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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侵色之城-第113章

小说: 侵色之城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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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新年的,谁没事看病呀,什么意思?”常震山脸一沉,露出愠意。

这茬我倒没有想过。旧时人封建,忌讳颇多。逢年过节哪怕有病也撑着,不看病、不吃药,非等年关过了才该干嘛干嘛。我们热心义诊的行为在他们看来好像有心诅咒他们得病一般。

被他的话雷住,我有些尴尬地看向池春树。他倒是不急不忙。“这位兄弟,既然是过年就不要绷着脸嘛,如今天下不太平,哪里还顾得了这么多禁忌,有病就要趁早治疗,谁生病谁遭罪不是吗?既然你们一家人都健健康康的,我这个大夫就是多余的。算了,就当我们多事,走吧,拾伊,我们可以给下一家看看,也许那户人家更需要我们,”他朝我挤挤眼睛,拉着我便做离开状。

“等一等。”常震山叫住我们,“这位……表哥,真的是大夫?”

我心里一喜,知道他绷不住了——明知亲娘遭罪还得装得跟没事人儿一样——谁能受得了?

“当然,他带着药箱呢。”我指了指池春树背着的药箱。

“我娘被鬼子扎伤了后背,可以帮忙看看吗?”常震山的孝心最终战胜了对我的敌意。

“没问题。”池春树立即回道。“我们来可不是为了跟你套近乎的。我表妹这人就是实诚,总惦记着眼下大家都艰难,不忍白吃你家一顿饭,没想到还真帮上忙了。”

“这个……”常震山有些不好意思,语气温软了许多。“对不起,我……”

“柳姐姐,麻烦您赶紧帮我娘治治吧!她被日本人刺伤快一个月了,一直没好。伤口用盐水洗过几次,疼得要命却总是不愈合,血水天天流。”

“看来我们今天来真是赶巧了。”我立即拉上房东太太,“走,跟我进里屋去。”

房东太太的后背近颈椎处有一道超过三公分的伤口,周围皮肤组织肿胀发黑,明显感染化脓了。剥去遮盖伤口的棉布时,房东太太尽管硬忍着,还是发出嘶嘶的护疼声。难以想象她身上有伤,平日里竟一点不让别人瞧出来,我想起她大年初一那天拎了火炉过来给我用。

她一定是个硬骨头,我敬佩地想着,看她的儿子常震山那股劲儿便知道是遗传了她。

“幸好是冬天,要是夏天一定会得破伤风,说不定命也没了。”池春树叹道。“常太太,你放心,有我在,一定包你健康如初。”

常太太点点头,面露欣喜之色。

常震山端进来两个火炉放在一旁,搓着手站着,不知接下来该干什么。

“兄弟,去!煮一点淡盐水送过来。另外,倒一碗开水放一旁备用。”池春树麻利地指挥道。

“好,这就去!”常震山连忙答应,跑开了。

池春树拿起镊子夹了酒精棉球,仔细地清洗切口周围的肌肤,将溃烂部分的渗出液清理干净。

“常太太运气不错,伤口不算深,否则这点药解决不了问题。”

“如果早点发现,说不定创可贴就能止住血,不至于遭罪这么久。”我假装内行地说道。

“浅显的切口当然可以用创可贴,但她这个伤口深达两公分,创可贴派不上用场。再说哪来的创可贴啊?”池春树给我一个宠溺的白眼,“关键是她的血小板偏少,伤口凝固慢,加上耽误了一阵子,溃脓了,需要大量消炎药粉,平时更要增加营养才能恢复得快。”

池春树先用大量的淡盐水仔细地将伤口清洗了二遍,往伤口内洒上消炎粉,再在周边抹上止创药膏,最后用无菌凡士林纱布裹好伤口。一切收拾停当后,春树又取出两粒白色药片让常太太服下。常太太显然从没吃过西药,药片吞咽了十几次才成功滑下喉咙。幸亏事先准备了一大碗白开水,否则苦死她了。

池春树直起身,轻松地打了个响指,笑道:“搞定!”

工作时的池春树极严肃、认真,而工作结束后的池春树则是随和而幽默的。在现场看他工作才发现当医生的人真让人崇拜,那双灵巧的手游走在纱布和伤口之间的动作不得不叫人赞叹,仿佛钢琴大师修长的指端游走在琴键上。

“记住,伤口不要接触生水。睡觉侧着身体,尽量减少对伤口的摩擦,每天换一次药,连续一周后会有很大好转。平日饮食里多吃些红枣、带皮花生米有利于伤口愈合。”池春树嘱咐道,“有种药膳有补血凝血功效,我一并告诉你们吧!最好拿笔记下来。”

“小兰,你快点记下这位大夫的药方。”常太太叫道,“我们家小兰识字,让她来。”

池春树出了里屋,像个老中医一样将材料、做法、用量等一并细细告知患者家属。小兰记完,看

着池春树的眼睛只剩下两个字——右眼:崇,左眼:拜。

“请问先生怎么称呼?”小兰羞涩地问道。

“我姓池,池塘的池。”池春树一边收拾药箱,一边回答她。

“池大哥,请受小兰一拜!”小兰说着,扑通跪下地便要拜。

“常小姐,你这是干什么?”池春树一惊,连忙去托她,小兰硬是不起。

“我娘若没有您的及时救助,恐怕越拖越危险。前条街上的一个大叔运气差,没撑过年三十便过世了,他跟我娘是同一天被小鬼子刺伤的。我娘很坚强,再疼也能忍,但我知道她经常疼得睡不着觉、吃不下东西,幸亏有您出手相救,否则我真怕……我们全家感谢您的大恩大德。无论如何,池大哥请受我一拜。”

原来小兰姑娘也挺会说话的,只是不爱说啊。

我看着池春树无措的样子,只觉好笑。人家姑娘一定是看上你了,才叫你大哥的。你还是让她拜了吧,否则她心里更觉不安。

池春树见她又要拜,依旧阻止:“别这样,我是医生,救死扶伤本来就是份内事。”使劲将小兰从地上拽起来。

两人这样倒挺像拜堂成亲的,就是姿势不太规范。

小兰见他执意不肯接受,只好作罢,借着他的臂膀正要起身,突然听到他抽了一口气,便连忙问道:“怎么了,池大哥,我抓疼你了吗?”说着立即松手,一脸的紧张和关切。

作者有话要说:邹淼玲叉腰:“让那些看文不留评的送礼物来!”

绿如蓝惊悚:“为毛?”

邹淼玲扬眉:“我闺蜜国庆节过生日,你比谁都清楚。”

绿如蓝搓手:“不行,用深水炸弹都炸不出来,礼物的事就莫要提了?”

邹淼玲挥拳:“我让我闺蜜跟春树小子私奔特,看他们看什么看,看空气!”

绿如蓝摆手:“别介,那是我的读者,你无权干涉内政。”

嘭!啪!

绿如蓝捂住熊猫眼:“太野蛮了。不就是国庆礼物吗?我给还不行吗?”

啪!嘭!

绿如蓝捂住后座子:“什么人啊,答应了给礼物还打人!”

邹淼玲:“我让你送了吗?我让你送了吗?”

绿如蓝泪奔:“亲们,快来帮忙呀,摆平她!打成这样,俺不码字了,十一长假俺躲债去特。”

邹淼玲举着叉棍狂追。。。。

尖叫。。。。。

116

116、自残 。。。

“没什么,我突然抽筋了。”池春树笑道。

什么嘛。被女孩子抓住胳膊就会抽筋?分明在撒谎。可令人不解的是他没必要假装被她抓疼了啊。他这一声倒抽气听来颇为蹊跷,不由引起我的注意。

池春树向来不是装腔作势的人,做任何好事都不图回报,更不懂得耍心眼,为何当着一个陌生女孩子的面如此表现呢?似有引人注意之嫌。

很久没吭声的常震山表情有些僵硬地走过来对我说道:“对不起,柳姑娘,我……刚才太无礼了。我是粗人,请你别往心里去。我们全家都感激你们!”

“没什么,能帮上忙,我们心里就特别高兴,其它的就不必说了。”我知道他对我的成见有所减轻,但想彻底扭转过来恐怕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古语曰:日久见人心。我倒也不急于替自己澄清什么。

常震山谢过我,进屋去看望他娘。

“孙媳妇来啦!”老太太拄着拐杖从卧房出来,颤颤巍巍地朝我微笑道,满脸欢喜之色,却又拿拐杖捣了捣地面,冲外孙和外孙女怒道:“刚才我叫你们给我拿点吃的,一个个都装聋作哑。是不是嫌我老太婆烦啦!哼,我马上就搬回小女儿家去住!”老太太耍起小孩脾气来。

“家婆!刚才大夫给娘治伤,没听见。您老先坐好,想吃什么我马上给您拿啊。”小兰连忙凑到外婆耳边大声说道。

老太太干瘪瘪的嘴翕动了几下,挥挥手,“我现在又不想吃了。”说罢眯着眼睛看向池春树,“家里怎么一下又多了个男人?”

“是给娘治病的池大夫!”小兰大声告诉她。

“啊,是你丈夫?你也成亲啦,什么时候的事儿?”老太太吃惊道。

这老太太真会打岔,太逗趣了。短短几十个小时,孙媳妇、孙女婿都被她老人家金口定下来。

我悄悄拿胳膊拐了一下池春树,带着戏谑的神情朝常小兰的方向努努嘴——看人家小兰姑娘的脸已经红了耶。

池春树对我的不怀好意立即有了反应,缩着手臂跟我保持距离。

“哎呀,家婆,您怎么又乱说话!”小兰姑娘轻轻跺脚。嘴上这么说,恐怕心里欢喜得很吧。

我抿嘴笑,更加不怀好意地看向池春树。

“拾伊!”池春树微微一瞪眼,面带愠色。

我心血来潮地更想逗他一逗,又捣了他一下:“表哥,你也老大不小的,该考虑正事啦。”我故意让小兰听见我们说话。

我想小兰听见了一定很高兴,等于告诉她这位池大哥还未婚娶哦。我正打算将玩笑开到底,却见池春树痛苦地咧了一下嘴,低声朝我喝道:“别胡闹!”我觉得不对劲,他的胳膊豆腐做的、碰不得么?我这一捣的劲儿能让他有多疼?为何又是这幅表情?

“我们走吧,真打算留在这里吃晚饭吗?”他又低声说道。

刚说完,就见房东太太从里屋穿戴整齐出来。“二位仁心仁义,晚上一定在家里吃顿便饭再走!”

“是啊,是啊!”常震山和常小兰一起说道。

“谢谢,谢谢,可我们还有事情要做,这就告辞了。”池春树说完,朝我使了一个眼色。

我也正打算离开,便顺势说道:“不必客气,我们住的这么近,吃饭嘛,以后有的是机会,今天就算了。”

我哪好意思再蹭人家一顿饭呢?无论穷人还是富人,沦陷区的日子都不好过啊。

房东太太又说了一堆客套话,亲自送我俩出大门。

一回到我的屋内,我便指着池春树的胳膊问道:“你这里究竟怎么回事?弄伤了?”

“没什么。如果你没打算请我吃饭,那我赶紧闪人,晚了就错过开饭时间,只能喝刷锅水、吃硬锅巴了。”他若无其事地说道。

“把胳膊露出来给我看看!”我感觉他刻意隐瞒我,否则不会那么介意别人碰他的胳膊。

“说了没什么,不用看,再说天冷多不方便啊。”他拒绝给我看。

“你是不是来的路上摔跤了,让我看看磕碰到哪里了?”我抢上前一步,抓住他的胳膊。

“哎,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这么粗鲁?我的胳膊有什么好看的。”他侧过身拿身体挡住左臂。

“池春树!你一定有事瞒着我。我只说一遍,主动把胳膊露出来!不然,我真会动粗的哦。”我做了个要对他下手的动作。他越是躲闪越让人起疑。

“好吧,让你看。不过你得答应我别大惊小怪的。”他提醒我。

我答应了他。于是,他慢慢将衣袖捋上去。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怎么弄伤的,这么大一个口子?”看着池春树胳膊上缠着的纱布渗出一道斑驳的血杠来,我不禁惊呼起来。

“看你,还是大惊小怪的。”他摇摇头,满不在乎地说道。“不小心划的,我是医生,治这点小伤还不简单?”

我惊愕地看着那道醒目的血渍,突然一切都明白了。“你傻不傻啊,春树?为什么要这么做?早知道你会这样,我不会请你帮忙的。”

“傻丫头,这没什么,皮外伤而已。”他淡淡地说道,甩了甩手臂,装作不疼。

“春树,”我有些激动,“如果我告诉你要治疗的是枪伤,你是不是也要在自己身上先打出个窟窿眼来?”说着,我的眼泪流了出来。“没见过你这么傻的人!”

“好了,你这一哭,我想笑也笑不出来了。我是医生嘛,救病治人是我的职责,除非我不知道,只要知道就不能不管不顾。”

我轻轻拉起他的胳膊,小心翼翼揭开纱布的一角,只看了一眼,心便猛然收缩、不忍再看。

我将他的手臂托住,用嘴吹他胳膊上的伤口。“还装没事!我知道皮肉绽开是什么感觉。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狠心,把自己的肉活生生地割开!”

“别哭了,你的眼泪会淹死人的!”他说着,拿另一只手来抹我的眼泪。“新年里只准笑,不许哭。你哭的样子好难看,快拿镜子照照,鼻子都成红蒜头了。呀,我今天才发现你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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