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少同桌种田记-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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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下去吧!”吕林令下,吴艳又一次被带到了阴冷潮湿的牢房里。
夜寒重,秋风飒飒,秋风摧剥利如刀。
吴艳躲在角落里抱住膝盖哆嗦蜷缩着。
此时的武勇,正一遍遍的翻看着给吴艳照的几张照片和录像。
“你看你把我的衣服都弄湿了,你还拍我,别拍我!”武勇摸着手机上吴艳的脸,想擦干她脸上的水,可惜徒劳,只剩心痛。
第三天中午的时候,吕林进来之后说,你可以走了。
吴艳还愣在那里。眼神空茫的望着他。
你还想赖在这里不走吗?
吴艳出来后,霎时被阳光晃的睁不开眼睛,等她略睁开的时候,看到了那抹挤出的心疼的笑容。之后脸被武勇捏了捏,头发又被她摸了摸,“你受苦了,都是我不好!”他的鼻子好象不通气的抽了两下。
吴艳霎时所有的委曲像止不住的洪水,喷薄而出,人一下子软在了武勇那宽阔□的肩上。
正想大哭一场,吴艳余光却看到了一个清浅细致,柔弱无骨的女孩子淡淡微笑着看向她。
吴艳赶紧从武勇的肩上起来,用袖子擦了擦眼泪。
“这就是我说的宋夏荷,宋员外的女儿,她说要一起过来接你回去。”武勇说到这儿又加了句,“她主要是来看吕林的,对不对?”
只见夏荷略有些不自然的点了点头。
以武勇妹妹的身份,吴艳丝毫不介意,毕竟这是一个男女授受不亲的时代,两个人以兄妹相称,正好可以大大方方的在一起。
吕林满面春光的跑出来,对着夏荷的脸一阵讨好的笑。与刚才在牢房里的严肃恍若两人。
“我们走吧!”武勇说,
“去哪里?”吴艳觉得自己又沦落为最初的状态,一无所有,又到了露宿街头或者茅草堆的状态。
“去我们家,我正想有个朋友能陪我聊聊私房话呢!”夏荷温柔又善解人意的说着。
“去吧”吕林也说,“她家的房间多的用不完,空着也是空着,等你以后方便了,随时可以再搬出来!还有,你不用担心语嫣的事了,已经有线索了,估计这一两天就能抓捕归案!”
“那秦夫人那里怎么办?”
“我那个妹妹,她是个小心眼,现在不用理她,等语嫣抓捕归案,那些东西完璧归赵,她自然就好了!”
吴艳暗自计算,如果抓不到语嫣,丢失的东西至少三百两银子,自己这辈子恐怕都还不起,心底渗出几丝寒意。
“我去给你买你最喜欢吃的—包子”武勇像可爱的鹿一样飞奔着跑去包子铺,三两下就回来了。“好奇怪呀,阿包看见我好象很紧张!”
芳草绵绵,小桥流水,垂柳扁舟。
帘卷珠花楼台静,轻纱碧烟。
吕林紧跟着夏荷,仿佛看着一个婴孩,宝贝而又谨慎着她的每一步,生怕她一不小心,掉到河里。
郎才女貌,才子佳人般的诗情画意。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让你受苦了!”武勇自责。
“你没错,我也没错,我们俩救人帮人都没错,我们太单纯了!”
两个人在后边走着,
“让你受苦了,我没能保护的了你,我现在什么都不是。但我发誓,为了不让你再受苦,我一定会百倍努力。”
“我们一起努力!”
吴艳没问为什么夏荷会和他一起来,不过关键是他来接自己,这就足够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桃花眸如明如镜,妩媚多情。碧烟轻袅袅,妍姿照影清。
有个停泊的港湾,所有苦涩瞬时全都转化成了甘甜。
两个人的手紧紧的牵在了一起,手心相贴,十指相扣。
满庭院都种了名贵花草,层楼叠榭,穷尽雕丽。
穿梭其中的丫鬟们,如一只只小心翼翼又轻轻展翅的蝴蝶。
这是吴艳来到宋夏荷家的第一印象。
“宋小姐,我不用穿这么漂亮的衣服,随便拿两件旧衣服就好了,这样很不好意思!”吴艳穿着一身服饰华美柔软暖和的衣服,手轻柔的摸着那精致刺绣的花边,心里嘀咕着,这得多少钱呀!
“这是我没穿过的衣服,叫人改大了一个尺码,果然你穿着正好!”夏荷的声音总是这样柔柔的,眼神总是略有幽怅,任谁见了都我见犹怜。
“我还是在你们这儿做个丫鬟比较好!”
“你是武勇的妹妹,就是我的朋友呀!”夏荷尔蒙的眼底掠过一丝笑意。
“你跟他,我哥哥,很熟?”
“不熟,但我觉得与他,跟你,都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仿佛故人般!”
“哦?”
“你们不是来自这个世界?”夏荷试探的问,乜斜着吴艳的表情。
吴艳惊诧不已,“你怎么知道的?”然后有点失落的低下头去,“他告诉你的?”
夏荷狡黠地笑笑,“你们来自哪里呢?”
“我们来自另外一个时空。”
“你们是神仙吗?”
“当然不是了,神仙能这么落魄吗?”
“那你给我讲讲你们那里的事情!”
吴艳看着可爱纯净的夏荷笑了,这样的女孩子,任什么要求都让人不忍心拒绝。
晚风飘飘,露竹偷灯影,护月明。
一杯浅清焙茶,一条如水月光,一支细小红烛。
“那你帮我保密好吗?”不知为何,吴艳信任夏荷。可能是夏荷的柔弱让她看起来没有任何杀伤力,反倒激起了包括她在内的所有人的保护欲。不过吴艳还是把武勇与自己关系掩饰成是兄妹。
夏荷伸出手指,“好,我们拉钩!”
两个人勾着手指,夏荷开心的说,“这是我最开心的一天,知道了你们的来历,知道了未来世界的事情!”
望着夏荷羞涩惆怅中的偶有的快乐,且双瞳剪水,朱唇榴齿,表情柔若浮水般清澈,吴艳忍不住的说,“你真的很漂亮!而且跟吕林真是很般配!”
“不要提他,会煞了我的好心情!”
“那提谁,你心情好?”
“提…………,你们兄妹俩的事,我就开心!”
吴艳的情殇似乎最近涨了好多,也许是恋爱中的女孩子都比较多愁善感罢,亦或许是受了夏荷脆弱敏感的感染,吴艳不仅学会了古人的含蓄婉转,还听懂了夏荷的话中情。
夜空似水,横汉静立。银浪声杳。
两个女孩子衬着烛光各自小心谨慎的掩藏着自己的小秘密,又彼此吸引的在被窝里继续着悄悄话。
某日傍晚。
团荷朵朵,醉霞摇荡。
凉亭里,两名少女执棋对弈。
吴艳很快就学会了棋法,并与夏荷相差无几。
小莲轻巧巧的跑来,对着她们二人嫣然一笑,“武公子来了,在府外!”
仿佛一粒石子激起心浪千层。
望着夏荷的掩饰不住的期盼眼神,吴艳说,“我今儿不想见他,让他回罢!”
“那么辛苦,来都来了,你怎么让他回?”小莲都觉得太过份了。
“我这个哥哥没什么事情又总来,要不你去替我回了他罢,说我这儿有事!”
夏荷垂眸婉转,柔光玲动,“好,那我就帮你这个忙!”说罢,有点紧张羞涩兴奋的整理了下自己的衣饰,带了小莲移步出去。
吴艳轻声叹了口气。长呆在这里不是办法,而且她也不想成为别人的负担。
还没有仔细逛逛这园子,她来这儿的所有时间都陪着夏荷了。
吴艳轻轻起身,闲逛起来。
繁花如诗,流廊似画。鸟雀呼晴,暗香浮动。
原来人的心情是受环境影响的,在这种氛围下,吴艳不禁也觉得自己“心有千千结”般,原来大家闺秀这是样熏陶出来的。
绕过一片花圃,走近一个半月形的门廊,此间种了各式各样的牡丹。
几个女人穿着富贵,手腕金银镯子耀眼,鬓间金玉留连,衣服上各种名贵花饰绣缀其间,轻风吹过香粉阵阵。
“老爷连着几天都在五姨太那里,这老家伙,就喜欢吃新鲜的。都有一个月没来我这屋了!”
“你心焦什么,我都不急。男人嘛,都喜欢年轻漂亮!”
“这老东西真是越老越花心,原来跟我发誓说娶我是最后一房。谁知还不过两年就娶了小五。”
“男人的话怎么能信呢?有吃有穿就知足吧!人怎么能与天争,这就是命。你当时既然不愿意嫁给种田的庄稼人,自愿嫁入宋府做小妾,就得知道有这一天,现在就得认。”这位三十岁左右的女子手上一直不停的一粒粒撵着佛珠,仿佛所有的心思都在这与世无争的佛珠上。
“三姐,您真是心态好,我得像您学学!可心里总是咽不下这口气!”
“别看五儿现在骄扬跋扈的,花无百日好,即便真是天香国色,也有男人看倦怠的一天。”看来佛珠也掩饰不住她的嫉妒。
吴艳无心继续听她们闲聊,继续转到另一个园子。
只见一间古朴的房间房门大开,房前屋后种满翠竹,房内挂满名家字画,只见里边桌椅床柜都是竹制,床头还镶嵌着翡翠碧玉,屋内还处处摆有假山盆景,反璞归真。
吴艳看这气势不俗,定人身份显要,刚要走,却听里边一阵吵嚷。
“你敢娶春芳院的女人,你还要不要你这张老脸了!”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泼妇般的声音传出。
“大姐,您别生气。老爷,你还嫌我们姐妹五人服侍的不够好吗?多个人多份乱,家和万事兴才好!再说您娶了春芳院的女人也让人看笑话!”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传出来。
“你们要能给我生出个儿子来,我谁都不娶。一个个不下蛋的货!”沉沉的气愤声音传出后,一个干瘦的身影便走出来。
吴艳躲闪不及,赶紧学其他丫鬟的样子低下头在旁侧立着。
只见宋员外在园子里逗上了鹦鹉,“老爷,万福,老爷,长命百岁!”鹦鹉乖巧的学舌!不知是被哪位会讨巧的姨太太训练出来的。
宋员外刚才的气愤劲儿一扫而光,抓了几粒米,放在鹦鹉的钵前,“就你这小东西讨我喜欢!”
逗鹦鹉的时候看到立在旁边的吴艳侧影,正是二九芳年,三春美景。墨发如云,蛾眉露两行新月;红颜似玉,朱唇合一点丹砂。不长不矮,不瘦不肥。薄罗衣新裁燕子,凌波袜子浅衬湘裙。
“你是哪房的?”宋员外乜斜着眼睛问。
闲茶把盏话农事
一片片金黄色的田野。摇曳生姿,妩媚多情。
正午,秋阳如烤,天空不见一点儿云彩,似乎所有的水汽都被太阳蒸发掉了。
麦场,十几个人,八、九堆刚刚收割好的金灿灿的小麦堆成山。
每扬下手里的耙子,飞扬出的麦子夹杂着顺力甩出的汗珠,晶莹剔透,折射出七彩光
额头、后背、胳膊上的汗雨在空中飞舞,这美丽的水珠还没等落到地上,便瞬即蒸发成无数气泡,无影无踪。
武勇并没像其他人一样赤膊,还穿了一件马夹,但马夹完全形同虚设,不仅贴在身上不舒服,还在滴水,他每挥动一下胳膊,仿佛五脏六腑都被甩出了,掏空了。
然体力上的劳累还是次要的,关键是吴艳,已经好几天故意躲着不见他。
他突然理解了那些每晚孜孜不倦聊女人的男人们,“老婆孩子热炕头”,体力上的劳累与精神生活上的枯躁,最大的幸福|奇|莫过于爱情|书|与家庭带给人的温暖依靠和动力。
每晚拖着疲惫的壳,见到的却是夏荷。哎,如果再见不到吴艳,他还能不能在这里坚持下去了。吴艳就是能给人动力的一棵罂粟花,并不国色天香妖娆风情,却能给她实实在在的冲劲儿和力量奇*|*书^|^网,给他一种能看的见摸的着的真实幸福。
胳膊仿佛麻软了,再也举不动,血液仿佛要从血管里贲张出来似的。
他放下了手里的耙子,软沓沓的走到一个树荫下一个木制的水桶旁,拿起里边的葫芦瓢,咕咕咚咚倒了两瓢进肚子里。
他大口喘了几下粗气,身体里的火苗被这两瓢水浇熄了一下,他知道过不了多久火势就会卷土重来。
不远处赵管家正在坐在树荫下摇着蒲扇乘凉,他真想跑上去揍他一顿,明明宋员外给他安排了帐房的工作,可赵管家这儿还卡着不放。他前边还摆着八仙桌,酱紫色的茶具,大茶壶周围还摆放着几个小巧精致的茶杯。
在他没来这里之前,不知道去过多少种茶艺馆,品过无数种红茶、绿茶、花茶。那些身材苗条纤弱、穿着古朴、头发被盘成干净利落发髻的年轻女孩子们故意在他眼前周围晃来晃去,用眼神缠着他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