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于九天-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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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容恬正前往博间接他,自己却被抓到离国,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碰面,心里越想越悲,竟然伏在床上大哭起来。
次日清晨,侍女将凤鸣唤醒。
还在漱口,妙光已经到了屋外,银铃般笑道:“我今日替王兄当监工来了。”她身后跟着两个侍女,手上分别捧着丝绢笔墨。
凤鸣这时对妙光极为厌恶,对她狠瞪一眼,不做理会。
妙光也不生气,坐下撑着玉腮:“王兄发话,如果晚饭时还不见鸣王的兵法,就要亲自向鸣王问罪。”她瞅气鼓鼓的凤鸣一眼,掩着嘴道:“鸣王啊,王兄的手段向来无人受得了。你若不信,可以问问侍侯过王兄的人。敏儿,你过来。”她招手将身后捧着笔墨的侍女叫来。
那个叫敏儿的侍女看来只有十五六岁,模样标致,听到妙光吩咐,应了一声,将手中方盘放下,轻轻走到妙光跟前。
“昨天你也一道侍侯王兄了吧?让鸣王瞧瞧吧。”
敏儿浑身一震,抬头哀求地看了妙光一眼,被妙光一瞪,才楚楚可怜地将右腿伸出,撩起翠绿裙脚。
一段白玉般的小腿露了出来。
凤鸣视线一落到那小腿上,顿时一惊。那上面斑斑点点,全是鲜血淋淋的伤痕,也不知道是什么弄出来的。鲜红的痕迹印在白皙的肌肤上,更惨不忍睹。
“敏儿肌肤真水嫩,只放到池子里弹指的时间,就让吃肉鱼咬成这样。不过她也算好福气,本来嘛,以她的身份,还没有资格侍侯大王。”妙光偷瞟凤鸣越来越不自然的脸色,故意问道:“鸣王,你看看敏儿象谁?”
她这一提醒,凤鸣倒察觉出来。这叫敏儿的侍女,眼神居然有几分与自己相似。
心中又是一惊,望向妙光的目光更是又惊又怒。
“有什么样的哥哥就有什么样的妹妹。”凤鸣咬牙道:“真后悔当日没有叫容恬杀了你。”
“鸣王好狠。”妙光皱皱鼻子:“我当日没有对你不好。连你的衣裳,都是我堂堂妙光公主亲自侍侯换的。哼,纵使我对别人不好,对鸣王总是好的。”说到后面,脸上居然出现一点又羞又急的神情。
凤鸣不想和她斗嘴,哼了一声,悻悻扭头。
妙光见凤鸣不肯理睬,也动了气,冷冷道:“请鸣王立即默写兵书,否则王兄动怒,谁也救不了你。”
虽然生气,也不可以不考虑当前形势。凤鸣憋气到了极点,却不得不坐下,拿起笔来,静心默写。
要不要在兵法中加点错误,就象郭靖默写九阴真经给欧阳锋一样?凤鸣思索一番。不行,若言也精通兵法,有错一看就知。到时岂不是弄巧反拙,送羊入虎口?
如今看来,只有先让若言高兴几天,再找逃跑办法。希望容恬可以快快找到自己下落,追到离国来。
默默叹了一声,凤鸣开始下笔。
第一章就写三十六计第一计吧。
凤鸣皱眉,说良心话,那些计策,实际上只记得八成……
自那夜后,若言一直没有再来,反而妙光公主每天依时出现,凤鸣默写时,她就坐在一旁,有时微笑,有时望着凤鸣发怔。
凤鸣一肚子火气,少不了整天找妙光麻烦。
妙光本也忍着凤鸣,但有一次被凤鸣讥讽急了,妙光阴恻恻道:“别以为只有王兄手段厉害,惹火了我,一样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粒药丸逼你吞下去,包你哀叫三天,身上不露一点伤痕。”她从腰间掏出一个瓷瓶。
凤鸣被她语气中的狠毒吓了一跳,至此有所收敛,总算相安无事。
凤鸣在焦急的等待中度过三天,总算把第一篇兵法默写完毕。妙光接过书卷,吐气如兰,轻吹上面未干的墨迹:“鸣王的字体,极象西雷王呢。”
一提容恬,凤鸣更加黯然。他连日忧愁焦虑,饮食不安,已经消瘦一番,妙光看在眼里,居然有点心疼。想起今天默好第一篇兵书,很应该庆贺一番,便笑着安慰:“鸣王这三日也闷了,何不出去散散心看看景致?”
凤鸣诧异:“我可以出去散心?”
“当然,王兄可没有说要把鸣王关屋子里。”妙光扬起唇角,柔声道:“只要不下悬崖,鸣王行动自由。”
悬崖?凤鸣这才知道,原来自己被囚禁在悬崖之上。
第八十一章
出到屋外,清风抚发,夷然置身一片花海之中。
看见凤鸣惊讶的表情,妙光轻笑:“王兄对鸣王当真看重,这处绝崖是离国王室独享之处,从没有外人在这里过夜呢。如今却让鸣王住在这里当了半个主人。”
凤鸣冷冷道:“我看是若言一石二鸟之计。既可以封锁抓到我的消息,又可以防我逃跑。”
妙光花枝颤动般咯咯笑了起来,算是默认。
既然身在无处可逃的悬崖上,便没有要侍卫相随。两人一前一后慢慢散步,到了崖边,风越发大起来,刮得衣袖鼓鼓。
“真美。”凤鸣极目眺望,广阔原野、城市楼房都展现在眼前,一条大江如腰带般,在脚下缠绕而过。他叹了两声,转头东西而顾。
妙光绝顶聪明,伸指对着前方道:“鸣王,西雷在那边。”
凤鸣顺着她的方向看去,那里黄土与蓝天连成一线,哪里可以见到西雷一草一木。想起自己与西雷远隔千里,不知何日可以回去,不由露出郁郁之色。
“西雷王现在……应该在博间。博间在那边。”妙光换了个方向,在空中再用玉臂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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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鸣听出她嘲弄之意,心里着恼,楞了一愣,转头就往屋里走。妙光原笑得欢畅,见凤鸣脸色不对,忙吐吐舌头跟在后面。
“鸣王又怎么了?”妙光快步跟了片刻,性子也闹起来,扯住凤鸣衣袖:“从没有人敢给我脸色看,你再不理我,我就让你后悔。”
凤鸣本想一把甩开她,回头一看,妙光嘴上发狠,眼中却楚楚可怜,想想自己是男人,也不好拿小女孩发火,只好放软声音:“公主请放手,凤鸣是阶下囚,不敢和公主说话。”
“我偏要和你说。”她虽非美人,但出身高贵气质雍容,撒起娇来也有一番风韵。
凤鸣默默看她片刻,计上心头,不露声色,有意沉吟片刻,才轻声问:“那你为何总是骗我害我?”
“谁叫你不肯随我到离国?”妙光理直气壮,昂头道:“离国哪点比不上西雷。”
凤鸣知道妙光强词夺理的本领比若言还厉害,不和她计较,摆手道:“好好好,离国厉害。唉,你要我和我说话,可是说什么好?”
“鸣王说什么都好。”妙光眼中光华流动,忆起极美的时光:“就象鸣王以前和我说的,宁愿天下人负我,不愿我负天下人。那样的话,我想再听几回。”
凤鸣呆了呆,没想到当日说的话妙光记得如此清楚,咳嗽两声,摇头道:“那些天下啊什么的事太烦人,我不如说点有趣的事给公主听吧。”
妙光连连点头:“好啊,我最喜欢听鸣王说有趣的事了。”
凤鸣左右看看,选了一处避风的山石处,携着妙光坐下。
“我今天给公主讲个关于女王的故事。有一个国家叫英国,这个国家的女王非常能干。”
“英国?怎么从来不曾听闻?”
“那是很远很远的地方,公主没有听过也不奇怪。这个女王年轻的时候继承王位,做出许多政治改革……”
伊丽莎白的故事,从凤鸣的口中,源源不绝淌泻出来。
妙光完全被凤鸣吸引去了,两人在山石下,一个讲一个听,都入了迷,直到用晚饭的时辰,侍卫前来寻找,才双双回屋。
一入屋,妙光不由咳嗽两声。
“感冒了?”凤鸣讲了一天故事,对妙光和颜悦色不少:“刚刚风大,我们应该早点回来。”
“不碍事。明日要再讲,我还想听呢。”妙光心情甚好,对凤鸣甜甜微笑。
晚饭端了上来,丰盛无比。凤鸣却只吃了小半碗饭,就放下筷子。
妙光看看凤鸣有点消瘦的轮廓,抿唇道:“鸣王多吃一点。”
“饱了。”
“不行。鸣王再瘦下去,王兄一定会归罪妙光的。”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低沉问话:“谁敢归罪我的王妹?”
凤鸣浑身一震,猛然转头,几日不见踪影的若言就站在身后,也不知道是何时进来的。
妙光惊喜地叫了一声,站起来行礼:“王兄回来了!”
“嗯。”若言对妙光含笑点头,目光一转,落到脸色开始发白的凤鸣身上。
妙光看看两人,机灵地把书卷呈上:“鸣王这些日默写的兵法在此。妙光先行告退。”俏皮地行礼退下。
她一走,屋中侍侯的侍女纷纷退下,偌大的房间,顿时只剩凤鸣若言两人相对。
空气中湿滞的感觉越来越严重,凤鸣被若言极有魄力的目光盯着,浑身不自在,忍不住微微后退。
不退还好,凤鸣一退,象有感应般,若言立即侵前。仿佛狩猎的猛兽般不声不响将凤鸣笼罩在自己身下,才好整以暇地挑起凤鸣下巴,轻笑:“鸣王消瘦不少。”指尖在光滑白皙的腮边摩挲。
凤鸣又尴尬又害怕,结结巴巴道:“请……请离王自重,那些兵书我可是已经按约定默好了。”
“兵书等下再看。”低沉的语气预示着危险临近,若言的黑瞳如深不可测的黑洞,散发让人颤栗的因子:“我先看看我的鸣王。”
呸!谁是你的鸣王?凤鸣肚中大骂,嘴巴上当然不敢直说,恨恨瞅了若言一眼,别过视线。
若言低头审视凤鸣又傲又怯的俊脸,一阵沙哑的低笑,忽然问:“若言几日不曾出现,鸣王不关心我的去处吗?”
察觉若言此问有蹊跷,凤鸣心中一凛:“你这几天不在离国?”
“不愧是鸣王,再猜。”若言赞道。
“到西雷?”凤鸣露出思索神色,缓缓摇头:“西雷路途遥远,不可能几天便回,难道是博间?”
若言哈哈大笑,眼中赞赏之意更深,点头道:“鸣王真厉害。不如再猜一猜我去博间做什么?”
凤鸣苦思冥想,骤然一震,抬头瞪大眼睛:“你……”
“西雷王轻离西雷,我怎能不趁机对付一番,让他焦头烂额无暇寻找鸣王?”若言冷冷道:“博间王室丢失鸣王,正在害怕容恬找他们麻烦。本王略施小计,就让他们决定一不做二不休。既然无法把鸣王交出来,就干脆一并把西雷王解决好了。”
凤鸣眼光清冷,凛然道:“区区博间可以解决容恬?离王也太小看西雷王了。”
“哦,对容恬如此有信心?鸣王莫要忘记,他现在可是在博间的地盘上被博间王室觊觎,本王自然也会相助一二。”
“反正你杀不了容恬。”
若言眼中精光骤闪,叫凤鸣心惊胆跳。
“呵呵,”若言唇边渐渐挂上笑意,暧昧地低头轻舔凤鸣耳廓:“算鸣王料得准,本王合博间二王子之力,也无法让容恬永远留在博间黄土之下。不过这次容恬意得志满携天下第一美人到博间,打算接回意中人的同时又做一件左右博间王室的大事,结果被人追得狼狈而逃,实在大快人心。”
见若言这般得意,凤鸣虽然正出于被若言压倒的危险境地,也忍不住反唇相讥:“离王好像忘记当日自己在西雷边境被瞳将军追得东奔西窜的模样了。”
“鸣王尽管卖弄口舌。容恬正在回西雷的路上,纵使他可以逃开本王布置的层层截杀安全返国,也会暂且无力追查鸣王下落。”若言手上一紧,猛然捏住凤鸣后颈,看着凤鸣疼得皱起的双眉,嘿嘿笑道:“我们正好趁这无人打搅的机会好好温存温存。”
凤鸣大叫:“若言,你敢碰我,休想我再默一个字。”
“又不是交欢,略为温存有什么要紧?”若言口中狡辩,把凤鸣往床上一推,拽住领口左右发力一撕。
嗤!在众人小心翼翼百般侍侯下保养得如暖玉般的胸膛袒露出来。
透明的白皙肌肤,几乎到了可以隐约看见心肺的地步,两颗小巧的突起,象玲珑的珍珠一样嵌在其上。
曲线优美,少年的柔弱中,偏偏又带着被容恬一手一脚教导出的苍劲结实。
若言贵为一国之主,从小尝遍各国美人,此刻也不禁一呆,轻轻叹道:“不剥外衣,只能算美色,料不到一剥外衣,居然是个绝色。”
凤鸣此刻哪里听得进赞美,手忙脚乱把被撕破的衣裳往胸膛上盖,可衣摆被若言压在膝下,扯也扯不动。无奈之下,只好双手五指张开,覆在胸膛上挡住若言象火一样伤人的视线,恶狠狠瞅着若言。
若言轻轻扬眉:“看看又何妨?鸣王也太小气了。”他自小练武,手劲不同一般,轻而易举把凤鸣双手压到头顶,重新露出诱人垂涎的白皙胸膛。
“放开我!”凤鸣如被弄伤的小兽般低吼:“你敢碰我,我就……”
“就休想你再默一字。”若言啧啧道:“可本王现在觉得这个交易实在划不来,鸣王绝顶丰姿,叫若言怎么忍?”
他似乎真的忍耐不住,低头一口咬住胸前玉珠,用舌尖缓缓戏弄起来。
凤鸣受袭,蓦然倒抽一口清凉气。
今天糟糕了,还有什么救命办法?脑里一团乱麻,似乎脑细胞都被当前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