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同人)[福尔摩斯]玫瑰与刺-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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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能考虑租给我么,赫德森太太?”他的语气仿佛真的软下来了点,但克莱尔还是有些不能释怀,所以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一言不发,直到对面的访客微微吐了一口气,“好吧太太,如果你心意已决,我就不打扰您了,也许今天的《泰晤士报》上也会有招租广告。”他说着重新戴上了帽子,在朝房门走去的时候,克莱尔才终于开口:
“你至少……”她扭头看向福尔摩斯,“……至少应该再找个人同住,一个人住两个卧室实在太浪费了。”她真正的含义想必聪明的访客用头发丝都能想出来,无非是觉得只有他一个人住下来不太合适,但事实上她又确实很需要这笔钱。
克莱尔原本看向他的目光也终于因为心里底气不足而偏折到其他方向。
“两个房间的房租我可支付不起。”访客的声音终于打破了这层尴尬,他在走出这间公寓之前扭过了头,“总之请您先留出这间公寓,我会在一周之内会努力找到同住人的。”
他说完之后终于打开房门,在听到门板齿轮发出“吱呀”一声后,马路上车轮碾过的嘈杂声响便立刻将克莱尔拉回了现实。
女子点了点头:
“好的先生,我会为您保留一周的,一周后如果有更好的人选,那我会把房子让给其他人。”
“一言为定。”他说完欠了欠身,在拦下一辆空马车后,克莱尔便目送着他登上了车厢。然而他却在踏上一级台阶后便扭头看向她:
“说起来,您还真是要比八年前礼貌多了。”
“……”克莱尔抽了下嘴角,在用眼睛瞪向对方的时候,访客却已经钻进马车厢扬长而去。
她忽然有些后悔答应他了。
※
克莱尔必须要适应起伦敦的生活,她给报社投稿让她至少认识了那个圈子的几个人。她是个知识女性,无论是穿越之前还是之后。这还得感谢她在这个世界的父亲,那位已经在八年前去世的老人,他一生冒险,也将这样粗犷而大度的气质遗传给了克莱尔。所以无论是读书写字,还是骑马射猎,她都相当熟练。
但她现在已经不是什么未婚少女,这些都不足以作为她的资本。
在等待福尔摩斯的间隙,她甚至收到了丈夫从伯明翰寄来的一封信。她必须承认,自己曾经是多么多么爱着这个男人,大学时就已经订婚的他们现在却走到这一步,是谁都不曾想到的。这个出身不够出色的男人有着不输给别人的头脑,在剑桥就读法律系的时候,就是出了名的辩手。这让他毕业后就入了法院,前途一片光明。然而一切都比克莱尔想象的更糟糕,他借着自己的职位顺利进入了上流社会,在伯明翰闯荡前途的时候,似乎也将克莱尔所一直看重的东西也抛到了一边。女人说到底,还是需要感情上的慰藉,是无法忍受丈夫在感情上的不忠。
这一点无论是古是今。
而那封寄来的信,无非还是劝她不要闹脾气,赶紧回去。
这是奥斯维德的惯用方法,从一个伟大的男人的角度去哄骗一个可怜的女人,却完全忽视这个女人,在法律上与他有着牵绊的女人的感受。克莱尔渐渐地看清了,与其说他是对自己还存留爱意,一次次要让她回到自己身边,还不如说是因为他觉得如果一个审判员的妻子要和自己闹离婚,那还真是个笑话。
所以下定决心的克莱尔将那封信重新折好,就在她将信纸塞进信封时,却听到了从大门口传来的门铃声。
十月的伦敦,除了渐渐浮起凉意的空气外,那总是停不下来的雨也让本就心情抑郁的克莱尔不舒服。她将信丢在了书桌上,连同那些写到一半的文稿,却都被忽然踏进房间的风吹起。克莱尔站起身,她走到窗户边,当看到这已经下起雨的灰色天幕下,自己门前有两把已经张开的黑色雨伞,女人还是稍稍愣了下。
应该不是她的丈夫,才刚刚将信寄来的他不至于会这么快采取行动。所以她在关上窗后便顺着楼梯走了下去。
门被打开,潮湿空气混杂着马路上那种说不清的气味一道扑面而来时,终于还是让并不喜欢城市污浊空气的克莱尔拧了拧眉。
“您好,赫德森太太。”门口的绅士很快就收起了自己的伞,他的表情不似几天前那般高傲,不过克莱尔的表情也不像几天前那样友善:
“您好,福尔摩斯先生。”克莱尔礼节性地扬起唇角,她接过从他和他身后那位男子手中递来的两把伞后,便将它们收进了柜子。不久后,当她重新站起来时,福尔摩斯才伸出手向她介绍起另一位新朋友:
“这是我找到的同住者,一位退役军人,如您所见,他身体并不好。”
克莱尔听闻将脸别向了后面那位面生的先生,他脸色苍白,甚至还拄着一根拐杖,但年龄却并不比自己大多少。
“您好赫德森太太,我叫约翰·H·华生。”他伸出了右手,而克莱尔也很自然的将手递了上去。
她当然知道这个人,即便那本书的内容忘得差不多了,福尔摩斯最得力的助手她还是知道的,所以当一切真犹如小说般发展时,克莱尔也在思考,自己究竟是…原着里的谁?
手背上落下了一个吻,华生给她的印象与书里的感觉差不多,至少是个比福尔摩斯要礼貌和谦和许多的人。
“您好。”克莱尔终于扬起唇角,在露出要比刚才更加诚挚的微笑后,一边的另一位先生终于打断了他们:
“我想介绍就到此为止吧,华生,你有必要上去看一看这房子是否和你的意。”他依然给克莱尔很难融洽的感觉,所以女人在收回自己的手时,看向他的表情明显多了一层不悦。而那个人却只是瞥了她一眼,不久便跟着华生登上了二楼。
华生很满意这间房子,至少在看完后不久,便敲定要住下。反倒是在客厅里来回踱步的福尔摩斯,在这位同伴敲定住下以后,扬起唇角笑了笑:
“明天就把箱子搬来应该没有问题吧?”
“当然。”克莱尔点点头,“随时都可以,我的女仆明天也会来,能帮着一起打扫。”
“那太好了,我想您丈夫寄来的信应该不会让您这么快改变心意吧?”克莱尔望着他的目光一瞬间犀利不少,在将视线对向窗边那尚还凌乱的书桌时,她深吸了一口气。
“原来赫德森先生…也住在这儿?也许我们应该问候一下他才对。”不明真相的华生微笑着看向克莱尔,才发现这个女人此刻与福尔摩斯之间的目光有着某些极不友善的因素,这让他不免一头雾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别担心,华生,她丈夫并不在伦敦。据我所知,奥斯维德应该还是伯明翰法院的一名审判员。”福尔摩斯这才回答道,“不过不知道女人的仁慈之心会不会让我们的房子打水漂,如果赫德森太太急着回去和她的丈夫和好的话,那么我们的房子也就要不翼而飞了。”他带着讥诮的语气,说完这些时,克莱尔终于叹了口气,扭开与他争锋相对的目光,这才小声说道:
“不会的,我已经下定决心要和他一刀两断了。”
“……”福尔摩斯望着她,原本还有的讥讽这才收敛了一点,半天之后他转身说道,“您确实和从前不太一样了。”
“但您还和八年前一样让人讨厌!”克莱尔几乎是脱口而出,在华生还迷茫着的时候,这两句对话终于让他明白之前总也说不出来的别扭感觉是怎么回事:
“等一等福尔摩斯,难道您和这位赫德森太太是旧识?”
☆、Case 03。旧事重提
克莱尔坐在自己的房间内,那只原本还放在客厅的书桌,最终还是被她搬进了自己的房间。窗户外的大街上,行人密密而行。
维多利亚时代的英国伦敦,是工业最为发达的城市,几乎站在了世界的顶端。然后污浊的空气却总也勾不起克莱尔的一点好感。每天醒来,放眼望去的都是那些灰蒙蒙的天空,还有蜗居在苍穹之中的云,一层叠着一层,一轮盖过一轮,让她总是产生一种不安。
也许是昨晚的那场回忆,让她想起了许多从前的事情,年少时的执着,年轻时对于爱情的信任以及确定,却不知一切无疾而终。
房门外有了点响动,克莱尔这才终于回过神来。
那是她的房客已经醒来,如果没错的话,应该是那位和她有些过节的房客。所以她推开了房门,她看到他穿着宽松的睡衣站在门口准备按铃,但克莱尔的出现终于让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两人对视了几秒,还是克莱尔首先转身朝他甩了一下手:
“早安,我马上就去端早饭。”说着便向楼下走去。
“是你做的还是怀特小姐做的?”房客犹豫了一下终于问道,克莱尔站在楼梯中间,抬头看向福尔摩斯的时候,阳光从客厅窗户里露出一隅,打在房客身上让他显得有些不真实。
其实她至今有些不能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比如想起自己应该是他与华生所居住房屋的房东,是那个被小说之外人们津津乐道的贝克街221B的女主人。
“你觉得呢?”
“……”房客愣了愣,他一定是睡糊涂才会问这种问题,但说实话,他也确实很看重早饭,所以瞥了克莱尔两眼他才终于收回目光:
“……好吧,应该还不赖。”说完便重新走回了房间。
……
今天的早饭是克莱尔准备的,她的小女仆怀特一般早上都不会出现。克莱尔不是个很严格的人,在她不是很忙的时候,她不会强迫那个才十六岁的小姑娘大清早爬起来准备早饭的。而事实上,福尔摩斯也恨透了怀特的早饭:
“这个面包能把雷斯垂德的脑袋砸开了。”这是他对怀特烤的面包的评价,让站在一边的怀特差点直接哭出来。
“不过福尔摩斯先生,我的早饭不知道您能不能吃惯。”克莱尔把碗递了上去,“因为早年父亲带了几本中国的食谱回来,所以也跟着学了不少。”这当然是一种说辞,其实克莱尔一直都没吃惯过面包咖啡的组合,才不得不自己动手做些粥和汤之类。
“我曾经吃过中国菜,这还得感谢一位委托我的主顾,他家有一位中国厨师。我对中国菜的印象一直不错。”他接过了克莱尔手中的碗说道。
克莱尔在替他盛好后,也替自己盛了,然后在他对面坐了下来。福尔摩斯愣了愣,按理来说,现在应该是他独自品尝早饭翻阅报纸的时间,而克莱尔则应该早就在这之前解决了自己的早饭。
克莱尔看出了他的眼神,却只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偶尔也得和自己的房客一道吃顿早饭什么的。先生,说起来你不应该告诉我你是怎么猜出今天的早餐是我准备的?”
“你身上有食物的气味。”
“就这么简单?”
“嗯。”
“但这也可能是怀特做的,我只是吃过了早饭。”
“哦,那位怀特小姐只会做烤面包!面粉和大米的味道我可分得出来!”福尔摩斯的语气里带着一种淡淡的绝望,却让一边的克莱尔微微咧了下嘴角:
“先生,”她的声线忽然沉静下来,让桌子对面的人也不自觉地收敛了一下,“昨晚以后我想了想,觉得当初的自己并没有后悔的理由。”克莱尔用银匙搅动了一下碗里已经完全煮烂了的火腿粥,“当年奥斯维德也很喜欢我做的早饭,就像喜欢我一样,所以我也没有理由不信任他。”
“但是太太,您从来都没有认真考察一下他的四周。”福尔摩斯咽下了一勺粥说道,“他的人品如何,同他结交什么样的人有着很大关系。”
“……”克莱尔没有说下去,她毕竟是个女人,在看待问题上和男人思考的角度不同,尤其是这位大侦探。
餐桌上方的空气一时之间陷入安静,而克莱尔也想起了昨晚的那场谈话,又或者是回忆。
※
要说起昨晚那场谈话,还要拜华生的好奇心所赐。
他早在看房那天就对福尔摩斯和克莱尔的关系好奇起来,但那次的反问却仅被克莱尔的“别再提”这三个字挡了回去。
“所以赫德森太太,我真的很好奇您和福尔摩斯先生的关系。”这位先生要比福尔摩斯温和讲理多了,比如方才还在看书的他在看到克莱尔进来给植物浇水的时候,便立刻起身接过了她手中的水壶。
“其实真的……”克莱尔犹豫了一下,从前的画面又一次跃入脑海,比如第一次见到他时,这家伙猖狂拉住自己马缰时的表情。但看到华生那么认真替自己浇水的模样,她又不想太打击这位朋友,“我们大学在一所学校。”
“诶?”华生愣了愣。
“我是剑桥的哥顿学院,一个女校。”克莱尔补充道,这个世界男尊女卑的观念还很强烈,连女性可以上大学都才是刚刚被允许的。
“这么说,福尔摩斯是在剑桥上的大学?”
“嗯。”克莱尔点点头。她刚说完,门外就传来了一个声音:
“还有她的哥哥和未婚夫,全都是在剑桥上的大学。”
“……”克莱尔立刻扭过头,她看到福尔摩斯已经站在房门前脱下了帽子和外套,并毫不客气地准备将它们递给克莱尔。克莱尔望着他,她和这个人距离挺远,至少要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