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之初终-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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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零此时仍不见惊慌，可称得上艺高胆大。她伸手从怀里取出上次从食鹿神君别府偷来的瓶罐，向地面轻轻一放，没发出半点声响。
小鱼儿烁烁的看向她，目光灵动。
“许会有蛇粮、解药。”霍零一指后面藤条遍布的山壁，对两人摇摇头：“旁人去也是被抓。”铁心兰的武功不如张菁和慕容九妹太多，霍零凝视两人片刻，提起插入地面的铁枪，转身向洞口处走去。
小鱼儿拦住还想说什么的铁心兰，拿起地上的瓶瓶罐罐，拖着她向山壁走去：“搏命的事还是交给霍初这种脑子笨武功不错的家伙，你和我暂且去藤蔓后，说不定霍初不老实的和小仙女生出个小小仙童。”
小鱼儿还真是随时不忘记开玩笑。
霍零迎风坐在洞口处，隐约可看到两处窈窕的身影在山石间移动。霍零一身玄色长袍虽在夜中不好辨认，但走进了也就看见了。
用余光打量了一下藏得几乎不可见的小鱼儿和铁心兰，霍零所处位置太过光明正大，不知是张菁还是慕容九哪个先发现的霍零，两人犹豫一下，飞奔而来。
霍零抱着铁枪的动作实在太过相似于休息，慕容九虽犹疑，却决然不会眼睁睁的放过这大好机会。两女知道想不被发觉的靠近太过费事，便以惊雷之势扑向了霍零。
闭目而坐的霍零猛然睁开双眸，惺忪和困倦一闪而逝。
可见霍零确实还是有些演戏天赋的，几天露宿奔波，她也确实是感到困倦了。长枪出手，霍零侧身向身后滑去，枪尖虚晃一招，晃退了警觉的慕容九。张菁可不管霍零是否是出手迅疾，微避开要害，她伸手就向霍零抓去。
张菁红衫飘飘，脸儿也是火红的，颇有几分人面桃花的味道。
霍零轻功也算是顶尖，轻轻一荡就落在数米开外，躲开了张菁几分耍赖的一抓。
“你可是知道小鱼儿那小鬼的下落？”慕容九素掌摊开，拦下了张菁，声色冷厉。
张菁本不想停止，要单按局势说，她目前是占了几分上风的。奈何她一听见小鱼儿三个字，就下意识的放缓了攻势，被慕容九一拦，更是完全停了下来。
霍零冷淡看了两女一眼，持枪飒然而立，那声音即便是平常口气，也要比慕容九更冷：“两位是否太甚？”
“你怎么不说那个小鬼欺人太甚！”张菁怒气冲冲一跺脚，火红的衣衫飘动，真像团作势待发的蓬勃烈焰。
想起小鱼儿和张菁的牵扯，霍零也的确说不上谁对谁错，目光微转，隔着几块乱石的距离，望向面色冷淡飘然的慕容九身上。
“江小鱼毁我秘籍、坏我练功，我决不会轻易放过他。”慕容九面色阴郁，坏了她飘然大方谪仙般的气质：“你今天最好给我们一个明确答复，江小鱼在哪里，不然休怪我们无情。”
“是非曲直，暂且不论。”突然不知怎么个冷淡法，霍零一时间只想揉揉额头，连语气中也沾染了无奈的意味，轻点眉心：“行走江湖，霍某也只讲个义气。他的下落只能道，无可奉告。”毁人秘籍、扰人练功小鱼儿确实全做了，狡辩又不是霍零所擅长的，自然会觉得头痛。
面对霍零耍赖般的回答，却使得张菁美目异彩连连。
她本来也只是抱了几分希望，想来单身而行的霍零知道几分准确消息。霍零那一番话，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霍零是知道小鱼儿在哪的，只是不能说。张菁江湖称号为小仙女，她的手段，却一项令人惧怕。只要霍零知道小鱼儿下落就好，即便是不说，她也自信有办法逼出来！
“霍公子义气慕容九自然欣赏，想来霍公子没必要为一个区区恶徒交恶了慕容家。”慕容九声调清冷孤高，听来客气实属骄傲：“霍公子若是交出小鱼儿的下落，慕容九在此发誓，不伤他性命便是。”
“九妹，和他费那么多话做什么！我们两人联手，就不信还怕了他！”张菁浑身颤抖，显然已经些许愤怒了。
霍零在两女还未到之前先了运功，逼得脸色有两分苍白。本身是女儿身的霍零，比同年的男儿多了几分纤细高挑，长衫一披，更显瘦弱。若不是本身压低了声音，再加上十二三的男孩通常还未发育，是断然不像个男孩子的。
即便是如此，这两年扮装起已经要投入不少心思。
索性霍零来自现代，从小又穿男装，举手投足间有几分古时女性所没有的潇洒随意，不显拘束。这才让她这么多年，还没有穿帮。
也许正是因为霍零这番有些相似于内力消耗过度的瘦弱模样，张菁才急于拿下霍零，好逼问出小鱼儿的所在。
霍零神色一凝，冷然看向张菁，面色苍白中透出几丝不可察觉的愤然，转身跃下乱石，玄色衣袍翻飞，就如同那黑尾的燕儿，俯冲向两女。
张菁和慕容九想不到霍零说出手就出手，仓促出掌相拦。
霍零长枪一摆，逼退了慕容九的一掌，硬吃了张菁的一掌，身形一顿，又便以更快的速度闯过两人所拦截的谷口，向更远的地方飘摇而去。那俊俏的轻功，仿佛使霍零化身为了林间的飞鸟，起伏不定、错落有致。
“九妹！他受了内伤！”张菁看着手掌，突然面露喜色，撂下一句话就飞身跃起，如同跳动的火焰朝霍零追去。
慕容九犹疑片刻，也飞身掠下，朝霍零逃走的方向追去。
一玄一赤一碧，像是连接在绳上穿成串的珠子，接连着向山下坠去。
过了半盏茶的时间，玄、赤、碧三人走后显得清冷的山壁，突然微微蠕动。
铁心兰率先从中钻了出来，大口大口呼吸几下，头上也占着几根细小的枯枝。这时而坚强固执时而温柔体贴的女子，面色一阵焦急，道：“霍零看来是受了内伤了！在野外露宿三天想来他从未好好休息，这该怎么办，小鱼儿，你、你比较聪明……就快想想办法吧……”
听得露宿三天，小鱼儿眼神一转，刚想开口又听得铁心兰接下来的话，只觉唾液倒流，噗地一下有些呛到。甩甩袖拍散两人行动间惹出的尘埃，小鱼儿摸摸鼻子，似笑非笑：“说你笨，你还真是笨蛋。”
“你、你……”铁心兰一时不明所以，略显茫然的盯住小鱼儿。
小鱼儿见状一笑，摸摸鼻子掩饰刚才失态的尴尬，故作调侃道：“霍零明显的装蒜，你居然没看出来，不是笨蛋是什么？”
铁心兰眨眨眼，看着小鱼儿又顽皮直率又邪气随性的脸庞，不知怎么，就脸红的扭开了头：“霍零他没有受伤……是，是假装的吗？”
想想一路霍零随易容而变换的性格，不可察觉的点点头，铁心兰已经信了大半。
小鱼儿潇洒一笑，连个当然也不说，就从枯枝藤条之间取出个装着瓶瓶罐罐的小包裹，摊开分了一半给铁心兰：“找找有没有和薄饼般的东西，用盒子装着的。想不到刚丢了蛇粮，又得了备用的。翻找时小心些，那耍蛇的多是厉害的毒药。”
铁心兰轻声应了一声，脸上红潮还未褪去。
脸上有着道透明伤疤的小鱼儿，虽因年龄略显得青涩，可遗传了江枫和花月奴的血脉，也端的是俊美无比。再加上不拘小节的邪性气质，自有一翻让懵懂少女心动的本钱。
铁心兰虽不是什么单纯至极的闺秀，但也不过是十六的少女。经历了一场风风雨雨，小鱼儿又如此帮她，她自然感激、心动。不然，也不会把如此重要的藏宝图交托给小鱼儿，足见她心头已经有了这顽皮又恶劣的小鱼的位置。
作者有话要说：我承认我懒惰了……
☆、第五十二章
刻意放慢了速度，身后张菁和霍零的距离还是免不了越来越远。向上一跃，霍零纷飞的袍袖如同黑鹰展翅，纵身淹没在夜色中，身后追逐她的张菁彻底的失去了目标。
其实，霍零不过是借着视觉的错觉，隐藏在不远处的山林间罢了。
张菁焦急的乱找，甚至假意出言欺诈霍零，火红的衣襟在山间跳动，就是看不见那碧绿的慕容九。此情此景，霍零皱了皱眉头，不动声色的避开张菁向来时的方向移动。当彻底看不见张菁时，就急速狂奔。
慕容九的确回去了。
她越追越觉得不对，抱着试试看的心情，转身回了那三面绝境的山坳。果不其然，还未接近，就听见了小鱼儿和铁心兰的说话声。
夜深露重，火光摇曳。是铁心兰点燃的火堆，两人正围坐在火堆前，翻找着许多瓶瓶罐罐。
慕容九心中一喜，顾虑到霍零的武功，暗骂了句冥顽不化，见机准备出手先擒住小鱼儿。看她小心翼翼隐藏身形等待机会的样子，是存了偷袭地心的。
就在小鱼儿找到了什么，起身借着月光观察的片刻。慕容九突然暴起，窈窕的身形飘逸，却势若疾风。她伸出芊芊的玉手，在月光下犹如洁白的象牙，就是这近乎艺术品的一双手，却爆发出了狠利惊人的气势。慕容九勾出一抹冷笑，瞪着比平日还美了几分的双眸，眼中闪过几分轻松。
“想来你现在是很得意了。”小鱼儿被突兀的变换一惊，随后自在的勾起几分恶劣的笑容，平稳道：“识破了调虎离山，你现在必定很自我陶醉、自命不凡。”
随着他可算是安然的语调，满身碧绿的毒蛇仰头而起。
小鱼儿手中还拿这个桃木制成的盒子，甚至连身形还没来得及改变，满身的毒蛇就已然向侧扬起了头。正是慕容九的方向。
慕容九冷喝一声，伸手拍向最先探出头的毒蛇。那毒蛇嘶的尖鸣，才到筷子长短的身躯，如同绷直的弹簧，狰狞狠辣的比浸淫武学多年的杀手死士还要决绝。
那碧绿碧绿的色调，是剧毒的证明。
慕容九哪想到小鱼儿身上还有这等毒物，脸色微变，一张绝美的脸蛋反而显得有些铁青。近在咫尺，却拿小鱼儿没办法，就无怪乎心高气傲的慕容九妹气得脸都变色了。
“好、你好！”慕容九从贝齿间挤出几个字，冷然怒道：“那我就要看看，你怎么救这个丫头了！即便是你满身是蛇，我也不信你能将其指使如臂！”
她指的丫头，自然是旁边被情势弄得发呆的铁心兰。
芊芊玉手完全张开，慕容九看似缓慢实则迅速的抓向铁心兰，铁心兰也毕竟久经江湖，不是什么只会求助于身边男子的菜鸟，向后跃起看似疯癫实则隐含规律的胡乱挥舞手臂。不知道的，定是以为她是骇极了慕容九，满身武学都使不出来，只会疯汉般的乱打。
铁战的绝技——疯狂一百零八打，当真称得上一个“疯”字。
慕容九一时大意，被打开了手。洁白的玉手上立刻多了几分浅红。慕容九不愧练的是刀枪不入的神功，铁心兰出手都感觉火辣辣疼痛，她却像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不，不是没有感觉，至少慕容九更为恼怒了，冷声道：“好、好！”
说着，她收起了对铁心兰的轻视，冷然的看着铁心兰的动作，脚下微动，就躲开了大部分的攻击，朝着铁心兰一点点的靠近。
小鱼儿、铁心兰和她的武功实在相差不少，即便是铁心兰打法拼命，也只能多拖延些时间罢了。
铁心兰的这种打法，反而让小鱼儿不能上前帮忙，生怕满身毒蛇连她也一起误伤了。
“九姑娘，你怎么还是在练那鬼功夫。”小鱼儿故作可惜的摇头：“那鬼功夫练了就变得如石头般又硬又冷，若是练成了，人也必定要变成个怪物，那就真是害人又害己了。我是为你好，才毁了那鬼画符。要不是时间不够，我连前几幅也一起毁了……”
慕容九妹被他提及了伤心事，又怒又恼，明知道这小鬼是在拖延，忍不住破口怒叱：“……小鬼，我就不信如果用暗器投掷，你那身蛇也还能救你！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这么快的死的，我要一点点，一点点……”
慕容九大概真是恨极，到了最后反而闭口不谈，目光却多了几分残忍与快意。
在慕容九妹越来越快速的攻势下，铁心兰显得摇摇欲坠，忍不住开口：“喂，你快些走吧，她奈何不了你……我、我没什么关系的。”
说话间，她更是泄了气势，被慕容九一掌拍开。也许是慕容九还打算拿她威胁小鱼儿，铁心兰虽然被打出去，却没有重伤。
听了铁心兰的话，慕容九突然娇笑道：“你认为那个小鬼会为了你留下？醒醒吧，那个小鬼也不过是利用你罢了，得了藏宝图，你就再也没用了。”
她那一笑，如同百花齐放，冰雪消融。只是这娇俏的笑容，在铁心兰眼里，却是还不如普通老人的笑容。
小鱼并没有依言离开，反而道：“你放屁！那藏宝图小爷从没有放在眼里。”
铁心兰看着越来越近的慕容九，突然也绽放出绝美的笑容，不再反抗。可眼中的固执与决绝，却越来越浓厚。
就在接近的瞬间，霍零突兀的从慕容九身侧掠出，提起铁心兰从岩石侧掠过，只差几厘米的距离，就要撞上凸起的岩石。铁心兰放松了神色，决绝坚韧的目光缓缓褪色，替代成了一种生动灵秀的光彩。
霍零将她安置在小鱼儿身边，对两人点头：“来晚了。”
小鱼儿始终都是一副略显顽童态度，却又俊美邪意的坏笑。说是像小无
