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爱过-第1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的那件衬衫还是好好地在衣架上挂着。
林西拿下它,把它平整地铺放在洗衣台上。端了一盆水倒在衬衫上,见它皱了,又是拉又是抻地把它抚平,才用刷子沾些洗衣粉,顺着领子往下刷。
程宝儿就坐在洗衣台的另一端,看着她认真地刷着自己的衣服,慢慢地笑了起来。
他要的,从来简单!
第 20 章
程宝儿惊醒,面带不悦地接了这扰人的电话。意料之中的事情还是让他沉默了很久,闭眼微微一叹,这人生,还真是简单得让人心寒啊。
再也睡不着了,索性起身走到阳台上看看能不能等来太阳。
外头只有庭院的灯还带着亮光,三点多的山上,还能看到什么?隔壁是林西的房间,程宝儿披着薄毯在躺椅上躺好,嘴角微扬。(奇*书*网。整*理*提*供)
还容不得他高兴多久,阳台门就拉开了。程宝儿微掀眼睑,见林西赤脚朝他走来,抱着枕头,微微侧着头,一脸的迷茫。程宝儿认命地往旁边挪了挪,为她空出一个位置。她抱着枕头蜷缩着在他的身边躺下,心安理得地等着程宝儿为她盖上薄毯。
躺椅空间有限,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头上,两个人的中间,还有一个小小的枕头。
“睡不着?”
林西摇头,她睡着了,只是不沉,这边一拉阳台门她就醒了。那些睡不着的夜晚,她常拉着程宝儿在山上慢跑,偶尔,也会在这张躺椅上和他一起等着日出。
程宝儿还是微微挪动了自己的位置,他需要做些什么来分解自己的心思:
“苏老头死了。”
林西的僵硬很明显,她抬头看着程宝儿,还想等着他否认。他却是看进她的眼睛,不再说话。林西发怵,瞪着他,慢慢地把身体放软、贴近他。
人生,疯狂地让她害怕。
“就这样死了。”
林西把头埋进他的怀里,狠命地抱着他!毕竟还是年轻,见不得有谁是死在他们的手上。就这样的一个人,为了他的声誉,用两个女人的生命成全了他的自私。还是死了,还是间接地死在了他们的手上!林西突然咬上了他的肩膀,那种痛痒和恐惧,她不知道怎么排解。
程宝儿的呼吸渐渐变了频率,他猛地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推开她,盯着她晶亮的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这一刻,就算是万劫不复也认了。他俯身压了下去、吻上!有多少年了,他们的初吻到现在,有多少年了?他顺从着自己的欲望,抽开了隔着彼此的枕头,让他的热情,真真切切地抵着她!手更是不得闲地摸索着、挑逗着她!
林西的回应出乎他的意料,她比他更急切,像是要证明什么。程宝儿知道这不是好时机,可是,天可怜鉴!他等了这么多年!借着黑暗,他与她,在这张小小的躺椅上抵死缠绵!
程宝儿在微光中醒来,林西缩在他的怀中睡得安稳。他看着她,心满意足!程宝儿轻轻起身,克制着自己的欲望。抱起她,安放在自己的床上,又静静地看了她一阵子,才开始他一天的行程。新的一天,总是那么美好!
林西醒来,长长地伸了一个腰,反身趴在床上,一时间分不清自己在哪。她习惯地蹭着被套,凉凉的丝绸总带给她莫名的快乐。又是一个翻身,终于发现了不同!只有程宝儿的床头才放着那木雕的关爷!她懊恼地摊在床上,终于想起黎明前的那段黑暗!她分不清自己现在懊恼的是什么。她,老是忘了他们已经成年。
收拾一番,林西很快地离开,她庆幸程宝儿比她更早离开!从宝儿的车库中随便开了一辆,今天的行程,她那还没谋面的秘书已经给出了最好的安排。
林西在等红灯的时候收到了程宝儿的短信,只是简单的三个字,她眨着眼睛,想哭!急速地把车停到林北的隔壁,跑着进了电梯,她想见到哥哥!
林北搂着这个冲进怀中的小妹,腾出手,轻轻地拨弄着她的头发,语气带笑:
“怎么了?一大早的谁气着你了?”
林西摇着头,放开哥哥,揉着额角,回归公事。林北满意她的速度,把事情交给她,从来就不是错!林北敲着桌面,公事完毕,兄妹情深就该上场了。
“小西,还没跟哥说刚才是怎么回事呢。”
林西懒懒地看了他一眼,蜷缩在沙发上,用着最不高明的方法转移他的心绪:
“哥,我饿了。”
林北拿她没办法,上前揉她的头发,庆幸:
“幸好我是你哥!”
林西看着他走出去为她找吃的,一个人发呆!幸好!哥哥说的是幸好!程宝儿发的是“我庆幸”。他的庆幸,让她突然明白了许多。原来,那些年少的爱情,从来没有远离!
程宝儿,他的伤,远比她的深痛吧?那场意外,所有的人都默契地把其中的一段忽略,他却不曾!她也不曾!那个开车的司机,跳着脚骂、或者是诅咒?他凄厉的叫骂,他们都不曾忘!
“程家没一个好人!”
“程家的人不得好死!”
“程家没一样干净!”
“你们都要陪着我挣扎!挣扎!到死也是一起挣扎!”
所有的人都以为是张捷的死让他们害怕,林西明白,那只是一部分的原因。更多的,是他们开始明白程家曾经的不光彩!那些会累及子孙的不光彩,让他们都沉闷了下来!那一年,程宝儿开始从那清白岁月抽身!他的冷静,一年比一年更甚!她,也开始回避人生的黑暗!她选了她以为的最是安全的地方;他到了他本来该去的位置。那些青涩的情谊,在压抑下慢慢地被漠视。他们用他们以为最安全的模式相处!她,更是朝着她以为的爱情前进。
现在,他们都醒了、该醒了!林西揉着额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只是,楚可平是什么角色?他凭什么承受她的不忠?两个人的婚姻、三个人的爱情、四个人的牵扯,怎么才能理了这一团的乱?
背叛婚姻的,是她林西。
第 21 章
他们的晚餐习惯在离小区不远的北方菜馆解决。楚可平没有对她的夜不归宿有任何怀疑,默默地揉着她的头发,为她的疲累心疼。
林西面对楚可平有些小小的回避,她笑得力不从心,还是在他的之前开口:
“需要什么?我们找个时间去买。”
“很少,我自己会处理。”
楚可平哪是不知道她对逛街的厌恶,除非不得以,她极少上街。她也该回公司了,就不要拿这些事情让她费神了。
林西微微走神,她分不清楚丈夫这句话的意思、是体贴还是拒绝她的插手?她轻轻地搅动着汤,怀疑如不可抑制的藤蔓四处蔓延。
“小西,许依容的工作调动我想帮忙。”
不是早就说好要帮她的吗?林西不知道他现在重新提是什么意思,只是点头、又是慌忙抬头:
“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一中的关系不好找。”
“知道了,我问问看。”
一中的关系当然不好找,楚可平找的门路,大概只是市区的其他中学,离一中,还远着吧?他的重提,只是为了让她帮忙?
林西胃口本来就不佳,这一番思量下来,更是吃不下了。她揉着额角,对目前的状况甚觉荒谬,他们现在,算不算同床异梦了?
他们结帐离开。楚可平是从家中步行过来的,先前并没有看见林西开的车子。见她朝一辆陌生的车子走去,还是有微微的诧异。那是一辆林宝基尼,楚可平对车子没有多大的了解,但听同事们说起,这种车子,对他们这种拿固定薪水的人还说,连“望”都是不可及的!
“这车很漂亮。”
楚可平坐上了副驾驶座,打量起车子的内部。林西偏头对他一笑:
“跑跑?”
他忙摇头,没什么兴趣。这车不大可能是章成的,该是陈默或者刘照青之辈的。他们与他一向冷淡,就是章成的严肃,也比他们的冷淡更让人可亲近。他一惯尽可能避免与他们的接触,连带的,就是他们的东西也不想接触。
别人坐在自己的车上,她总是不能放开手脚,那样开起来,又有什么兴致!她也不坚持,朝家的方向前进。
楚可平的好奇倒没停止:
“你拿自己的车换的?”
她摇头,很快地停在临时车位。
“我倒想换。”
只是程宝儿从不肯,他对她的驾驶技术没什么信心。林西扫了一下头发,或者,该说是对她的驾驶脾气没什么信心!程宝儿对她的信任,是建立在她的安全考量上的。而楚可平,什么时候对她的安全上过心?他以为凭林家的地位,是没人可以威胁、妨碍她的吧?或者,他以为她有足够的自保能力?
“放这边好吗?”
这车子会让那些识宝的人兴奋不己吧?
“我请人来开回去了。”
小展应该很快就到了吧?他这几天倒常跑这一带。林西关上车门,在一边的长椅坐了下来,还是等着小展吧。
楚可平在她的旁边坐下,没什么表情。
林西偷眼看他,微微一叹:
“亲爱的,我们结婚的理由是什么?”
他一楞,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一字一句:
“我、们、相、爱。”
“相爱?人又是怎么知道自己爱着也被爱着的?”
林西呆呆地看着前方,爱情,是凭什么让人相信的?
楚可平没有立刻接口,沉默了很久,抓过她的手,语气有些激动:
“今天是怎么了?爱情哪来的缘由?”
林西看着交缠的双手,还是迷茫,爱情如果没有缘由,那谁都可以爱上了吗?楚可平没打搅她的沉思,由着她在街灯下发呆。
“西西姐。”
是小展,像是找了好一会儿了。
“这一区的车停得真是够乱,程哥也不告诉我你的电话。让我好找。”
林西由着他说完,把车钥匙交给了他:
“吃了吗?”
小展忙摇头:
“还没呢,程哥还在公司,我们要回山上吃。”
林西皱了下眉头,他的胃也不见好,却总不能按点吃饭。小展没错过她的表情,他笑着接了下去,也没忘了朝楚可平示好:
“管伯让人送了点心,还让我转告,请西西姐和楚哥抽空到山上吃个饭。”
楚可平的礼貌从没让人挑剔,林西也就不作声了,由着他们两个客气了几句,就等着小展告别了。
“西西姐,程哥还交代了一句。”
林西顿住,等他说明。
“他说山上本来是有灯的。”
这一句含糊不清,林西一时间还不知道他要说什么。楚可平微微打了一个圆场:
“这倒像一句禅语了。”
林西恍然大悟。他,总是怕她陷在自己的思绪里走不出来。这一句,是要告诉她想的是多余的啊。山上的灯,本来就是为了照明,却影响了照明,总是让那些夜游的人找不到安静。那本来的美意,倒显得多余了。
“小展,好好开车。回去把山顶的那灯换成黄色的。”
那是程宝儿对她任性的娇纵。她,不可以假装不知道了。
第 22 章
林西躺在床上,了无睡意。楚可平碰碰她,想探看她的反应。林西张眼一笑,很快地翻过身,面朝着他闭上眼睛。那张脸,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她的疲累。
楚可平叹了口气,伸手抱着她一下,又很快地放开,她从来就不喜欢被搂着睡觉。楚可平有时候很难明白她的论调。她提倡醒时同交欢,而睡眠要自然。他以为在这样的年龄,谁都是注重爱的形式的。楚可平仰看着天花板,平心静气,很快地进了梦乡。
林西背了三次《长恨歌》,睡意还是不曾来袭,而姿势早就僵硬。她细听身边人的呼吸,确定他已经熟睡,便翻了一个身,继续她的唐诗背诵。也坚持不了多久,倒有了上厕所的冲动,她轻手轻脚地离开床,掩上浴室门的时候松了一口气,躺在床上装睡,真是一件苦差事。
她坐在马桶上,也不想发呆,随手抓了一本杂志研究起来。看的是财经杂志,里边的一些东西还是挺费神的,这让她越看越起劲。要不是敲门声,她也许可能就在马桶上过一夜了。她按下冲水键,揉着眼睛出来。
“怎么那么久?”
楚可平有些担心地揉着她的头发。林西摇着头回答:
“看了下书,有些想法,我到书房去。”
林西越过他,打着哈欠出了卧室。在家,睡不着的时候,她只能到书房用功了。楚可平对这种偶发也不算惊奇了,她的压力外人哪能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