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天录-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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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主慕容缜轻而无备,措手不及,被乱军杀死。
三万御林军一半战死,一半被鬼娘子下毒受降。
慕容统独自一人,浴血奋战,身负重伤,怀抱当今公主慕容羽,杀出重围,御剑北逃,力竭而落,才闯入酒店。
鬼娘子随后而到,却不想遇到了灰衣郎舞,心中正思忖:“以自己的本事正面想胜郎舞势比登天,除非耍些手段,但郎舞又岂是好对付的?”
此时她听郎舞不问北国之事,心中甚喜,娇笑道:“不知何事,奴家如果能够办到,愿效犬马之劳。”
郎舞回头一指慕容统怀中的女孩,道:“郎某只为了慕容公主。”
鬼娘子一愣,旋即笑道:“不知这慕容羽小小年纪和郎护法有何渊源,定要救她?”
郎舞道:“北国之君慕容缜曾有恩于郎某。郎某为报旧恩,定要为其留下这点骨血。”
此时慕容统听郎舞是来救慕容羽的,他知道有郎舞在,有紫幽城岳帅世家的威名,定能护慕容羽周全,心中一喜,突感心口一痛,猛地摔倒在地,目视郎舞,挣扎道:“多谢……”
话未说完,前心鲜血喷涌,气绝身亡。
第六章 雪落北国之血祭誓言
慕容羽摔落在地,死命的抓住慕容统的衣襟,撕声裂肺的哭喊:“二叔,二叔——”慕容羽虽为慕容缜亲生,但其父沉迷酒色,对她极少关心。
反而是慕容统终身未娶,视慕容羽亲如己出,极为疼爱。北国之变,慕容统就是为了她拼死杀出,身负重伤,否则以慕容统的功夫,自保而逃绝无问题。
慕容羽见二叔惨死,顿感天塌地陷,眼见国破家亡,原本有二叔在,自己一直有所依靠,加上本身性子倔强,故此滴泪未流。
可此时二叔惨死,慕容羽方才一直压抑的情感如决堤之水,倾泻而出,哭喊着“二叔,二叔——”,声音说不出揪心凄厉。
店门打开,声音在雪夜里传的很远,似乎要飞回北国的国都,换回慕容统的远去的灵魂。
可慕容统虽然双眼未闭,但却永远也听不到慕容羽的呼唤。任那呼唤,在空旷的雪夜回荡。
鬼娘子“咯咯”一阵娇笑,打断了哭声,突然柔声道:“慕容公主,不必哭泣,和我走吧!”
声音清新悦耳,任你有万千哀愁此刻都可化为无形,鬼娘子的声音似乎有无尽的魔力。
慕容羽心头一震,顿时止住了悲声,眼神中却有些迷乱,眼望鬼娘子,似欲随她而去。
郎舞一见,心中一惊,知道对方定是用了“催魂咒”之类的术法,忙一声长啸,啸声震动屋宇,孟氏三杰不由紧皱双眉。
那少年兄妹也躲到了一个角落,少年尽力的护住妹妹,痴痴的望着这边。那小女孩的眼神却是十分的奇异,散发异样的光彩,如魔似幻。
唯有那青衣男子饮酒不辍,似乎对眼前之事毫无兴趣,依然如故。
慕容羽听见了郎舞的啸声,灵台一清,才缓过神来,死死的咬住下唇,瞪着眼睛逼视着鬼娘子,恨恨道:“鬼婆娘,今日我若不死。终有一日我会让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我慕容羽立此血祭誓,神州之神为证,世世代代,不死不休。”
说罢在自己的右手上猛地咬了一口,白嫩的小手,顿时鲜血淋漓,慕容羽却似不知疼痛,口角带着鲜血,充满仇怨的眼神狠狠地盯着鬼娘子,让鬼娘子也不由为之一寒。
那根本不是一个十一二岁孩子的眼神,或者说那不是一个人类的眼神,万千的仇恨早已把她异化。
以血发誓,是神州最毒的誓言,被称为血祭誓。
神州人认为,以血通天,可告神灵。最重要的是血祭誓代表着如果立誓者不能完成誓言,他的子孙必须代代奉此誓言,为之献身,直到誓言应验,否则立誓者和其后人的魂魄就会永漂神州,不入轮回,万世不安,当神州人打开通天之路的时候,也会被永弃神州。
所以神州人,一般即使有杀父之仇,也不轻易发血祭毒誓,此誓一立,真是不死不休,不光赌上了自己,也压上了后人。
曾有过立誓者,誓言不能完成,怕连累后人,终生不婚嫁,宁愿自己永成游魂,实在可悲。
今日慕容羽竟然立了血祭誓,店内所有听见的人无不一惊。角落的小姑娘在哥哥的身后拽着哥哥衣襟,小声道:“哥哥,那个小姐姐居然发了那么毒的誓呀!”
少年回手一捂她的嘴,让她别出声。连角落里饮酒的青衣人,都顿了顿酒杯微微一叹。
鬼娘子更是脸色泛青,极为难看,冷笑一声道:“也好,不死不休,不过我怕你没什么机会了。”
可是,她错了,数年之后,慕容羽真的兑现了她今日的誓言。
郎舞破了鬼娘子的术法,听见慕容羽的血祭誓,也是暗暗心惊:“慕容公主立此毒誓,实是恨到极处,这种仇恨着实可怕,看来一战难免。”
鬼娘子眼见此时形势想要轻易带走慕容羽已不可能,慕容羽又立了毒誓,自己绝无退路,于是道:“郎护法,我鬼派极少行走神州,与紫幽城更是素无仇怨。今日北国之变,想必郎护法业已清楚。紫幽城既然无意北国之争,那慕容羽立了血祭誓,与我不死不休。我想还是让我把这小丫头带走比较好。”
郎舞冷哼一声,道:“鬼娘子,郎某为人你该略有耳闻,郎舞做事只问自心,何管他人?不过也是看在鬼派与我紫幽城素无恩怨的份上才和你费这唇舌,否则你当郎舞惧你不成?”
鬼娘子心中暗骂,可又实在不愿与紫幽城撕破面皮,忍怒转笑道:“郎护法这可是为难奴家了,奴家有意卖郎护法一个人情,可实在是无法向朋友交代。不知郎护法可否有两全之策?”
郎舞冷笑不已,回头看看慕容羽,道:“慕容公主,我们走!”说罢,拉起慕容羽看都不看鬼娘子一眼,就奔门口而去。
鬼娘子怒火中烧,心道:“神州传闻,龙飞凤舞四大护法当中郎舞最为孤傲狂妄,今日一见果真如此。自己一再退让,他竟视自己如无物。着实可恨!”想到此处不由冷笑一声,道:“郎护法慢行,奴家讨教一二。力所不及回去也好有个交代。”
言罢,柳腰轻摆,掠至郎舞身侧,道:“得罪了。”右手微拂,一阵香风,直奔郎舞面门。郎舞一见,忙回身移步,同时屏住呼吸,左手护住慕容羽,右手剑点向鬼娘子咽喉。
鬼娘子最擅长的乃是傀儡术、毒术,单论武道与郎舞可说有天壤之别。所以郎舞虽剑未出鞘,但速度极快,夹着寒风,后发先至。
鬼娘子突感喉咙一紧,微有刺骨之痛,暗道:“灰衣郎舞,名不虚传!天霓白骨剑,神兵利器,剑未出鞘,业已威力彰显。看来今日唯有倾其所有,使出自己的秘技,或许还有些微胜算!”
想到此处,鬼娘子向后一纵身形,躲过郎舞之剑,双手一分,手中乌光闪现,一条墨色长鞭现在手中,鞭身之上分悬七枚紫金铃铛,泛着淡淡的紫光。
郎舞一见,双眉一挑,惊道:“碧落黄泉鞭!”
第七章 雪落北国之伊人旧影
碧落黄泉鞭乃鬼派开山祖师遗物;是鬼派镇派三宝之一,据说可随心而化,有神鬼莫测之机。
墨色的鞭身之上分悬七枚紫金小铃铛,分别为“驭鬼”“通阴”“结印”“封印”“化物”“驱灵”“归神”七大秘技法印,单论其威力在神州之上可算是前十位的神器,郎舞的天霓白骨剑也要逊色三分。
可是除了据说已至仙境的鬼祖能把它运用自如,与之合二为一外,此后的鬼派门人能驾驭此鞭的聊聊无几,即使能驾驭此鞭,至多之能施展一两种法印。
郎舞没想到鬼娘子竟有如此神器,心中不由一惊。以他散魂之境的修为,鬼娘子绝不是他的对手,可如今鬼娘子有如此神器在手,要胜她则多了些许难度。
再见鬼娘子一抖手中碧落黄泉鞭,如一条灵蛇,紫金铃“叮叮当当”乱响。鬼娘子灵力灌注,碧落黄泉鞭顿时黑气团绕,她一进身形,鞭如长枪,直点郎舞的前心。
郎舞侧身一躲,哪知那鞭头一弯,如青蛇吐芯般,又点向郎舞的咽喉,同时那七枚紫金铃“叮叮当当”脆响,郎舞不由地感到一阵头晕,眼前似有无数鞭影,耳畔铃声乱响,扰的灵台一阵悸动。
郎舞忙收敛心神,抱元守一,灵力流转,手中剑向外一磕碧落黄泉鞭的鞭头,“当”的一声,夹着铃声,碧落黄泉鞭被碰出三尺多远。
鬼娘子不由心头一震,碧落黄泉鞭乃鬼派至宝,那紫金魔铃颇有扰敌心神之效,一般人听见铃声,早就心智迷失,没想到对郎舞竟毫无作用,真不知这郎舞如今是何修为。
再看此时的孟氏三杰,均盘膝坐在地上,运功抵抗那魔铃的声音。那卖酒的老丈不知何时伏在了那青衣人的桌上,似乎睡去。
唯有那青衣男子,依旧饮酒不辍。
奇怪的是那兄妹二人竟也毫无反应,那少年仍是痴痴的看着,那小姑娘却双目清澈如水,神采异样。
慕容羽此时早被铃声所迷,好在郎舞用灵力护住她的神识,并把她抱在怀中,犹是如此,慕容羽也是昏睡过去。
鬼娘子见未得手,手中鞭招加紧,不断进招。同时左手单结法诀,口中念动真言,但见其樱唇倾吐,口中淡淡白气飘出,并伴着一股奇异的香味。此气萦绕郎舞,凝而不散。
郎舞冷哼一声,道:“鬼娘子,收回你的‘九阴尸气’吧!你可知天下奇术‘天女轮回’?”说罢,左手就要结印。
此言一出,鬼娘子脸色大变,白气忽的一散,暗叫:“好险!”
“天女轮回”乃是幻花的独门秘技,可破天下任何毒气之术,并变化毒性反击施术者,可以说是天下毒气之术的克星。
当年,紫微天宫“摇光宫”破军星君以毒术闻名神州,天地山之战,他施法“摇光神雾”,漫布山谷,封住天地山山口,可以说是天下第一的毒气之术,却被幻花以‘天女轮回’之术反击,化为血水,尸骨无存。
郎舞当年是幻花的贴身护法,会施‘天女轮回’之术极有可能,若是被其反击,岂有命在,所以鬼娘子施术未果就收回了“九阴尸气”。
其实,她哪里知道,幻花一身奇功通天彻地,可是各种术法,却从未传给岳帅世家的任何一人。
郎舞方才认出她的术法,不由想起当年的二小姐幻花,于是脱口而出“天女轮回”,假装结印,料定以当年二小姐之威,鬼娘子不敢再施毒气之术,果不出所料,鬼娘子立刻收了术法。
此时角落里的青衣人听见“天女轮回”,又见鬼娘子收了术法,不由微微一笑,遥想天女幻花当年叱咤神州,笑傲天地的英姿,是何等气象?
可岁月弄人,神州未变,斯人已去,一切如镜花水月,过眼云烟。
自己曾自负三界无敌,此时却有家难归;都说自己是天纵奇才,可空有通天彻地之能,却无起死回生之术,伊人旧影,梦中徘徊,不知孤独几许?
想到此处不由又是万千酸楚,拿起面前的酒坛,仰头而饮。酒水打湿了他的衣领前襟,却不知能否浇尽这天仙心中的块垒!
此际郎舞与鬼娘子,业已打了二十几个回合,一直未分高下。
实际上郎舞占尽上风,因为“天霓白骨剑”一直未出鞘,而且他怀抱慕容羽,有些招数不得施展,还要分神照顾于她。
不过鬼娘子也非等闲之辈,虽然此时战的平平,但未见她使出“碧落黄泉鞭”的七大秘技法印,只是运用魔铃干扰郎舞心神。
她擅长的傀儡术也未施展,毒术也基本未用,定有后招。
看来二人都不愿贸然出手,均在静待时机,二人身影变化,灰白纠缠,已经打到店外。
此时雪已停了,天空中微露星光。映的雪放冷光,人影绰绰,二人身法如电,在茫茫夜色之中,特别是鬼娘子一身缟素,更给人说不出的诡异之气。
郎舞见久战不下,恐怕迟则生变,想到此处,强攻几招,一掠身形,飘出六七丈,把慕容羽轻放在雪地上。
回身一声龙吟,天霓白骨剑应声出鞘,龙骨冷气逼人,周围的雪气似乎都为之一寒。
郎舞手持宝剑,灰衣鼓动,灵力灌注剑身,天霓白骨剑嗡嗡低鸣,犹似蛟龙欲出。
郎舞向前一进身形,展开岳帅世家的“天地七式”,但见剑光胜雪,嗡嗡龙吟,把鬼娘子的魔铃声音压了下去。
不用分心抵抗紫金铃的魔音,郎舞更是随意挥洒,剑光霍霍,舞的水泄不通,逼的鬼娘子节节败退。
鬼娘子武之一道与郎舞相比相距悬殊,天地七式又是岳帅世家的独门剑术,威力不可小觑,所以郎舞略一尽力,鬼娘子马上力有不支。
鬼娘子心知这样下去,不出十几个回合,自己必败无疑,必须用己之长击彼之短。
想罢,防住郎舞剑招,空中念动真言,施展鬼门蛊惑之术,双袖之中飞出数百飞虫,星光雪光映出五色斑斓,煞是奇艳。
郎舞虽是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