔泰出现在门口。
灯亮了,照见他怒气未消的脸。
我伸手挡住刺眼的光芒,过了一阵子才适应过来。
乔泰命令人把疯女人带出去。
“你想把她怎么样?”我挣扎着站起来问道,身上到处疼。
“把她怎么样?问的真他妈幼稚,女人能怎样?给男人玩呗!”他冷笑道。“惹毛我乔大爷的女人没一个有好下场!”
疯女人的尖叫声传来:“我不要去那个地方!我会背了,我全会背了!求求你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别送我去那个地方。”那个女人跪在地上给乔泰磕头。一边磕头,一边又断断续续地念起冯延巳的那首《鹊踏枝》来。
“闭嘴,臭娘们!你要是早这样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他妈的,老子若是女人,管他妈的缝延已还是补延已都能把日本人伺候爽了。你这个没用的骚货竟然连五分钟都没呆住就被人撵出门去,真他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乔泰一边骂,一边举起手中的拐杖劈头盖脸打那个女人。
“乔大爷,脸打坏了可就送不出去了。”旁边一个恶奴提醒道。乔泰这才罢手,将那女人的头发一把揪住、拎起来查看。“还好,没伤着脸。”
那女人泪流满面的脸在灯光下异常凄楚,我只看了一眼便不忍再看第二眼。
都说鬼子心狠手辣,没曾想乔泰一个中国人对待同胞姐妹也如此心狠手辣,为了讨好日本人,连一个疯了的女人都不肯放过。
“乔泰,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牲,你一定会遭报应!”我忍住泪骂道。
“继续骂吧,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乔泰不屑地举起拐杖对着我。“我给你安排的下场比她更好,等着吧,臭婊。子!”
“她已经疯了,你还不放过她?她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你这个挨千刀的。”我愤然说道。
“她坏了大爷我的好事,活该!”乔泰蛮不讲理。
虽然我不知道来龙去脉,但大体知道那个疯女人只是因为没能达到乔泰的某种卑鄙目的才惨遭折磨的。乔泰是什么货色,我比谁都清楚。
乔泰歹毒不假,还是个不学无术之徒,“冯延巳”居然被他念成“冯延已”。 他究竟什么文化水平?我想起他在野战医院那会儿也挺雷人,将积水潭称作“小池塘”。
新仇旧恨一并爆发。怒火难耐,我卯足一股劲冲上前去攻击这个恶棍,一旁早已有人扑过来制住我。
我挣扎着骂道:“乔泰,你这个大草包,坏你好事的人恰恰是你自己。你这个十足的窝囊废!蠢猪!大SB!雷死人不抵命的孬种!”
乔泰气得脸色发青:“给我扇她!”
两个走狗立即屁颠颠地冲到我面前,扬起胳膊,其中一个突然问道:“乔大爷,扇哪里?”
“废话,脸!”
“可是,脸扇坏了还送得出去吗?”另一个模样有些呆头呆脑的也问道。
乔泰被这一问问得清醒了一些,顿了顿,气汹汹地吼道:“扇屁股!”
“是!”两个走狗立即招呼制住我的两个人将我摁到在地,一左一右开打起来。
就在我“挨板子”时,一个身材十分短小、估计连一米五零都没到的日本宪兵进来,朝乔泰点了点头,用生硬的中文说道:“乔先生,怎么还少了一个?我的不好交差!”
乔泰微微一缩脖子,陪着笑脸道:“不差,不差,在这里呢。”他指着跪在地上的疯女人。“我给她打扮一下,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日本宪兵皱着眉头看了看那个女人。“有病的不行,换一个。”他的目光朝正在“挨板子”的我扫来,“那个大大的好!”
“不不,皇军,那个不是,那个不是!”乔泰点头哈腰,立即凑到他耳旁,嘀咕了几句。我被
“打板子”的声音干扰着,只依稀听到:“……是给……准备的。”
“唷希——”日本宪兵点点头,“少一个的不行!你的马上弄来。”
“是,是!”乔泰的头更低了,“给我十分钟!”说罢,转向正在打我屁股的两个手下。“先停下!”
两个走狗停下,一起看向乔泰。
乔泰抬手指向其中一个人。“你,过来!”
那个问乔泰扇哪儿的家伙立即凑到他跟前。乔泰附到他耳畔嘀咕了几句。我听到他在说:“把你那个相好的叫来顶个数。”
他这一说不打紧,那一位急得直摆手,“乔大爷,这个……这个不行吧。”
“他妈的,又不是让你妈去,不就是个堂子姑娘吗?天生的贱货。乔大爷我可没义务养着你,这会儿就看你够不够义气了。嗯?”
“可是……可是她有病啊,不可以送去那地方的。”
“有病?有病你他妈的还三天两头跑得热乎?骗谁哪?你赶紧把人给我找来,误了事,皇军怪罪下来,大爷我灭你全家!”乔泰威胁道。
那条走狗现在不凶了,耷拉着脑袋犹豫着。
“你他妈的到底去是不去?再不去,大爷我把你妹妹弄去凑数,她还是个雏儿吧?”
“我去!我去!”那人一跺脚,赶紧跑出去了。
乔泰得意之余,转身弯着腰对日本宪兵笑道:“马上就好,请太君稍稍再等一会儿。惠子,上茶!”他叫道,一边拍了几掌。那名叫惠子的日本女人踩着木屐徐徐过来,将日本宪兵引往他处候着。
“乔大爷,这个疯女人怎么处置?”一个壮汉问道。
“送去积安里。”乔泰不加思索地说道。
“去那里可就真没命了。”那个壮汉的语气里带着不忍。
“你他妈的还操这份心?”乔泰一瞪眼,“怪她自己命不好,给了她一个好机会,她还疯了。”
壮汉不敢吱声了,乔泰心情似乎好起来,一瘸一拐地走近我,拐杖抵住我的脑袋说道:“看到了没有,本大爷我想干什么没什么办不到的,包括你的生死。你知道积安里是什么地方吗?那地方可是群魔乱舞啊。一个女人每天至少要接待二、三十个男人,绝对能爽死你!哈哈……”
“乔泰,你当真没文化到这种地步吗?至少小学毕业了吧。就算小学没毕业也多多少少了解一点历史知识吧?你应该知道这场战争的结局会怎样。你助纣为虐,不怕那一天到来,死得很惨吗?”
“少来教训我,臭婊。子!”他怒吼道,突然像想起什么了,将周围人都支开低声对我说道:“我如果像你这么死板,早就没命了。我当然知道历史,可是,你能保证活着撑到那个日子的到来吗?时间可不短哪!我这才叫识时务者为俊杰,走一步看一步。我这样聪明的人,无论何时何地都照样顺风顺水。咱们走着瞧吧,看谁笑到最后、看谁死得更惨?”
“我等着看你被千刀万剐的那一天。”我咬牙切齿地说道。“我等着!”
“看你拿什么跟我斗,蠢女人!”乔泰脸色一沉,“知道刚才那个疯婊。子是谁吗?就是帮我逃跑的林护士啊。老子玩腻了,叫她滚,她哭哭啼啼缠着我,烦!我给了她钱让她自谋出路,可她居然告密说我是国民党军官,奶奶的,差点让我死在日本人手里。但我乔大爷是什么人,能被一个女人玩死?瞧我现在,呼风唤雨,日军大佐都尊称我‘乔先生’。所以,记住咯,得罪我的人全他妈的得自认倒霉!”
“汉奸!”我骂道,“你的良心都让野狗吃了。”
“来人,”乔泰叫道,“继续给我扇这个臭婊。子!”
“还扇屁股吗?”那个有些傻呆呆的走狗问道。
“废话!这还用问?”
乔泰命令完,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不久,外面传来一声枪响伴随着一个女人惨叫的声音。我心里一惊,感觉是那个疯女人出事了。
她若死了更好,我想,总比被糟蹋死了的好。那样的生命,活着太痛苦,太沉重。
打我板子的那只手越来越轻,看来也打累了。
又过了一会儿,那只手完全撤离。
其中一个傻乎乎的走狗嘀咕道:“光叫打,也没说打多少下,打到什么程度为算。”
“歇歇,歇歇!不就是动动手吗?反正只要不是杀人的活儿,能敷衍就敷衍吧。这个乔大爷是外乡人,才来几天哪,能呆多久还难说,先应付着吧。”一个说话有些大舌头的家伙小声说道。
“我想抽根烟,给我一根。”
“忍一忍吧,乔大爷他最讨厌抽烟。惹他不高兴,又要怪罪我们了。咱们这些弟兄没少被他折腾。”
“咦,你来看看这女人,不动了,是不是晕过去了?”
我一动不动是在听他们说话。现在他们既然认为我晕过去了,就按他们说的“晕过去”吧。
“瞧这小娘们长得真他妈清爽,送去那里算是毁了。”
“唉,还不如长得不清爽,这年头女人越清爽越倒霉。”
俩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小声说着,我越听越心寒。
乔泰恼羞成怒,执意要将我往火坑里推,我该怎么办?自杀吗?
过了几分钟,乔泰又进来了,拍拍我的脸。“少给我装死!”他说道。
我不吭声,仍装作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