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哥和小红-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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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吃的满手汁液,脸蛋儿上还沾着西瓜籽儿,正想去洗洗手,结果外头来人了。
郑哲晚上回到家,见不到郑言,打电话不接,又没办法报案,自然只能四处寻找。
他仔细回想郑言先前的举动,他不傻,知道郑言不吃饭四处打车往外跑,前一阵子去了一趟顾铭家,消停两天,今天又走了,很可能去又是去找顾铭。
他想着郑言要是在找到顾铭前丢了,那自己也没办法,只能等到了时限再去报警,可万一跟顾铭有关系,那自己就很有必要过去看个究竟。
他给张春天打了好几个电话,在张春天不接的情况下,郑哲也隐隐觉得可能出了事。
张春天虽然是混子,但更倾向于一个生意人,郑哲自己就是生意人,生意人手机基本上都是二十四小时待机,生怕错过一个可以发财的电话,张春天此举十分怪谲,不得不叫郑哲徒生疑心。
他大晚上开着车来了顾铭的茶楼,本想碰碰运气,刚巧就看见在门口打电话的张春天。
张春天见郑哲都找上门来了,也没办法,他没通知顾铭,自觉做得了主,便直接把事情的原委跟郑哲说了一下。
俩人在路灯下聊了半个小时,被蚊子咬了一身的包,郑哲从起初的恼怒,到后来也稍微能平静些了。
毕竟这事怪不着别人,只能怪郑言缺心眼。
张春天有事在身,所以没说多久又开始不停的打电话安排跟大猫见面的事。
郑哲在旁边抽烟,把这事完整的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他觉得自己应该跟着去一趟。顾铭跟别人之间有什么恩怨郑哲不想管,也管不着,他一个生意人,本不想蹚浑水,可有郑言在就不一样了。
说句不好听的,他是混过来了,知道这群人甭管怎么打,无外乎是利益,面子。可郑言算什么呢,他一个半傻,死不死,活不活也不干顾铭一点事,眼下张春天这帮人如此上心,那也是为了他们的兄弟,他们的钱,不会有一个人会平白为郑言去冲锋陷阵。
如果郑哲不去,他们在那边怎么谈郑哲都不会知道,郑言算个什么筹码郑哲也不知道,所以郑哲一定要去,还要保证郑言平安回来。
郑哲低垂着眼,将手里的烟丢到地上踩熄,他挠了挠胳膊,笑着跟打电话的张春天问了一下顾铭在哪儿,得知顾铭在里头的时候郑哲很是惊喜,两步便窜上了台阶,大步流星的往里走。
大厅只有个红旗袍在收拾桌上的残羹冷炙,郑哲问了她两句,得知顾铭在厕所,便转悠着在屋内瞧墙上的字画,等顾铭出来。
顾铭这次先撒了尿,洗了手出来后,跟郑哲打了个照面。
郑哲一身暗色,像个标杆似的立在顾铭前头,他的脸是微微汗湿的,脑袋上的碎发是乱的,他双臂交叉,抱在胸前,像个大流氓似的往顾铭前头一档。
郑哲知道时间不多,也没跟顾铭废话,单刀直入的把怎么知道的这回事一说,最后表明希望带上他,还立誓保证去了不给他们惹事。
顾铭指尖还往下淌水,他本想装没看见郑哲,不料给他拦在洗手间门口,只能退不能进,便上去搡了他一把,将人推开:“你想什么呢?”
郑哲给他这么一弄,面儿上挂不住,便抬了长腿一拦,将顾铭堵在洗手间门口附近的墙角:“我知道很唐突,你们的事,我也不插手,我就想把郑言领回去,万一你们打起来,除了我谁还能想着他?”
张春天把事都联系好了,东西也准备妥当了,他之前在电话里特意选了几个能拿得出手的人,眼下这群人也从四面八方赶到了,楼门口一时间汽车喇叭不绝于耳,此起彼伏。人都到齐了,就等顾铭了。
张春天两步上了台阶,看也没看,就朝里头吼了一嗓子:“都妥了!”
郑哲跟顾铭说了半天也不见他有反应,这会看外头蓄势待发,心里也有些着急:“大哥,不缺打手么?你忘了,我当年在我们那儿也是头牌。”
“……”
“你要是不让我去我就报警。”
“……”
顾铭没好脸色的看了他一眼,觉得郑哲这招可真够下三滥,不过顾铭到不是怕这个,他记得郑哲虽然是个怪胎,但人还是不错的,干不出这种损事来。
顾铭刚才一直沉默,也是在反复衡量利害,等他想明白了,决定也下的很快,而后来的事实也证明了,他带着郑哲去当真是件极英明的决断。
顾铭一脚踹开郑哲挡在自己前头的腿,直径往外头走。
郑哲有些失望的望着顾铭的背影。
他可又暂时想不出别的办法,只能垂头丧气的站在原地,听外头汽笛交织,看夜里车灯如昼。
顾铭步履轻捷,头也不回。
在他的身影没入黑暗前,他朝身后的人招了招手:”走吧!〃作者有话要说:晚上睡前可能,可能,可能还有。。
第45章
顾铭到了外面;一看车边立着十几个人直皱眉;挥手便把人全撵回去,只带了张春天,大奔,郑哲。
张春天一脸错愕:“哥们,你是不是吃撑着了?我好不容易叫过来的;你怎么给撵回去了?你知道你是去见谁么?”
大奔见顾铭要上车,很识趣的上前拉开了车门。顾铭不以为然;抬腿上去:“带这两个我都觉着多。”
张春天一头雾水,开车门上了副驾驶:“顾铭;你不要搞出大事啊;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就带这么两个人,出了事都没人救你。”
大奔关上车门,很自然的上前面去开车。他这一走,顾铭忽然意识到这样一来,郑哲就只能跟他坐在后头了,但这种想法转瞬即逝,顾铭在这功夫没时间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哪怕郑哲坐到他腿上,他也不会跟郑哲计较。
从这里开车到老城区,大概需要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
在这一个小时里大家谁基本上都没话,偶尔张春天跟大奔交流两句,也只是就往哪里走说上两句,其余时间大家都是沉默的,谁也不搭理谁。
郑哲知道别人紧张,但他却是轻松。他很久不经历这种场合,所以更多的是好奇,他抱着局外人的心态,没什么压力,只百无聊赖的挨个儿的打量车里的每个人。
说是挨个,其实他大多时间都在看身边的人,只是他觉得不好总盯着人家看,便偶尔也看看张春天做做样子。
外头流光似火,顾铭的白脸浸在夜和光的交织里,他微侧着头,朝向车窗外,状似举目远眺,实际上却是在发呆。
他的眼神空洞,眼珠却意外的黑亮,而这些都被郑哲看在眼里。
郑哲像是看呆了,实际上又没呆,他见识过这样的顾铭,见过很多次他发呆,所以并不奇怪,可他又觉得很奇怪,奇怪现在的顾铭明明跟以前毫无区别,却又天差地别,顾铭不是他那个一根筋的小伙子了,他变成了另一个人,一个郑哲从不认识的,重新吸引着郑哲的人。
就仿佛是之前郑哲欣赏一幅画,画虽美,却是死的,那时候郑哲岁数小,品不出个所以然,赏也赏的单纯直接。
可现在不同了,这人活香生色,貌静实动,他坐在那边,却仿佛已经靠过来,在郑哲胸中燃了一支火把,在心上扎了一颗狼牙,搞的郑哲惴惴不安,如坐针毡。
郑哲觉得自己实在不该在这种时候有这种念头,便稍降下车窗,点了根烟抽。
冷风灌入,顾铭像是给吹精神了些。
他带着这几个人都有用处。张春天这种和事老必不可少,大奔沉着冷静,郑哲算个意外,顾铭没想指着他什么,只希望他还有点当年跟自己打架那反映,当然顾铭带的这些人只是以防万一,他这次去就只靠他自己,不靠别人。
张春天没本事约到大猫,毕竟在大猫眼里连顾铭都是小角色,张春天更是屁都算不上,然而张春天毫不气馁,想方设法打听大猫现在在哪儿,厚着脸皮一遍一遍的求问大猫的地方,总算知道大猫现在在老城区那边的一个量版式ktv唱歌。
这种量版式ktv是00年引进的,之前都是卡拉ok,酒水都是漫天要价,而这种ktv带有酒水超市,明码标价,很受大众喜欢,在本市基本上是开一家火一家,不成想大猫这种老梆子也挺喜欢赶时髦,大晚上在外面唱歌也不回家。
几个人到了地方,张春天先跑出去了,余下的人在车里等着。
张春天不多久便打了电话说是遇见猫哥了,猫哥的意思是这里不是谈事情的地方,要换个地儿。
张春天下来的时候脸色难看,郑哲将烟头顺着窗缝丢出去,眼看着ktv门口涌出十多个人,簇着一个老汉子上了车。
郑哲现才有点害怕,他在心里粗略的算了一下,要是真动手的话,他们四个一个人至少要一人打四个以上,而这在现实中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以一敌几那都是电影,或者是专门受过训练的军人,一般人没那个战斗力。
郑哲倒是不知道顾铭行不行,反正他是没这个能力,他小时候是长跟人打群架,可那些都是孩子,这些都是混子,一个个身长七尺,膀大腰圆,扑上来光压都能把郑哲压个半死。
车开了十分钟就到了新地址。
下车的时候郑哲看几个人脸色都不太好看,前半夜见张春天的脸还是红的,这时候也跟削了皮的茄子似的,没个好色。
顾铭心里也打鼓,他们到的这个地方是大猫开的一个旅店,也就是大猫的地盘,他被带到房间时候,大猫带着十个小弟已经等好了,每个人手里都攥着铁棍,这致使大猫看见顾铭进客气也不客气,连句话都没有。
大猫拿乔也拿的理直气壮,他自觉是前辈,出来混的时候顾铭还穿开裆裤,而这次的事,甭管拿哪里说都是顾铭理亏,大猫已经表明了态度,不料顾铭又不知羞耻的逼着大猫谈条件,顾铭伤大猫的面子,大猫都可以打他的脸,完全没必给他好脸色看。
张春天是第一个打破了僵局,他脸色发白,笑起来很是难看:“猫哥,您这身体是好啊,这点儿还在外头玩气色还这么好,我都不如您。”
见大猫没说话,张春天就顿了顿,依旧是笑,他也是老油子了,脑袋转的很快,见大猫不高兴就赶忙从身边的黑包里往出掏钱,整齐的码在桌面上:“是这样,猫哥,我们是真联系不上老崔,骗你我都死爹的,老崔这事办的不对,等我们找到他绝不轻饶,但这事实在跟武儿跟郑言都没关系,而且郑言还不是我们的人……咱们一码归一码,这是两万块,你看看先拿着给表弟治病,要是不够的话说句话就行,这事我们肯定会管到底……”
他说这话的时候大猫正要喝茶,一杯上好的龙井给沸水沏开,玻璃杯烫的人都拿不起来,可大猫二话不说,端起杯子唰的便将那热茶一股脑的扬在张春天脸上:“我他妈用你管?我自己没钱么?你算个那根葱来跟我说话!”
张春天本能的躲了一下,然而还是被烫的惨叫一声,窝在一处抬起袖子狂擦,就这样他的四角大脸还是被烫红了一角,连泡都起来了。
郑哲知道自己脸一定很僵。这老汉子仗着在自己的地盘气焰极盛,根本听不进去话。
他转过头,看看身边的大奔,那伙计也是一脸傻眼。
大猫腾的从沙发上站起来,抬手指着顾铭的鼻子,嘴里不干不净的开始骂:“你他妈算个鸟,还有脸上我地盘来跟我撒野,之前给过你脸了,你还谈什么谈?照老规矩,不交出姓崔的明天就等着收手指头吧,迟一天一根,迟两天加倍!”
顾铭的目光从张春天脸转向大猫:“猫哥,我要是能找到他,就不来跟你谈了,要不你宽限两天?”
“没得谈!滚吧!”
“真没得谈?”
“谈你妈了个逼。”
顾铭闻言松了口气。
张春天说话好听大猫不肯听,自己不会说说了两句也浑身难受,这样正好,既然谈崩了,那就直接开始办事吧。
顾铭身上穿了个褂子,松松垮垮,所以没人看得出他在腰里别的枪,所以看见他抬手拔枪大家也很意外。
屋子的人刷的全站起来,大猫反应也是快,正要往后逃,却给顾铭指住了头。
“别动,也别不信我不敢开枪。”
大猫僵在沙发上,还保持着要蹬腿站起来的姿势。
没有人会再被抢指着的时候毫无畏惧,说不定下一秒,下下秒,枪口火光一闪,家人,情人,钱财,梦想,什么就都灰飞烟灭了。
大猫不敢拿自己的命去赌顾铭不敢开枪,哪怕他在平时,或者现场围观的所有人都相信顾铭不会开枪,他也不敢赌。这就是枪的震慑力,死亡的威胁。
郑哲兴许是这里唯一一个相信顾铭敢开枪的,说起来顾铭会开枪还是他教的,那时候顾铭还只是个穿红袄的小不点,这小子从小脑结构就跟别人不一样,郑哲怎么管都不行,管都管不住,到现在没人管他了,他更是什么都敢干。
顾铭的脸蛋儿红扑扑,他笑意洋洋的用枪指着大猫的脑袋,惊的全场鸦雀无声。
“猫哥,对不住了,跟我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