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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天造地设-第2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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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功?”

“不知道。”

“你自己练的功,怎么会不知道?”

夏晓雪顿了片刻,面色开始不大好看,不过还是接着写道:“我只是那个从死人堆里活下来的。我想这个世界上应该没人比你们更明白我在说什么了。我知道你们在琢磨抽我的血去研究。不过那没什么用。除非到那个地方去呆上几十年。腌渍效应。”

“什么意思?”

“久闻芝兰,不知其香。呆久了,会被同化。”

“……那些石头藏去哪里了?”

“你们能弄到肉吗?”

“肉?”

“好吃的肉。生肉。跟它换。”

“你不知道它藏东西的地方?”

“你会告诉我严鑫松或者陈浩的私房钱藏在哪里吗?”

“……不会。那你拿不过来?”

“它要是发脾气了,我也没办法。所以我从不惹它。那太蠢了。”

骂谁蠢呢?

“成,猪肉很多。冰冻猪肉”储备物资之一

“它挑嘴,不吃养殖货。而且要新鲜的。最好是活的。”

卢营头大了,恼火之下半真半假道:“它不怕子弹?”

“开枪谁不会。不过之后呢?”

“……”

“好了,这份亲笔口供正好拿去上交。”

“……”

夏晓雪边说边写。

朱明贵听了个全场,憋着笑处理完了最后一片伤口。

而后夏晓雪谢过朱明贵,抓了迷彩服,跳下车找了个空吉普拉开车门进去,换了裤子。

与此同时,两个兄弟连到了。

生力军的加入,令打了一仗的军人们得以从翻寻工作中解脱——新来的,打仗你们没赶上,打扫战场你们还是赶上了的柳磊跟战友一同回车队休息,正好看到夏晓雪跳下吉普、掼上车门。

紧身黑短袖,两寸宽的灰腰带、银方扣,迷彩裤,黑靴子。

短发,大眼睛,肌肤细腻白净,有点儿招风耳。

英气勃勃,清秀柔美,还可爱。

柳磊踱了两步,倚在车子的影子里,站在那儿看。

这女人还活着。还能乐,还能嘲笑他,以及……冲他比中指。

谢天谢地

而后柳磊挠着下巴,有点儿懊恼——他突然想起前天早上夏晓雪跟他要过迷彩裤。

那会儿他没当回事,后来夏晓雪也没再提。

钱旭不见柳磊,四下找了找,发现了柳磊;他顺着看了一眼那边的夏晓雪,转头端详了片刻柳磊的神色,大步走到柳磊身边、一搭柳磊的肩:“猴子,你完了”

两人都听不见。

可是夏晓雪听得见。

夏晓雪转头看了他们俩一眼。钱旭乐了,推推柳磊。

就在此时,卢营匆匆领着二连三连的连长,走向了夏晓雪。

“我们一路上来,没看到一个活尸——全成了死尸你知道那是怎么回事吗?”

夏晓雪点点头,摘下了右手的手套,给他们看:“一半在这里了。”

饶是两个连长跟死神常常见面,第一次看到这一幕,也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

夏晓雪重新戴上了手套:“如果我出了问题,它们又会站起来。所以,最好尽快焚城。”

19、再次开溜

四十几分钟后。

军绿色的直升飞机接走了池亮与罗芳。

罗芳心跳呼吸都有,之前是卢营自己触觉、听力大幅度减退,所以没摸出来、没听见;然而,罗芳到现在还没醒。

余下卢营他们,虽然也需要就医检查,但飞机舱位远远不够;而伤员们不便之外,基本的行动没问题,战斗力也还有,索性一起回大本营。

至于夏晓雪,卢营本来建议她跟着先去医院,却被夏晓雪一摆手否决了:“我现在是不错;但这就像两军交战,下一秒的状况,谁也没法保证。而且你知道的,丧尸对麻醉剂没反应。七位数的丧尸,提纯、浓缩,再爆发出来——我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所以去医院,太危险了。对医院危险。”

卢营沉沉一点头,岔开了话题,转而催夏晓雪睡觉休息去。

夏晓雪却没立即睡觉。她去了商场里,寻了内衣与短袖,上楼到超市仓库,找到了几箱提桶装的农夫山泉——超市早就被人翻过好些次了,但重灾区是高档商品,名酒、进口零食之类,尸化扩散得太快,快于自来水系统瘫痪的速度,所以矿泉水之类还剩许多——搬上商场上货用的小车,拉去商场女士卫生间洗了个澡;而后又拖着两箱半的水下来,一桶桶搁上车顶,爬上去给大蜥蜴浇水。

一开始还是开了盖子倒,而后换了更痛快的——抛起一桶一枪劈开,“哗啦”浇在大蜥蜴身上再然后夏晓雪只负责抛了,大蜥蜴自己拿尾巴抽,抽得桶破水绽、抽得兴高采烈。

军人们不缺饮用水,不过这里附近没有河,今晚他们搞不了卫生。好在他们也不在意,野外训练几天一两周都是家常便饭,不洗澡太正常了;他们只是对夏晓雪的好兴致深感无力,顺便看了看热闹。

被大蜥蜴抽过的军人里,有三个离得近,瞧得清楚,互相看看。

一个突然发现,大蜥蜴还是很可爱——对他们挺好的嘛一个摇头暗叹夏晓雪太刁钻——什么人养出什么狗最后一个颇为艳羡——他也想养一条……

日出东方,晨光明媚。

一群灰的白的鸽子从蓝天下飞过。

“哒哒哒哒哒哒哒”

卢营一梭子扫下来五只。而后卢营使劲儿掏掏耳朵,乐了——他发现自己能听见一点了。刚才起床时还没意识到。

临时炊事员见了响动,小跑过来:“有鸽子汤咯”

卢营捡起鸽子,看看炊事员,丢给他一只。

炊事员接了鸽子,意外又不解:“啊?”

卢营走向了通讯车,拍拍车身:“小雪,小雪?这个行不?”

宁静的城市,宁静的早晨;偏偏卢营自己的耳朵还有问题,与所有耳背的人一样,他说话时嗓门无意识地放大了,结果就是……

——这响动实在不小

两个连的兵黑线、冷汗。一个连的兵没听到。

一个跟身旁的战友八卦:“卢头看上那女的了?”又一个知道点儿的悚然:“不是吧?”

完了完了,他们英明神武的头儿怎么能跟柳磊那小子抢女人呐?

女人抢他还差不多

钱旭凑巧瞧瞧那边,瞅瞅柳磊,又苦恼又同情:“猴子……”

柳磊没看到卢营那边,却看到了钱旭的模样,顺着钱旭的视线望去,正好瞧见夏晓雪揉着眼睛,迷迷糊糊从车顶探出头来。

“鸽子啊?有毛不行,得料理干净了。”

然后她又倒回去睡了。

柳磊“噗哧”乐了。钱旭深深忧虑了。

卢营无奈,将鸽子们开膛破肚烫了毛,拎了走向大蜥蜴。

大蜥蜴不理卢营。

卢营晃了三五下,没见大蜥蜴舌头来卷,不耐烦了,将鸽子往大蜥蜴头前地上一丢“啪”

大蜥蜴一尾巴抽飞了卢营,顺带转了个方向,继续趴着歇了。

附近一下子肃静。只有锅子里汩汩的水响。而夏晓雪应声弹起、抄枪在手而后夏晓雪望着卢营跟大蜥蜴片刻,赶紧下了车顶,顶着一头翘得乱七八糟的短发,一溜烟跑去冲卢营讪笑:“那个,它不吃别人给的东西”

卢营早已经爬起来了,面无表情。

很好

很强大

还防人投毒?

跟军犬一样警惕

接下来,夏晓雪洗脸刷牙净了手,将鸽子捡去冲了冲,硬骨全剔了,肉剁成泥,脑浆敲出来,而后捏成拳头大的肉团。

卢营起先还有些恼火,可他站在旁边看着,看着夏晓雪做这些、看着夏晓雪白净柔软的左手与干枯灰暗的右手……那摔了一跤的恼火一下子“嗤嗤”灭了个精光。

夏晓雪这么一加工,四只鸽子也就三个肉团。

三个肉团抛给大蜥蜴,大蜥蜴小甩了甩尾巴,“噗”一下吐过来半个麻将牌大的石头。

夏晓雪接了石头,递给卢营。

卢营瞧得无语,拿了东西瞅瞅,头疼不已:“这得喂到什么时候去?”

“其实它喜欢蛇。蛇骨是软的,不用剔,剥皮开膛就好了。”夏晓雪掩嘴打了个哈欠,“另外,黄鱼、土鸡、海参、乳猪、小牛什么的,也行。”

“它就没把你吃穷?”

“这些是点心。三餐它自力更生。”

卢营失笑。

他并非急着拿到东西,只是看到了鸽子,于是顺手试一试。此时确认了样品能用鲜肉换到,卢营心下大定,也不忙着做什么,去看早饭了。

而后医院那边有消息传来。

罗芳醒了。

……

因为这边还有一大群同类型伤员的关系,那边医生第一时间给罗芳做了全面体检,并通报消息。

而罗芳除了头晕,没有任何不适。视力、听力、平衡感、触觉、握力,等等等等,统统都没问题。头部检查也完成了,结论是近似于轻度脑震荡。

卢营见了替罗芳欣然,转而又艳羡上了:“她没聋,我们怎么都聋了?还近视还协调性不良”

夏晓雪仔细给卢营解释:“她没受过训练,没有下意识地抵抗,所以没被镇压。你们强撑着保持清醒,于是惨遭毒手。”

听着真不妙

“……那你呢?”

“我抗得住。”

“抗得过去就没事?”

“也不是。”

“……详细说说,啊?从头说起那到底什么妖蛾子?”

“那是‘死寂之歌’,也叫‘灵魂尖啸’。换一种说法,就是对生物的大脑产生破坏性的冲击。可能是电磁波,也可能不是,我不清楚。反正墙壁、装甲车之类,都挡不住。它的作用范围不大。昨晚那个,高十米以内、直径五十米以内是主要作用区域,我想你也发现了,控制商务楼、在商场楼顶的两拨人,受损较轻。

“‘死寂之歌’的意思,一是带来死亡,二是没有声音。事如其名,如果没有及时中止它,那么在它的作用范围内,抗不住的人都会死亡;如果中止了它,但凡在中止之前保持住了自我意识的人,都能活下来。但之后能恢复到什么程度,就不好说了。”

“能治吗?”

“修养一年,恢复到原先五六成是没问题的,余下四五成就不知道了。康复速度因人而异。如果有那种石头,只要带在身边,就有助于恢复——既有助于恢复的速度,也有助于恢复的程度。”

“罗芳那样的,能醒过来几成?”

“那叫‘死寂之歌’——既然是歌,怎么也能唱上两三分钟吧?最长我听到过四分钟左右的。还有更长的。罗芳才挨了几秒钟,离得也远,问题当然不大。”

“怎么中止它?”

“看录像。”

“它转头看你开始,屏幕上就雪花了。”

“噢。那会儿它开始唱歌了。要中止它,就干扰它。一个人用刀砍的力度不够。一块水泥板砸过去差不多了。枪要看威力大小,还要看点子扎不扎手。手雷、火箭筒没问题。另外,如果有那种石头,扔一块过去也行。”

“扔石头?”

“那东西瞧着像石头,其实远远不是石头能比的。就像烈性炸药,炸药是固体形态,但一般的固体比如泥土木头,哪里有炸药的威力?那种石头是,怎么说呢……这么说吧,如果那石头是浓缩的水,那么唱歌的时候,就是着火了。水一上去,火就乱了——不过,最大的问题在于,一旦开始唱歌,扛不住的人,感官都失效,很难扔得准。”

“什么样的人能抗得住?你——怎么训练的,能不能说一说?”

“没什么不能说的,就是习惯了。”

“……”

“跟你们一样。跟你们武装泅渡、硬气功、吊索射击什么的一样,习惯了。”

“……”

“至于什么样的人较为抗得住——意志坚定、想法单纯的人。注意,不是‘头脑简单’,是想法单纯。”

“怎么说?”

“一个小孩子肚子很饿想吃鸡腿,他这时的想法就很单纯;或者,一个研究工作者全神贯注地在琢磨一个难点,他这时的思考内容对大多数人而言太深奥,但就他自己而言,他的想法也很单纯;不过,如果一个政治家在盘算怎么搞垮对手,他虽然也思考得很专注,想法却不单纯。”

“要集中注意力想着一件事情?也不对……”

“要专注于事物本身,暂时忘却它附带的利益、忘却自己的欲望。最好能物我两忘。”

“……去少林寺找和尚算了”

“有个小口诀。有一点点用。一点点。”

“说啊别卖关子。”

“不是,就是——适合我的,未必适合你们。”

“到底是什么?”

“去死去死去死,统统去死。”

“……”

“不要想着一旦成功打断它,能让自己活下来,或者能救回战友什么的;集中全部心神,让它去死。”

“……那本来就是死人”

“不。它们有智慧,能使用工具、语言,能创造发明搞研究。就是代际繁衍的方式,跟我们不大一样。”

“……”

“那是一种智慧生物。”

“那个炸开四分的光团呢?”

“那是‘咖茄之果’。意思近似于‘蒲公英的种子’。换一种说法,是将大脑光波化后、拷贝多份、四下发射,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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