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同人)[福尔摩斯]玫瑰与刺-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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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清晨,她都沉浸在哭泣之中。哭累了她就躺下休息。梦里是深刻的黑暗,而她则走在没有尽头的小路上,没有目的,没有方向。
福尔摩斯出现在这间屋子的时候,太阳已经落下。他是早上得到巴克太太的通知,可这一天,他都在料理大街上那两具尸体,警察估计会将这定性为斗殴致死。但福尔摩斯旁敲侧击的一些言论也让他们开始怀疑赫德森和女性分尸案之间的关系,所以赫德森的尸体恐怕没有那么容易能下葬,但与他同归于尽的、也同样是这位侦探少时好友的男子,却很快就能获得落土为安的权利。
“您今天想必也很辛苦了。”巴克太太在房间外小声问福尔摩斯。
“你怎么会发现她的?”
“这你得感谢艾琳艾德勒,那位你追踪的女歌唱家。”巴克回答,“你一定没有注意到,昨天你的行动已经被她识破,她跟踪了你。”
“……什么?”这显然是福尔摩斯意料之外的。
“是的,她喜欢在我这儿定礼服,她的易容术是在我这里学的。她是个聪明绝顶的女人,她昨天发现了你的计谋,所以跟踪了你,然而她在很久之前,先生,她就已经注意到你…哦不,是你们。”巴克太太说道。
“什么意思,太太?”福尔摩斯显然一头雾水,像这样毫不察觉地状况在他身上几乎鲜有发生,然而今天竟然离奇出现,这让福尔摩斯有些吃惊,甚至生出淡淡的不悦。
“她很喜欢‘切莉夫人’的小说,她曾经打听过,所以她知道克莱尔。”巴克说道,“但她从未贸然去贝克街221号打扰你们,因为她忌惮您。自己身上毕竟背负秘密,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一个崇拜而和您正面交锋。”巴克太太说完,福尔摩斯拧了下眉心:
“所以她昨天跟踪我,发现我出来以后一阵慌乱,还在那里找人,所以就猜到可能是克莱尔失踪了?”
“是啊,所以她托我去打听克莱尔的下落,因为她昨晚就要和她的丈夫离开这儿了。”
“她已经离开了?!”福尔摩斯甚是吃惊,随即,这吃惊便转为一种难言的失望。但他还是赶紧调整自己的情绪,因为现在没有一件事情比发生在克莱尔身上的事情要来的可怕。
“所以你受她托付救了克莱尔?”
“我多少有些人脉,打听到了克莱尔可能的下落,但在对面的小巷里见到她纯属偶然。”
“是个有趣的故事。”福尔摩斯点点头,虽然语言戏谑,但语气相当冷静。“我要进去见见她。”
“她在休息,你一定不要刺激她,先生。女人在这个时候是最脆弱的。多安慰安慰她。”
她一说完,就下楼去前面店铺里,而福尔摩斯则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面前的房门。
门脚轻轻磕了一下门口的木制家具,发出闷闷的响声。不远处床上的女人瘦削的背影首先映入他的眼帘,一夜之间,她消瘦许多。
他缓缓走进房间,不久便开口:
“克莱尔,我们回家吧。”
作者有话要说:周更ing,感谢地雷~
☆、第48章 Case48。死亡邀请
克莱尔坐在温暖的房间内,心却冷得像是二月结冻的泰晤士河一样。
房门被推开,沉闷的实木摩擦声后,便是一个不期而遇的声音:
“我们回家吧。”
她像是如梦初醒;她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应该怎样面对福尔摩斯。她与他仅仅分开半天,但一切……所有……全部……是啊;都变了,都变了!她失去了自己的哥哥,陪伴自己至今的哥哥,如同半个父亲的哥哥,他竟然被自己从前的丈夫杀死了。他是带着同归于尽的念头去的;她知道。维克多明白;这样一来就没有人再伤害她;同样;她也就彻底解除了和赫德森的夫妻关系。
最为干脆;最为…残忍。
“维克多…死了。”克莱尔没有看福尔摩斯的表情;“你知道么?”
“我知道。”福尔摩斯望着神色枯槁的女子回答道。
“抱歉;昨天下午没能和你工作到最后。”
“没关系。”侦探回答道;他想自己从前大概都没有对谁有这样的耐性;可今天;面前这个女人的样子让他没有办法提高嗓音,却只会让他喉口发干。因为他知道,挚友的去世和自己有脱不开的干系。
“你…早就知道他在干什么?”她回过头来,福尔摩斯如秃鹰般锐利的灰眼睛却第一次那么没有底气地挪开了。他有责任,他当时以为这位和自己一样有想法有分寸和谋略的好友一定会适时收手。但他没有,而在不久前他寄给自己的一封信里,维克多竟然让他好好照顾克莱尔。他应该有警觉的,他的鼻子明明媲美猎犬,为什么在最亲近的人身上,他却低估了风险?
所以福尔摩斯说不出话来,他低下头,不敢去看克莱尔闪着泪光的瞳孔。
“你不应该瞒我的,福尔摩斯。”克莱尔回过头,“你不明白维克多对我意味着什么,从今天起,我真的无亲无故了……”
“克莱尔,”在她伸手擦眼泪的时候,他打断了她的话,“你还有……”他终于抬起头看向女子,正巧迎上她通红的眼睛,“你还有…家。”
克莱尔看着他,那个瞬间,她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感受。但有一定是肯定的,她觉得自己没有之前那么难受了。
※
替维克多举行葬礼那天,天空阴沉沉的,不久之后便下起了冷雨。枯黄的草地还被阴冷的雨水打湿,一切都肃杀而绝望。
他们回到了维克多和克莱尔的家乡,他们的父亲老特雷夫就葬在这里,与这片苍凉的田野合为一体,而现在,他的儿子也回到这儿,与他的父亲共同守望这片他们一直以来都在守护的土地。
克莱尔在送葬队伍的最前方,这一整天,她都无法止住哭泣。幸好,她的好友摩斯坦小姐这一整天都不离他左右,在她几次接近昏厥的时候,都努力安慰和帮助她。
而现在是礼仪的最后一步,他们将装有维克多尸体的棺材缓缓落入泥土,不久后,便为他盖上了厚厚的泥土。
从此以后,她与维克多便永无见面的机会。
人群挨个给他献上白玫瑰,在石碑上镌刻的墓志铭,清晰地写着:愿您在天堂可以真正快乐。
那是克莱尔给他写的,直到维克多死去的那一刻,克莱尔才明白,从很早以前,他的笑容都是建立在周围人都平安快乐的基础上,而一旦有人陷入困苦,他都会牵肠挂肚,甚至为此付出性命。
一直以来,他都不是个称职的“乐天派”。
“答应我哥哥,不要再惦记我了。”克莱尔在献上玫瑰的时候轻声说道,一边撑着伞的摩斯坦小姐拍拍她的后背,希望她能节哀顺变。而轮到福尔摩斯的时候,他却只是放下玫瑰,一言不发地凝视着石碑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在胸口画了一个十字。
当一切都料理停当的时候,人群开始慢慢离开。侦探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烟斗,这一整天,他都一言不发,而此刻会开始抽烟,好像也是为了平复自己悲哀的内心。
华生从他身后追来,也许自己的妻子在安慰克莱尔的同时,自己也有必要安慰一下这位同样深受打击的好友。
“福尔摩斯,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他并没有单刀直入,华生知道这个人不喜欢听到任何让他示弱的话,包括善意的。
“等一会儿就走。”福尔摩斯吐了一口烟回答道,他眉宇间还是带着浓厚的愁,“华生,你不用来安慰我,我早就自省过,这次维克多的横死我是脱不了干系的。”
“你明明就没有从自责里走出来。”华生见他如此直接,便也开诚布公,“会说出这句话的人,一定还心有愧意。”
“我是还在自责,医生。”福尔摩斯轻描淡写地说道,“我应该早些阻止他,他不值得为了赫德森那个混蛋死。”
“特雷夫先生更多的是为特雷夫女士而死。”华生回答道。
“我可不想和你拌嘴,华生。你当个医生或许还不错,但你不适合做心理导师。”福尔摩斯说完便渐渐停下脚步,他转身看了看雨中墓碑下的克莱尔,她今天穿着全黑的连衣裙,还披着一件全黑的大衣,虽然头上有一顶带纱的小礼帽,但那双红眼睛还是让侦探一眼看见。
他闭闭眼睛,转身继续走:
“听说摩斯坦女士打算带她去英格兰休假?”
“是的,葬礼以后就走,内人和特雷夫本来就是好友。”华生点点头,“福尔摩斯,”他却忽然转过话题,“你应该是喜欢她的对不对?”
“……”侦探没有回答,答案算是不言而喻。
“那你应该好好待她,福尔摩斯,特雷夫先生为了他妹妹的幸福甚至献上了生命,而你应该珍惜现在。”
福尔摩斯不置一词,他叼着烟斗,望着铅色天空中飞过的黑色乌鸦,深吸一口气:
“华生,虽然我自责,但我觉得维克多做得完全正确。”
“……”华生抬头看向他,侦探的脸忽然松弛不少,平静地望着头顶的大块乌云。
“很快就会天晴,就算粉身碎骨。”
※
下午离开诺福克郡的时候,克莱尔还是来火车站送福尔摩斯。华生也同他一道回伦敦,这是他和摩斯坦说好的,这期间他们都要互相陪着各自的好友度过难关。
她褪去了丧衣,来火车站的时候,已经打扮素雅。
“好好玩,克莱尔,你应该给自己一个放松的机会了,没有人再会来找你麻烦。”福尔摩斯站在车门前说道,“也许这样一来,你还能有新的小说灵感。”
“……”克莱尔没有说话,她的眼睛还是红红的,抬头望着福尔摩斯,她也不知从何说起。所以她抿了抿嘴唇,“先生,怀特已经被我辞了,你明白的,我怕把她牵扯进来,毕竟,毕竟她还小。而先生您,我是说,抱歉,这段时间您都只能自己呆在那儿了。如果您觉得那儿不安全,也可以离开,但是我想…我想我们的关系不会因为维克多的去世而结束,我还是希望……”她有些语无伦次,所以福尔摩斯打断了她:
“我不会离开贝克街221号的,克莱尔。”他很镇定地说。
“……那就好。”克莱尔点点头,她想自己也许只是瞎担心,因为从在火车站见到他的第一眼开始,她就觉得有什么不安的东西在盘旋,这让她的心脏一直都“怦怦”直跳。当福尔摩斯准备转身的时候,克莱尔还是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抱歉,抱歉,歇洛克……我的心脏只是有些慢不下来。”
“不要担心,你会安全的,你会一直安心的生活下去。”福尔摩斯伸手摩挲着她的肩膀,“克莱尔,我们各自都有目标和选择,接受并且相信吧。”他说着将她拉进自己怀里。此时此刻此地,他觉得她需要这样一个拥抱,而自己,也同样需要这样一个拥抱。
因为他不知道,还能不能和她有第二次拥抱。
不久之后,火车汽笛声响起,华生和福尔摩斯坐上了火车。景物在窗外飞驰,天色渐暗,车厢点起了灯,而华生则望着福尔摩斯:
“你真的打算回贝克街221?”
“是的。”
“那这段时间,我也和你一起住吧?”
“其实没必要,决定生死也就一晚的时间了。”
“……”华生吃惊地望着他,那种视死如归的表情让他立刻提高嗓音,“什么意思,福尔摩斯?你要干什么?”
对面的侦探抬头望着华生:
“也许我没和你提过一个叫‘莫里亚蒂’的人,维克多的死、赫德森的灭亡,克莱尔经受的威胁,一切的一切都来源于这个隐藏在所有事件之后的幕后黑手。”
“……”华生仔细地听着福尔摩斯的每一个字。
“而这个人在几天前刚来找过我。他和我一样严谨缜密,以及不掺感情。我们是一样的人,却干着截然相反的事。”
“那又如何?”华生不敢听下去,所以他故意装得云淡风轻。
“我想我们明天就可以决一胜负,也许就像他说的那样,‘不是我毁灭他,而是我们同归于尽’。”
☆、第49章 Case49。故事继续
那大约是华生最后一次听他说话。
这几天,伦敦依然雾气沉沉,繁华的街道上人来人往;没有人会为这世界消失一个人而驻足。
是的,一天前;福尔摩斯和莫里亚蒂双双坠崖,虽然尸体没有找到,但崖下是湍急的水流;即便没有淹死,他也必然会被激流拍死在暗礁上。
华生没敢想下去,他已经有整整一天没吃没喝了。苏格兰场虽表面不屑一顾,但从雷斯垂德和格雷格森的先后到访;华生知道他们也对这件事情异常震惊:
“真没想到……”雷斯垂德低下头;“他是一位伟大的侦探。”
“不仅仅是侦探,雷斯垂德警探。”华生坐在壁炉前,他已经保持这样的姿势好几个小时;因为他始终不能从这巨大的痛苦中走出来,“他最后的行为已经超出了一位侦探的范畴;他是在用生命保护伦敦的安全。”
“是的…是的……”雷斯垂德呢喃道;他虽平时与福尔摩斯不甚亲近;但他毕竟帮过自己很多次,他在思考,他的去世可能会影响自己今后的断案。“他是个伟大的人。”所以最后,他还是肯定地点了点头。
苏格兰场从华生报案至今也沿着河流上上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