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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美人为馅-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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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他看她一眼,答:“想,不过没你那么想。”

锦曦:“……哼。”

她低头,在包里翻了翻,眼睛亮了——掏出了一袋槟榔。这还是前几天小篆买给她的,帮助她抵抗烟瘾。

含了一颗在嘴里,美美地嚼了起来。虽然不如香烟解馋,好歹能缓解缓解。

车厢内很快萦绕着槟榔的香味。

“给我一颗。”韩沉开口。

锦曦把槟榔袋紧紧攥在手里,翘起二郎腿:“想得美。昨天缴我的烟,今天还想吃我的槟榔?”

韩沉看着她的模样,倒是笑了,也没再坚持。

又开了一会儿,他忽然说:“帮我看下后视镜,是不是歪了?”

锦曦一听就认真起来,先探头看了看右侧后视镜:“没歪啊。”

“这边呢?”

这时前方是个红灯,车缓缓停稳。锦曦立刻朝他那边探头过去,脸也跟他靠得很近:“我看看啊……”

话音未落,韩沉已低头吻下来,没有半点停顿,舌头直接撬进她嘴里,重重吸吮着她嘴里的味道。

“唔……”锦曦也明白过来,笑着想要推开他,“哪有这样的,不给就抢啊……”腰却被他搂得更紧,唇也躲不开,被他吃得更深。

“好好开车!”她嗔道。

“没关系……”他不紧不慢咬着她的唇,“我不是十三郎吗?这种路,闭着眼也能开。”

“我错了我错了!”锦曦哭笑不得,“槟榔都给你!”

韩沉这才松开她,双手重新回到方向盘上,看向前方。恰好绿灯亮起,车子徐徐前行。锦曦重重地“哼”了一声,他却兀自笑了。

锦曦剥了颗槟榔,塞进他嘴里。两人一起安静地嚼着槟榔,原本车内沉闷的气氛,倒是轻松了不少。

这时,韩沉的手机响了。

锦曦拿起一看:“是冷面。”

“你接吧。”

冷面打电话来,是通报已经查明的、昨晚案发的一些情况:原来负责监视司徒熠的两名刑警,饭菜中被人下了安眠药,一觉到天明,所以司徒熠拥有作案时间,也没有不在场证明;而同时被证实的是,当时农家饭馆送外卖的小伙子,在走出饭馆后不久,就被人在阴暗处打晕,这才给了罪犯下药、顶替送饭的机会;而当时夜色很暗,他又戴着鸭舌帽,步伐匆匆,所以几处监控都只拍到个背影。

挂了电话,韩沉面无表情,锦曦陷入沉思。

黑盾组现在面临着这样的状况:

符合画像的嫌疑人,依然只有司徒熠一人。并且他的言行举止,也表现得相当可疑。

可他却通过了权威人士的测谎。

而在他被释放的当夜,新案件就再次发生了。条条线索仿佛又重新指向了他。

……

真相,好像已经呼之欲出。警方只差决定性的证据,似乎就能给司徒熠定罪破案了。

可又好像,跟真相还隔着重重迷雾。有更深的隐情,藏在其中。

静默片刻,锦曦又往嘴里丢了颗槟榔,开口:“你说的,让我坚定判断,放手去求证。今天勘探完现场,我要把整个案件和画像重新梳理一遍。不信找不出真相。”

——

第四起案件抛尸现场。

依旧是郊区公路旁的树林,只不过这一次,尸体离道路更近。车辆驶过时,轻易就能看到树丛中躺着的人影。所以一大早,尸体就被人发现了。

黑盾组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小篆翻着刚拿到的资料,正在对众人说明:“死者叫赵好好,25岁,同样是CBD白领。根据她身上的证件,已经跟工作单位联系过,证实她三天没去上班了。”

“也就是说,她是四天前失踪的。”唠叨恨恨地说,“正是我们逮捕司徒熠的前一天。所以他还是有作案时间。”

徐司白戴着口罩手套,正在检查尸体。锦曦蹲在他身旁,盯着尸体,一动不动。

这具尸体,看起来跟前几具并没有差别。伤痕如出一辙:浑身青紫、棒击、割伤,以及胸腹的致命刀伤;死者的随身衣物照旧被放在黑塑料袋里,照旧少了女士手提袋;被换上了护士服,只不过赵好好的身材较为高挑,同样型号的护士服穿在她身上就显得略紧;高跟鞋依然穿着她自己的。

“她的伤势是否比前几个人更重?”锦曦问。

徐司白低头看着她:“表面看来没有差别。尸体内部伤害程度,需要解剖后才能决定。”

锦曦点点头。

过了一会儿,听到身后传来人声。她转头一看,是秦文泷和许湳柏来了。

锦曦自觉跟许湳柏是学术之争,并没往心里去,所以看到他倒是神色如常地打招呼。许湳柏也笑笑,清清朗朗喊了声“师妹”,又问了她几句现场的状况,看起来跟平时一样温雅有风度。

“来,徐法医,我给你介绍下。”秦文泷笑着对蹲在地上的徐司白说,“这位是北京的许湳柏教授。许教授,这是我省最著名的法医——徐司白。”

许湳柏面露微笑。

徐司白站了起来,摘下手套,两人简单握手打了招呼。

秦文泷很得意地开口:“现在我们的黑盾组,既有全省的刑侦精英,又有最好的法医,还有最好的犯罪心理学教授坐镇,总算是周全了!这样,案子要查,人也得吃饭。上次想给徐法医办的接风宴还没办呢,这次许教授也来了,今天中午,就在省厅食堂开个包间,我请客,大家一起吃一顿,吃完再破案!”

他说得意气风发,周围的人听了都露出笑容。唠叨立刻就唠叨起来:“好啊好啊,秦队请客,早知道就不吃早饭了!”

许湳柏也笑着点点头:“恭敬不如从命。”

“我就不去了。”清润平静的嗓音。

锦曦一怔,跟众人一样,抬头望去。就见徐司白已经摘下口罩,看向秦文泷:“我手头的事比较多,先走了。”看向锦曦:“验尸报告晚点发给你们。”

锦曦:“哦好的。”

他性格一向孤僻,秦文泷也不好强求,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有时间还是尽量参与一下。”

“嗯。”徐司白应了声,带着小姚转身走了。

现场恢复了平静和忙碌,许湳柏和秦文泷站在一旁还在说话;刑警们走来走去。锦曦凝望着徐司白渐行渐远的背影。她很清楚,他所谓的“忙”只是借口。以前在江城,不管多忙,他都能抽出时间,亲自做饭给她送过来。

望着望着,锦曦脑海里却浮现另一幕。那是在曾经的江城,她在追查陈离江案。徐司白顶着烈日,来给她送冰饮和水果。然后也是这样,一个人身影孤直地离开。

第六十九章画中之画(下)

因为学校临时有事,许湳柏被叫走了,所以这顿接风宴也没有吃成。

下午,黑盾组回到警局。

抱着要背水一战、抓住凶手的想法,锦曦一个人走到队里的大会议室门口,刚要进去,就到前方走廊里,韩沉正低头对冷面说着什么。冷面听完点了点头,快步走了。韩沉便走进了办公室里。

锦曦也没太在意,推门进入无人的会议室,走到白板前,拿起了笔。

——

夕阳斜垂。

韩沉听说白锦曦一个人在会议室里呆了一下午,就找了过来。

推开门,一眼就看到前方的四面上下推拉的白板上,密密麻麻全写满了字,看起来蔚为壮观。而第一排的桌面上,堆放着无数照片和资料。

锦曦一个人独坐在会议室正中,一只手撑在椅子扶手上,托着下巴。那模样很认真,但又似乎有些苦闷。鼻尖和脸颊上还落了两笔黑。

看到韩沉走进来,她只抬了抬眸,又把视线落在白板上。

韩沉走到她身旁坐下,往后一靠,双手搭在扶手上。

“想出来了吗,一休?”

锦曦看着白板笑了。

“我把这个案子所有与犯罪心理有关的细节,都写在上面了。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可还是模模糊糊的。”

韩沉循着她的视线望去。

只见左上方第一块白板上,写的是“司徒熠的详细画像”。下面一条条罗列着他的特点:高智商;富有魅力;

生活精致讲究,近乎苛刻;

缺乏中央组织者;

昨晚被警方释放后,情绪必定非常愤怒,具备作案动机;……

第二块白板上,写的是“罪犯心理画像”,就是上次锦曦做报告时的内容,显然是要与司徒熠进行对比。

第三块白板上,写的是“尸体特征”。

多种伤痕;

穿同一型号护士服;

穿原来的鞋;

胃内发现精致饮食;

手提袋遗失;

而第四块白板上,是按时间线梳理了四起案件的抛尸地点、受害人情况、嫌疑人审讯情况等。

见韩沉看得入神,锦曦道:“你还是走吧。你在这里会打扰我。这是一次纯犯罪心理方面的梳理,我要一个人再静一静。”

韩沉看她一眼,手指在扶手上敲了敲。

“你不是理不清吗?我有办法。”

锦曦微怔:“什么办法?”

“你感觉不对劲,一定是其中某些点存在逻辑问题。把这些逻辑悖论点找出来,就能理清真相。”

锦曦看着他漆黑的眼睛,静默不语。

这方法,她已经看他展示过无数次。陈离江案时,他一开始就找出了现场的三个问题:凶手为什么打砸、为什么用嘴亲近受害人、为什么打开窗。而第三点,后来成为了他们破案的关键线索;T案件也是一样,他掌握了现场的蛛丝马迹,提出T抹去了汗水DNA、却留下弹壳,说明他拥有短期计划,并且抱有必死之心。而事后也验证了他的推理。

可现在,他让她用传统刑侦的方法,去梳理犯罪心理的问题?

而且,他的这个提议,为什么隐隐让她感觉到兴奋呢?

“好,我试试。”她笑了。

韩沉眼睛里也浮现笑意。

“喂,你别笑,我可不是对传统刑侦服软了。”她强调。

他的手搭上她的椅背,人也靠过来了一点。

“嗯。那是对我服软了?”

锦曦心头微酥,却也忍不住笑了:“你觉得可能吗?”

四目凝视,俱是心头一荡,静默无声。

韩沉拉起她一只手,放在自己大腿上。两个人一起盯着白板。

过了一会儿,锦曦正苦苦思索,就听他淡淡开口:“找到一个。”

锦曦斜眸看着他,这是犯罪心理学的问题,上面写的都是罪犯和受害人的行为和心理,他找什么找?

“你找到什么了?”

他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看第一块白板,念道:“司徒熠的特点:生活精致讲究,近乎苛刻。”

锦曦点头,解释道:“这是对司徒熠本人的观察,以及他的朋友的供述里,得到的结论。你注意到了吗,他连每个指甲都修剪得一丝不苟。皮肤看起来也是经常做保养,很紧绷很有光泽;审讯时给他倒的立顿红茶,他硬是从头到尾一口都没喝,多挑剔啊。还有他朋友也说过,以前女人跟他玩,衣服搭配差一点,他就瞧不上;衬衣领子脏一点,他就要回家换……”

说着说着,就见韩沉那隽黑的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她。

“怎么了?”

“看不出……我媳妇儿这么聪明。”低沉轻慢的嗓音。

锦曦心里就跟灌了蜜似的,那蜜汁瞬间荡漾开,弥漫她的心。

但马上又反应过来,伸手就推他的肩膀:“什么叫做‘看不出’?难道我看起来不聪明吗?”

韩沉笑了笑,看向第二块白板:“你在罪犯的画像中写道,‘护士服的女人’,对他有深刻的意义。”

“嗯。”

“这就产生了我说的逻辑悖论。”他说,“如果司徒熠是个极为讲究精细的人,如果‘护士服女人’对于他来说有特殊意义,那为什么给死者们装扮时——”他看向第三块白板:“依旧让她们穿着各自的鞋,没有换上护士鞋,或者特定的一双鞋?”

锦曦一怔。

她从桌上拿起几张尸体照片。穿着护士服的美艳女人,搭配高档精致的上班族皮鞋,感觉的确有些违和。

“这一点我之前有留意过。”她说,“会不会是,给他造成童年阴影的女人,穿的就是上班族皮鞋,所以他才刻意保留?”这个解释还是具有一定合理性的。因为之前她就推断:他憎恨的是“换上护士服的女人”,而不是真正的护士。

韩沉却沉吟片刻,说道:“如果让我来分析,更可能他是嫌麻烦。你们女人的脚,尺码和胖瘦都有差别。衣服大小差一点,勉强可以穿上去。鞋子买回来,要是小了,没法穿;大了,容易在途中遗失,就会造成很大的麻烦。”

锦曦愣住。

这个逻辑,她之前真的还没想过。但一时又无法辩驳韩沉,因为的确存在这种可能性。

省事?凶手不换鞋是为了省事?可这就跟司徒熠的画像不符了啊?

按下心头疑惑,她起身走到白板前,擦掉一块内容,写下两个词:“怕麻烦”、“省事”。

然后她抬头,又看了看白板上的内容,说道:“那就有了第二个悖论点——我原来认为,凶手给她们四个人,穿同一号码、并不完全合身的护士服,是因为当年他看到的女人,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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