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也是有尊严的-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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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腾渊滴汗,龙王表示他不怎么喜欢海水,太咸了,真的太咸了。
水宫殿的正中有一块平地,放了一张水做成的大床。与其它地方不同,这儿不再黑暗,床的周围摆满了大大小小的夜明珠,把周围照得透亮。
大床上躺着一个人。
腾渊毫不犹豫地拎起程祥山往前丢:“轮到你了。”
程祥山毫无心理准备,他踉跄了几步才站稳,随即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仿佛在诉苦,为什么是他过去打探。
稳了稳情绪,程祥山心颤颤地掀起轻薄的床帘,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床内,别过头对腾渊喊道:“是鲛人。”
腾渊应了声。
紧接着,程祥山又补充了一句:“男的。”
作者有话要说:性福龙记事本:X年X月X日,发现男鲛人一枚
第75章
程祥山的话在耳边飘过;腾渊站在原地;他对当前的情况颇有点费解。
如今他身处老妇人家的地底,这儿有一座海水做成的宫殿,腾渊和程祥山意外的发现了一个鲛人。考虑到老妇人往昔的身份;这种时候;腾渊难免下意识把这个鲛人与老鲛人王联系起来;认为这就是青墨失踪许久的外祖母。
哪知道,老妇人的嗜好不同寻常;她家中不藏鲛人王,而是躺着一个男鲛人。腾渊纳闷;老妇人没有家人;那么躺在这儿的男鲛人到底是谁。
腾渊一边反复思索;一边快步走上前,他撩起床帘往里看,避免程祥山由于紧张过度,把女鲛人当作男鲛人。
然而,程祥山看错的可能几乎为零。
躺在床内的鲛人年事已高,十分消瘦,他一头白发,双手置于胸前,握着一柄透亮的水剑,看起来仿若长眠此地的忠诚护卫。
鲛人并非人形,他维持着鲛人的原本形态,半人半鱼。他鱼尾的鳞片微微泛白,他的鱼鳍颜色黯淡,与女鲛人鲜艳的色泽比起来相差很远,显得分外暗沉。
他的模样不漂亮,也没有明显的优雅气息。
此外,决定鲛人男女的其中一条是,平胸。
尽管双手放在身前,但腾渊仍能清晰的辨别出平坦的男人胸,假如女鲛人的胸能平到这种地步也算是一种境界了,估计只剩了一层皮。
思来想去,腾渊对这个男鲛人的身份越猜越迷茫。
让腾渊倍感郁闷的问题在于,说好的出去的路,到哪儿去了?
他得尽快赶回南海龙宫,大黑龙一旦摆脱小烛龙的追踪,肯定会马上到龙宫找他。他一条龙的日子过得够久了,久到抓狂,迟迟见不到大黑龙,他会暴躁。
龙王暴躁起来会后果很严重。
奈何腾渊再着急也不管用,除了夜明珠照亮的区域,到处黑漆漆,人生地不熟,腾渊叹了口气,出路究竟藏在哪个角落。
他如何才能出去。
停下来等待不是办法,龙王和程祥山商量之后,两人分头寻找。绕着水宫殿仔仔细细的找了一圈,可惜毫无收获。
转来转去,最终又回到宫殿正中的这块平地内,收获的仅有一地的夜明珠,以及一个不知死活的男鲛人。
腾渊皱了皱眉,他不信邪,这个地方怎么可能没路,哪怕真没路,就挖一条路,没准挖着挖着就挖到了南海。
龙王犯愁之际,冷不丁想起一件事,他盯着程祥山再三看,一脸怀疑:“你该不是会害怕触碰机关,压根找都没找,随便坐了一会儿就回来了吧?”
听到这话,程祥山情绪激动,立刻反驳:“我是什么人,我怎么可能怕机关?”
好吧,他不是人,他是龙丸。
腾渊对他的话将信将疑,直直的看着程祥山不吭声。
程祥山压力无限,心虚的抹了一把冷汗,他稍稍往后退了小步,做出了退让:“好吧,我承认,我确实很担心再踩到机关。但我以龙格担保,每条路我都有好好的找过。”
腾渊清了清嗓子,不要随便摆出龙格,最多只能算龙丸格。
所有路都细心查找过,情形非常不乐观,这意味着,兴许宫殿当真没另外的路出去。那么老妇人让他们下来做什么,纯粹为了看看看男鲛人帅不帅?
这未免太不合常理。
在决定由谁刨坑挖洞之前,腾渊再次瞅了瞅床内的男鲛人。他上前轻轻碰了碰对方的胳膊,温度极冰,冰的差不多僵化了。略微迟疑,龙王探了探鲛人的呼吸,相当的微弱,男鲛人气息弱到距离死亡就剩一两步了。
恐怕要筹备着去给阎王见面了。
龙王颦眉,努力的思考,男鲛人与这儿的一切有何关系。
他纠结片刻,看在这个鲛人长得貌似有几分仁慈模样的份上,腾渊勉强相信男鲛人不是坏人。他和程祥山挖洞离开之后,做一件善事,救男鲛人一把。
可他的医术并没高明到,任何情况均能爆发起死回生的奇迹。
他随身携带的唯有大金丹无数,男鲛人是在世间多停留几载,还是整装到阎王殿报道,全看天意。
龙王摸出口袋里的大金丹,塞了一颗在男鲛人口中。腾渊耐心的等待着,程祥山站在一旁同样耐心的等待着,一会儿他和腾渊划拳,谁输谁挖洞,这样才公平。
半晌,男鲛人依然一动不动,气若游丝。龙王紧张捏了一把汗,自我劝道,不要紧,对方的气息原本就弱到不行,救不了非常正常。
与此同时,他脑海里却冒出了另一个声音。不是吧,大金丹气体补血十分见效,没道理一颗金丹下去,完全无动静,难道是用量太少了不成。
于是,腾渊善意地抓了一大把金丹塞入男鲛人嘴里,他又等了一会儿,男鲛人仍然没动静,气息反倒愈发的微弱。
不愿面对金丹无效的挫折,龙王果断抓了一把又一把金丹给男鲛人服用。他有的是金丹,不说救活,总不能救着救着就死了吧。
腾渊的善举让程祥山压力山大,他犹豫到了极致,挣扎小一会儿,对腾渊说道:“有件事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一脸苦闷的腾渊别过头看着程祥山,没看他现在忙着吗,有什么事能不能等一会儿再说。不过顾及龙王平易近人的形象,腾渊深吸了一口气,放缓了动作:“说吧。”
程祥山指了指男鲛人,哭笑不得:“你塞了两把珍珠在他嘴里了,再来一把的话,真的不会噎死么?”
一席话仿若晴天霹雳击得龙王一愣一愣的,腾渊忽感天瞬间黑到了底。他动作僵硬,低头瞄了眼自己手中。虽说体积与金丹差不多,但腾渊握在手里的东西,妥妥的大珍珠,绝逼不是救命大金丹。
龙王平时打弹丸玩习惯了,不知不觉顺手摸了珍珠。值得欣慰的是,不是两把夜明珠,不然恐怕肚子夜里会发光。
咽了咽口水,龙王莫名感到嗓子难受,他替男鲛人梗得慌。
奋力压住自己的窘迫,腾渊淡然地朝程祥山勾勾手指:“你过来。”
程祥山略微迟疑,琢磨靠近腾渊的后果,却见腾渊无比镇定地指了指男鲛人:“倒过来,抖两抖。”
善后的活儿交给了程祥山,程祥山十分委屈。明明喂男鲛人珍珠的人是腾渊,怎么抖珠子的时候就轮到了自己,理应由腾渊负责到底。
程祥山才见识过金龙长枪的威力,他权衡了一番自己和腾渊的力量差异,他沉思片刻,问腾渊:“龙丸卖不卖?”
腾渊顿时神经抽搐,信不信他把手里的这些珍珠塞到程祥山嘴里。
打不过,争不过,程祥山不情不愿地踱到床边,他环住鲛人的腰,准备先将对方扛起来,却苦闷发现,自己根本挪不动鲛人分毫。他又试了试,依旧不成功。
男鲛人看似消瘦,可出乎意料的沉。
程祥山无法解决的难题转手还给腾渊。
腾渊对此淡然,不是程祥山故意偷懒,就是程祥山灵力不足,看他来示范,何为龙王风范。
龙王尝试的结果是,男鲛人特别沉,连腾渊都移不了。
腾渊极度怨念,老妇人把他骗来了一个什么奇怪的地方,没出路不说,还附带一只古怪的鲛人。
伸手抓出鲛人的肩膀,腾渊的手背浮起了龙鳞,他郁闷地对着男鲛人一声龙啸,计划动用大金龙蛮力。
岂料,就在这时,男鲛人双手握住的水剑腾起了些许金光,金光在透亮的剑身游动,转瞬间,水剑竟浮出了龙纹。
鲛人用龙族的宝剑,这种情况非常少见。
腾渊站直,偏着脑袋研究宝剑的变化,他好奇的伸出手指伸向龙纹,哪知龙纹猛然腾空,咬了他一口。
俗话说十指连心,手指吃痛,龙王相当的不爽。
区区破龙纹胆敢张口咬他,简直活腻了。
龙王二话不说,他挽起袖子,挥起自己的金龙长枪,一刀砍断了飘忽于剑身上方的龙纹。
被劈的龙纹顷刻消散,龙王表示心里还算痛快。开什么玩笑,一个龙纹竟然冲他叫嚣,典型的嫌弃命太长。
然而,随着龙纹的消失,变化随之而来。
宫殿迅速改变,水的小亭,水的楼阁,它们纷纷垮塌化作了海水。海水之中,一个巨大的笼子逐渐成型。
腾渊赶紧往后退了几步,警惕的打量那个危险程度未知的大笼子。
牢笼内可见一个幼年的鲛人,她闭着双眼,静静地躺在水中。她的眉宇间有一丝愁意,好像陷入了不愉快的梦境。
幼年鲛人的身边紧紧环绕着诸多龙纹,它们限制了鲛人的一切行动。
“这是什么?”程祥山心颤颤地问道,地底的诡异多一分,离开的可能就少了一分。
腾渊懒得解释,用眼睛看怎么都能看的清楚明白,一只幼年的鲛人困在龙纹内。腾渊对程祥山说道:“我记起一件事。”
程祥山点点头,他面对腾渊,等待对方继续往下说。程祥山以为腾渊对幼年有何看法,谁知腾渊的目光投向了沉睡状态的男鲛人:“倒过来,抖一抖。”
这一件事没处理完。
尽管世间向来有鲛人泣珠的说法,但是,鲛人被珍珠梗死的传说,恐怕极其罕有,龙王不想创造一个新的故事。
宝剑上的龙纹已然不见,男鲛人不再是沉的异常,无法挪动。程祥山泪往心里流,偏偏又找不到其它的借口,他不得不扛起男鲛人,奋力的飞至空中。
抓稳对方的鱼尾巴,程祥山大力地抖了抖。
预料中的珍珠没能抖出来,意料之外的倒是把男鲛人抖得挣开了眼睛。男鲛人一脸疲态,徐徐道:“年轻人,别抖了,让我下去休息会儿。”
男鲛人眼前的世界,方向上下颠倒,如此倒在空中,比起珍珠,头朝下更让他受不了。
腾渊咳了咳,示意程祥山速度把人放下来。
程祥山减缓速度,男鲛人稳稳地到达地面,他抬眼凝视龙纹束缚内的幼年鲛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随后,他对腾渊说道:“你来得可真迟啊。”
腾渊听得一头雾水,不懂男鲛人为什么突然说这些。无论如何,他落到这儿,帮助了男鲛人,也算好事一桩。嫌弃他来得晚神马的,是不是有点过分。
身为宅心仁厚的神龙,他不和男鲛人计较这么多。
“你不要紧吧。”程祥山不安地问了一句。他没记错的话,这位白发老爷爷刚才被腾渊塞了两把珍珠,又被自己拎在半空抖。
这么消瘦,这么虚弱,可别折腾出人命了。
似乎猜透了程祥山在考虑什么,鲛人分外淡然:“珍珠对我们而言,其实与水差不多,不碍事。”
幸亏腾渊稳得住情绪,才没一口气呛到自己。听这话的意思,感情之前的这段时间,这位老爷爷虽躺着不动,却也清醒,腾渊与程祥山对他折腾的所有事,他全部都知道。
腾渊一脸血,他好歹也是帮助老爷爷解除龙纹镇压的人,报恩就不必了,不记仇就好。
难得男鲛人醒了,腾渊和程祥山又寻不得出路,干脆放手一搏,求助的视线落在老鲛人身上。龙王急着与他的大黑龙碰头,很急很急。
腾渊尽可能简单明了的把老妇人屋内发生的事告诉了老人。
听到这些,男鲛人的心情十分平静,他在躺在这儿的日子里,始终无法动弹,但有一点,他相当清楚:“这儿只有一条路出去。”
说着,男鲛人抬手指向上方。
来的路就是回去的路。
得知如此坑龙的消息,腾渊极度内伤。
往床下的一跃根本没路可走,他此前问了又问,老妇人居然嫌弃他话多。他明明话不多,只是求一个准确的答案而已。
老妇人多半认为,腾渊得知了真相绝对不肯下来。腾渊自问他还算心地善良的龙,让他来拯救男鲛人,早点说不行么,砍一个龙纹,举手之劳罢了。
当然,此时此刻,腾渊在意的问题还有一个。这位老爷爷年龄与老妇人相近,老爷爷长久地躺在老妇人家的地底,他们两人的关系,到底是兄妹姐弟呢,还是不为人知的老相好呢。
可惜男鲛人给出的答案没能满足腾渊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
男鲛人握紧手中的水剑:“我曾经是跟随鲛人王身边的护卫,远辰。”
这是男鲛人的身份。
远辰至今仍记得出事的那一天,王交代他们,她要独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