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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凤鼓朝凰-第33章

小说: 凤鼓朝凰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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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他是御史大夫的文书童子呢。后几日案审完了,宅家大赏黄御史得力,黄御史长了脸,来我阿爷处大大的夸赞他。我阿爷就与我说了,这人沉着做事,还只做给该给的人看,别人未必不知他的好处,但那些个犯党若要寻晦气可寻不到他身上。”



胡海澜说到此处,李裕心中渐沉。吏部司掌人事,是那盘根错节的官脉汇总之地,白弈甘愿被闲言碎语也要入吏部,图的恐怕就是这一根脉。他正沉思,又听胡海澜道:“阿爷想摸他底子,便故意寻了个茬责了他二十大杖。结果你猜怎得?”



“怎得?”李裕问。



胡海澜道:“他跟个石头人儿似的,哼也没哼一声,也不辩白。”



“谑,你阿爷的大杖却给打折了是么?”李裕一谑,心里却着急海澜说事儿不着重点。



胡海澜轻拍他一巴掌,嗔道:“又胡闹,我还没说完呢。你猜这大杖刚打完来了谁?”



“总不能是十二妹救夫来了?”李裕歪在榻上,依旧没个正经。



胡海澜白他一眼,道:“是宋家二郎来了。”



此言一出,李裕惊非小可,猛坐直起来。大司徒宋乔的次子,左武卫军大将军宋启玉,太子妃宋氏的二哥。“他来做什么?”李裕不禁奇道。这许多年来,宋乔与大司马白尚明争暗斗简直势同水火,这宋二莫非特来看笑话不成?



胡海澜道:“他特意来说情的。所以才奇呢,不过数日,咱们这十二妹夫的人缘竟已好成这个样子。吏部府内责人,谁传出去的就不提了,连对头都竟要来给他说情,却不知是怎搭上的。宋国老与我阿爷素有旧谊,他的二公子来了,我阿爷还怎能不给面子。”



李裕闻言不语,心中暗叹。海澜到底是妇人心,官场上的人情冷暖,哪有旧谊可言,昔日宋乔不过是借胡公扳倒殷氏,好进而折了与殷氏交好的裴氏,利益互搏,算什么情谊,互相捏着把柄罢了。如今宋氏自是太子党,这宋启玉竟出面替白弈说话,足见皖州白氏果然已投靠了东宫。但这宋二郎可也真是个坏心的,既然是来说情,怎么算好打完了才来?明摆着又要表心迹又故意叫人挨杖子。可说到底,利字当头,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且不管宋白两家从前怎么斗,日后会如何,只管现今,若这两家同气连枝支持太子,那他就算是完了。他胸中郁闷,不禁发出一身冷汗来。



“四郎,你当真……我是说你那一双莺燕,当真没了?”



李裕正兀自思绪,忽然听海澜问起这个,由不得微微一怔。都说女子心性无常,才说着那头,忽然又跳来这头了。他拉过海澜抱了,哄道:“既已都撵出去了,还总想着做什么?非要我指天立誓,满心上都只你一个人,你才信我么。”



胡海澜轻叹,抚着他脸,问:“还疼么?”那日李裕忽然收了两个女人回来,她一时怒不可遏,狠狠抽了他两鞭子,在他面颊抽出道血印子来。事后她也后悔,脸上挂了道鞭印叫他怎么出去见人。但只一想到他竟引了两个女人回来,她又气得不想理他了。



“早好了。你当你的郎君也是个石头人儿,磕出个印儿就长不回来了?”李裕戏谑而笑,又将海澜扑在榻上开始折腾。



“你这贼人,就没个正经……”海澜一面笑,一面推他,努力正色道:“阿爷要我告诫你,那白氏子是个百忍成钢的主,连无故杖责都能一声不吭的咽下,你若再急功冒进浮躁不稳,他们迟早拆吃了你!”



“你平日不是不爱管这些事儿么,怎么今日说这么多?”李裕故意不搭她的话,如此反问。



“谁爱管你们这些乱八七糟的。”海澜白他一眼,嗔道,“可你能不管么?你若真舍得不管了,我何必多事累心。”



她可全是为了他的。



李裕闻之心头一热,将海澜抱了一气儿“好阿棠”、“好卿卿”地叫唤,粘在她身上又亲又咬。



“行了,罢住罢,先听我把话讲完……”他这一副猴急象叫胡海澜又好气又好笑,又要推开他。



但李裕将她双手都拿了,握在胸前不许她使力。“你还要说?才回来就尽说别人家的汉子来气我么?”他挑眉佯怒,吻住她,将舌探进去细细舔吮,不许她再多话。



海澜给他吻得晕软,不禁嘤嘤叹出声来,再不推拒,顺手放下了帷帐。别扭着好一阵子不见了,若说不思念,那是假话。



两人颈项缠绵,不一时已是衣衫半褪,李裕情动难耐,正急着扯那最后几缕碍事儿的衣物,忽然却听外头侍婢报导:“文渊阁任大学士来了,在尚礼堂侯着,请见大王呢。”



帷帐里李裕闻之不禁闷哼一声,好不郁闷。这任夫子不早不晚偏这时候来。他静了一刻,打发了侍婢,开始整理穿戴。



“四郎!”胡海澜一把拉住他道,“那任子安可是英王的老师,你当真信他么?”



李裕沉默一瞬,在海澜颊上亲吻一下,笑道:“乖,我去去就回。”言罢,他下榻穿了靴子,整好袍冠,大步出去了。



静谧。一切都是静谧,恍若空虚。



墨鸾猛睁开眼,望见一片陌生。



头痛得要炸裂开一般。她按着太阳穴,努力坐起身,茫然四下张望,竭力思索,终于断断续续忆起些事来。



近日来,吏部胡公杖责十二驸马的消息不径而走,惊得她寝食难安。她给闭在深宫里,只听见空穴来风却不知究竟,满心焦急又害怕。她肯请太后允她回大司马府探视,但无论如何哀求,太后只铁硬了心肠视若无睹。



她又不好去求蔺姜,万般无奈之下想起了艮戊。她想艮戊能带她偷潜出宫去。无论如何,她要去看白弈,她要见到他,亲眼见到他平安,才能放心。可她万没有想到,艮戊非但不答应带她出去,反而还将她看得死死的,半点开溜的余地也不留。那人简直像是生在风里的,竟能无处不在。



她急恼了,便趁庆慈殿司管内侍午寐,偷拿了出入宫门的令符,而后使着蛮性将艮戊支开去,打算独自出宫。但才在半路上便头晕胸闷起来,喘不上气,而后两眼泛黑,全无知觉。再醒来,便已是此时此地。



这样陌生的殿堂摆设,不是宫中,不是白府,那么,她这是身在何处?



她小心翼翼地观望:屋内陈设具是富贵器物,围榻的屏风上绣着精卫填海图,绣线是孔雀翎作的翠线,浪花儿尖上粼粼的光是拿金箔细细帖出来的,精致奢华至极。能置下这样的物什,想来此间主人不是凡俗角色。她由不得紧张起来。



正此时,珠帘幔帐轻动,眨眼转进两个灵秀小婢来,其中一人向墨鸾福身礼道:“贵主醒来了。大王已在沁园中摆下茶席,恭候贵主移步一叙。”



墨鸾心中一紧,不禁问道:“敢问这是……哪位殿下府邸……?”



那小婢恭敬应道:“此间乃是魏王殿下的别院。”



魏王李裕?墨鸾一怔。她怎会莫名其妙便到了魏王别院来?“我……我怎会在这里?”她静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问道。



那小婢应道:“大王凑巧撞见贵主偶有不适,便带贵主回来歇息。”



墨鸾便即道:“既是如此,烦劳大姊代为通秉,多谢大王礼遇,但我与大王身份有别,私谒不宜,恳请大王恩赐车,令我还家。”



两个小婢听她这样说,应声便出去了,不多时却又回来,拜道:“大王说了,务必请贵主相见一叙,若是贵主身上未好,不愿出苑中去,大王倒也不介意会佳人于帷帐贵榻之侧。”



话说到这样份上,墨鸾已是面色青白。这魏王殿下,人尚未谋面,轻薄话却已先传过来了。不得已,她只好下地整了衣装,跟那两名婢女去苑中。她也不知自己究竟怎么就到了这里,但如今,若不见那魏王恐怕便走不了了。横竖都是要见,苑子里见,总好过榻边上见。



待入的苑中,一眼可见水榭花亭下那玉带金冠的男子,约摸二十余岁年纪,正懒懒散散斜靠坐榻之上,案几上燃着一只玉蟾蜍一般的青碧香炉,很是晶莹剔透。



墨鸾上前侧着脸福身施了礼,立刻听见李裕笑道:“原来贵主更喜欢在苑中啊。”



墨鸾脸色又是一白,不搭他话茬,垂目道:“请大王赐还。”



李裕一笑,反问:“贵主既有心肺症,做什么还急慌慌的一个人乱跑?若非偏巧遇上小王,贵主要有个万一,可怎么是好?”



“那还真是……多谢大王了。”墨鸾一口郁积之气哽在胸口,又闷又痛。李裕那幅似笑非笑的模样着实令她难堪。这人若真是好意相救,送她回庆慈殿便是了。何况那旧症她自己是再清楚不过的,几时又出过疾走两步也要晕倒的事?偏巧在此时,偏巧遇上他,果真好偏巧。



她话语里已凉意毕现,李裕却不以为意,兀自斟一盏茶递与她,道:“贵主何不坐下用盏闲茶?”



墨鸾只静立着不理他。



李裕见状笑道:“贵主不必把小王当贼一般防范罢。”说着,他便将那盏茶取来饮了,就着这杯子又斟一盏递在墨鸾面前。



他竟要她同杯而饮。



墨鸾已僵得面色青铁,手不禁也抖了。她死死咬唇,竭力克制着,才没将那杯热茶泼在这登徒子脸上。



李裕却笑睨着她,问道:“贵主觉得这炉香如何?是否特别清甜润肺呢?”那好整以暇之态,犹如观赏玩物。



墨鸾忍无可忍,拧眉低声怒道:“大王找我究竟所为何事,不妨直言。若无甚要紧事,恕我失礼了。”言罢,她起身便要走。



才起步,她却忽觉足下虚软,竟踉跄不稳,跌在眼前坐榻上。心底陡然慌乱,她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只觉浑身乏力,气息渐紊,面上却隐隐绯红燥热起来,那种感觉陌生而古怪,竟令她茫然不知所措。她羞愤怒视李裕,张口欲斥,却说不出话来。



“贵主自是小心谨慎,连小王这儿的一滴茶水也不愿碰。”李裕含笑摇头叹息,伸手逗弄那青烟缭绕的玉蟾蜍,“可惜,贵主怎不想想,有毒的未必有形罢。”他忽然站起身,逼上前来。



“你……你什么意思……?”墨鸾下意识向后瑟缩,却撞上了亭栏。



“我的意思。”瞬间,李裕眼中耀起一丝潮冷阴寒之光,“听闻令尊辞了我三哥的婚事,所以小王特来问问,贵氏相中的,究竟是东边儿呢,还是小王?”他忽然压上前来,将墨鸾抵在那一排围栏上。他捏上墨鸾柔滑下颌,唇角扬起戏谑笑容,轻笑道:“多凑巧贵主自己便跑了出来,想来合该你我有缘,才得如此良辰美景,试问,小王又怎好怠慢了佳人?”言语间,他那只手竟沿着墨鸾雪白的颈项游移而下,探进她领口去。



墨鸾惊呼,害怕得立时便淌下泪来。她奋力挣起身子,却终是无力地被李裕一掀,倒在亭栏上,半个身子也探出亭外去,衣衫扯拽时,大半个玉润香肩赤裸裸坦露,肩胛上隐隐一道青红胎记,竟似飞鸾浴火。



李裕见了这鸾纹,发出一声惊奇赞叹。“真美。莫非你爷娘兄长便是为这个才将你藏了十五年?”他笑着低语,伸手抚摸那一抹绮丽。



陌生男子的手触及那从未予人的稚嫩肌肤,墨鸾不能自抑地浑身颤抖。她觉得疼。那人的手便像是刀子,只行最恶毒的杀戮,割伤了她,血流如注。她不顾一切地激烈反抗,慌乱中拔下髻上玉簪向那食人的狼子刺去。



但她终不及男子有力。李裕一把扼住她皓腕,大手铁钳一般几乎要将她的骨头也捏碎了。她凄厉哀鸣一声,那玉簪便坠在地上,应声碎作两段。



“你乖一些会比较受用。”李裕轻笑飞扬,灼烈吐息却在咫尺,“正是怕贵主受苦,小王才特意备下这青藿香,兴许,贵主一会儿便喜欢了呢。”他挑起墨鸾下巴,竟戏弄地沿着她颈项舔吮下去,在咽喉处轻轻一咬。



墨鸾只觉胸腔里一阵痉挛灼痛。这男人是恶鬼,他是要咬碎她的喉管喝她的血么。可她怎能允许?她绝不。她泪光里泛起惨烈来,闭紧了眼就要咬舌自尽。



但她却被李裕狠狠掐住颌面,激烈咳嗽时听见他阴冷的嘲讽。他嗤道:“你以为你死得了么。”他冷笑着,另一只手却已向墨鸾裙低撩去。



泪水横流了满面,淌进唇齿,苦涩,绝望已极,墨鸾气力殆尽,眸子里的光也渐渐湮灭涣散,只余一缕魂魄兀自挣扎哭喊:哥哥!救我……!



李裕手已从裙下贴上墨鸾腰间。柔软不堪盈握。他好看的薄唇扬起意兴盎然的弧度,眸色却愈发冰冷决绝,又将手贴着少女修长玉腿摩挲而下,掀起裙摆,颇玩味地赏看她织绣雅致的锦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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