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陆仙迹-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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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沈仙就此离开，他的奢望便要成空。这是唯一一位让他真正心动的女子，他不愿放弃，只能紧随而上，用时间的力量摆平两人间的沟壑。
沈仙闻言，深深地看了聂风行几眼，说道：“你做出这个决定，便代表不再继续参加玄极大会，这对你的影响会很大吧。”
聂风行一罢手道：“怎么会呢。玄极大会只是争取名利罢了，可有可无。况且义父也不会去管这等事情，我随时可以抽身离开的。”
玄极大会几乎是所有青年人向往的比试，能够一路坚持下来，便能名动四方，光宗耀祖。但这并不代表所有人，名利不是最重要的事物。
沈仙笑了笑道：“既然聂伯父都没有意见，我自然也不会有所想法。”
也只有少数地位高的人才知道，当代的天涯楼首席大弟子，乃是天涯楼主聂天涯所收留的义子。
第五十五章 告别
玄极大会每日都在举行，万人观战，事态盛隆。
此事的持续世间将会极长，毕竟是十年一次的重要盛会，短世间内根本不会结束。估计至少需要数月的时光，才有可能完结。
应雨初始并不知此事，尚可耐着性子滞留下来。然而当他明白玄极大会非一朝一夕能够结束，前去北域寻找另外半块玉佩的心思便再度生了出来。
与其无所事事地停留在玄极园内，不如冲向未知的天地，去寻找将来的道路！
此次不再是随意想想，他思量了很久，考虑了种种事情，才终于下定决心。
他留在玄极园也对修行没有任何好处，普通道境高手的战斗对他而言渐渐显得平淡，起不到丝毫对修行的帮助，他的目光伸向了北方。
既然决定要离开，自然要去和相识之人打声招呼告别。但其余人还好说，萧若璃魔女般的性格却让他筹措不已，不知该去如何说才好。最终，他只能去拜托段无枫转告，不敢自己面对。
在去向聂风行告别之际，应雨却听聂风行声称要去寻仙观一趟，不禁愕然。
寻仙观位于中域的北部，临近北域。
双方要走的方向出奇地相同，既然如此，应雨和聂风行自然下定了计划，择日一同启程。
玄极园中正值风起云涌，他们已经无心再待下去。不过多日，一行三人便走出了玄极园，行走在园外的山林大道上。
土地上零零碎碎堆着积雪，白色的寒气飘荡，空气中十分幽冷。四周树林成片，随着微风摇曳，几块枝桠上的小雪堆洒落大地。
从这里，还能够看见雄伟庞大的玄极园，犹如一只巨大的神兽盘踞在这方大地上。其中隐隐有各色光华冲霄，显然正举行着比试。
“师妹，师妹，等等！”突然远空一道急促的叫声伴随着冷冽的寒风吹来。
半空中，一道黑光闪过，随之出现了一位黑衣男子。
此人穿着华贵，面容年轻，额前黑亮的长发斜斜地遮住了半边脸，眼中透露着丝丝焦急。
“不知陈师兄追来有何要事？”沈仙转过身来淡淡地问道。
来者正是碧海潮声阁当代的首席大弟子陈歌笑，急急说道：“我听说你要独自离开，是要去往何处？”
沈仙恬淡地回答道：“我并非是独自离开，而是和朋友们一同上路，所以不必担心。至于去往何处，乃是我自己的私人事情，陈师兄就不必多问了吧。”
一旁应雨和聂风行看着这一幕，静静地等待着没有多言。
陈歌笑迟疑道：“我自然不会反对，但你这样做的话，阁主他们会担忧吧。”
沈仙摇了摇头，答道：“我要做什么事情，娘和大伯都已经知道。他们即没有答应，亦不曾反对，已经默许了。”
陈歌笑闻言，立即说道：“既然如此，我便陪你一同前去。”
“不用了，这是我自己的私事。”沈仙回答道。
陈歌笑登时急了，扫过应雨两人一眼，匆忙说道：“为什么不行呢？这一路上未必安全，我陪你一起去，多少也能有些帮助。”
沈仙摇头道：“你和我不同，你是阁中当代的首席弟子，你必须要在玄极大会上为本阁增光，而不是为了我的私事远赴异地。”
陈歌笑立时怔住了，浑身都一些无力。他这才想到，在前来玄极园之前，便声称要夺得公子之称，为碧海潮声阁的名声锦上添花。
曾经在碧海潮声阁，他们一个是当代首席大弟子，一个是阁主妹妹的女儿，可谓是郎才女貌，万分般配。
可直到现在，陈歌笑他才蓦然清醒过来，明白自己距离梦的距离还很遥远，其中的阻隔几乎等同于修道天堑，让他望而怯步。
“陈师兄，你还是回去吧。”沈仙说道，目光还是那般柔和，衣袂飘动，仿似天仙谪落于凡尘。
“我知道了。”陈歌笑回答道，声音不觉间已有些沙哑。他没有强求，因为他懂得不能适得其反。
他转过身去，明明是挺拔的身躯，但在别人看来竟有些不存在这个年纪的暮气，踏着呜呜的北风离去，最终消失在几人的视野中。
“我们走吧……”聂风行刚说完便怔住了，目光越过左侧一片树林。
在那林间，一道娇弱的身影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在冰雾的遮挡下，容颜朦胧，看得不太清晰。但在场三人都认出了此人是谁。
聂风行和沈仙望向了应雨。
应雨不由苦笑道：“你们先走一步吧，等下我会追上你们的。”
“嗯，你慢慢来，不打紧。”聂风行笑着拍拍应雨的肩膀说完，便转身和沈仙先行一步离去。
应雨满面无奈，转身走进了左侧的小树林中。
未融化的积雪产生一片片雾气，弥漫在这一方树林中，寒意冰凉，不少树木上都出现了新绿的嫩叶，流动着晶莹的水珠，轻轻划落而下。
“小魔女，你怎么来了？”应雨走到近处，对着面前穿着鹅黄色裙裳的人儿故作轻松地道。
萧若璃无愧为仙女榜排行第三的貌美女子，冰肌玉骨，神态醉人。
她的长发在风中轻舞，吹弹可破的脸蛋上似有波光流转，双眼眨动，红唇微抿，精致的五官尽是美态。她的一个动作，一个神情，都能让人忘我，深深沉醉在其中。
“你又为什么突然离去？”萧若璃不满地反问道，灵秀的大眼望着应雨。
应雨移开目光思量了一下，回答道：“我是去追寻修行的道路。”
“在玄极园内无法办到么？”
“完全不可能。”
“你所去的方向就能帮助你寻求到修行大道？”
“正是如此，所以我必须离开，走向我的道。”
萧若璃沉默了一瞬，说道：“既然你是为了修行的大道离去，自然没有谁能反对。但是为什么你离去却不告诉我？”
“我有让无枫去和你说啊。”应雨惊愕道。
“亏你说得出口，你要离去你不会自己来和我说么，居然还要借助他人传话，这算什么意思。”萧若璃忽然怒气冲冲，瞪着应雨。
第五十六章 洞虚
应雨怔了一怔，目光望了回来。
他看着萧若璃，娇柔的躯体如水一般，却突然间像是小小的火山喷发。
纵使是生气的模样，她依然是这般可人，抿起的红唇让人欲咬一口，涟漪阵阵的大眼动人心魂，想要好好抱住呵护。
应雨又移开了视线，没有再去触及对方的目光，他怕自己会陷入。
“你何必如此生气呢。”他轻轻说道。
“我能不生气么。”萧若璃认真地道，大小姐脾气那套已经被她丢弃，双眼炯炯有神。
应雨苦笑道：“我正是不愿意看着你生气，所以才会选择让无枫去将我离开的消息转告给你，不想你竟直接追来了。”
“难道我很可怕么？”萧若璃撅着嘴道。
“你生气的时候就像小魔女，未必可怕，却让我不敢面对。”应雨半真半假地道。
“是么，那不生气的时候呢？”萧若璃继续问道。
“当然是像仙女了。”应雨开玩笑地道。
萧若璃内心的气消散了许多，说道：“你确定去往北方能寻找到你所需要的道路么？”
应雨闻言正襟道：“此事我并不敢太肯定，但毕竟我从北方看见了未来的道路。而若是不去得话，就是丢弃这个机会，我的修行道路将会迷雾重重，一步都难以迈出。”
“真不知道你求的是什么大道，还得远赴北方。”萧若璃嘟嘟嘴说道。
她抬起了头，认真地看着这位清秀的少年男子，眼中有着年轻人的明亮和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稳，显然经历过诸多风霜。
一路从南域走来，他们在一起相处了数个月的世间。但这么多日子，她依然感觉看不透眼前这位少年男子，仿佛在她面前的是一团烟雾，而非真人。
“你走了，我们将来还能够相见吧。”萧若璃道。
“那是自然。”应雨笑着点头道：“不论距离多么遥远，那终究只是一段路程罢了。将来我们只要走过这段路，便能够再度相见。”
“那需要多久，一年……两年……还是十年？”萧若璃颇有些低愁地道。
她的眼睛有了霎那间的茫然，仿佛一条曲折百转的道路在她前方，阻隔了她前行的路。
应雨无奈道：“自然不会需要间隔那么长的世间，等我解决掉修行上的事情，大可去虚空教找你，到时自能相见。”
“是么。”萧若璃兀自皱眉。
应雨奇道：“你何必如此，又非生离死别，将来还可见面。”
萧若璃摇了摇头道：“每每想起你要去北方，我便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应雨一怔道：“就算我不辞而别，你也无需这般咒我吧？”
“不是这样的。”萧若璃依然摇着脑袋，说道：“我所学的《虚空神术》中，有种追溯时空流转的秘术，叫作洞虚，我从中感应到了这些变化，你此行将会遇上此生最大的变故。”
当世十大门派，各个都非易于，乃是千古流传的大门大派。
其中虚空教更是不凡，隐隐间有第一大派的姿态，其中所传承的《虚空神术》自然也是神妙无边。
应雨听到萧若璃的话语，不禁变了颜色。
他不可否认《虚空神术》的神妙，既然萧若璃说洞虚到了他此行将要遇上此生最大的变故，那么十有八九为真，这一路上绝对无法太平。
这可不是说笑的，万一不慎之下发生大祸，就此断绝性命，那他就完了。
“真的会是如此么？”应雨问道，心情沉重了下来。
萧若璃点头道：“此事我怎么会骗你，我的确洞虚到了此事。只可惜我修为过低，无法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弄清楚，只知道你此行会有大变故。”
应雨不禁苦涩地笑笑，即便有玉佩中的金色字体加身，他这一路仍然充满了不可全部预知的变数。
然而他北行之事却是非去不可，这关系到另外半块玉佩的去向，更是关乎他未来的修行之法。
若是他因此怕事，从而避退得话，恐怕此生最高的成就也只能止步于天堑了。
而他如果奋勇向前，哪怕是死穴都敢闯上一闯，那么一切都是未知的。
他明白《万化仙决》的神妙，更有把握以此法决破开天堑。只要他有下一部的修行之法，他自信将来能站到一个震世骇俗的地步。
“可有脱身之法？”应雨问道，他希望洞虚能得到更多的线索。
然而他却失望了，萧若璃摇摇脑袋道：“我将我所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仅仅只有那点信息。不过想要避免不详之事发生，还是有办法的。”
“什么办法？”应雨凝视着萧若璃道。
“不去，只要不去，就可以避开。”萧若璃认真道。
“你很希望我不去么？”
“是的。”
“为什么？”
“因为我所感觉到的不但是你会遇上极大的变故，同样你可能遇上的事还与我有关联。”萧若璃回答道。
应雨愕然，这样的结果出乎他的意料，不由问道：“不会危害到你吧？”
“那倒不会，只是……无法说清。”萧若璃叹息道。
应雨笑了笑，依然坚持原本的选择，说道：“既然不会对你有所害处，我此行更是得走了。有些事情，是不能逃避的，既然是我此生最大的变故，那么我就要去坦然面对，而非逃避。”
萧若璃内心忐忑，感觉有种不妙的感受迅速滋生，在刹那间占领内心每一寸地方，所有位置都被填得满满的。
“我阻止不了你。”她有些黯然地道。
应雨笑了笑，坦然说道：“你放心吧，你只是洞虚到我会遇上大变故，事实却未必危险。而且纵然遇上什么危险的事，也总能逢凶化吉，世上没有过不了的坎。”
“好，我为你送别！”萧若璃将内心的情绪放下说道，脸上强自浮现出笑容，仍是那般甜。
应雨转过身，没有选择飞行，而是缓缓地迈出步伐，一步一步踏着冰土，走出树林，走上大道，走向未知的远方。
他要将背影留下给对方，让对方可以看见他正在走，什么都无法阻挡！
第五十七章 狼狈
玄极园外的一座大山上，杂草丛生，仅有几棵枯藤老树，扎根在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