倔女医对上冷面王-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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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听过,脸上不但没有露出不喜之色,反还对我咬耳朵笑说:“刚开始我也有些不习惯呢。穿的次数多了,这才觉得是自己的。”
卷毛儿皇帝对人说这样的玩笑话,我在一旁听了,可不能随意跟着乱笑。不然他忽地一个翻脸,我可真要吃不了兜着走。
略略一顿后,我便一本正经地对他说:“胤禛,皇帝不易做,你刚刚接手,也不要太操之过急了。就像我给人看病,如果不弄清病人体质冷热,不知其病根所在,只是听说病症后就一味地运用偏方秘方,最后也只能治标不治本,下次他照样还会发作。”
卷毛儿同志点头笑语:“这个我知道的。以前皇阿玛在时,他曾教导我多到你的医馆去瞧瞧,还曾问我有什么心得。”
“还有这样的事啊?”我呆呆地看了他半晌,心里转了万千个来回,最后只淡淡地问了一句,“那你是怎么说的?”
这人似乎沉浸在了回忆之中,过了好一会子,他才轻声说:“我就说了些用人之道,药材无贵贱,用在正确的处方上才能发挥最大的药效。”
我看着他笑:“还有呢?”
他轻声笑答:“比如说医德。皇阿玛最喜欢你这点儿,还常在我面前提及,其实这个不用瞧我就知道。”
“是吗?”我喃喃低语,紧跟着便很是羞愧地低声说,“万岁爷他看错人了。我的行为有太多的私心,真要说医德,我怕是还没有达到他说的那种境界。”
卷毛儿同志见我自怨自艾起来,这就又亲密地凑了过来:“沐莲,你不要这么说自己。你做的一切,我知道也都是为了我好。”
“不是的。”我动作缓慢地离开他的怀抱,然后语带沮丧地说,“我做的那些事,应该也都是为了自己吧。我愿意跟着你,大多是因为你的情意。你对我好,所以我才想着要回报,进而得到更多的感情。平日我老说你迷信,其实我自己何尝不是?我怕因果报应,所以从来不敢做坏事。后来有了恬馨、元寿,就更怕祸及无辜,就只能像以前那样勉强做些所谓的善事,想给孩子们留条好路走……”
“沐莲,你不要这样想。”卷毛儿同志听了,很是温柔地揉揉我的头发,“你以前说孕妇总是情绪多变,容易钻牛角尖,今儿个还真是准了。你若这个标准来苛责自己,那世上的坏人可真要多了去。人做什么,无论出于什么目的,最后看的还是它造成的后果。比如说为人治病,你起初的目的很简单,可能只是为了生存糊口。以后等病人多了,他们只会对你的医术感恩在心,而不是去想你为什么要行医,你说是不是?”
我听了,但笑不语。这人见我不接声,这就又轻轻推了推我的胳臂:“怎么,你不赞成我的说法吗?”
“没有啊!”我笑着扭过脸,“刚刚我说那些话,不过是随便发两句牢骚而已,也没有你想的那么深。其实一个人心里想什么,他自己是最为清楚的。你对我提医德,好比是将一个求平安拜佛的碌碌世人说成是一个心向佛的出家人一般,所以我觉得羞愧,不能领受。”
卷毛儿同志听了,先是呵呵一笑,随后便心疼地看着我说:“沐莲,人无完人,是你对自己的要求太高了!朝堂上下若是多几个像你这样的人,我以后还真不用操心了……”
我赶忙笑着打断他:“你千万别再往我脸上贴金了,不然我还真要找个地缝往下钻了。”
他一听,就又笑着扭扭我的耳朵:“你就听不得我说好话。我一句真心话,总是被你可劲儿地歪想到别处去。”
我娇嗔着看了卷毛儿同志一眼:“不是说过犹不及吗?现在你说这么多好听话,我倒怕以后你再也不愿提起半句。与其这样,还不如细水长流、久而不腻的好。”
“这个也有道理。”这人眨巴一下眼睛,然后又满眼含笑地对我说,“人的好听话哪是时时都能出口的?如果像你说的那样,那岂不是还有些弄虚作假的嫌疑吗?”
我也呵呵一笑:“是啊,所以说世间鲜有两全之事。你现在身处高位,高处不胜寒,不也是这个道理吗?他们那些人惹你不高兴,也算是代价。如果随后还有更过分的,你也不要太和他们计较了……”
卷毛儿同志听过这个,立时便怔在那里,随后便笑着说:“嗬!绕了这么一大圈,原来你是这么个意思啊!”
“是啊!”我重新枕上他的右臂笑说,“我就希望你开开心心的,不要为了那些琐事伤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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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舍不得圆明园不愿搬家,但四爷府里的那群女人可没有主动拒绝的。当卷毛儿同志在太和殿举行过朝贺礼后,听说我被册封为熹妃,她们那些人也有了各自的封号,随后都一一搬进了紫禁城中。
女人聚在一块儿时,很容易多出些是非来。以前在四爷府,我曾想过要和她们和和气气地一块儿生活,但终是不能。现在众人各有位置品阶,若想平静怕也不能。我现在身怀有孕,可没有什么力气和这些人斗来斗去的,只好等孩子生下来再说。
与肚子里的这个相比,最让人担忧的,还是我的元寿。卷毛儿同志做了皇帝,他的四个儿子立时都变成与帝位很是相近的阿哥们。如此敏感的话题,元寿他一个人住在宫里,我哪有不操心的道理?之前就是想到这点,所以我才要茹双进宫就近照顾他。
不过卷毛儿同志还算贴心,每过几天他都会让元寿到园子里来一趟。
不知是不是皇宫里的气氛太过压抑微妙,这日元寿过来,却忽然对我说:“额娘,昨儿个皇阿玛逐一问了儿臣身边的谙达,看是否有可用之人。”
“是吗?”我愣了愣,随后便笑着问他,“那你是怎么说的?”
他轻声笑:“儿臣说身边谙达俱是朴鲁之人,只有阿岱、海兰二人尚可。”
我听过,微微点头笑说:“他们两人你都熟悉的很,既然他们有才,推荐上去也好。”
说完这个,我才又伸手抚抚他的头,正声低语对他说:“元寿啊,你现在年纪还小,以后只管跟着师傅们好好读书,平日里要时时注意安全,其他的事,咱就先忍一忍,不要撒性子,啊?”
以前我很少这样子和他说话,现在这么一说,元寿先是愣了愣,随后便乖顺地点点头:“额娘,双嬷嬷也是这么说的,儿臣以后会注意的。”
我笑:“你知道就好,额娘现在身子不便,不能时时照应你。等过了这段时日,我和你阿姐都一起过去陪你……”
这次有孕的事,之前我没有对元寿说过。上回在养心殿见到他,还没有明显的身形,最近才慢慢露出些孕妇的样子。
现在我这么说,元寿他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也许是男孩子的缘故,他也没好意思问这事,只微微腼腆着说:“额娘,才刚来时,皇阿玛曾嘱咐过儿臣,问您有没有特别想吃的东西。如果有的话,就一一写出来,让御膳房的人去做。”
我看着他笑:“额娘近来很好,就是怕你皇阿玛太过劳累。元寿啊,你在他身边,有时记得要想办法劝劝。”
第一四四章
我让七阿哥帮忙去忙米价的事,谁想事到胤祺那里却遇到了麻烦。
“沐莲,五哥这儿的事,我怕是办不了了。”
我很是意外地看看他,随后嗫嚅着问:“七爷,五爷那里大约有多少米粮啊?”
七阿哥见我问,先是微微一顿,随后才低声说:“五哥囤积的米石很有可能和九弟还有些关联,如果细算的话,怕是有五万斛之多。”
现在市场上的米价,一斛需要八两银子,胤祺手中的米粮如果出手的话,足足可以卖上四十万两。这么好的机会,他为何还不及时出手?难道要再等着水涨船高的到来?
依着卷毛儿同志以往的脾性和现在的立场,他是坚决不会妥协的,米价上涨的事应该很快就能搞定。胤祺如果也和那些人一起一味抵抗下去,随后肯定会有大麻烦。
想到这儿,我也不能再做犹豫之态,这便低声对七阿哥说:“七爷,事情既然棘手,您看……能不能让我们三悦草堂见上一面?”
他怔了怔,接着便试探着问:“沐莲,依你现在的身份,皇兄他……会答应吗?”
我点头笑:“七爷,请您放心,这事我有分寸,不至于有什么麻烦的。”
他低头沉吟片刻,然后便又恳切地轻声说:“沐莲,五哥最近身子又不好了,但他还像以前那样不肯好好服药。你要见他,不妨就再替他仔细地瞧瞧。”
我听他这么说,心里不由一紧:“七爷,还是肠胃方面的旧疾吗?”
“是啊!”七阿哥叹了一口气,“沐莲,五哥近来执拗的很,若是你的话,说不好他还能听听劝。”
我愣了半晌,随后才柔声说:“好吧。既然是要瞧病,那您就帮我叫上钱家弟妹吧。她是五爷的跟前儿人,有什么需要注意的,我也好仔细说一说。”
七阿哥听了笑:“好,等时间确定后,我这就对你说一声。”
我和胤祺的事儿早就已是过去式了,现在向卷毛儿同志申请和他们夫妇见上一面,自然不是什么难事儿。更何况还有恬馨这个小帮手跟着,更不至于让他起什么疑心。
上次见胤祺,还是今年在热河时的匆匆一瞥,连招呼都没来得及打。现在又见,这才发现他的气色真的不怎么好。等仔细地诊过脉,确定了病情,我心里愈发凌乱不安。
胤祺的病,有胃癌的迹象,胃癌……
七阿哥和钱紫菡见我顿在那里,当即便满脸惊恐地急急问我:“怎么样,病情不严重吧?”
我呆了呆,这就赶忙笑着解释:“不用担心,没什么大碍。”
说完,我又转头看看胤祺:“王爷,馨儿一直随我学医,您介不介意让她也替您把把脉?”
他笑着点头:“她是大夫,从病人这里多学一些经验也是好的,我自然不会介意。”
恬馨以前从未诊过此病,只是在医书上瞧见过。现在我让她上前诊脉,这丫头立时便露出惊骇的表情来。
我怕她让别人起疑,之间赶忙把处方笺交给她:“馨儿,先拿这个去帮你五叔配药吧,一会儿额娘就也过去。”
等她走出门,我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随即忙又跟了上去,凑到她耳边低着声嘱咐道:“无论是谁问起,你都说是一般的小病,千万不可多嘴,知道了吗?”
恬馨很是乖巧地点点头:“额娘,您放心吧。等配好药,馨儿这就把处方笺换了。”
我微微叹气:“一定要仔细一些,别让人看到了。那些药丸子,你暂时还做不来。等到煎药的时候,记得过来叫我!”
怅然地看她走远,我这才慢腾腾地转过身子。刚要起步回屋,钱紫菡就从里面笑着迎了上来,小心翼翼地扶过我的胳臂轻声道:“莲姐姐,您的身子不能久站,还是快进来歇着吧。”
我看她单独出屋,心思不由一转,随即拉了她的手来到另外一个院子。看四周没什么人后,我这才悄声问她:“紫菡妹妹,平日钱御医可为王爷诊过病?”
她见我问,先是微微一怔,接着便咬着嘴唇低声答道:“不瞒莲姐姐,这次我带着私心过来见您,就是听了家兄的建议。”
听她这么说,我不由呆了呆:“你们都知道了?”
钱紫菡轻轻摇头:“家兄说……王爷这次的病不好治,所以暂时只告诉了我一人。莲姐姐,您这儿可有什么偏方妙方没有?”
胤祺的病象只是胃癌的前兆,若要救治还来得及。我看她悲戚地拿帕拭泪,心里不由也跟着一阵儿酸。过了一会儿,我这才笑着柔声安慰她:“你放心吧,王爷的病还有得治。”
一听说有得治,钱紫菡立马万分欢喜地抬起头来:“真的吗?”
“嗯。”我亲近地拉拉她的手,“不过还得你们好好地配合,这一个月,都要按照我说的来。”
钱紫菡忙不迭地点头:“好好好,您说什么,我们都会听着!”
我略略一顿,这就正声对她说:“我现在身子也不好,治病的事只能靠钱御医了。你放心,药方子我会告诉他,怎么治也都会说清楚的。”
听她答应着“嗯”了一声,我又低声道:“王爷的病需要忌口,该吃什么,不该吃什么,我会一一写明,到时就麻烦你多多上心,每餐提醒了。”
以前和胤祺相处那么久,我知道他对有的食物很是排斥。但这次的病很危险,为了他的身体着想,也只能难为他了。
钱紫菡听后,神色果然有些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